第9章 癡心卻負
夏君涵張著嘴半天不知道該回什麽,他很奇怪,司鴻逸為什麽會到這裏來?又為什麽會來找南星,難道是南星找他來的,來說他的事?
可是不管是為了什麽,司鴻逸來找南星,他竟然什麽都不知道.......
小安看小主子心不在焉,遂打發了福伯,扯了扯小主子,喚他回神。
「啊…小安,你去打聽一下,南星在哪見……」說到這,夏君涵卻停了下來,他應該稱呼司鴻逸的名字還是叫他相公?如果剛剛福伯沒有這麽說,他根本就忘記了他應該改口叫他相公了,可是成親這麽久,他卻一次叫他的機會都沒有。
小安會意的點點頭,「是,小主子您照顧好自己,小安去去就回。」
「嗯……」
小安走了以後,夏君涵一個人越來越不安,就只身跑到了相府的後花園去了,恍惚間聽見有人說話,便順著聲音找了過去,可當他看清人影的時候,卻急忙躲在了一棵樹後,他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躲,可能是害怕那人看見他又不高興吧......
「你要走?」楚南星一臉驚訝的問到。
「是,我跟哥哥商量去邊境巡視,今晚出發,最快的話也得一年才能回來。」
「那你來找我……」他要走沒必要和自己交代吧,楚南星想著。因為君涵的事他現在對他也提不起好感。
「我就是想來和你說一下夏君涵的事。」
聽見自己的名字,夏君涵感覺全身都緊張起來了,僵硬著身體将自己隐藏的更深。
「君涵怎麽了?」他管君涵叫夏君涵?!他都占了君涵的身子居然還如此生疏的叫君涵?!楚南星不解的同時更多的是憤怒。
「我們成親的事你也在中間搞鬼了吧?」
楚南星詫異,現在才來問他?「沒錯,君涵喜歡你,想守在你身邊,我想幫他。」
「那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楚南星,我一直拿你當弟弟看待!」
「在我心裏,君涵更重要!」楚南星毫不掩飾的承認。
司鴻逸尴尬的笑,「沒錯,這兩年夏君涵總是百般糾纏,衆人皆知,但是你們也該知道我無意於他,如有必要,我甚至不介意娶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但是我不想娶我不喜歡的人,更何況是算計我的人。」
「為什麽?」
「你說為什麽?你喜歡讓人騙你?而且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我是問你為什麽不喜歡君涵?君涵有哪裏不好?」
「我為什麽要喜歡他,刁蠻驕縱,任意妄為,既不考慮後果,也不考慮他人,他為了見我一面,讓全府人在外面跪了一夜,為了嫁給我,給我下藥,逼我娶他,政親王何其賢德,長世子就算不拘小節卻也是天生的智者,二世子神勇,大将之才,而他呢?十六歲了還是無知小兒嗎?什麽都不會,卻好吃懶做,欺負下人,整天圍著我轉,這樣的人有什麽地方值得我喜歡?」
「司鴻逸,住口!我不準你這麽說他!他自然有很多長處,是你不肯去了解?」
「什麽長處?傾國傾城?他确實美貌,但說傾國傾城卻還差得遠,一年前當我看到他欺負一個滿臉是麻子的小乞丐的時候,那時他就已經是一個不學無術卻欺良霸惡的人了不是嗎?」
「我說了不準你這麽說他,司鴻逸你這個混蛋!」楚南星想要上去打司鴻逸,卻不想自己實在是太弱了,被司鴻逸輕輕松松的就攔住了拳頭。
而彼時樹後的夏君涵已經淚流滿面的癱倒在地上,不知該如何言語,他只覺得腦子裏面嗡嗡作響,眼淚就像斷了線似的,一直流一直流,而他甚至連擦眼淚的力氣都沒有,只能靠著樹身體不斷的向下滑,正巧小安走過來,夏君涵示意他不要出聲,讓他把自己扶走,他不想再留在這裏了,也不想再繼續聽下去,司鴻逸多說一個字他的心都疼的要死,他算是終於知道了司鴻逸不再喜歡他了甚至不願意看他一眼的原因了嗎?
呵呵,真諷刺!
打了半天卻根本傷不到司鴻逸,楚南星也累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不停的告誡自己:現在不是激動的時候,理智點,清醒點,這樣幫不了君涵,看來司鴻逸對君涵的誤會很大,而且印象極其的不好,這才是病根所在。
思及此,楚南星擡眼看了看司鴻逸,「君涵不是你認為的那樣的人,你也根本不曾了解他,你可以不喜歡他,但請你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尤其不要當著君涵的面說,他會很傷心的!」
司鴻逸微微皺眉,不明白為什麽楚南星會這麽向著夏君涵,或許他真的也是有可取之處的?
「我希望你可以給君涵一個機會,和他好好相處,說不定你真的會愛上他。」突然想起什麽,楚南星不由得苦笑起來,「呵呵,對了,你是來辭行的,也就是說你要走了才對!」
「我不只是來辭行的!」司鴻逸頓了一下,還是把準備說的話說了,「我本來打算和你說清楚,順便讓你來好好勸勸他,等我回來,我希望…一切能回歸原位。」他沒好意思再說出要和夏君涵分開的話,本來楚南星已經很生氣了。
夏君涵的身份特殊,他們之間又是皇上賜婚,他不能主動休夏君涵,但是夏君涵卻可以選擇自己走。
楚南星不可置信的看了他半天,終於洩了口氣,「算了,也許君涵和你真的沒有這個緣分吧!如果司鴻逸只是這樣的一個人,我也不想把君涵交給他!」
司鴻逸抽了抽嘴角,對楚南星的評價未予置評,「那我就在此謝過了,告辭!」
楚南星把眼睛閉上了不想理他,司鴻逸也就轉身走了。
夏君涵一個人踉踉跄跄的走出丞相府,又走上了鬧市街,身邊的吵鬧似乎自己都聽不見一樣,混沌的視線一直都沒有焦距的在人群中飄蕩,小安想上前扶他,但是夏君涵卻不讓他靠近,於是他就只能遠遠的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