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章節

有了心上人,自己當是頭一個知曉啊。

莫不是哪個買糖的女子?

不過究竟謝今朝在心中如何揣測,他還是沒問出來。不是不感興趣,只是他覺得問人家有沒有心上人這種事,顯得自己十分八卦,有失風度。

就算陸澗音同他從小一塊兒長大也不行,他自是生生将好奇壓回了肚子裏,只對陸澗音說道,“走罷,回去歇着。”

次日複又趕路,在前頭深谷的前停下,衆人站在深谷邊沿,向下望去。

只見幽谷深不見底,青翠的樹木一直延伸下去變成墨黛色的深淵,隐隐有些薄霧缭繞在其間,這種地方,得有人下去探才成。

如此,唐公便是擇了幾個輕功上乘之人,身上綁了繩子,緩緩的往下放去,這其中自然便有謝今朝。

且不論謝今朝輕功在江湖上出名,他研習香料,便是能試毒,其深谷之下,不知可有毒物,謝今朝下去,再合适不過。

陸澗音站在深淵邊兒上,看着謝今朝的身影漸漸的隐沒在了那些青翠的枝葉中,不由得便是皺了皺眉頭。

早說過,陸澗音如今有一怪癖,不論行至何處,總是不太願讓謝今朝脫離視線之外,眼下讓陸澗音看着謝今朝以身試險,他面上雖只稍瞧露出些擔心,實則內裏已然是抓心撓肝,忐忑不平。

桃姑娘看出陸澗音擔心,便是走進來安慰。

可陸澗音心裏擔憂着謝今朝,對于桃姑娘安慰所言,根本一句囫囵的都沒聽,只含糊着點頭應了應。

桃姑娘說了幾句,見陸澗音這樣敷衍自己,倒也沒有生氣,只當陸澗音太過擔憂,便是轉身,準備離開。

卻在此時,桃姑娘聽來陸澗音喚了自己,“桃姑娘,在下有幾句話想要同姑娘說,可否暫借一步?”

桃姑娘聞言一愣,心中頓時有些怦怦,點了點頭,應道,“好。”

兩人便是擡步,往人少的地方過去,且說桃姑娘于陸澗音本就一片春心,眼下陸澗音要這般暫借一步說話,桃姑娘心裏不免隐隐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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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一處安靜地方站定,桃姑娘眼睛閃閃的望着陸澗音,可愛又嬌媚,說來陸澗音确實沒有什麽不動心的理由。

只是桃姑娘這一臉的嬌容沒有維持多久,便是轉了臉色,微紅的臉龐和眼眶。

陸澗音見狀,便是輕嘆一聲,說道,“還請姑娘莫要哭泣,旁人不知,還以為是在下欺負姑娘了。”

桃姑娘聞言,自是顧及面容,擡首擦了擦眼下的淚水,問道,“你可真如我師姐所言那般,是有了心上人,才推拒我?”

陸澗音聽來一愣,原來惑姬曾這般同桃姑娘所言,如此他便順水推舟吧,便是颔首,“是。”

“是哪家姑娘?”桃姑娘聽來便是連忙問道,待問出來才知自己失禮,便又低頭說道,“我只想知道是哪家姑娘,我比之哪裏不及。”

陸澗音覺得有些難以回答了,他甚少同人說話能遇上這般剖心剖腹直白的,更何論他哪有什麽喜歡哪家姑娘。

如此便是急中生智,說道,“從前游歷江湖時,曾遇上一個農家女子,覺得很是投緣。”

桃姑娘聽來不疑有他,低首揉着衣角,應道,“原來……是這樣啊,”說着頓了頓,又問道,“你會去娶她嗎?”

陸澗音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怎的這般打破砂鍋,便是應道,“會的。”

桃姑娘聞言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既然公子這般說了,還請公子不要把我的一廂情願放在心上。”

六十八念甜

陸澗音聽得桃姑娘所言,便是颔首,再多言也無益,便是拱了手,準備離開。

“陸公子,是不是我不夠矜持,所以你不喜歡我?”桃姑娘又出言問道。

陸澗音回首,只見桃姑娘梨花帶雨頗惹人憐,不過他卻不是疼她的人,只道,“不是,姑娘很好,是你我無緣而已。”

桃姑娘聽罷,面露頹色,轉身掩面說道,“陸公子你走吧,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

陸澗音應道,“嗯,”便是離開。

陸澗音回了人群中,許多人在深谷崖邊坐着,陸澗音便也在旁坐下,守着那根謝今朝下去用的繩子。

商洌在陸澗音身邊兒坐下,撞了撞陸澗音,問道,“哎,你去跟桃姑娘說什麽了?”

“沒什麽,”陸澗音的眼睛只盯着繩子,有些淡淡的回答。

商洌不肯罷休,仍是說道,“說什麽了嘛,說來我聽聽。”

“就是讓她往後不要再喜歡我了而已,”陸澗音說道。

商洌聽罷微挑眉梢,“我就知道,你早晚得拒絕了她,唉,沒想到這麽快,”說着拍了拍起身,嘆了一聲走開。

陸澗音詫異,自己拒絕了桃姑娘商洌嘆了什麽勁兒,不過此時他無心思慮這些,只想知道謝今朝在下頭如何了。

約莫又等有大半個時辰,下去探路的人開始往上上來。見得謝今朝上來,陸澗音的心弦方才稍稍松了松。

“如何,下頭可好行路?”衆人便是問道。

“下頭濃霧深深,我們幾個僅隔着幾寸,便是互相看不清,這麽多人一并同行,有利也有弊,可互相照看着,但若是丢了人,也不容易發現,”謝今朝說道,“但是我們還沒下到底,不知深處有無猛禽毒物。”

唐公聽來将眉頭深深皺起,擡頭看了看天色,說道,“現下正值上午,底下便是這般的濃霧,不知幾時得散……”

唐公的得意弟子意空站在唐公身側,聽得此言便是說道,“正午時分,會不會霧氣薄一些,”說着又道,“除了度此谷,沒有別的路徑?”

唐公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別的路了,早先多方打聽,也就這麽一條道,必然得度過這深谷的,再往遠了繞,連綠坪洲都得過去了。”

衆人聽罷,一時皆是靜默。

不過也沒有沉默多長時間,此事總要解決,衆人便是開始七嘴八舌的想法子,可說來說去,終究還是摸不清楚下頭的情況。

最後衆人商定一致,準備待到正午時分,讓謝今朝他們再下去探一次,看看底下的霧是否輕薄一些,也試試再往深處走一走看。

如此便是等到日頭最大的正午,謝今朝等人複又順着繩子攀了下去。且說這正午時分,底下的濃霧果然是消散了許多,謝今朝等人便也下的深了一些。

深谷底下草木蔥茏,待謝今朝一行人下到了底,一個時辰也過去了,不過這深谷之下,倒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險。

謝今朝走了幾步看了看,沒見着有什麽毒草毒花兒,心中稍緩,便又擡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如此,一行人便依照着太陽的方向來辨東西南北,一路往深處行走。

深谷上頭的人,有些坐立不安,謝今朝等人此回下去的時間比第一次長,他們等的時間也長些,只怕謝今朝他們有什麽萬一。

其實以身涉險這種事,當事之人或許還沒有等待之人更加揪心。

不知進況如何,才是最吊心的。

譬如陸澗音,此時他皺着眉頭,雙手攏在袖中,袖子裏的手緊緊的按在匕首上,竟比他從前伏擊他人還緊張。

可陸澗音面上不顯,只按耐着如常,卻在此間,陸澗音忽然覺得自己是否有些緊張太過了。

其實以謝今朝之武功和機敏,有什麽應付不來的,何況同行下去的,都是公認的輕功高絕之人,自己何故如此心煩意亂。

想至此處,陸澗音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幾時?是從幾時開始的,他的目光總要追随着謝今朝,但凡分離,他就有些說不清楚的不安情緒,而這又是為何會如此呢。

陸澗音的心裏有個隐隐約約的答案,可他卻有些不敢确定,若真是那般,他跟今朝算是完了,想至此處,陸澗音一陣頭疼。

不知頭疼多久,思緒被打斷,謝今朝他們回來了。

“谷中地勢不算險惡,我們走了一段,沒遇上什麽野獸,不過還是等到明日正午再行趕路,此時霧氣又上,等咱們這麽多人下去都不知幾時了,屆時應該不宜行路,”謝今朝說道。

衆人聽罷便是應了,皆如釋重負,聽到谷下不是什麽險境且謝今朝等人好端端的回來了,便都松了一口氣,只道今夜好好休息,明日正午便度谷。

陸澗音的目光卻是落在了謝今朝的手上,平整的手背上,有淺淺的兩道擦傷。

待謝今朝說罷了話,衆人各自忙活去,陸澗音方才指了指謝今朝的手,“怎麽搞的?”

謝今朝聞言,擡了手背看看,笑道,“無妨,下去的時候不小心刮的,不是帶了金瘡藥,上點兒成了。”

陸澗音點了點頭,去拿了金瘡藥過來,拉了謝今朝的手背,推開涼涼的金瘡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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