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來如此
第二個球進去的時候，黑子沒有看清楚野葵是怎麽做到的。他整個人都有些暈乎乎的，不知道自己在看哪個，似乎是看着野葵，又似乎是看着紫原，最後目光移到了自己腳前的地面，耳邊也聽不見驚呼聲，只有那句“黑子不只是做影子”。
——不是影子還能是什麽？
黑子覺得有些好笑，但是笑不出來。他又把頭擡起來，球場中的野葵把他的技巧發揮得淋漓盡致，大有“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之感。青峰放在黑子肩膀上的手用力，終于引來了黑子的注意。
“阿哲，你渴了嗎？”青峰問得莫名其妙。黑子搖搖頭，皺眉道：“青峰君看起來心不在焉呢。”
“我們一起去買水吧。”青峰拉過黑子的手腕。黑子不動，望着球場：“等他們打完再去吧。”
第三個球用的時間比較長，因為紫原已經勉強能跟上他的速度。黑子很認真地看着，青峰則擔憂地看着他。但沒多久，黑子便道：“我也渴了，青峰君我們一起去吧。”
話音落地，四周傳來了歡呼聲。青峰看了黑子一眼，嘆一口氣，轉身追上他。這時候，有人叫住了他們。
“事情還沒有解決，哲也，青峰。”
剛剛勝利的野葵朝他們走了過來，紫原擦了把汗，跟在他身後，在經過赤司身邊的時候目不斜視，赤司也是同樣。
四人又回到了那間辦公室，野葵看起來并沒有出多少汗，倒是紫原被虐得滿頭大汗。另外三人識相的閉了嘴，等待野葵說話。
“雖然沒有搞清楚具體的真相，”野葵轉着球，“但是始作俑者我找到了。”
“黃濑，青峰。沖動打架鬧事，每天下午三點半開始，繞着操場跑五十圈——最大的那個操場。跑一個星期。”
青峰和黃濑沒有異議，懲罰比他們想象的要稍微嚴重一點，不過還在接受的範圍之內。
“至于紫原，”野葵停頓了很長時間，所有人都一動不動地望着他，屏息等待。“情節嚴重，從Ａ組一隊除名，換Ｂ組一隊的鐵平上來。”
“什麽？！”
四道震驚的目光投到野葵身上，就連紫原也對這個懲罰感到不可思議。除名？！而且代替者是……一直以來的對手鐵平？這一招還真是直中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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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練！你不能這樣。”黃濑往前一步，“一隊不能沒有紫原，我們……”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野葵打斷他，“我相信你們四個心裏都清楚，鐵平就實力來說并不比紫原差多少，而且，對于一個團隊，更需要鐵平這樣性格的人。別跟我說什麽團隊默契，你們奇跡的世代組成的隊伍，早就需要多一個有凝聚力的人物。”
說完，他勾起一個笑：“當初Ｂ組少一個中鋒，我把鐵平放下去，一是想讓他帶動整個Ｂ組，二是因為看中紫原的潛力。現在看來，沒有這個必要，呆在Ｂ組對他的刺激可能更大一點。”
整個房間靜得沒有半點聲音，四個人的表情如出一轍，同樣的吃驚和不服，在這樣的目光下，野葵并沒有慌亂，把球穩穩地放在桌面上，說出了今天最讓人吃驚的話。
“等到哲也打敗我，我再把紫原換回來。”
黑子的瞳孔一縮，藍眼睛裏映着野葵的影子。那雙眸子差一點讓野葵走神，他好想走過去用手揉弟弟柔軟的頭發，或者拉起他的手，幫他換藥，輕聲問他疼不疼。
但是這個哲也再也不是小時候一直跟在他屁股後面的哲也。黑子哲也長大了，他應該學會飛，自己努力越過擋在他面前的高山，其中也包括了他。
“為什麽？”黑子問他，往後邁了一小步。
“你可以找幫手，青峰或者黃濑或者火神，只要你喜歡。二對二，我們比傳球，十一個球，最簡單的規則。”野葵和黑子對視，裏面的東西只有他們明白，“打敗我，我就把紫原調回來。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由你而起，你必須負責任。這是給你的懲罰。”
“教練你……”青峰護在黑子身前，“根本就不是黑子的錯！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我知道你是教練，但是你至少應該分清楚青紅皂白，這算什麽狗屁懲罰？真他媽的……”
“那我問你，如果受到傷害的不是黑子，是随便某個路人甲乙丙，你們會大打出手？”
這句話把青峰噎了回去，只好抿起唇不服氣地瞪着野葵。野葵沒有再看黑子，也沒有看紫原，拿了球走出了辦公室，幹淨利落，一個回頭也沒有。
黑子第一個走出了辦公室，黃濑要去追，青峰攔住了他。
這時候正是太陽最毒的時候，操場上依然熱火朝天。黑子在操場噠玖艘換幔酵凡恢幽睦锩傲順隼矗桓薄拔腋愫苁臁鋇難永孔『谧擁募绨颍蠛粜〗械潰骸罷媸竊搗鄭頤怯旨媪耍
“對不起前輩，我還有點事。”
說完，黑子轉身要走，他拉住黑子的手腕。但不到兩秒，他又松了手，舉起自己的雙手一臉無辜。黑子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但實在沒有心情再跟他周旋。
剛走出幾步，他聽見平頭道：“野葵使的不是你的絕招喲，那家夥根本就學不會你的招數。”
黑子一愣，回過頭去，卻發現那人已經不見了。
“對于阿哲來說，野葵大概就是一道鴻溝，怎麽跨也跨不過。今天野葵用阿哲的招數打敗了紫原，無疑對他是一個打擊。”青峰嘆一口氣，“不過沒想到，那家夥還真會黑子的招數，還用的那麽順溜。”
“我想不明白的是，有這麽做哥哥的嗎？！”黃濑一臉氣憤地握着拳，過了一會，又松了拳頭，用手背擦眼睛，一副要哭的樣子：“小黑子現在一定不好受……”
青峰沒有說話，表示默認。
兩人各自想着，看見不遠處的紫原和鐵平正在說什麽，氣氛似乎很糟糕。
“紫原他……也不好受吧。”青峰皺眉，一臉不耐煩，“他到底為什麽要做那事？說他真的喜歡阿哲，打死我也不信。”
黃濑詭異地望着他：“為什麽？”
“感覺。”青峰言簡意赅。
黃濑莫名的心虛了。
黑子在赤司對面坐下，赤司右手夾了一顆棋子，微低着頭望着棋盤。他看起來像剛剛洗完澡，頭發還沒有幹透，比平時要柔軟的多。黑子也望着棋盤，兩方都勢均力敵，但只有稍有差池就是将軍。
“赤司君，教練說要把紫原調到B組去。”黑子輕聲道。
赤司的手指動了動，棋子無聲無息地落地。戰況改變。他“恩”了一聲，道：“不是壞事。”
“赤司君……怎麽想？”
赤司從另外一方拿過棋子，想了想，把棋子遞給了黑子：“下幾步。紫原的天賦不用說，但是他沒有上進心。野葵這麽做，傷傷他的自尊也好。”
黑子抿起唇：“赤司君覺得紫原君為什麽要這麽做？我是說……”
赤司微擡頭，目光像是掃過黑子的臉，又像是掃過他的鎖骨。之後他道：“紫原是小孩子個性，鬧脾氣。”
黑子沉默了很久，最後把棋子輕輕落在一個該落的地方，抿起唇，有幾分倔強的味道：“赤司君跟紫原君吵架了。”
“沒有吵架。”赤司拿起他的棋子，擡頭對上黑子的眼睛。黑子道：“赤司君是隊長。”
赤司微愣，居然淺笑了起來，伸出一只手要壓黑子的腦袋，最後又把手收了回去，問：“哲也是在責備我？”
“沒有。”黑子飛快的說。
棋落地，優勢立刻倒向赤司這邊。黑子心不在焉地動了一步：“是怎麽樣的事情？”——能讓你們兩個都吵架？
赤司一步将了黑子的軍，剛才還勢均力敵的雙方在兩步內見輸贏。他垂下眼，手指敲打着桌面，道：“紫原懷疑我和他的前女友戀愛。”
赤司說得不鹹不淡，仿佛這件事與他無關。黑子手中的棋子掉在了地上，老半天才彎下腰撿起來。那句話像一個巨型炸彈炸得他暈乎乎不知方向。赤司和紫原居然因為一個女孩子鬧翻了？……這種事情怎麽可能！
他突然想起那天在公園裏看到的女生，和赤司抱在一……
赤司的目光讓黑子坐立不安，他移開視線，赤司道：“你信我，還是信紫原？”
黑子微張着嘴，看起來有些呆頭呆腦，一動不動地望着赤司。老半天，他道：“我……不知道。”
談話陷入了僵局，黑子心神不寧地坐了一會，站起來，道：“赤司君，我先……走了？”
說完，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往哪邊走。赤司的話從後面飄過來。
“這幾天，綠間要回來了。他心情可不大好。”
作者有話要說： 五點寫好的章，123言情到現在才放過我讓我發上來……
“想看”妹子章評TUT，一刷新刷出十多條評論……好感動TUT
我我我說過我常年缺愛，有評論就有?磺蠺UT
roll醬，今天更了喲~給我調戲一個嘛！【耍賴打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