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再簡單不過
這三個字喊得人心頭直發顫,黑子沒有回頭,走到房間的最裏頭。綠間隐隐約約明白了什麽,伸手攔住黃濑：“你做了什麽？”
黃濑沒有看他也沒有說話,只望着黑子。很快，綠間讓開了門：“我先去食堂,你……”
後面沒有話了,綠間把門帶上，又在門口站了很久，最後嘆一口氣，轉身下樓。
黑子站在窗戶處,雙手放在身後，擡頭和黃濑對視。黃濑往前走了一步,見黑子全身警惕，只好停下來。房間陷在詭異的沉默之中，黑子在等黃濑開口，黃濑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要說什麽。黑子警惕的眼神徹底地毀掉了他的邏輯和思維能力，他好幾次張嘴，但到最後，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等了許久，黑子拉出一個淺笑，再平常不過地道：“黃濑君還沒有吃飯吧，要一起去食堂嗎？”
這句話是一把劍。黃濑的瞳孔縮了一下，拳頭立刻握緊了。他吸一口氣，眉頭皺起，用哀求的眼神凝視着黑子，輕聲道：“別這樣，別這樣小黑子……”
這樣的眼神似乎也刺痛了黑子。黑子偏過頭去，看着黃濑身後的門。他藏在身後的手緊緊地絞在一起。黃濑停頓了很長時間才緩過神來，道：“今天早晨我……我只是……”
後面的話他接不上去了，只能複雜地望着黑子。有太多的東西不能出口，至少現在不能出口。黑子風輕雲淡地接了下去：“我還以為黃濑君來，是準備好了理由的。”
黃濑沉默不語，黑子極輕地聳一下肩，眨眼笑道：“沒關系，一起去吃晚飯吧。”
說完，他真的越過黃濑朝門口走去。黃濑伸手抓住他的手臂，黑子擡頭，道：“還有事嗎？”
“我……”黃濑攥緊拳頭，“小黑子，你是很重要的人，比朋友更重要，能……相信我嗎？”
黑子極快地點頭，說：“好。”
黃濑愣住，不自覺地松了手。黑子便開了門，沒有關，走了出去。黃濑站在房間中央，望着黑子離開的地方，許久，才慢慢地用手捂住額頭。
——他撒謊的技術真的很爛，哪怕是再稍微逼真地騙一騙哄一哄也好啊……
一切正常，除了黃濑。
第二天，日向又盡職盡責地來敲黑子的房門，但這一次，黑子在他敲之前就開了門，壓低聲音道：“綠間君低血糖，不要吵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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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奇怪地挑挑眉，黑子已經換好了洗漱好換好了衣服，一副“就等着你來”的模樣。日向帶着黑子去了操場，一邊走一邊不停地打量他，黑子眨眨眼：“有什麽不對嗎？”
“……哪裏都不對。”日向說完，搖搖頭，“我們來說說正經事吧。”
日向把籃球扔到黑子手上，五點鐘的操場上一個人都沒有。日向的生物鐘是倒過來的，白天睡覺，晚上活動。對于他來說，現在正是天黑的時候。
“投籃試試看，用你喜歡的姿勢。”
日向看着黑子把籃球投了進去，準頭有點糟糕，但最後還是險險地進去了。日向站在籃下接過球，放在手裏拍打，想了一會，道：“你的misdirection是我見過的最完美的傳球數，消失的投籃和逆向misdirection又是一個極大的進步。但是你的招數太過于依賴同伴。——說實話，如果一個隊伍的控球後衛足夠厲害的話，不需要只會傳球的隊員。”
黑子靜靜地聽着，日向伸手把球扔進籃筐再接住，接着道：“你有天賦，但沒有把天賦完全發揮出來。我不知道你到底适合怎麽發展。我會盡快找出你真正的潛力所在，在此之前，讓我看看你所有的可能性。”
日向走過來，彎下腰一胳膊搭在黑子的肩膀上，湊到他耳邊說：“我一定會讓你打敗你哥的，光是想想那場景我就覺得熱血沸騰！”
見黑子天然呆的模樣望着他，日向揉揉黑子的腦袋，道：“以後每天的五點到七點四十，還有下午六點到晚上九點半，你就跟我呆在一起吧。好了，現在，跟我跑動跑動，我看看你的體能。”
一直到太陽出來，操場上慢慢有人，黑子整個地躺在了操場邊的草地裏，渾身上下全部汗濕，雙手抖個不停，估計已經連筷子都拿不穩了。日向氣不喘心不跳地站在他旁邊，從上往下的俯視他，蹦出一句話：“小哲也的體能真的很糟糕呢。”
黑子有氣無力地看了他一眼，閉上眼睛，努力地平穩自己的呼吸。這一閉眼，黃濑乞求的眼神就在他眼前晃個不停，晃得他心煩意亂，心跳更加快。他扯了一根草抓在手裏，強迫自己睜開眼。
日向放大了的俊臉出現在黑子眼前，黑子被吓了一跳，皺了皺鼻子。日向笑眯眯地道：“昨天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嗎？小哲也是不是被人告白啦？”
黑子又閉上眼，偏過頭，日向一只手撐在黑子的身側，開始不懷好意地捏他的臉蛋，邊捏邊說：“我的小哲也看上誰了？來，說給我聽聽。”
黑子想了很久很久，最後道：“如果有那麽一個人……”
……怎麽樣的人？
這句話之後沒有了下文，日向等了很久，黑子沉默了很久。當日向正要說話的時候，黑子道：“一個一直彼此關心，唔，怎麽說，如果別人問起，可以毫不猶豫的說‘他是我的好朋友’的人，突然就有一天他說‘我不想做你的朋友’。為什麽？他……恩，他的，他的關心和一切都不像僞裝的，我不敢想象那些是僞裝的，不相信有人能僞裝得這麽好。而且對我也沒有僞裝的必要。我沒有被利用的理由。”
開始的時候說得結結巴巴，到最後他越說越流暢。說完，他看起來長松了一口氣，直直地望着日向，希望他能給他一個答案。日向皺起眉，用手指玩着黑子的頭發。從遠處看，兩人的姿勢暧昧得不能再暧昧。
“是一隊裏的是嗎？青峰？黃濑？綠間？或者是……好吧赤司不可能。紫原？”
黑子搖搖頭：“我不想說。”
“好，不說也沒關系。”日向道，“其實這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黑子立刻點頭，一臉認真地等待他的回答。見他這樣，日向笑了：“小哲也居然會為這樣的事情煩惱。如果他說不想做朋友的話，那就一定是……”
話到這裏，另外一個聲音突然插|進來。
“教練，你在做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
雖然有點遲OTZ
似乎這篇文沒多少人看吶【趴】
這一章的花式是：留言的妹紙入學考試不用愁XD，如果不是學生黨的話，那留言的妹紙可以……恩……可以永遠不痛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