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點破
日向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黑子和青峰一直打球到十點,才突然察覺到時間的流逝,把球收進器材室裏,兩人一塊沿着長長的操場慢走，開始的時候兩人都在邊走邊擦汗,之後身子便冷了下來,甚至有些發寒。
“阿哲，你冷嗎？”
青峰和黑子肩并着肩，青峰把一只手搭在黑子的肩膀上。超過了十點，路上一個人也沒有,路燈把他們的身影拉得很長，和樹葉的影影綽綽交織在了一起。
“最近大家都不對勁呢呢。”黑子望着腳下的路,“先是紫原君，再是赤司君，接着是阿黃、綠間君、青峰君……大家心裏都藏了很多事，我看不明白。”
“對于我們來說你也是一樣。”青峰道，“最近紫原沒有來找你嗎？”
黑子皺起眉：“沒有，但是上次在食堂見到紫原，他似乎心情非常好，好得不正常。恩，我是說，他沒有吃零食而是吃午飯。”
“隊長哪裏不正常嗎？”
黑子眉頭皺得更緊了，紫原吻赤司的畫面一直纏繞着他，讓他無法想明白想透徹——為什麽紫原要這麽做？赤司君後來為什麽又松手了呢？
思路一旦轉到這個上面來便停不下來了，黑子發了很長時間的呆，一直到青峰出聲：“怎麽了？”
黑子把眉頭松下來，擡頭疑惑地望向青峰，道：“有些事情我一直不能明白。”
“什麽樣的事情？”
黑子猶豫了很久，他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詞來形容這件事情比較合适，也不知道把這件事情說出去會不會導致不好的結果——當然，他相信青峰君不是亂嚼舌根的人。但總有哪裏感覺不對，告訴他這種事情保持沉默的好。
“唔，如果，有那麽兩個人，”黑子道，“他們接吻了，他們都是男的。接吻的氣氛，唔，有些奇怪……不太像朋友關系。我一直不知道那算什麽，意味着什麽。很無法理解的感覺。”
黑子的眼角微微下垂，用一種單純的困擾着的眼神望着青峰。他的臉上還殘留着汗液，被燈光一照反射着光，襯着那雙藍得透徹的眼睛，那些水光看起來像淚痕。——如果是淚痕的話，淚會是為誰流的呢？這樣的眼睛裏流出透明的液體來又會是怎樣的場面怎樣的心跳呢？一定會……
青峰走神了，今天他一直在走神。不知道是因為這個人，還是因為那封不屬于他的情書。也許是因為今天的夜晚太美好，風刮得太溫柔，月光照得太安詳，樹葉舞動得太靜谧……
“青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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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挪開了目光，他吸一口氣，皺起眉，用餘光輕輕地望着黑子。黑子偏偏頭，道：“青峰君剛才在想什麽？”
在想……
青峰皺眉的樣子總讓人覺得他在不耐煩，也許下一秒就會暴躁地跳起來。黑子默默地等待着，青峰努力讓自己從那一大堆莫名其妙的東西裏面爬出來，雙手抱在腦袋後面，撇起嘴望着上面的樹葉。
“你生氣了嗎？”黑子輕聲問。
“恩？”青峰沒有看黑子，而是微閉眼，“沒有。”
“但是青峰君看起來很不高興的樣子。”
這句話讓他嘆氣了。他現在就像被困在毛線團裏的貓，越掙紮便越亂，那一堆詭異的、甚至讓人不寒而栗的想法一個接着一個冒出來，還有許許多多不寒而栗的畫面，刺激他自己的神經，和……身體的某個部位。
如果黑子的臉上是真正的淚痕的話，那……他的湛藍的眼睛看過來的時候，一定是水光滟潋，他的鼻尖也一定會發紅，眉頭會颦起，會用委屈的眼神無聲的看過來，會……
青峰想狠狠地踢一腳路邊的樹，最好把自己的腳都踢斷，好讓痛感打斷這些越來越荒唐的聯想。黑子還在看着他，在等着他的回答，他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在心裏默默地把回答的話重複了很多次，最後閉閉眼，開口：“阿哲想試一下嗎？”
……操！他媽的怎麽變成了這樣？這句話到底他媽的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黑子眨眨眼：“試一下？是說接吻嗎？”
那兩個字讓手足無措的青峰一下子冷靜了下來，黑子在很認真地望着他，也就是說，他在很認真很嚴肅地等待着青峰的回答。如果他回答“是”，那麽是不是黑子也會無比認真的點頭，說“好”呢？黑子從來沒有拒絕過他的請求，而……那張粉紅色的唇，看起來柔軟而溫暖，就像是一種變相的邀請。
青峰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他一定已經瘋了。身體已經脫離了大腦的控制，他伸出手把黑子拉到懷裏。出了大量的汗，被風一吹，黑子的身子有些冷，但很軟，沒有肌肉。青峰一只手環住他的腰，另一只手輕輕地放在黑子的後腦勺——他的後腦勺溫暖極了——突然一用力，兩人立刻面對着面，一個低着頭，一個擡着頭。
“……青峰君？”黑子說話的熱氣噴到了青峰的下巴上，連帶脖子也覺得癢癢暖暖的。他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某個部位的興奮，而且随着這個人身體體溫的傳遞在加重着。他開始出現一些瘋狂的想法，試圖敲斷最後一根理智的線。
如果現在抱着黑子的人是黃濑會怎麽樣？
這個想法的出現無疑是最後的一擊，青峰清晰地回憶起信紙躺在他手裏的感覺，以及字裏行間洋溢着的深深的愛意。他凝視着黑子的臉。
一切都變成了一場無聲的電影。
青峰突然皺皺眉，手掌用力，把黑子整個人都緊緊抱住，激烈地堵住了黑子的唇。黑子吓了一跳，下意識地掙紮了起來，但是并沒有太用力。他不自覺地踮着腳尖，這讓他感受到某個熱而硬的東西頂在他的小腹，他吃驚地推青峰，青峰的力度太大，沒有給他半點擺脫的餘地。
唇齒間有血腥味彌漫開來，兩人的喘|息都粗重起來，交織在了一起。黑子沒有閉眼，反而是大睜着眼，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人。
青峰也沒有閉眼，皺着眉，深深地回望着那雙湛藍湛藍的眸子。
作者有話要說：二黃我對不起你！以後讓你加倍地吃回來TU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