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女朋友
“不錯嘛。”光頭的呼吸終于也控制不住紊亂起來,他把已經全濕了的T恤脫了下來,擦了一把臉,彎下腰,望着眼前這個倔強的少年，勾起嘴角：“again？”
黑子的胸膛劇烈的起伏着,他的體力已經嚴重透支了,眼睛被汗水糊了，看不清。他幹脆閉起眼睛，聽着籃球一下一下拍擊地面的聲音。他全身的血液都燃燒了起來，這裏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氣氛,讓人熱血沸騰，讓人不會想除了籃球以外的任何事情。珍妮在一邊大聲的助威,但是聽起來很遙遠。黑子最後一下拍球，閃電一樣地帶着球朝着光頭奔過去。
周圍全是口哨聲，這種感覺實在太美妙了，光頭又一次擋下了他，黑子跳了起來，光頭的反應極快，馬上伸手蓋帽，黑子把球一拐，投給了不遠處的同伴，沖着光頭狡黠地淺笑。
“哦哦哦！湯姆！你也有被騙的一天！”
光頭惱怒地沖向球，而球卻再一次回到了黑子手裏。黑子輕輕一跳，用一個奇怪地姿勢把球送進了球框裏。
這是在整個下午以來他進的第一個球，球一進，四周就響起歡呼聲，黑子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伸出一只手擦臉上的汗，在歡呼聲中滿足地望着球框。
詹姆斯和亞莎站在路邊，亞莎道：“你打算如何？”
詹姆斯喝了一口啤酒，然後雙肘撐在圍欄上，道：“他完全可以成為隊伍的王牌，不能讓他過分地追求投籃，要把注意力更多地投在傳球上。當然這只是第一步。他的傳球的确很厲害，但是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如果他的傳球達到了制高點，那麽對于一個隊伍來說，只要有他，對方的隊伍就很難得到主動權，也就是從頭到尾都被壓制。”
“之後可以再發展他的投籃，說真的，他有做控球後衛的潛力。”
“哲也一直不比野葵差。”亞莎道，“真讓人欣慰。”
詹姆斯望了她一眼，亞莎走到基地裏去：“喲，還是年輕好啊，這麽有激情？”
“亞莎姐姐不來一發？”
“來你個頭，閃了我的腰你負責？”
“我哪能閃到你的腰！我要有這能耐就好了。”
大夥都笑，亞莎把黑子拉起來，用紙巾把他臉上的汗擦了：“好了，你們先玩，我把黑子帶回去。對了，明天我再過來的時候，不要讓我發現小哲也還能站起來。”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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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頭握拳：“你放心！”
黑子跟着亞莎上了車子，一沾上坐墊就睡着了。再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洗過澡換過衣服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了。黑子默默地看哼着歌做面膜的亞莎：“媽媽，你幫我洗澡？”
亞莎轉過她那張吓人的塗着面膜的臉，一挑眉：“恩？寶貝還害羞？”
“……”黑子默默地紅了臉，伸手拉過手機看時間。屏幕上顯示是八點整。黑子順便看了一眼日期——诶？
今天阿黃的生日？
黑子立刻翻身起來，想起這個時候日本應該恰好是上午，而且又是周六，于是放心地撥了電話。
電話裏嘟了很長的時間，居然沒有人接。黑子疑惑地皺起眉，忍不住又撥了一次，又是一陣等待之後，隔了整個太平洋，那邊終于有人接了電話。
黑子忍不住面帶微笑，在對方開口前道：“阿黃，生日快樂。”
那邊沉默了幾秒鐘，随後傳來一個充滿活力的女聲：“啊，你是涼太的朋友嗎？真不好意思，涼太去對面買冰激淩了，我看到是外國的電話號碼還沒敢接呢！”
黑子的心咯噔一下，之前的好心情被一掃而光。他斂起笑，張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麽。那邊的女孩子還在等他的回複，黑子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心裏的不自在和難過湧上來，堵在喉嚨裏。
“你……沒事吧？”女孩子道。黑子慢慢地開口：“你是？”
“我？”女孩子在電話裏咯咯的笑，“我是涼太的女朋友哦！啊，涼太回來了！我這就把電話給他。——涼太，這邊這邊，有你電話！”
黑子可以聽到手機從女孩手裏傳到黃濑手裏的聲音，以及黃濑把冰激淩遞給女孩子時的說話聲，很遠，朦朦胧胧聽不清。接着有幾秒鐘的沉默，大概是黃濑在看來電顯示的號碼。之後便清楚地傳來了黃濑的聲音。
“小黑子？”黃濑試探的問。黑子把手機從耳邊拿開，放在手上看了看，按了關閉鍵。
黑子又倒回床裏，用被子把整個腦袋都蒙起來。亞莎皺眉，走到床邊正要伸手去拉被子的時候，黑子的手機響了起來。亞莎拿起來一看，是日本的電話，便伸手搖被窩裏的黑子：“哲也，你的電話。”
黑子翻了個身，聲音透過棉被後顯得悶悶的：“不接。”
亞莎笑道：“跟你的朋友吵架了？”
“沒有。”
亞莎把手機放在黑子能夠得到的地方，繼續折騰自己的臉。一分鐘後，手機終于安靜了，亞莎和黑子都松一口氣，但五秒後，手機又響了起來。
響到第三次，亞莎走過來，接了電話。
“喂，您好，我是黑子哲也的媽媽。”
黑子尖起耳朵。
“啊，黃濑君你好。……對，是黑子。他睡着了。……噗，有鈴聲做背景音樂總是容易安眠。”
亞莎笑着回頭，看見黑子正望着她。亞莎晃了晃手機，繼續跟黃濑扯談，最後黑子實在忍不住聽下去了，起身從亞莎手裏拿過手機。
“對，黑子來了。”亞莎把手機遞給黑子。
黑子把手機放在耳邊，不說話。那邊的黃濑把尾音拖得很長，還撒嬌一般的把尾音上揚：“小黑子——”
黑子眼前浮現出黃濑的那頭柔軟溫暖的頭發，以及現在肯定上揚着的嘴角。黑子的心越沉越深，低聲道：“黃濑君，生日快樂。”
“小黑子聽起來不高興呢。”黃濑道，“在美國不開心嗎？”
“在美國很好。”黑子道，“你們的比賽結束了嗎？”
“結束了，紫原那家夥把我們都吓了一跳，他把火神秒了哦。恩，有點不爽。奇跡全部通過，就差你了。”
黑子不知道接下來的話該怎麽說，他握着手機，想把電話挂掉。黃濑道：“我很想你。”
陷入了沉默，兩秒後，黃濑在那邊笑：“果然這種話跟小黑子說特別別扭啦，早點回來！”
黑子“哦”了一聲，按掉了電話。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還能不能來一次第三更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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