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問題

黃濑笑道：“只要小黑子不離開我的視線範圍就好了。”

“……”

黑子對上黃濑的眼睛,心一點一點軟下來。黃濑的眼神太專注了,專注得讓他無法懷疑黃濑是不真心。黑子想要去抱一抱這個大男孩,但又不知道從哪裏下手。

黑子今天第一次沒有逃避黃濑的那個問題,很認真地說：“阿黃，我應該很喜歡你。”

黃濑目光一閃,呼吸開始變得急促。黑子露出一個微笑，黃濑喉結滾動一圈,幾次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黑子感到全身處于極度放松的狀态,他不想去問黃濑跟青峰的事,也不想問女朋友的事，他現在想百分百地相信黃濑,黃濑一定有他的理由,如果黃濑願意，可以告訴他，不願意，也沒有關系。

這是這段日子以來黑子最放松的時候。

黃濑走過來，黑子坐在床上，他把手放在黑子的肩膀上，低頭在黑子的嘴唇上輕輕點了一下，眼睛明亮。黑子感覺到肩膀上的力度，道：“我餓了。”

黃濑只凝視着黑子，房間裏一股平和的寧靜。很久之後黃濑啞着說：“我知道了。我……”

黑子點點頭，黃濑露出燦爛的笑，轉身去廚房。黑子跟了過去。黃濑的姐姐還在看電視，看得聚精會神，頭也沒回一下。

廚房裏整潔幹淨但充斥着溫馨的煙火味道。黃濑拉開冰箱，裏面全是滿的，五顏六色的食材從第一層到最下面一層。黃濑看向黑子，黑子眨眨眼，有些不确定：“吃西紅柿炒雞蛋拌面？”

黃濑沒回答，黑子把目光從冰箱裏移開疑惑地求證的時候，黃濑飛快地親了一下黑子的臉頰。黑子一怔，黃濑輕聲道：“完蛋，我現在幹什麽事都不能專心了，小黑子，怎麽辦？”

溫度慢慢升高，黑子朝客廳看了一眼，咳嗽一聲，紅着臉皺起眉，很認真地說：“阿黃，我餓了。”

不用看都能感受到落在身上的目光，黑子幾乎要從黃濑的聲音裏聽出傻笑了：“是。”

黑子跟在黃濑的身後，看他手法極熟練的洗菜揀菜切菜，刀快得吓人。黑子看得眼花缭亂，聚精會神地盯着手起刀落。沒想到黃濑在保持着這麽快的速度的時候，還能轉過頭來看黑子，低聲道：“小黑子，其實我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歡你了。”

這句話加上低音效果，震得黑子心頭發顫。

黑子等着下文，黃濑卻沒說話了，動作也停下來，廚房裏一下子陷入了安靜。只停了十幾秒，刀切菜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來，黃濑笑道：“不說這麽矯情的話了，總之小黑子知道我是非常非常非常認真的就是了。小黑子打我電話的那天，接電話的不是我的女朋友哦，我不否認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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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黃濑擰開了電磁爐的開關，眉頭慢慢皺起來。黑子察覺到不對勁，伸手拉黃濑的衣袖，追問了一遍：“因為什麽？”

等水開的這個空隙，黃濑問黑子：“小黑子是不是因為我的話很難過？或者發現我跟青峰有事情瞞着你感到生氣？”

黑子沒有否認：“有。”

黃濑又沉默了好一會，試探着看着黑子，話語裏全是小心翼翼的味道：“如果讓小黑子在我跟青峰之中選一個——我是指做朋友——小黑子會選擇誰？”

這一句話打破了所有美好的氣氛，黑子終于想起了一個嚴重的問題。

黑子看出了黃濑的緊張，心也慢慢沉了下去，直覺不會有什麽好事。水沸騰的聲音咕嚕嚕的，黑子很平靜地說：“我一個也不想失去。如果我們奇跡之間的感情因為我而受到損傷的話，我希望能夠退出這次集訓。”

“……”

黃濑轉身，把配料放進水裏。黑子看着他盛湯、炒雞蛋、拌西紅柿、下面。面快要出來了，黃濑才道：“我不知道小青峰的态度是什麽。”

頓了頓：“我跟小青峰都察覺到了小黑子的動搖，但是不确定小黑子是偏向誰的。于是我們說好十佳歌手活動之後，就一起再試探一次。上次女朋友的事情，其實也是我們的計劃。我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所以希望能夠在最小的傷害之內解決這件事情。說好了不管小黑子最後選擇了誰，另一個都不會心生怨恨。”

黑子臉沉下來。

“但是我沒有遵守約定。”

見黑子臉色不好，黃濑還要作解釋。黑子道：“我們為什麽要轉這麽多圈呢？我們這間的隔閡已經這麽深了嗎？”

黃濑沒有說話，沉默着把面條撈出來，放進碗裏，然後抽出筷子把面攪拌均勻。一股獨特的香味蔓延在整個廚房。做完這一切，黃濑道：“不是這樣的，因為我們太怕傷害到你，所以才選了這麽一條路。小黑子随便什麽事情都喜歡藏在心裏面，我們擔心。”

話說到這份上，黑子再沒有什麽好說的了，只覺得感動。

黃濑把兩碗面端回了卧室，面實在是好吃，但是氣氛太沉悶了一點。黃濑吃得極快，快要吃完的時候，碗裏面突然多了一塊西紅柿。擡頭一看，黑子正望着他。

“我明白了阿黃，”黑子說，“你們都是我非常重要的人，我不會失去阿大的。”

黃濑用憂喜參半的目光看着黑子。

“我可以參加你們的節目嗎？我是說那個活動。”

“當然可以。”黃濑起身，把碗送回廚房。再回來的時候，黃濑看起來已經想明白了，整個氣氛驀地輕松下來。

兩人對視了一下，黃濑道：“小黑子記得我們在帝光搞合唱比賽的時候，我們班唱的歌嗎？”

黑子眼睛一亮：“當然記得。”

“我的吉他放在集訓營裏，我們這就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