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Fate Stay Night（三）

雪滿尚未意識到四戰跟五戰的區別，在他心裏這二者的區別不過在于參戰的人不同了而已。相當于回到過去以後，仍然可以參加的比賽，類似于世界杯或者奧運會一樣幾年一度的盛宴。

他還沒有見到聖杯戰争的殘酷，也并未意識到聖杯的降臨可能會用到他身邊這位年輕的法老王的生命。

總之，對于聖杯戰争，所有人都還太過自信，以至于忽略了一些最重要的東西。無論對于結局如何自信，那畢竟是被冠上了戰争之名的存在。

“現在要做的事是部署好合适的戰力，然後一口氣把敵人打倒”遠坂凜故意把事情說得很輕松，用來掩飾內心的不安，“為了證明你是最強的，Archer，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Archer聳聳肩，臉上的表情極其自信：“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他這話弄得雪滿有點不高興，他扯了扯法老王，示意對方說點什麽，至少要證明他的召喚獸用一根手指就能壓垮對面的紅色英靈，但是最後法老王卻什麽都沒有說。

年輕的法老王表情稍微有點欠扁：“我覺得自信一點也不是什麽壞事——畢竟是隊友嘛，給他們點自信也不錯哦。”

雪滿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聯系不上姐姐，十年前的房子也不複存在，雪滿暫時只能住在遠坂大小姐家裏。如果說他有辦法知道Archer的生日的話，雪滿猜，他肯定會發現這位英靈的星座是處女座。

處女座的英靈像是潔癖一樣做着家務，卻又不承認。雪滿每天的樂趣就是把房間弄亂，然後看第二天英靈Archer稍微有點糾結的表情。

雪滿暫時還沒有展開慘烈戰鬥的準備，他還沒有見識過真正的殘酷，有別于在場的所有人。打個比方，就像是個純潔無垢的小天使，在不同的角度看，各種人就會對他有各種不同的态度。

宛若籠中精致的鳥一樣，放出籠子就會餓死，但是不同之處在于，雖然細微，但這個孩子氣的少年的确在成長。

這可是很棒的事情。

為了得到足夠的籌碼，晚上遠坂凜帶着Archer去查探地形，而雪滿則負責熟悉十年後的情況，雖然他也是Master，在外面可能會遇到危險，但是他畢竟還有法老王保護，如果連法老王也無法保護雪滿的周全，雖然這麽說有點殘酷，那遠坂凜還是會這麽說出來——這麽簡單就死了，根本不配參加這場戰争。

是任務分配，也是資格測試，同時也是對于雪滿的考量。

在此之前，遠坂凜從來沒有聽說過雪滿有成為魔法師的資質，她也從來沒聽說過雪滿與這些奇跡的事情有關，要她突然接受自己童年好友，其實是魔法師的事實，實在是太強人所難了，所以她這麽做，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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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真正的用意，法老王當然不知道。對這些事情缺乏認知，法老王其實是個心思，相當單純的人，最起碼還無法了解這些陰謀，或者說陽謀。

昔日的商店已經毀壞殆盡，殘骸已經被湮沒在了新建的高樓大廈間，倒是大橋還保留着，穿過大橋的河流向前延伸，是戰鬥的絕佳地點。

法老王站在大橋上，風把他的頭發吹得亂糟糟，雪滿被對方的造型逗樂了，想方設法要揉一揉法老王的腦袋，法老王還不知雪滿因什麽事而偷笑，不過他的直覺告訴他，應該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

認定對方在打什麽壞主意的法老王剛想狠狠欺負一下雪滿，突然就感到了一陣奇怪的氣息。夜晚是魔法師的庇護所，晚上獨自外出的Master是十分危險的，因為他很有可能面臨突如其來的戰鬥，沒有征兆。

這樣的戰鬥是很可怕的，不知道底細的對手比朝着背後射出的箭還可怕。在法老王反應過來的時候，如同爆裂的紅蓮，對方的槍尖已經逼近了法老王的要害。

這樣的速度，除了Lancer不作他想。 雖然法老王的速度在Caster當中已經算是頂尖的了,但他的速度畢竟只有B而已。

法老王堪堪躲過必殺的一槍，但是不容他多想，必死的攻擊已經再次朝他襲來，那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以Caster的身軀絕對無法躲避的一擊。

槍尖穿透了法老王的身體，赤色充滿魔力的血液流了下來，可是那不算什麽，高達A+的耐久讓法老王可以輕易無視這些本來會致命的傷害。這是他另一個傳說具現化的結果——法老王是不死的，即使死後也應當在冥府獲得永生，這樣的傳說被視為法老王的保有技能，弱化之後保證了他無論被誰召喚出來，耐久都會是A及以上的特點。

這個受傷獲得的短短一瞬間的機會，法老王褪下手臂上的黃金臂環，審判之劍迅速成型，魔力不斷被抽取，從雪滿身上不斷流失的東西令這個已經對魔法有了基本認知的少年感到不安，自從來到了靈脈，法老王魔力匮乏的情況就得到了解決，這樣大量的魔力抽取還是第一次——憑借着法老王自身魔力無法解決的對手，他才會從Master這裏汲取魔力，這樣魔力汲取量，只能說明對手非常強大，最起碼遠勝他交戰過的那些對手。

魔法是有時效性的，以現代科技為分界點，在古代飛上天空這種事被視為魔法，但在現代卻被降格成了魔術，人類無法做到的事被視為魔法，連穿越時間這種事情在未來的某一日都有可能實現，這就代表着能被稱為魔法的東西正在不斷減少，而魔法師終有一天也會告別這個世界，再也找不到。

Caster是英靈中的魔術師，是魔術師中的魔法師。雖然被其他人視作最弱的職階，但雪滿卻信任着法老王，不是信任對方的魔術或者是寶具，而是他整個人，就算法老王什麽都不會，雪滿也會這樣信任對方。

不需要理由，只是對方是法老王而已。

Caster是遠距離作戰的兵種，法老王也不例外。作為一個魔法師，最讨厭的敵人類型莫過于高抗魔性，普通魔法無法傷害對方的那類存在了。

Lancer沒有這樣的技能，但是他有更麻煩的招式。在看待法老王的黃金臂環變成劍的形狀後，Lancer顯得相當不屑——在他看來，無論使用多華麗的武器，只要不是近戰兵種，就完全是自殺的行為。

法老王用幾乎致命的傷換來的是稍縱即逝的機會，這樣的瞬間只有一次，絕對不能失去。黃金之劍在閃閃發光，面對着Lancer近乎殘忍的攻擊，即使是法老王也會覺得吃力。

“看你這個樣子，雖然拿着劍，但好像并不是Saber吧？”Lancer的動作沒有半點停頓，“是Assassin嗎”

當然不可能，但是法老王也不介意告訴他：“不，Caster。”

對方露出了嘲諷的表情：“以Caster來說，是不錯的戰力了，但是……”

他的槍尖離法老王的心髒只有一公分，但是他沒有刺瞎去。并不是做不到，而是Lancer腳下的鋼鐵橋面凹凸不平，即使是他也無法保持身體平穩。

在他要刺中法老王的一瞬間，有人插手了這場戰鬥。Lancer回頭，一直被他無視的那個矮個子少年眼眶裏還有淚光閃動，但他按在地上的手卻在不斷腐蝕着橋面，以他的手為圓心，五米以內的橋面都變得脆如紙張，連那個少年自己都好像會掉入橋下的湖面之中一樣。

鋼鐵可比水泥容易腐蝕得多，在法老王将要再次受傷的時候，雪滿選擇了就算插手英靈之間的決鬥，也要保護自家召喚獸的決定。

Lancer看上去相當不高興，但是法老王的反應卻出乎意料。他既沒有誇獎自家Master，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向自家少年索要親吻，他只是淡淡地，輕輕地說了一句：“多管閑事。”

這種事情怎麽可能是閑事——可是這樣的話是雪滿暫時還沒有辦法說出口的。

沒有給法老王喘息的機會，Lancer再次快速攻了過來。這一次他的攻擊速度更高，敏捷不算低的法老王甚至沒有機會使用自己的寶具。

審判之劍被砍出了缺口，随即又立刻複原，黃金劍的外觀裝飾意義大于戰鬥的意義，用來戰鬥實在是太勉強了。

就算儀式不完全，審判效果可能無法發動，法老王也要賭一次，唯獨在某人的面前，他想要逞強一回——

審判之劍發出了璀璨的光芒。就在審判儀式即将被啓動，成敗要被決定的時刻，Lancer冷冷地啧了一聲，迅速離開。

戰鬥被打斷了，打斷他們的是一大群飙車族，轟鳴的發動機聲驚醒了淩晨時分的冬木，結束了這場結局未蔔的戰鬥。

第一夜終結。

作者有話要說： 剛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