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Fate Stay Night（12）

衛宮士郎應了一聲，慢慢站起來準備離開。法老王給了他太大沖擊，與其說是英靈的戰力，倒不如說成是自身的弱小。這樣的認知讓衛宮士郎覺得有點失落。但是他本來就不是會自怨自艾的人，所以很快就振作起來，跟了上去。

然後，他聽到了皮鞋敲擊在地面所發出的聲音。

噠噠噠，就好像敲擊在心髒中一樣，衛宮士郎回頭，他看到了一個人類。對方應該是外國人，發色和瞳色，包括五官在內，都相當出色，就連臉上的靛色紋身都變得讓人雀躍。他就是這樣一個讓人感到愉悅的人。

但是幾乎是在一瞬間，他就感受到了對方濃重的惡意，緊接着黃金鑄就的粉末使另一個人的身形出現。他就好像是傲慢這個詞的釋義一樣，穿着黃金铠甲的他站在一邊的屋頂上，他手裏還握着一顆新鮮的心髒，往下滴落的血跡使他整只手都變成了顯眼的紅色。

“哦？”他開口，“在我不在場的情況下，你們好像玩得很開心你嘛。”

黃金的英靈看起來幾乎和法老王一模一樣，他站在那個人的身邊。法老王對即将到來的危機完全沒有擔憂的情緒，看到了認識的人，他漫不經心打了個招呼：“你好，英雄王，還有白蘭。”

白蘭笑了笑，卻沒有多說什麽，因為在這種情況下，這場聖杯戰争的結局已經要揭曉，剩下的步驟不過就是拉開帷幕罷了。對于他來說，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勝利這種事情，一開始就已經确定了歸屬權。

法老王頭也不回地往回走。

“你這是怕了嗎？”黃金的英靈這麽問，“加上Berserker跟Lancer，死去的英靈已經滿了五個，你不留下來看着嗎？”

“沒興趣”法老王敷衍道，“趕着回去看深夜檔動畫。”

黃金的英靈——吉爾伽美什發出了誇張的笑聲：“我說，你不會是害怕了吧？”

法老王回過頭，這次他是在好好地、認真地看着吉爾伽美什，他沉默了好久，才回答：“恩，随你怎麽說，我害怕了就是害怕了。”

“不害怕失敗，卻害怕消失”吉爾伽美什這麽嗤笑着，他當然能猜出知道法老王的想法，“那麽我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和我結盟——”

“不用”法老王冷淡而粗暴地拒絕。

一言不合，戰鬥已經在所難免。這個時候Saber走進了院落，失去了Master的Assassin在最後一刻消失了，已經經歷過一場戰鬥的她耗費了一定魔力，要她現在跟眼前的人戰鬥，其實還是有點勉強。可是作為不列颠的王，她從來都沒有害怕過，可是她準別戰鬥的時候，卻被自己的Master阻止了。

從這所寺廟裏源源不斷傳來的魔力讓這個城市裏的魔術師蠢蠢欲動，當雪滿終于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他已經被Archer扯着領口，一路趕往魔力的源頭。路上到處都是工地，雖然已經是半夜了，可是仍然在施工，想要避開這些人趕往目的地，他們繞了很遠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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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吧，當他們趕到了寺廟腳下的時候，已經是很久之後了。

遠坂凜摸了摸自己的臉，從臉上取下了一粒沙粒：“奇怪，在這種地方，怎麽會有沙子——”

就在她疑惑的時候，展現在她眼前的情景讓她明白了一切。

“Sa、Saber……！！”

因為缺乏魔力而無法使用自己的最強寶具，Saber能堅持到現在就已經很不容易了。遠坂凜所見的，正是Saber被腰斬的情景，高潔的騎士王身上所噴射出的血液把衛宮士郎手裏的劍都染得遍體赤紅，斷成了兩截的騎士王化為了金色的粉末，連帶着衛宮士郎沒有用掉的兩個令咒一起，消失在了這個戰場。

因為Master的靠近，所以得到了魔力的補充，本來因為缺乏魔力而将要消失的法老王暫時穩住了身形。連續兩次使用他的固有結界，已經給他造成了巨大的負擔，即使使用了身上的黃金，這種困倦感還是無法消失。

雪滿跑到山門的時候差點因為腳軟而摔倒，法老王毫無節制汲取魔力的行為給了他的身體很大的負擔，但好在這些還在他能夠忍耐的範圍之內。

六位英靈消失了，聖杯降臨的條件已經滿足，吉爾伽美什身後王之財寶的光芒在閃爍。

“讓你們見證一下，也沒什麽不好”他說。

跳動的心髒被放進了準備好的容器之中，原本應該是Rider之Master的家夥，現在被塞進了不知來歷的心髒。他身體迅速膨脹開來。

雪滿看到了人間煉獄般的情景。

肉團在不斷蠕動着，被鎖鏈鎖住了，所以暫時沒有辦法挪動。可是它身上已經在不斷噴射出黑色的泥漿，像個巨大的繭一樣，正在醞釀着什麽東西的誕生。這是雪滿之前從未看過，也從未想過的東西，只要看一眼，就難以忘卻。

出乎意料，雪滿沒有害怕。

“這個是……聖杯？”遠坂凜還在驚訝的時候，雪滿就已經一路小跑，跑到了法老王是身邊。

法老王受傷太重了，沒有魔力的Caster與魔力充裕的Archer，根本就是兩種概念，他勉強開啓了固有結界，卻沒有使用其中攻擊手段的必要魔力，所以受傷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遠處巨大的肉繭讓法老王意識到了自己一直以來的追求，恐怕只是個幻影而已。如果實現願望必要的手段是使用這樣的聖杯，那麽他寧可——

毀掉聖杯，英靈就會消失。

這種肮髒的東西不應該留在世上，這與英靈高潔的理想完全背道而馳，如果放任英雄王得到這樣的聖杯，那麽這樣的杯具便會一直持續下去。

肉繭在扭動着，污濁的黑泥滾滾而來，那是聖杯所盛滿的東西，原本應該在十年之前被法老王所知曉、極惡的詛咒，同時也是讓Servant能夠停留在人間的東西、

“傻子”法老王低聲呢喃，他是在叫雪滿，“你相信我嗎？”

雪滿說不出話，因為這樣的場景他已在夢中見過千百回。幾乎是毫不猶豫，他點了點頭。稍微積攢了一點力氣，法老王站了起來，慢慢走向了聖杯，他的表情很平靜，甚至沒有要使用自己寶具的意思。聖杯在不斷接近，只要他伸手，就可以觸摸到，然後便可以永遠停留在人世間。

裝滿了全世界罪惡的聖杯，還有這個污濁不堪的黑泥。

毀掉聖杯，英靈就會消失。

“所……以？”法老王低聲呢喃，他笑了起來，然後雙瞳猛地收縮，金色的巨劍在他的手中成形——

“不會給你這個機會喲”他聽到白蘭這麽回答，并且打了個響指。

同一時間，在冬木各個位置上的機器開始運作，來自不同平行世界的技術讓這樣的事情成為可能。在場的英靈察覺到自己身上的魔力在流失，就連遠坂凜都出現了不适應的症狀。不僅僅是這樣，法老王感覺到，在冬木底下的靈脈，也在不斷縮減，以一種恐怖的速度。

這些魔力在源源不斷湧向聖杯，詭異的肉團爆裂的速度明顯加快，黑泥已經要流向法老王了。

“……”法老王沉默了，他笑了一下。

黃金的光芒在他的身體上閃現，滾滾黃沙的場景再次浮現。他手中的黃金之劍再次成形，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閃耀。

小嬰兒說，冬木市的地下，埋有金礦，并且是足夠震驚世界的儲量。當法老王來到冬木的時候，魔力缺乏的情況得到緩解，并不是因為有聖杯在，而是因為金礦，儲量豐富的金礦在這片小小的土地上。要毀掉聖杯的話，一個戒指的黃金量就夠了，但是不應該是這樣的。

三萬噸黃金，小嬰兒說，在冬木市的地底下，埋有三萬噸黃金。

法老王目光灼灼，可是他仍覺得不舍，最後的結局已經清晰可見，三萬噸黃金中所蘊含的魔力，讓他在這一瞬間可以輕易取得勝利。

毀掉聖杯，英靈就會消失。

黃金的光芒在他的雙手中閃現，那是最後結局的征兆。魔力一瞬間凝結在法老王手中的劍之上，充足的魔力讓這一刻就算是魔法也可以變為現實，阿努比斯的審判場景，在這一刻浮現。

天平左端是心髒，天平右邊是審判之羽，心髒和羽毛并非等重的人，将會下地獄。

這是三萬噸黃金所鑄就的奇跡。

雪滿呆呆地看着法老王，他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但是在法老王使用保健的那一瞬間他卻又好像獲得了能再次行動的力量。從來沒有哪一次像這樣努力使用自己的能力，地面在被腐蝕，仿佛是經歷了一場地震一般，整個地面裂開了大大小小的縫隙，并且這些縫隙還在擴大。

“別胡鬧，回去衛宮會給你做吃的”法老王這麽說，“就這一次，聽話，好嗎？”

雪滿固執地搖搖頭：“我不要！”

法老王的表情無比溫柔。

“晚了”他說，“審判。”

左邊是心髒，右邊是羽毛，現在阿努比斯的審判之奇跡在重臨人間。刺眼的光芒突如其來，在光芒結束之後，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沒有那位紅色的Archer，也沒有傲慢的英雄王，當然也沒有聖杯。

甚至沒有法老王。

冬木地下變得空空蕩蕩，三萬噸黃金此刻消失無蹤。

聖杯戰争結束了，仿佛從漫長的噩夢中醒來一般，雪滿發出了聲嘶力竭的哭聲。

作者有話要說： 加了個卷标，這一卷是召喚獸之卷 冒險

下一卷的标題是美食家之卷 世界

=。= 我不會解釋啥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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