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強取豪奪3

薄先生看到我的誠意了嗎?

薄晉言被推進了手術室。

“救不回來了。”小灰掃描後, 說道。

他不僅下面的一顆碎得徹底,就連上面那一根都受了傷。

“哎呀。”韶音拿着薄晉言的手機,等在手術室外, 唏噓不已, “他好倒黴啊。”

真倒黴, 居然碰上這種事。

可也不能全怪運氣不好。誰讓他總是強迫女人呢?次數多了,總要栽跟頭的。

“……”小灰。

信了她的邪。

明明是她故意搞事,說得好像跟她沒關系一樣。它就比較實誠了,直接道:“活該!”

他如果做個好人, 當初把“程思音”帶回來的時候, 就攤開跟她好好說, 還會這樣嗎?

他偏不, 就是不說,天天搞霸王硬上弓,好好的寵文劇本給他搞成狗血虐, 他活該!

“你幹什麽?”發現韶音解鎖手機,操作起來,它好奇問道。

韶音便道:“給媽媽交治療費。”

薄晉言的手機密碼都告訴她了, 她這樣一個為了媽媽肯賣身的人設, 還有什麽做不出來的?

大不了, 她多陪他幾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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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請您幫忙查一下,半年前入住的孫女士。對,我是她的女兒……”

她找到了患精神錯亂病症的母親所在的療養院, 要了收款信息,一口氣繳了十年的費用。

做完這些, 才過去十幾分鐘。

轉頭看向仍然亮着燈的手術室, 估計薄晉言還要幾個小時才能出來, 于是站起身。

她在醫院外面的餐館裏吃了頓飯,很幸運,那家餐館看着不大,做的飯菜味道還不錯,孜然小土豆吃着鮮美極了。

又在小賣部裏搞了瓜子、果凍、巧克力等,裝滿了随身的小包,然後才回到醫院。

“他還要半小時才能出來。”小灰說道。

韶音便在花園裏坐了坐,磕了會兒瓜子,還剩五分鐘的時候趕回去。

病房裏,薄晉言還沒醒。

韶音打開手機,一邊玩游戲,一邊吃果凍。

玩了幾把後,感覺到一股陰沉沉的視線落在身上,于是擡起頭。

“你醒啦?”她放下手機,咽下果凍,表情真誠地看向他,“還疼不疼?”

麻藥的勁兒還沒過去,疼是不太疼的。

但這是疼不疼的事嗎?

薄晉言的臉色難看極了,盯着她,複雜情緒彙聚在舌尖,凝聚成一個分量極重的字:“你!”

你竟敢毀了我的X!

你怎麽敢!

誰給你的膽子?!

他眼中噴薄着洶湧的情緒,其中以恨意最濃,那是他男人的驕傲,她給他摧殘了一半,這叫他怎麽能不恨她?!

“對不起啊。”韶音內疚地說,随即安慰道:“不過,你也別太難過,醫生說了,不影響器官功能,你還可以的!”

說着,她沖他比起一個大拇指,鼓勵道:“你超棒的!”

棒什麽棒!

一個和兩個,那能一樣嗎?!

薄晉言的眼中幾乎噴出火光,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從牙縫裏擠出來道:“我棒不棒,你會知道的!”

他好,她就幸福。他不好,她就不幸!

“好好好,我知道。”韶音給了他一個充滿鼓勵的眼神。

但是落在薄晉言的眼中,她臉上卻寫着:“我知道你沒以前棒,但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說。”

本來沒多麽疼的傷處,忽然像是被火燒一樣。

薄晉言緊緊抿着唇,忍耐着身體和心靈的創傷,用力攥着她的手腕,想從她的臉上看到慌亂、愧疚、難過等表情。

但是落入他眼底的,卻是一副真誠、鼓勵的面孔。薄晉言心裏頓時像被插了一把鈍刀,悶悶生疼。

“你一直守在這裏?”他問道。

本來只是想知道,她有沒有關心他?然而,随着他這句話問出,一縷細微的孜然味道被嗅覺捕捉到,他臉色微變:“你出去了?!”

他被她害得進了手術室,她還有心情出去吃吃喝喝?!

“吃了點東西。”韶音誠實回答,然後從口袋裏掏出瓜子,“你要不要吃?我可以剝給你吃。”

薄晉言有心情吃就怪了!他揚手就要打落瓜子包,他受着傷,她居然還有心情吃東西?

韶音當然有心情吃。

手一揚,避開他的胳膊,整個人帶着椅子後退,捏起一粒瓜子嗑起來:“對了,我剛剛給我媽媽繳了十年的費用。”

薄晉言充滿怒氣的表情一頓,緊接着瞳仁睜大,更多怒氣湧上他的臉龐:“你動了我的手機!”

她沒有錢。

而他住院之前,曾經把手機密碼告訴過她。不用想,肯定是他付的!

她當時不是慌亂無措,而是早有預謀?!薄晉言狠狠震驚了,幾乎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仿佛不認識她了。

“那個,”韶音有些不好意思,吐出瓜子殼,“大不了我多陪你幾年。”

薄晉言隐瞞她媽媽住院信息,就是為了讓她聽話。現在她知道人在哪裏,還預繳了療養費用,還會聽他的話嗎?!

“你……”他眼眸轉深,“幾年?你砸傷我,以為這就算了?”

韶音想都不想,痛快地道:“那就加幾年!你說吧,要我陪你多長時間?”

強取豪奪,不就是她逃、他追嗎?

既然結果是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最後還會回到他身邊,那她還逃什麽?

她直接躺平,就待在他身邊,哪裏也不去,不就好了嗎?省事!

她的回答完全出乎薄晉言的意料,他一時噎住,竟然不知道怎麽反應。

難以相信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這不是他認識的程思音!

“別不相信。”韶音當然看出他的疑惑,她一邊嗑瓜子,一邊解釋道:“我已經不愛你了,你要知道,當一個女人不愛的時候,什麽都無所謂了。”

她甚至沖他笑道:“只有媽媽值得我愛,而我也只會愛她一個人。薄先生,我的金主大人,請放心,我會好好做的。”

拿錢辦事,一直是她的信條。

她拿了他的錢,為孫女士預繳了療養費用,就會陪他幾年。

而她不小心傷害了他的男性驕傲,想了想,她拍拍手上的瓜子屑,雙手舉過頭頂,對他比了個心:“薄先生看到我的誠意了嗎?”

她很真誠的!

一定會好好陪在他身邊,絕對不跑!

恍惚的神情出現在薄晉言的臉上。他看着沖他笑得毫無芥蒂,不像以前委婉、隐忍、欲語還羞,而是陽光、坦蕩、甜美的女孩,忽然心裏揪緊了。

從前,他一直希望每天回到家,她笑容滿面地迎上來,看他的眼神滿含愛意,會甜蜜而羞澀地叫他:“晉言。”

為此,他一遍又一遍地拉她運動,想要徹底征服她。

但是現在,她沖他笑得甜甜的,他不僅沒有感受到甜意,反而心裏揪得慌——她不愛他了。

從前她雖然隐忍、委屈、抵觸他,但他能看得出來,她心裏有他。

現在不一樣了,薄晉言清楚地看見,她眼底一片無情,她只是笑得甜,她對他沒有愛了。

“你嫌棄我?!”他臉色鐵青,抓住她的手腕,俊臉隐隐猙獰,仿佛要吃人一樣。

“瞧薄先生這話說的。”韶音面帶微笑,完美得挑不出一絲錯兒,“輪得着我嫌棄您嗎?我只是您養的金絲雀,真要嫌棄,也是那位蔣小姐有資格。”

蔣小姐就是他即将訂婚的女孩,那位墨道千金,蔣依蘭。

“你就為了這個?”薄晉言下面疼得不行,他吸了口氣,看着心中喜愛的女人用無情的表情對着他,而這一切只是因為他沒有解釋。

他難以接受:“就因為我沒解釋?!”

所以她死心了,不愛他了,甚至在他有要求時掙紮,以至于他遭受了無妄之災?!

他越想越怒,簡直恨不得攥折她的手腕:“你對我一點信任都沒有?!”

他不說,她就不知道嗎?

他對她怎麽樣,她心裏沒數嗎?

哪天忙完了,他不是立刻回家?哪裏都不去,回來陪她?

“薄先生這話就冤枉人了。”韶音淡淡道,輕巧一轉,收回自己的手腕,她揉着發紅的皮膚,擡眼淡漠地說道:“我問過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你當時怎麽回答的,不記得了嗎?”

當時他回答:“嗤。”

那麽不屑,那麽輕蔑,好像她在問一件很可笑的事。

而後,她又說:“我知道了,你不喜歡我。”

他接着肯定了她:“你知道就好。”

她的眼神充滿了淡漠與無情,好像一個石頭心的人,一點溫度都沒有,永遠無法打動。

薄晉言下面痛得更厲害了,而他此刻注意不到,因為他此刻一顆心就像是被千百根針在紮着,那麽那麽疼。

懊悔,無邊的懊悔,憤怒,對她的憤怒,對自己的憤怒,像一場大火舔舐着他的理智。

“出去。”他閉上眼,說道。

韶音點點頭,站起來:“薄先生好好休息。”

将瓜子收進小包裏,擡腳走了出去。

薄晉言受傷住院的事,很快被蔣依蘭知道了,她要來探望他。

“明天你不用來。”這天,挂了一個電話後,薄晉言對韶音說道。

韶音點點頭:“好。”

她臉上一點吃醋、傷心的表情都沒有,薄晉言冷冷地看着,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懊悔、慌亂。

他就算只剩下一半的雄風,也能夠征服她!

她遲早會再愛上他的!

“對了,給我點錢。”韶音臨走前說道,“明天你陪蔣小姐,我閑着無聊,打算約小姐妹出去玩。”

她非常坦然地問他要錢。薄晉言深深看她一眼,沒有拒絕,給了她一張卡:“玩得開心。”

如果是以前,他不會這麽說。但是,上次因為表達不到位,遭飛來橫禍,還是讓他心裏記住了。

想要重新征服她,就不能再跟以前一樣。

作者有話說:

更啦~今天偷個懶,就到這了,我們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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