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定情信物

蘇卿見地上倒着一個光頭男人,一動不動,借着遠處的路燈,能看清地面上有血跡。

難道人死了?

她撞見的不是打架,而是殺人?

蘇卿心道完了,靈機一動,笑道:“你們忙你們的,我們只是路過,我什麽都沒有看見。”

說着,蘇卿扶着安若想走,沒走兩步,她的視線裏多了一雙男士皮鞋。

蘇卿緊張的手心冒着冷汗,壯着膽子,目光上移。

眼前的男人逆光站着,西裝革履,仿佛從地獄而來,帶着滿身戾殺之氣。

蘇卿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臉上時,卻給吓了一跳。

男人戴着閻羅面具,真如地獄而來的奪命閻羅。

面具下的陸容淵,眉頭皺起。

他沒想到會在這遇上蘇卿。

地上的光頭男人突然“活”了過來,朝面具男艱難地爬過來,哀求道:“老大,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饒了我這次,我是豬油蒙了心,才會背叛您啊。”

“老大,這個叛徒怎麽處置?”夏冬踢了一腳跪在地上的男人,臉上也戴着一張面具,面具上的圖案是小鬼。

其它人臉上都戴着同樣的面具。

蘇卿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之前安若跟她說起過,有一個叫暗夜集團的。

這些年崛起迅速,但沒人知道他們具體幹什麽的,是一個很神秘,又讓人忌憚的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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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面的每個人都戴着面具,行事詭異低調,甚至沒人知道暗夜集團總部在哪。

沒人見過,但無人不知暗夜集團。

暗夜集團的老大,沒人見過真面目,不知道真實信息,只有一個代號,閻羅。

她不會這麽倒黴,遇上‘暗夜’了吧。

而眼前這個戴閻羅面具的就是暗夜的領導人吧。

“按規矩處置。”

五個字,輕飄飄地仿佛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陸容淵特意改變了聲音,蘇卿沒聽出來,哪裏知道眼前的正是自己的男友。

“老大,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老大……”

光頭男人直接被丢上旁邊的車子裏帶走了,凄厲的哀求聲漸漸遠去。

蘇卿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傳聞‘暗夜’集團的領頭人性情殘暴,果然如此。

夏冬掃了眼蘇卿與不省人事的安若:“老大,這兩人怎麽處置?”

聞言,蘇卿連忙低下頭:“我們真的只是路過,什麽都沒有看見,你們放心,我也不會亂說話的。”

夏冬:“只有死人才不會亂說話。”

“你們就當我們死了。”

蘇卿求生欲望很強烈。

空氣死一般寂靜。

蘇卿恨不得一腳踹過去,這個多嘴的男人,非跟她過不去做什麽?

蘇卿在心裏斟酌,她脫身的幾率有多大?

見疤痕男半天都沒有出聲,蘇卿用餘光瞄了一眼,正好撞上男人的眸子裏。

那雙眸子太冷,望而生畏,猶如雪山之巅上的冰淩,帶着冷峭的寒芒。

讓人如芒在背。

四周的空氣驟然下降。

蘇卿心下一緊,連忙收回視線。

就在她想着如何脫身時,卻聽面具男咳嗽了幾聲,語氣淡淡地吩咐:“放她們走。”

蘇卿如蒙大赦:“謝謝。”

她片刻不敢耽擱,帶着安若趕緊離開,就怕對方反悔了。

夏冬問:“老大,真這麽讓她們走了?”

陸容淵摘下臉上的面具,目光望着蘇卿離開的方向,嘴角上揚:“找兩人,護送她們回去。”

夏冬更懵了,一副聽岔了的表情。

他們暗夜啥時候還當起了護花使者?

老大還憐香惜玉起來了?

陸容淵睨了夏冬一眼,夏冬立馬道:“老大,我這就去。”

蘇卿回到出租房,将安若往沙發上一放,先倒了一杯水壓壓驚,拍拍胸口。

“水,水。”

安若口渴地喊着。

蘇卿趕緊又倒了一杯喂到安若嘴邊。

“怎麽喝這麽多酒。”

安若喝了水就睡着了。

蘇卿又去拿了被子出來給安若蓋上。

折騰了一晚上,蘇卿很困,沾床就睡了。

這夜,她做了一個夢,夢見陸容淵化身地獄閻羅找她索命。

蘇卿掙紮着從夢中醒來。

天已經亮了,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照進來,讓她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原來是個夢。

真是太吓人了。

她怎麽會做這樣的夢?

蘇卿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蘇卿,我怎麽在你家啊。”安若也醒來了,喝多了,頭疼得厲害。

“我看你下次還敢喝這麽多酒不。”蘇卿起床,給安若調了一杯蜂蜜水:“喝吧。”

“蘇卿,你最好啦。”安若挽住蘇卿的胳膊撒嬌:“昨晚謝謝啦。”

“昨晚怎麽回事?”蘇卿一邊往廚房走,一邊問。

安若不是能把自己喝這麽醉的人。

“被安羽那混蛋給算計了。”安若氣憤地說:“我待會就去找他算賬,那李森出了名的花心好色,他竟然把我往火坑裏推,幸虧我硬扛着,把你等來了,否則我就晚節不保了。”

安羽是安若同父異母的哥哥。

豪門裏,有幾個私生子私生女,太過平常了。

蘇卿沒好氣地白了安若一眼,打趣道:“你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還晚節不保呢。”

“反正就那意思,再讓我碰到李森,老娘打斷他一條腿。”安若撸起袖子,一副要幹架的樣子:“對了,昨晚你怎麽脫身的?”

安若喝斷片了,壓根不記得後來發生了什麽。

“我踢了李森一腳。”蘇卿言簡意赅,也沒提後來的事。

安若臉色微變:“李森出了名的睚眦必報,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蘇卿毫不在乎地聳聳肩,眸底劃過一抹寒光:“他不怕死的可以再來。”

安若盯着蘇卿,很是欣慰:“我認識的那個蘇卿又回來了,你早該跟楚天逸分了,我反正一點都不看好,他跟蘇雪倒是挺配的,渣男配綠茶,絕配啊。”

蘇卿煮了兩碗煎蛋面,安若真是餓極了,幾口就吃完了。

剛吃完,接了個電話,嘴裏罵罵咧咧:“安羽,你給我等着,姑奶奶馬上過來。”

安若就是個炸藥桶,一點就着。

不長記性,風風火火地又走了。

蘇卿失笑一聲,換了身衣服,紮了個馬尾就下樓了。

“嘀!!”

蘇卿聽到車喇叭聲,回頭一看。

是陸容淵坐在車裏。

他真的來接自己。

陸容淵下車為蘇卿拉開車門,十分紳士:“昨晚睡得好嗎?”

“還好。”蘇卿坐進去,她自然不會說昨晚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車子啓動。

上班高峰期,路上十分堵車,兩人一路很少說話,但是這種沉默又并不尴尬。

到了公司門口,下車時,陸容淵拉住她的手:“等一下。”

“怎麽了?”蘇卿疑惑。

“有東西送你。”陸容淵從車後座将早就準備好的禮物送給蘇卿:“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蘇卿很是意外:“怎麽突然送我禮物,今天什麽節日嗎?”

陸容淵滿眼寵溺:“定情信物。”

四個字讓蘇卿心跳好似慢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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