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活死人墓少時歡】

“熵兒……”李莫愁臉紅心跳,活了二十三年,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對一個未成年少女動了心,李莫愁想死的心都有了。這不是誘拐未成年兒童麽!她李莫愁又不是戀童癖,何故竟然對這麽一個小姑娘有了不該有的想法!

“莫愁……”龍熵輕輕呢喃,“你說過,自己想要的東西,就要靠自己去努力争取,不是麽?我想要你。”

“咚!”龍熵話尾的四個字,讓李莫愁幾乎停止了心跳。“熵兒……”李莫愁有些發不出聲音來,“你……你別胡鬧,你還小……你什麽都不懂……”更何況,你真正的命中之人,還沒有出現。

李莫愁心頭一陣陣苦澀壓過,她終于明白自己對楊過說不上來的厭惡和警惕是從何而來了。她要是把龍熵當成自己的女兒,應該為龍熵最後有這麽一個神仙伴侶而高興,哪能是一想到楊過就心情低落的要死!

真是……怎麽會有這種苦逼的念頭!李莫愁眼下真是恨不得一頭撞死。她怎麽能……

龍熵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孩子啊!

再沒有比此刻,讓李莫愁想逃離這裏的念頭更堅定了!

“熵兒。”李莫愁斂了心情,臉色嚴肅起來,沉聲道,“切莫再胡言。嫁人之語不可再提,如讓師父得知,定會嚴懲于你!小小年紀,不好好練功夫,想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麽!”

龍熵心頭一堵,看了眼李莫愁一臉陰沉,張張口,卻再難說出話來。

李莫愁道,“熵兒,你且先去整理衣物,師姐還要再歇息會兒。”

龍熵被老婦人帶回來時還是有意識的,當時依婦人言,面紅耳赤的換了衣物,龍熵已經曉得自己是來了月事。李莫愁并不知道,她無非是想找個借口讓龍熵暫時離開這裏,好讓自己冷靜冷靜。可不想,這正戳到龍熵軟肋,登時讓龍熵臉上紅霞漫飛。

“……好。”龍熵紅着臉,也不好多作他話,戀戀不舍的松了手,輕巧下床。

然而剛剛站定,老婦卻已經進的石室裏來,見到李莫愁醒來,老婦人一喜,随即又面色陰郁地冷聲道,“逆徒,你好大的膽子!”

李莫愁這剛剛被龍熵的一番話攪得腦子一片混沌,偏又遇上老婦劈頭蓋臉一頓斥責,完全摸不着頭腦。

“師父……”李莫愁茫然的問,“弟子……怎麽了?”

李莫愁一問,老婦更是惱怒,“你這逆徒,罔顧廉恥,擅自收留男子已是大過,你竟然與之……”老婦一想到當初被老頑童引導草廬時,看到男子一身裸體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男女授受不親,你這逆徒心中可曾有半點顧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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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莫愁聞言一愣,不由心中暗暗叫苦。看來,那個倒黴鬼是被師父給發現了!

“師父!”李莫愁垂眸道,“病不避醫。弟子不過是為了給他醫治解毒,是以不得已而為之。且弟子與那人并未有什麽過密的接觸,師父想必是見了那男子裸裎,可師父,清者自清,心念不髒,只一具身體又算得了什麽!”

“還敢狡辯!”

老婦氣的面如寒霜,“你已見了那人……那副模樣,必然與之有接觸。女兒家清譽最重要,我古墓派女子尤甚。為師已将那人救醒,你要麽與他成親一生留在活死人墓中,要麽,親手結果了他!”

“師父!”老婦一番話,哭笑不得的李莫愁還未待反駁,龍熵卻突然截口,“莫愁不能嫁他!”

李莫愁見狀當即驚了一身冷汗,唯恐龍熵說些什麽惹怒老婦的話,連忙用力将龍熵拉到自己懷中,登時胸間又湧上來一陣血腥。李莫愁顧不得這些,只緊緊攥住龍熵的手腕,沉聲對老婦說,“師父,此事可否容徒兒養好傷勢再說?”

老婦聞言瞥了眼李莫愁,心中微微嘆息,“你已重傷內腑兩次,這次傷勢更為嚴重,傷及根本怕再難複原。也罷,”老婦心中嘆息,“此等大事原也急不得,且等你修養一段時日再作打算。”李莫愁原本根基甚好,雖其心未能用在功夫上,但奈何她資質好根骨佳,老婦一直甚為欣賞。且身為古墓派首席大弟子,又是老婦一手養大的孩子,老婦心中對李莫愁的疼愛雖從未表現出來,但絕不亞于她對龍熵的疼愛。只奈何以往李莫愁愛偷懶,不肯用功,總愛琢磨些邪魔外道的毒物之類,老婦雖自認古墓派不是什麽名門正派,但也絕不與邪魔外道為伍,故而這些年來只得一力栽培龍熵。

言罷,看一眼龍熵道,“龍熵,你且随我來。”

龍熵看一眼李莫愁,猶豫了下就要走。李莫愁忽然道,“師父!我……我有些事情想請師妹幫忙,不如……不如師父你且先去,若去哪裏,待會讓熵兒……師妹自去找你,不知……”

老婦看一眼李莫愁虛弱的模樣,嘆氣道,“也罷也罷,龍熵,一會兒到我練功的石室來找我。”

龍熵依言稱是。

待老婦走遠了,龍熵悶了會兒,對李莫愁道,“你要我幫你做什麽?”

李莫愁咬咬唇,拉着龍熵的手腕道,“熵兒,你剛剛跟我說的那些話,千萬不要跟師父說。”

龍熵不悅,“為何?”

李莫愁咬牙,“那些話……很是大逆不道,你說與我聽倒是無妨,若是讓師父知道,她定會嚴懲于你!熵兒,你且記住,無論師父待會跟你說什麽,你一定要咬緊牙關,切不可将你剛剛那些想法有一絲一毫說給師父聽,記住沒?”

“……”龍熵不語,良久問道,“若是師父讓你嫁給那男子呢?”

李莫愁心頭一跳,挑眉道,“這件事情決計成不了。你別管。凡是師父跟你說和我有關的事情,你一定要一口咬定不清楚。只說,平日裏和我接觸不多,不知道我在做什麽就好。”

“……你說謊。”龍熵固執的望着李莫愁。

李莫愁差點翻白眼,“先別管這些,你答應我就是。”

龍熵道,“若要我答應你,也可以,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情。”

李莫愁望着龍熵晶亮的眸子,警惕的望着龍熵道,“只要不是讓我嫁給你,別的都行。”

龍熵聞言一愣,眸子暗了暗,卻咬唇道,“那好。我不讓你嫁給我,我要你娶我!”

“……”李莫愁差點沒咬斷自己的舌頭,這有什麽區別!“熵兒……”李莫愁無奈撫額,“你……”

龍熵盯着李莫愁道,“你不答應也沒關系,大不了師父問什麽,我就照直說。”

“……”李莫愁嘴角抽搐,她這樣吩咐龍熵,是不想連累龍熵陪自己受罰,到頭來竟然成了龍熵威脅自己的由頭,一時讓李莫愁哭笑不得。可是龍熵就是這樣的啊!她雖然聰慧,但心裏沒那麽多彎彎繞繞,根本不會将人事往深了想。

李莫愁慣出來的。

“……等你長大了,你要是還願意……”李莫愁望着龍熵,輕輕一笑,“師姐求之不得。”

等你十八歲,等你遇到了楊過。到那時,你若是還有這些念頭,那便是她李莫愁畢生最大的福氣。

“什麽時候算是長大?”龍熵不依不饒。

“……”李莫愁猶豫了下,“十……不,二十歲吧。你若是到了二十歲還這麽想,師姐一定依諾行事。”

可憐的李莫愁,豈會知道這剩下的時間是留給現在單純的龍熵,慢慢修煉成腹黑的冷美人小龍女啊!~下手不趁早,到時候吃虧的只能是自己!

“一言為定!”

龍熵得意的笑,去尋師父。

李莫愁望着龍熵消失在面前,心中又是苦澀又是甜蜜。小熵兒,等你遇到了楊過,你還會記得曾經跟師姐的這個承諾麽?

作者有話要說: 莫愁姑娘好苦逼啊!!!~(≧▽≦)/~啦啦啦~☆、【活死人墓少時歡】

李莫愁傷勢漸好。雖是傷了身體本元,但越是嚴重的內傷反而痊愈起來越是相對容易。至少,表面上是這樣。至于留下的後遺症,那就不是一日兩日可以治愈的了。

不知道那老婦跟龍熵說了什麽,李莫愁問了龍熵好幾次,小姑娘都閉口不言,只是一徑沉着臉。李莫愁雖然好奇,但龍熵不肯說,她也無法。眼見着李莫愁漸漸痊愈,以為很是喜歡往外跑的龍熵這次竟然一直悶聲不吭,也不央着李莫愁出墓,只是乖乖的守在李莫愁身邊。

李莫愁看一眼面無表情的小姑娘,心下微微嘆息。這次這麽乖巧,怕不是因為不想出去見到那個倒黴鬼吧?

不過,李莫愁倒是很想見那男子。無論如何是她花了兩年多的時間捯饬的人,活了過來,無論怎的也得見一下。若是他還是個什麽大角色,以後出了終南山,興許還會有些用處。再者說,李莫愁可不是什麽施恩不圖報的主兒,她在那男子身上花費了不少精力和時間,別的不說,光是草藥李莫愁就浪費了不知多少。不讨回點什麽來,豈不太讓人心中不痛快?

李莫愁可不知道,她胡亂的用藥針灸,半桶水的功力已經将男子功夫廢了個徹底。男子能保的命在,真不知該說是幸還是不幸。

“熵兒,你又要走了麽?”李莫愁這兩日很奇怪,龍熵總會在陪自己一段時間後,徑自離去,問她做什麽,只說是遵師命卻并不說去做什麽事情。李莫愁嘆息,小姑娘現在瞞着她的事情是越來越多了。

“嗯。”龍熵心情一直不美麗。尤其是古墓之外,那陌生男子總在伺機相見。老婦囑咐龍熵不可與男子相見,古墓中人除了不得不和男子有接觸的李莫愁外,別的人一概不許和男子接觸。是以,龍熵每天遵師命來回都是輕功閃過,男子只看得見人影飄過,根本看不見人。

李莫愁見龍熵一如既往不愉,只能嘆氣讓龍熵離去。

龍熵也不耽擱,于每日清晨日光未露時離開古墓。

待龍熵離去,李莫愁想了一會兒,古墓裏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時日,她心中有些悶,便不願再待在石室裏,心念一轉,索性想趁着龍熵不在去見一下那男子。這幾日龍熵守李莫愁守的極嚴,以李莫愁重傷之名,不許李莫愁踏出石室一步。小姑娘倔強起來要人命,李莫愁心思軟,不舍得違逆小姑娘,因此都悶在這古墓裏大半個月的光景了。

旁邊還守着個孫婆婆。龍熵每每離開的那段時間,必定差遣孫婆婆好生守着李莫愁,不許她出去。李莫愁每聽此言都不禁嘴角抽搐,感覺好像自己被軟禁了一樣。偏偏孫婆婆還特別聽龍熵的話,李莫愁只要稍有顏色,老人家就連忙跪地叩首,李莫愁當即無奈。每天被一個老人給自己磕頭,李莫愁深刻懷疑,自己若真是短命的話,肯定和被老人叩拜折了壽大有幹系~!

前些日子,李莫愁自己雖然有心出去,但也是真的力不從心。這次不知為何,傷的忒重了,李莫愁真有種被林妹妹附身的錯覺,渾身上下軟綿綿的,還時不時頭暈。這兩日才好些。不過話說回來,龍熵雖然小,但照顧起人來,還真是面面俱到,李莫愁都自愧弗如。比如,過去都是李莫愁給龍熵梳頭選衣服什麽的,現在李莫愁的日常全被龍熵一力包攬,讓李莫愁都有些不好意思。她可不知道龍熵背地裏下了多少工夫。

“婆婆,現在是什麽時辰了?”李莫愁坐在床上,望着一旁“虎視眈眈”的孫婆婆,渾身不自在。

“寅時三刻。”孫婆婆對龍熵畢恭畢敬,對李莫愁卻是……頗有一番對待自己孫女的感覺。李莫愁平日裏沒架子,人又好動,從小就會哄人開心,不像龍熵,越長大人越冷。小姑娘美則美矣,卻讓人不敢親近,敬而遠之。

“婆婆,熵兒每天這麽早出去做什麽?”李莫愁皺眉,她真的很好奇,龍熵最近每天早晨這麽早出去幹什麽。

“老奴不知道呢。”孫婆婆笑眯眯的答。

“……”李莫愁無力的翻白眼。她是看出來了,孫婆婆都知道她李莫愁好欺負,所以和龍熵一起瞞着她~!

“婆婆,”李莫愁垂着眼眸,略想了一會兒,忽的眼前一亮,道,“我有些渴了,不知道上次和熵兒一起釀的花釀還在不在,婆婆可否代我取來?”

孫婆婆猶豫着看了李莫愁一會兒,半晌笑着搖搖頭,嘆道,“老奴去取。”到底是孫婆婆看着長大的人,李莫愁到底打的什麽主意,孫婆婆豈會看不出來?但是,看着李莫愁被悶在這古墓的時日久了些,又想想李莫愁本就是不安分的性子,這些時日着實為難她了些,孫婆婆看着李莫愁帶着哀求的目光,心中一軟,應了下來。無非是想把自己打發走罷了。孫婆婆如了她的願。

李莫愁感激的看着孫婆婆,不好意思的笑。

等古墓中只剩下自己時,李莫愁一下從石床上跳下來,連忙往外趕。剛出墓門沒多久,李莫愁心想,與其這會兒去見那個倒黴蛋,不如先去看看龍熵在做什麽。小姑娘每天這麽早出去,回來後衣服下擺都盡數濕透,看樣子應該是往後山去了。

念及此,李莫愁腳步一轉,往後山走去。

該遇見的,總得遇見。

李莫愁雖然身子好些,但到底是大病初愈,一副柔軟的模樣。再加上在古墓裏悶了一段時間,李莫愁索性沿着上後山的山路慢慢晃悠,一邊欣賞着莺莺綠草,一邊呼吸着新鮮空氣。彼時,李莫愁一襲鵝黃軟絨袍子,走了幾步山路使得蒼白的面色上帶着些許紅暈。略微松散绾在腦後的烏發,悠閑的步調,惬意的模樣,饒是最不解風情的山野村夫見了也要情不自禁的為之驚嘆,這真是谪仙般的女子!

更何況是個風華正茂的青年男子。

李莫愁優哉游哉的向前慢慢晃悠,半晌忽然皺了皺眉頭,感覺身側好像有一道癡癡的視線,李莫愁不悅的轉頭,登時吓了一跳。

“你怎麽在這裏!”

這個發怔地望着李莫愁的男子,正是日日等待着想要見她的男子。曾經昏迷中驚鴻一瞥,男子心中着實驚豔,雖有答謝李莫愁救命之恩的因素在內,但不可避免的也有為了與夢中出現被男子認為是仙子的李莫愁相見的緣故。

“仙子……不,姑娘,”男子頓時面色通紅,嗫喏道,“姑娘……在下……在下……”

挑眉望着面紅耳赤的男子,見男子左右為難的扭捏模樣,李莫愁心中實在好笑之極,他這樣子,倒好像李莫愁把他怎麽的了似的。

“你什麽?”李莫愁有些想撫額,這男人怎麽這麽沒用,說話都說不清楚。

“在……在下……”男子聽得面前女子的聲音,清脆悅耳甚為好聽,一時間愈發面色漲紅,擡眼瞥了李莫愁一眼,見李莫愁面色不愉,似有不耐之色,男子才心中焦急,連忙深呼吸,拱手道,“在下多謝仙子姑娘救命之恩!”

“哦?”李莫愁嘴角勾出一抹笑,她也走的累了,索性衣衫一擺,坐在山路旁的石塊上,望着男子道,“帥哥……咳,”李莫愁連忙改口,“公子打算如何答謝本姑娘呢?”

男子聞言對李莫愁深作一揖,“大恩不言謝。若他日仙子姑娘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我……”男子一頓,沉聲道,“我江南陸家莊必傾全莊之力報答姑娘恩德。”

“呵——”李莫愁偷笑,“公子客氣,本姑娘不過随口一說,施恩不圖報乃是江湖中人常事,本姑娘又豈會讓整個陸——”“陸家莊”三個字留在舌尖,李莫愁面色一僵,心中一跳,哭笑不得的望着面前極為拘謹的男子,試探的問,“陸家莊?公子你是?”

“在下江南陸家莊陸展元,”男子連忙接聲答道,“雖非武學名宿,但陸家在江南一帶也略有聲名,若他日能夠為仙子姑娘做上一兩件事情,略盡綿薄之力,我陸家榮幸之至。”

“……”李莫愁倒抽一口氣,一臉古怪的望着面前這個看起來長得還不錯的……陸展元,一時啞口無言。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陸……展元?”

“正是。”陸展元仍舊深深作揖。

“……”李莫愁望天,“不會吧?”

陸展元不解。

李莫愁卻一副踩了某排洩物的表情,一臉嫌棄的站起來,沒好氣的冷聲道,“你丫有多遠滾多遠,別讓我再看見你!”

美貌仙子瞬間變鄉野潑婦,陸展元一下愣在原地,傻傻的不知該做什麽反應。

李莫愁卻是避之惟恐不及。她打心底裏其實不想跟神雕裏曾經與李莫愁有過接觸的人相遇,實在是因為神雕裏李莫愁的結局實在太慘。現在的李莫愁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擺脫那麽凄慘的命運,她雖然認為自己現在已經不是原本的李莫愁,不用再走原本的老路,但是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費心費力救了一兩年的男子竟然是跟李莫愁糾纏不清且造就了一代女魔頭的陸展元,就忍不住有一種深深的恐懼。那是對未知的前方和已知的未來深感無力的恐懼。

她救的人,竟然是陸展元!千算萬算未料到,最終還是和劇情大神走到了一條道上。那麽,她會和劇情大神設定的那樣……慘死麽?李莫愁深感惶恐。

如果這人是陸展元,李莫愁寧願權當自己這兩年的心血全喂了狗,也不想和這個男人有什麽糾葛。不過,讓人想想,心裏還真是各種不痛快。

“仙子……姑……姑娘……”陸展元目瞪口呆,他實在不知道自己那句話得罪了面前的女子,以致于讓這神仙似的人物發這麽大火氣,一臉的冷氣,凜然不可侵犯。

“哼,我可不是什麽仙子,”李莫愁冷笑,“勸你最好現在乖乖滾下山去,否則,我可不敢保證本姑娘不會手抖,一不小心扔些什麽毒到你身上去。”

“這……”陸展元愕然,愈發臉色難堪起來。

“滾!”李莫愁一肚子火,看見這男人就覺得心裏窩火。

“……”陸展元一哆嗦,咬咬牙道,“姑娘切莫生氣,在下走就是。只是,”陸展元倒也忠厚,“男女授受不親,姑娘為了相救于我,與在下……”陸展元臉紅的說話,“在下絕不能讓姑娘清譽受損。此番下山,定如實禀報家父,若姑娘不嫌棄,在下願迎娶姑娘過門……”

“閉嘴!”陸展元話沒說完,就被李莫愁從牙縫裏擠出的兩個字吓得吞沒了話語,李莫愁恨得牙癢癢,“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滾。”李莫愁面如寒霜,“立刻。馬上。”

陸展元偷偷瞥一眼強壓着怒氣的李莫愁,他道是李莫愁女兒家不好意思,但看李莫愁竟似真是滿面怒容,一時又有點猜不準,只好嗫喏道,“……姑……姑娘,姑娘若是不願意,也請放心,在下一定守口如瓶,決不讓第三人知道。”

倒也算仁義。可惜李莫愁已經忍無可忍,聽陸展元說罷,李莫愁臉色愈發冷了,陸展元尚未反應過來,李莫愁身形一閃,淩空一腳踹在陸展元胸前,将人踩在腳下,“找死麽。”

陸展元面如土色。他現在功力盡失,傷了後的身子連個普通人都不如,登時覺得胸口有些窒息,“姑……姑娘……在下……非是有意冒犯……”

李莫愁其實沒下狠手。只是她沒料到陸展元會這麽弱,這毫不合理的一腳也幾乎是完全出于“陸展元”這三個字帶給她的局促和不安,倒不是眼前這男子有什麽過錯。李莫愁心裏明白,她就是想踹。是這個朝三暮四的男人毀了李莫愁。曾經的李莫愁,也是個溫柔多情的少女啊。偏偏被一個叫做陸展元的男子毀了。幸而自己并不是原裝李莫愁,不然要是被陸展元這一番話一說,豈不是要對他很有好感?于是,陸展元做事越是周密合理,李莫愁越是冷笑。

但是這一腳踩下去,李莫愁才有點歉疚。她這一怒對陸展元來說,可算是相當莫名其妙了吧?

陸展元被李莫愁牢牢踩在腳下,臉色越來越蒼白,倒讓李莫愁皺起了眉。擡腳讓開,李莫愁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徑自說道,“你走吧。救命之恩,就拿這一腳抵了吧。日後不許跟任何人說你見過或者認識我。”

陸展元還欲分辯,李莫愁接着道,“這就是我要的,你報答我的方式。”

“……”陸展元望着面前施施然離去的女子,久久不能回神,只是暗嘆,這仙子真是奇人。

若是讓李莫愁知道陸展元心裏的念頭,指不定會哭笑不得成什麽樣子。但是被陸展元這麽一鬧,李莫愁卻是極為疲倦。望了望面前的山路和高地不平的山丘,李莫愁嘆了口氣,看來自己是沒力氣找到龍熵了。

正欲轉身回古墓,忽然一陣清風襲來,李莫愁被人緊緊摟住了腰。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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