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決定

那一夜以後。孫天陽晚上總會買一堆食物過來。藍若曦就會把他那些食物煮成一頓很好吃的晚餐。當然孫天陽也不是白吃飯。

“我洗好了碗。”

孫天陽坐在藍若曦旁邊，把臉就親密的的貼在她頭發上，手也不是很安分。

不過藍若曦也很聰明，一只手就打斷孫天陽的目的，然後又埋頭讀書。

“哎呀，又是這樣。”

“你們男生滿腦子就都是這些嗎？”藍若曦看着書淡淡地說。

“那也要看對象，要不是你，你以為我的身體會随便給人？”

藍若曦笑了起來，“哎哎，三年前的你可是名副其實的花花公子。”

“你也知那是三年前的我，現在的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孫天陽還不忘把臉對着藍若曦，一臉笑嘻嘻。

藍若曦立即就把他的頭推開，又是一臉認真看書。

孫天陽也不放棄，死命就抱着人家躺在地板上。

“真粘人！”

藍若曦用力想推開孫天陽，無奈人家力氣比自己還大，最後她也洩氣，安靜不動。

“你最好給我一個動聽的故事，別盡給我一些歪腦子邪念。”

“你以為我真是□動物呀？”

“是嗎？”

藍若曦突然惡作劇就把臉朝孫天陽逼近。孫天陽也不拒絕，攤開手，一臉享受。

“不過，我對投懷送抱可不拒絕哦。”

藍若曦一聽，就又躺下，一臉不滿。

“你真可愛。”孫天陽認真地說。

“我知道，我也很動人。”

“我們說說話吧，再過一個星期你就要回去了。”

這時藍若曦也微笑地看着他。

“說什麽？”

“很多呀，比如，你為什麽從來就不問我為什麽離家出走。”

“你不也是沒問我問題。”

“這樣呀，好，你給我一個故事，我再給你一個故事。”

藍若曦想了想，然後點點頭。“可以。”

“不過，你以前不是調查過我嗎，我那些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這時，孫天陽有點不滿的壓在藍若曦上空，撇着嘴：“我就只想聽你親口說一下你的事，況且你的感覺我又不可以調查的出。”

他說完後又躺回地板，突然想到什麽，急忙補充道，“我可是很久沒再随意就去調查人家的隐私，別再我想成那麽惡劣。”

藍若曦一聽就“撲哧”一笑。看來那些陳年舊事他耿耿于懷。

“你笑什麽？”

“沒有，我在組織故事。”藍若曦終于回神，想了想，這才開嘴道：

“我母親和我父親結婚是迫于雙方家長壓力才接的。于是婚後，關系一直淡淡，甚至睡覺也是分開房間。這些事他們的父母都不知道，于是平靜一陣子。可是後來我姥姥看到我父親居然還跟男友有聯系，就不滿了，加上無意又撞見我母親與她女友親密舉動，這下可發瘋了。”

“後來他們達成一致協議，就是我父母必須生下一孩子，之後他們要怎麽樣我姥姥他們都不會去幹涉。”

“于是我就出生了，他們在我出生一個月後兩個人就與自己愛人各自去旅游，而且永遠都沒在回來——所以，可以這樣說，我從沒見着我親身父母。”

“我爺爺很早就去世，于是我是跟着我奶奶，可在我四歲時，我奶奶因病也去世，因為我父親沒其他兄弟姐妹，所以我就跟着我姥姥和姥爺生活，這些事還是我姥姥跟我說。”

藍若曦看着孫天陽笑了起來，很幹淨。孫天陽也露出可愛的小虎牙。

“你姥姥應該對你不錯吧。”

“是不錯，他們可以說是掏心掏肺的。不過，我的小舅和小舅媽對我不冷不熱，而且也禁止他們的單獨子女跟我在一起，或許是因為我父母關系，他們怕我也是那種人，害怕自己的子女受我的影響。”

“長大後，我上學，人際關系不是很好，起先因為年紀小的緣故沒在意，後來大了，才知道我在我那裏是非常出名的人，可惜我的出名并不是因為我的漂亮，懂事，而是我有一對同性戀父母。那裏的人都很怕我，都說我是怪物。”

藍若曦眼圈慢慢溢滿淚水，眼睛開始模糊了。記憶力總會有一些人拿着泥巴扔在她白色裙子裏。或是故意撞倒他。

孫天陽很心疼的的用手撫摸她的臉，然後抱緊她，“要不不要說，下次再說？”

藍若曦搖搖頭，微笑繼續說道，“所以我可以說沒有什麽閨蜜，直到初中遇到一個女生，她不介意人家怎麽說，對我很好，可惜人家只上了一個學期就走了。”

“……”

“天陽。”

“嗯？”

“人們為什麽那麽讨厭同性戀，他們又沒有犯罪，只不過性取向不同而已。”

“我不知道，但我唯一确定就是我愛你。”孫天陽很深情就吻了一下她的臉一下。“而且也不準你去搞同性戀，因為你只屬于我一個人。”

“當然，如果我變性了，你要搞的話，我不反對，因為那女性就是我。”

藍若曦被逗笑了。一排雪白的牙齒。

孫天陽看着藍若曦，兩只單眼皮十分亮眼。眨了眨眼，就要俯身閉上眼睛。

藍若曦笑了笑，一只手指就阻擋住孫天陽的吻。

孫天陽笑了起來，又躺回到地面上。

“好啦，我來說我的故事。”

“我出生在一個很富裕的家庭，從小我要什麽就能有什麽。我的父親是個搞文藝的人，我媽是個家庭主婦。他們很疼愛我，星期天會帶我去我們之前去過的那個游樂場。他們會陪我玩游樂場的游戲，會從頭玩到尾，又會從尾玩到頭。”

“有一段時間我還感覺很奇怪，他們為什麽也喜歡玩游戲，他們真長不大。後來我想明白了，其實那是因為他們愛我，沒有愛，他們怎麽會那麽有耐心陪七歲的我玩那些對他們都毫無意義的游戲，尤其是我父親，他不喜歡經商，不喜歡跟陌生人談話，在他的世界裏除了那些永遠都理解不了的詩句，剩下的應該就是我和母親。”

“若曦，你知道嗎？”孫天陽皺着眉看着藍若曦。“如果我爸爸和媽媽沒在我八歲時出車禍去世，我一定會是個很正常的人，我不會亂泡妞，也不會愛打架，我會認真去讀書，我會很努力去賺錢，我不會整天無所事事，不會弄得沒人喜歡我。”

“……”藍若曦憂傷的看着孫天陽。

“所以，我很恨，恨死這個世界，恨死它的自作主張，它憑什麽可以奪走我愛的東西，憑什麽呀——”孫天陽的眸子開始覺得模糊，然後笑開了花，“我開始跟一些很壞的人玩，學他們說髒話，學他們騎機車，學他們泡妞……其實，剛開始我只是好奇和無聊，後來我發現我越這樣，我的二叔就會關注我。”孫天陽開始憂傷起來。“有一段時間，我覺得我不孤獨，因為二叔他真的愛我，直到我知道他才是我親身父親，我以前的希望頓時全都毀滅了。”

孫天陽看着天花板好一會兒，最後又微笑地看着藍若曦。

“我離家出走了，可是我不後悔，因為我又遇見你。”

藍若曦也笑了起來。然後兩個人都很安靜互相擁抱着，直直看着白色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