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節

第 20 章節

乖。

葉一心張開嘴巴含住了蜜餞,擡起眼,一愣。

男人雪衣如畫,眉目如畫,笑容也如畫一般好看。

她看得有一些呆。

小貓唇邊白毛上沾了藥汁,迦冥傾身,指尖劃過,為她抹去。笑容漸漸斂去,他眸帶寒芒,“他把你傷成這樣?”

【突然覺得師父蠻不錯啊喂……】

吾家魔女初長成!(2)

紙墨就在跟前兒,迦冥以眼神示意葉一心寫,葉一心想了一下,爪子蘸墨,劃拉出幾個字來。

“是我自找的。”

寥寥五個字,她不再寫了,嘴裏含着蜜餞,吮了吮,壓掉藥汁的苦澀,搖着細尾巴從迦冥的懷裏跳出,她一瘸一瘸的踱到榻子邊緣趴着。

迦冥一直盯着她。

盯了好久,他問,“他欺負你?”

葉一心搖了一下尾巴,想笑。

前期有,後期其實沒怎麽欺負,是她自虐求離開的……

她懶洋洋的,不想動,更不怎麽想提上官雲影,便搖了搖腦袋,一爪子按到宣紙上,沙沙地寫,“我幾時能變回人身?”

迦冥默了幾秒,“還早。”

啊?

“你這次衰竭得嚴重,為師……也束手無策。”

不是吧,要挂了?

葉一心猛地從榻子上彈起來,眼巴巴地将迦冥望着,她一臉的緊張,“我,我要死了啊?”

迦冥眸子霍然一眯,厲斥,“怎麽會!”緩了一緩,語氣變得柔和一些,他道,“為師會帶你求見名醫的。”

那就好,那就好,葉一心歪了歪腦袋,将迦冥上下打量一遍,再寫。

“師父最近去哪裏了?”

迦冥一派淡然之色,起身将藥碗收了,他頭也不回,淡淡地說,“一點瑣事纏身罷了。”

“瑣事讓師父受傷?”葉一心不信,那個似夢非夢的場景她可還沒忘呢,下筆極快,她問,“是誰欺負師父?上官雲影?我,我曾聽說過什麽六芒陣法……和師父相關嗎?”

葉一心的問題如連珠炮,迦冥一一看了,眼睫撩起,看向她,他輕輕一笑,“怎麽會,師父那麽厲害,會被上官傷到?”

……也對。

葉一心蹦起來,左腿有些疼,她也沒理,蹿進迦冥的懷裏,她探爪亂摸,墨汁在雪白的華衣上勾勒出丹青水影,她想确認他到底受傷沒。

爪子要探進胸口時,迦冥哭笑不得地按住了她,“小貓關心師父?”

嗯,葉一心重重點頭。

“師父無事。”

我看看再說。

“師父更擔心小貓。”

迦冥攥住她的爪子不肯松,面上在笑,卻是怎麽也不肯讓她看他的胸口。他眸光閃爍,俯首哄她,“你既醒了,師父帶你去見名醫,可好?”

葉一心眨了眨眼,爪子在迦冥的身上劃,“名醫也會為師父診傷嗎?”

迦冥一怔,似是沒想到她會這麽執着于他的傷,半晌,他才回神,點頭,輕“嗯”。

“會吧。”

“我去!”她貓眼一亮,立刻應了。

迦冥換了件嶄新雪衣,将小貓摟在懷裏,外面還罩了件天青色的鶴氅,師徒一騎,朝玉雪山出發。

剛出魔窟不久,葉一心有些困倦,迦冥哄她,“你睡一覺,睡醒我們便到了。”

葉一心眼睫一顫,想到了風月渡口那次,一覺醒來,他不見了。

她一激靈,說什麽也不肯睡了,遂從鶴氅裏鑽了出來,趴在迦冥的肩頭,捧着小紙板寫字給他看,“我不想睡,師父陪我說話好麽?”

“好。”

搖尾巴,找個話題,“那個……師父談過戀愛嗎?”

吾家魔女初長成!(3)

葉一心的問題讓迦冥怔了一下,他偏過臉,看向了她。

秀逸的唇瓣動了一動,正要說話,忽地又将臉轉了過去——

兩指豎起,夾住了飛至耳邊的毒镖。

他垂睫,牽唇一笑,“呵。”

有敵人?

葉一心瞬間豎起了尾巴,東張西望兩眼,沒有……

迦冥捏着毒镖,瞥了一眼,順手将毒镖丢了。

他勾起唇角,為她解惑,“玉雪山主的請帖。”

請帖?

用毒镖做請帖?

葉一心爪子沙沙,“他……不歡迎我們?”

迦冥不語,只微微笑了一下。

葉一心頹喪,擡爪碰碰迦冥的肩,她寫,“不然……還是算了吧?我,我其實還好,不用——”

“小貓。”迦冥忽然柔聲喚她。

葉一心頓住爪子,擡眼,就見他一臉的溫柔之色。

湊近她,他誘哄着,“你聽我話,睡上一覺,可好?”

葉一心怔了。

迦冥眉眼靜谧地凝視着她,像哄小孩子似的,他耐心地說,“玉雪山主脾氣怪些,沿途怕是會有不少請帖……你若醒着,師父必定會分心的。”

葉一心撅起了嘴巴。

“聽話。”

唉,她飛快地寫,“一定要去嗎?”

“自然。”

迦冥笑得篤定,溫和,“我要你活着。”

縮在迦冥的懷裏,葉一心真的睡了。

睡夢中,有時會聽到刀劍之聲,有時會聽到烈馬嘶鳴,有的時候,是人的血肉被什麽東西生生撕裂的動靜……

葉一心聽得身子直顫,忍不住往迦冥懷抱更深處拱,這個時候,一只手隔着衣服,撫了撫她。

“我在。”他說。

低沉溫和的嗓音。

意思是讓她別怕。

她怎麽可能不怕?自打她縮進他懷裏,外界的噪音就沒斷過——他究竟抵擋了幾輪的攻擊?空氣裏全是血腥氣……

葉一心“喵”了一聲,帶着哭腔。

“快了。”

迦冥似是感覺到了,立刻哄她,“很快就到了。”

到雪山時,迦冥俨然成了修羅。

一襲雪衣被血染紅,葉一心剛鑽出來,渾身一僵,幾乎不認得他。

男人烏發微亂,肩膀被削出一長道豁口,血直往外流,他卻朝她彎唇一笑。

“別哭。”頓了頓,補充,“別人的血。”

葉一心的确哭了。

吓哭了。

她紅着一雙貓眼,蹿過去,一爪子拍在他的臉上,許是太過焦急,抑或震撼,居然脫口而出,說了人話。

“你,你傻不傻?!”

迦冥一怔。

葉一心抽抽鼻子,擡起前爪碰他的肩,卻不敢真碰上去,她抽噎着問,“疼……疼麽?”

“喲。”

背後傳來陰沉冷漠的男聲,字字妖嬈,聲線卻悅耳,“好一副師徒情深吶!”

葉一心貓尾巴繃直,愣愣轉過臉去,看到了……

一個男人。

粉衣,黑發,褐色的眼。

他漂亮得男女莫辨,姿态亦風情萬種,粉衣如蝶,正偎着樹,嬌笑着,瞥着迦冥,媚眼如絲地道,“好迦郎,這便是你新收的徒兒?”

葉一心看着他,腦海裏浮現出兩個字來——

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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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魔女初長成!(4)

妖孽在走近她。

渾身香氣撲鼻,明明是個男子,卻硬生生将自己往女氣了扮。葉一心望着他,呆呆的。

男子似是知道自己長相魅惑,眼見小貓呆滞,他的眸中劃過一抹得色。

錦靴踩上終年不化的積雪,咯吱咯吱的,終于走近,蔥指如玉,他欲撫上葉一心的身,迦冥忽然擡眼,冷冷瞥他。

“雲桦。”

原來他叫雲桦。

雲桦的玉指頓在空中,到底沒敢碰上葉一心的身子,他撇嘴,瞪迦冥,“真小氣吶!”

“她生病了。”

“碰一碰又不會死……”

“我是讓你救她。”

“切~”

雲桦撇嘴,卻是袅袅婷婷地将迦冥給扶住了,他看了一眼他正流血的肩,面露厭惡,粉袖遮鼻,輕蔑,“命都不要了麽?”

迦冥冷笑,“拜你所賜。”

“呀呀!”雲桦掩唇直樂,一派歡喜之色,他媚眼如絲地瞧着迦冥的臉,一字一句,“迦郎與我相識多年,不清楚我的癖性麽?”

清楚,所以他才一路故意示弱。

流一些血,投其所好,雲桦才肯幫他。

“你最近修為弱了喲!”

扶着迦冥上臺階時,雲桦笑嘻嘻地說。

迦冥沒應,也沒反駁,眼角微擡,掃了愣在原地的小貓一下。

葉一心被他一看,總算回神,“喵”了一聲,不管自己有聽沒有懂了,趕緊跟上。

外面冰天雪地,房屋裏卻是暖融融的。

錦榻上,葉一心四爪伸展,被點了昏睡穴,挺屍般躺着。

雲桦将她上下檢查一遍,轉過臉笑,“她是靈貓?”

迦冥濃睫微動,卻沒應聲,就聽雲桦笑嘻嘻又補了一句,“內丹被盜,靈力全失,除了滿月時能變成人形,她再無半分靈貓的本事了吧?”

迦冥抿唇,良久才說,“你一定能救她。”

“救她?”雲桦瞪大了眼,像是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他探手摸了摸迦冥的額頭,迦冥退後,他摸了個空,眼神失望,嘴裏猶難以置信地問,“你确定要我救她?”

迦冥抿唇不言,眼神卻是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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