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節
第 11 章節
裏的記憶也有些混亂,兩個人醒來的同時交換了一個對視,閉口不言的旁聽着周圍的人的交流。
是被綁架了麽?
這是安凜的第一個想法。
但她和轟的行動并未被限制,外貌也沒有任何奇怪的改變,只是裝束有些奇怪,周圍的人的讨論也有些詭異。
“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轟先生的無辜,他也實在當時出現在了兇案的現場,但他和死者根本沒有什麽仇怨,而且即便他有犯案的能力,手法動機等還未可知,你們也知道,交來證據和第一現場的發現人是安凜,她的證詞裏有非常多的可以追究的地方——而她沒有必要替自己的宿敵說謊吧?”
正在說話的是個十分溫柔的女聲,她正在據理力争着,似乎是在替安凜的清白争辯。
“說不準這兩個人暗地裏狼狽為奸了呢,七濑螢小姐,你要考慮清楚,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
反駁七濑的是個嗓音粗啞的男聲,前半句話被他說的嘲諷,滿是嗤笑的看不起。“而且你是以什麽資格在和我講話,你忘了我的身份了麽?”
“修随先生自然尊貴無比,我不敢違抗。
可安凜和轟的能力你們都很清楚,如果這次的事件他們不參與,就憑我們,能查出什麽東西?”沉默彌散了好一會兒,那個女聲才開口道,“我知道你們想拖人下水,不希望他們通過考核,但是你們不會忘了吧,如果考核期間有大案子破不了的,我們全體都得遭殃。”
這話似乎刺中了什麽關鍵的信息,一時間大家的呼吸聲都或深或重的異常了幾分。
好一會兒才有人開口,依舊是那個男聲,想來七濑和這個人的地位很高,“那就按你說的,等他們醒了之後商量一番,不過你可記住了,別露出了什麽馬腳。”
這話才落下沒一會兒,他們便被發現已經醒來。
安凜擡眼便注意到了那個叫七濑的女孩,眉眼精致,卻是一副十六七歲的模樣,雖然穿着的衣服很正式,但怎麽看都像是未成年。
他們怎麽會在這裏?
她的頭又痛了一下。
她本該在……
等等,她是誰來着?
就在這個時候,一段記憶融入了她腦海裏,并覆蓋了她原本的認知。
她想起來她是安凜花無,推理學院的三年級生,身邊的這位是轟焦凍,是她從小的宿敵,兩個人的關系很不好,常年給對方下絆子,試圖争奪各種各樣的第一。
而這一次他們會在這裏,是因為一起駭人聽聞的案子。
當時的起因是一場上層人士們從學生中挑選偵探事務所職員的宴會,由于兩人都是學院的優秀生,轟本該和安凜一起上臺致辭,但在正式開始的半個小時左右,前者竟然莫名其妙的不見了蹤影。
安凜雖然讨厭對方,但也知道大局為重,這次的宴會非常的重要,其中甚至會有從前的一流人物們出席,是以老師要她去找人的時候,她并沒有多做推辭。
但沒想到的是,就這一找,她竟是在教學樓附近發現了奇怪的痕跡,順着這些明顯的線索,她走到了音樂教室,而她推開門之後一眼就看到的,是站着的,有些茫然的轟以及一地的血跡。
在那之後兩個人便被帶回了警局嚴加看管,在他們昏昏欲睡等待審判的期間,警方在現場找到了兇器,但兇器上只有轟的指紋。
而唯一讓人困惑的是動機,作為最優秀的學生,他為何要殺死自己的老師?
是的,死者正是教授他們政治課程的老師八木。
八木老師為人溫和,善良體貼,在大多數的學生中都有良好的口碑,再加上他上課風趣幽默,并不死板,是以他在學校裏的追求者愛慕者并不少。
即便是同性別的,也甘願為他的才能所臣服。
轟就是個非常的敬仰八木的迷弟,後者雖然教授的是政治課程,卻也會經常掏出一些經典的犯罪案例當做課堂甜點,開拓大家的思路。許多其他年級的學生也會來他的課堂聽課,就為了與他近距離接觸。
也因此,這一次他的死鬧的很大,所以上面給了壓力,必須在一周之內破案。
但最糟糕的是,這所學校最優秀的兩個偵探,一個是嫌疑犯,一個是第一現場目擊證人。
無論是誰,都脫不了幹系。
但将事情交給其他人?
他們大抵是不想知道兇手是誰了。
話雖如此,在此時進退維谷的情況下,修随最後還是将這件事委托給了安凜和轟。
一同跟在他們身邊的,是作為監督者的七濑螢。
大概是事兒傳了回去,到學校的時候,周圍全是密密麻麻的議論聲音,雖聽不太清,卻也能猜到不是好話,不痛,只是難纏的如附骨之疽。
就連從前跟在身邊的那些仰慕尊崇的視線,如今都成了鄙夷。
作為當事人的兩人并未說什麽,倒是七濑很是義憤填膺。
“明明還沒确認事實,他們怎麽能這麽說?真是太過分了。”
她語氣憤憤,刷着各類平臺和學校的論壇,“之前破案的時候說你們厲害,拯救了他們,現在一個個又來罵人。當初還不如不幫他們呢。讓他們知道厲害了才曉得好偵探的珍貴。”
作者有話要說: 上榜肯定恢複更新,畢竟有榜單壓着。
和轟的短期副本,接下來好長一段時間都會是轟。
實話講,主修羅場是咔和相澤,轟會在七濑的故事裏解決掉。
失憶事件非常的短,是個小推理,主要是為了凸一下女主和轟的思想人設。問題大概三四章就能解決,然後就會恢複記憶。
15.偵探學院(二)
“那些話不重要,反正也不敢到我們面前來說,有什麽關系。”安凜搖了搖頭,快步跟上了轟的步子。
不知道為什麽,她總覺得眼前的一切有一種濃重的違和感,像是哪裏存在着不對勁,直覺裏只有轟的存在讓她的心裏有幾分安定。所以即便她的記憶告訴她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并不好,她還是沒矯情的去選擇分散開打聽消息。
因為她的突然靠近,走在前面的轟的步子慢了下來。少年人抿着唇角,臉上沒什麽表情,回眸看她的時候,低垂下的眉眼便顯出了幾分冷峻。
“跟着我做什麽?”
他問,語氣不太好,似乎心情差勁。
“調查線索啊,修随不是把我們分配在一起了麽?”她倒是振振有詞,“而且這件事你應該知道的比我清楚,畢竟你是當事人,我是目擊證人。”
大抵是被她突然的回答梗住了,轟遲疑了幾秒,他擡眼看她,似乎她的回答有哪裏奇怪,不符合于他的認知。
但安凜只是擡頭看過去,彎着唇角,眼中彌散着平和的笑意——那是完全不同于他的【記憶】中的那個“安凜”的溫柔,如遠山青黛,天光落下的一縷波瀾。
轟恍惚了一瞬。
他總覺得自己在哪裏見過這個場景。
仿佛有貓用爪子拂過他的心髒,他覺得癢,又有無言的難受。
但他撥弄撥弄回憶,能想到的安凜總是以嫉妒的眼光看他,每天最大的志向是與他争奪偵探學院的第一。
她不該是如此溫熙美好的樣子,像是被什麽痛苦打磨過,完美的讓他難受到想要落淚。
這太奇怪了。
他無法明白。
疑惑的他甚至想要開口去詢問。
好在安凜似乎看出了他的走神,體貼的沒再繼續談論那個案子。話題轉移之後他也沒再執拗的追究,畢竟他覺得将話題轉回去有些尴尬,因此他只是淡定的重新朝着目的地走了過去。
這案子其實很難辦,因為時間巧合,正是祭典,是以當時在那地方來回的人極少,再加上那附近也沒有什麽可用的監控,可以說留下的線索少的誇張,她們要調查的東西卻是很多。
而且按照她們醒來之前七濑和修随當時的讨論,這次的磨難絕壁是有心人的手筆,只是還不曾知道兇手是誰,以及對方針對的是誰。
讓人頭禿。
安凜按了按眼角,和轟一起回歸了班級。
她的座位在他的前面,于是步子也落在了他之後,他走的很穩,只是到了地方,天之驕子卻并沒有坐下來,而是在自己的位置面前站定了。
然後他推了推自己的桌子。
桌子被塞的很滿,只是這樣輕微的動作便掉下來許多的垃圾,随着他的動作所一齊響起的是笑聲。
熟悉的,陌生的。
此起彼伏,嘲哳又難聽,像是淤積在沼澤下的淤泥,連耳朵也感覺到堵塞和肮髒。
而這些聲源,是一同在這個班級裏度過不短的時間的,“所謂的朋友”。
也怪不得七濑當時會用那樣的口氣來表示情緒,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