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不聽話 [V]
【47】
她自己撩撥完人,感覺困了就挂斷電話,只留盛峋在床上幹躺了十分鐘,最後大半夜洗了個澡,一晚睡得很不安穩。
家裏公司的項目暫時由另一個人負責,盛峋當前的主要任務還是考研。其實這次他本來不用回來,是盛峋自己主動要回來跟他爸待幾天,目的是和他談談心,順便提一嘴時嶼。
從高中跟回盛灼開始,父子兩人的關系一直更像知心好友,盛峋的心事都會和他說,而作為父親,他是個非常合格的傾聽者。複雜而坎坷的人生閱歷讓他能更加一針見血地解決兒子的事情,所以盛峋沒有向他隐瞞時嶼的事。
早上洗漱過後,他搭乘航班飛回西蘅。
今天K站有個明星賽,一邊是職業選手,一邊是K站主播。作為半個輔助位的小頂流,時嶼受邀參加。
游戲是線上直播,現場沒有觀衆,游戲全程是在K站在西蘅的公司進行的。
策劃人員應該知道食人魚和草莓甜的淵源,權衡之中沒有邀請草莓甜,怕的是再出什麽幺蛾子,到時候逼退一個主播對他們來說得不償失。
時嶼在手機上跟盛峋說了一聲便走進錄制區,找到位置坐下來後聽到主持人在旁邊介紹雙方陣容。
“......打野是備受大家關注的【暗火】,我們也知道他剛結束了夏季賽的比賽,能抽空過來參加我們的活動,我們也感到非常地激動和榮幸。那麽接下來,就讓我們拭目以待今天的比賽。”
暗火?時嶼聽到這個名字微微愣了下,視線很自然地落在對面打野的位置上。座上的男生看着比自己年紀小,肆意和輕狂寫在臉上,看自己的眼神倒是很收斂很禮貌,輕挑了下眉當是跟時嶼打過招呼。
時嶼點點頭,沒再把視線放到那邊,認真地低頭選角色,觀察隊伍陣容。
對方畢竟都是職業選手,技術和能力都很強。BO3的賽制,他們各自拿到一分,正是比賽焦灼的時候。
時嶼松了松後背的肌肉,和身邊幾個經常在線上一起打的人交流了下戰術,很快準備進行最後一局。
她很自然地用手腕壓着桌面,拿起手機準備比賽,忽然肩膀、手肘猛地一抽,肌肉像被撕扯一樣疼,抓着手機的手,也開始無力發抖,和之前去醫院那次的症狀是一樣的,甚至更嚴重。
輪到食人魚選英雄,她遲遲沒有點,旁邊的人察覺到她的異常,喊了她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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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你怎麽了,選英雄啊。”
時嶼猛地從擔心中回過神,因為時間不夠,匆忙選了一個不太符合陣容的英雄。解說、隊友以及對方玩家都發出疑惑的聲音,線上很多觀戰的主播也紛紛在各自的直播間裏表示不理解。
【這個輔助我沒看懂啊,這是什麽陣容?玩完了呀——】
【啊?食人魚在幹什麽??選這個被對面克死的啊。】
時嶼選完才意識到這個問題,一邊輕揉手腕,一邊蹙眉想待會的打法。此時所有人都不看好她,她本人其實也沒什麽底。這個輔助英雄是很老的英雄,在層出不窮的新角色中被掩埋在底下,很多新玩家都對她沒什麽印象。
但時嶼正式做主播之前,她玩遍各個角色,其中就對這個英雄有很深的印象。英雄是不是“廢物”,還是要取決于玩她的人。
剛開局,時嶼和ad一路的時候因為技能放空,錯失了一個殺對面的機會。直播間裏罵聲一片,甚至扯起了她的八卦來抨擊。
剛下飛機的盛峋也在看這場比賽,他是從最後一局的準備環節開始看的,見時嶼走神走得厲害,敏感地往前拉了一下進度條,看到右下角只進了一點點的畫面裏,時嶼在按揉自己的手腕。
看到的一瞬間,他立刻知道她的問題,回家之後拿了個便攜醫療包,開車直接去了K站大樓。
......
【我靠!這是什麽操作!!大家看到了嗎?食人魚牛逼啊!!!】
【卧槽???直接ace了????】
【一波了啊兄弟們!!】
時嶼忍着疼,算是超常發揮地打出了很好的配合,在自家打野的高傷害暴擊下,把對方的輸出帶走,輸贏已經沒有任何懸念。
K站主播陣營已經開始歡呼,對面的職業選手有點懊惱,但因為早就看慣了輸贏,認真分析了一下剛才最重要的那波團戰後,就起身去對面和他們問候。
因為疼得很厲害,時嶼的臉色有些蒼白。勉強擡起手,盡量用力和他們握手。暗火走過來時,眼神在她臉上停了會兒,“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臉白成這樣?”
時嶼點了下頭,“沒事,我回家休息一下就好。”
暗火皺眉,“不行吧,你去醫院看。”說完,他低頭看到時嶼一直在顫抖的手,迅速明白了點什麽。
他們打職業的,手傷司空見慣,就算不是專家也能大致做個診斷。
“你這情況不好拖,再不看你以後的游戲都不用打了。”說完他拿出手機似乎要打車,時嶼連忙擡手阻止,想跟他說不需要。
暗火擡頭剛要解釋,視線越過時嶼的肩膀落到她身後的人身上。怔在原地反應了會兒,不太确定地問:“山旬?”
轉頭看,盛峋就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不知是不是錯覺,只是兩三天沒有見,時嶼覺得他好像瘦了些,眼底也鋪着淡淡的黑眼圈,看上去有點疲憊。
他戴着口罩,目光看向說話的人,沒有應聲。時嶼見狀也配合他,“我男朋友來了,謝謝你的關心,等手好點了再約着一起上分!”
暗火還能說什麽,只點了下頭,目送着兩人離開的的背影。人走了好久他還站在原地思索,隊友過來撞撞他的肩膀問他發什麽呆,他也只是輕笑一聲搖搖頭說沒事。
他只是在想剛才那個人。總不會是自己的感覺出錯了,可那人真的很像山旬。
......
時嶼跟着盛峋到地下停車場,剛準備拉開副駕駛的門,被他輕拉着手腕繞到後座,而後讓她坐進去。
她不太明白,但照做了。原以為是副駕駛髒了什麽的,卻見盛峋到前面把車打着打開窗戶的一條縫隙後,下車重新回到後座。
“這是做什麽?”時嶼邊說邊把口罩取下來,有點疲憊地往椅背後靠了靠。
盛峋從副駕駛作為上拿出一個黑色的小包,拉開裏面全是藥品和她沒見過的醫藥器材。他用酒精棉擦幹淨自己的手後,很認真地把時嶼的手也擦了擦,而後輕嘆一口氣。
“手傷一直反複,你說你怎麽辦吧。”
時嶼有點心虛,鄭重其事地發誓:“我以後一定好好保養。”
盛峋無奈地低頭揉了揉她的虎口,她迅速有了反應,有些不适地想往回縮。
“現在這個疼痛程度受得了嗎?”他問。
時嶼想了想,點了一下頭,“不至于痛死,十分的話現在是五分。”
聽完她的描述,盛峋把原本準備給她的藥收起來,然後将她的手也放下來,讓她側過身去背對着自己。
時嶼很迷惑,但仍然照做了。好像面對醫生的時候,總會有這樣那樣迷惑的瞬間,但這是出于只是的不對等,跟着人家說的做就是了。
時嶼背對着他,低頭等了會兒,沒有任何動靜。再擡頭看向窗戶想知道他在幹什麽時,她看到車窗上的倒影。他的手裏握着一個杯子,裏面裝着溫水。剛才開車過來的時候沒來得及調空調,他被吹得手冷身僵。
雖然現在是夏天,但治療時還是盡量不要讓手太涼。
把手暖好後,他似乎往時嶼這邊靠了靠,但身子頓了一下,沒有立刻幫她按肩,而是忽然往前近似從後面摟住她的姿勢。
猝不及防的動作,時嶼背脊一僵,感受着他溫熱的吐息落在耳畔,清楚聽到他一聲一聲的心跳。
“還在車裏......”時嶼有點抗拒,難為情地說一句。
然而盛峋非但沒有停止靠近,反而再往前探了探身,手也不太安分地從她的手臂一路往手腕的方向游走。惹得時嶼心率幾乎失常。
就在她要受不住,準備反握住他的手時,盛峋卻忽然往後退,低笑一聲故作不解,“嗯?在車裏怎麽了?”
他晃了晃剛才還捆在時嶼手上的橡皮筋,“你頭發太長了,得紮起來。”
邊說邊動作娴熟地把她頭發盡數握在手中,輕易地給她紮了個丸子頭,“拿個皮筋而已,你以為是什麽?”
“............”
時嶼在這兒吃了癟,莫名想到很久以前在酒店打游戲的時候,自己也幹過類似的事情。她那時候想拿手機,見盛峋整個人僵住,故意逗了逗他,沒想到這弟弟記仇,現在給她回擊了!
他一邊給她松肩膀,時嶼一邊在想這樣不行。她怎麽能在這種事情上落下風呢!當然要扳回一局!!
于是,半個小時後,在他說“可以了”的下一秒,時嶼忽然轉過身去,不由分說地靠近他。
沒有任何防備的人被抵在他那邊的車門上,眼裏一瞬間閃過警惕,而後慢慢松懈。
“嶼——”他只來得及發出一個音節,下巴被兩片溫軟貼上,一瞬間直接忘記呼吸,嘴巴微微張着,沒有再說話。
在一起這麽長時間,他們不是沒有親熱過,但大多數時候都是盛峋主動的。從一個主動者換位到被動者,就連接吻這個經常有的動作,都要比往常更加親密。
時嶼用手壓着他肩膀,後座空間逼狹,她一邊的腿要支起來壓在座椅上,整個人軟軟地趴在他身上,嘴巴從下巴慢慢挪到他的下唇,很輕地蹭了蹭,示意他把嘴巴張開。
盛峋當然懂她的意思,原本想配合,但腦裏念頭一轉,反而将嘴巴閉得更緊了,有意給她這次主動親熱加大難度。
耗了好久,時嶼的腰實在有點受不住,面前這人又不肯張嘴,索性要往回退不管他了。
然而就在剛有退後動作的瞬間,盛峋忽然低笑一聲,黑暗裏的眼藏盡欲,膝蓋往上輕輕頂了頂。她驚呼一聲,緊緊咬着潤澤的下唇。
“怎麽不親了?”他明知故問,語氣浪蕩中帶着痞勁,雙手慢慢在她腰上磨。
時嶼臉頰微紅,感覺中樞還停留在剛才被他頂的那下,憋出四個字,“你不聽話。”
氣氛暧昧,停車場整體來說光線昏暗,偶爾有車輛從前面經過,好像下一秒就要看到他們在後排做的事。但也正因為氛圍特殊,兩個人的感覺神經都尤其敏感。
他的手撩開時嶼衣服後邊,然後慢慢滑進去。眼神盯着她逐漸泛上濕意的眼尾,不放過其中任何一點情緒。聲音蠱惑,啞着嗓,“錯了。”
“可在這地兒,聽話會出事的。”
作者有話說:
好像什麽都沒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