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謀殺親夫好繼承遺産嗎?

她被驚醒,吓了一跳。

隔壁怪異的響動還在,聲音那麽大,她想裝作聽不見都難。

她猶豫片刻,還是翻身下床,來到隔壁門前。

她記得他的警告,沒有他的允許,她不準進他的卧室。

可聽着房內可怕的動靜,她思忖再三,還是推開了門。

室內一片漆黑,黑暗中,那沉悶的聲音聽起來格外駭人。

她擡手按下燈的開關,橘黃色的燈光亮起,将黑暗驅散,也照亮了室內的情形。

慕敬承瘋了一樣,抱着自己的頭用力地撞擊着對面的牆。

她大驚失色,連忙上前詢問道:“敬承,你怎麽了?”

“滾出去!”慕敬承五官痛苦地扭到一起,罵出的聲音都帶着顫音。

她立刻意識到,他此刻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她馬上折回卧室,從包裏拿出針灸包,再回到隔壁。

“敬承,你別撞了,我可以幫你!”她一邊小心翼翼地靠近,一邊安撫道。

“我讓你滾!”他面目猙獰地瞪她。

因為劇痛,他額上青筋暴露,渾身大汗淋漓。

洛依依卻沒有被他吓到,猛地上前抱住他,想要将他拉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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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死!”他猛地掙脫,洛依依被狠狠甩飛。

她重重地跌落地板,疼得屁股都要開花了。

但她顧不上,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又去抱慕敬承。

她再一次被狠狠甩開,後腦勺着地,疼得她大腦一片空白,眼冒金星。

但她只是緩了一會,就再度爬了起來。

這次她學聰明了,沒有再去抱他,反而擋在慕敬承撞擊的牆前。

“嗚!”

慕敬承的腦袋重重撞在她肚子上,疼得她嗚咽一聲,眼淚飙飛,差點當場昏死過去。

她其實很怕疼,從小就是。

可當下她卻莫名的堅強,什麽都顧不上,只想幫他。

或許是她這悍不畏死的勁頭,有些驚到了慕敬承。

見她被撞,他怔愣了片刻。

洛依依顧不上腹部的疼痛,穩住身形。

趁着他停頓的空檔,一個飛撲上前。

慕敬承不妨,加之隐疾複發身體虛弱,被她撲倒在地,撲了個滿懷。

好巧不巧,她柔軟清甜的唇剛好貼上他滾燙如火的唇。

一瞬間,兩人都怔了怔。

洛依依眼睛瞪得像銅鈴,尴尬地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她的手比腦子快,幾乎是本能地捏出一根銀針,趁他回神之前眼疾手快地紮入他頭部。

動作精準、娴熟,就像金庸老先生筆下的東方不敗。

慕敬承神情一僵,眼皮垂了垂,昏了過去。

洛依依終于松了口氣,手腳并用地從他身上爬起來。

她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熱的唇,好似也沾染了他的熱度,一張小臉火燒似的紅了起來。

她努力平複了一下心情,想把他挪到床上去,但實在力不從心。

看了看被他扔在地上的床單被褥,她連忙将它們鋪好,使出吃奶的力氣将他挪了上去。

她在他身旁跪下,想扒開他的眼睛看看瞳仁。

慕敬承卻早一秒睜開了雙眼,猛地翻身将她撲在身下。

洛依依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她明明用銀針刺了令他昏睡的穴道,為什麽他這麽快就醒了過來?

“你想幹什麽?”他惡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一雙冷眸死神一般鎖住她那張因為呼吸困難而漲紅的小臉,冷聲質問:“謀殺親夫好繼承遺産嗎?”

洛依依被掐得喘不過來氣,手腳并用地掙紮,慌亂中她膝蓋猛地頂撞到他的裆部。

“嘶!”他悶哼一聲,豁然松手,倒在一旁。

洛依依貪婪地大口呼吸,驚魂未定。

他力氣好大,差點掐死她!

她将手裏的銀針遞到他面前,解釋道:“你別誤會,我在幫你施針。”

見他痛苦地捂着裆部,她急切道:“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她想幫他瞧瞧,但那位置實在有些暧昧,只能在一旁幹着急。

慕敬承緩了好一會兒五官才複位,咬牙擡頭向她看去。

他憋着一肚子怒火,一擡頭卻見她哭得梨花帶雨,難過得死了媽一樣!

他神情不由僵住。

想是他剛才發病的樣子吓到她了。

她畢竟還只是個剛成年的小姑娘。

他滿腔怒火消了大半。

“別哭了,我還沒死!”語氣難得的有些溫柔。

洛依依愣住,擡手摸了摸滿是淚痕的臉,有些尴尬。

他誤會了,她真的沒想哭。

其實,她一直有個不為外人道的毛病,如果情緒過于緊張,眼淚就會失控!

但眼下顯然不是解釋這事的好時機。

況且她也不希望自己這樣的糗事被心上人知道。

她連忙将眼淚擦幹,小心翼翼地問:“你好點了嗎?”

慕敬承不自在地點了點頭,瞥見她手裏捏着的針灸包,眸色沉了沉。

不知何時,他的頭疼,止住了。

往常他這病發作起來至少要疼個把小時,可今天好像只疼了幾分鐘。

難道……是她的針灸幫了他?

“洛依依,你懂針灸?”他狐疑地看着她,沉聲問道。

“嗯。”她點點頭。

提及自己擅長的領域,她忍不住有些驕傲。

“我十歲就跟着外公學針灸,這些年也積累了不少臨床經驗,很專業的。”

其實她還想解釋自己雖然年紀不大,但中醫本領紮實,還是中醫協會的特別顧問,尤其是在針灸領域,說是獨占鳌頭也不為過。

不過這話到底有些王婆賣瓜自誇的嫌疑,她臉皮薄,說不出口。

怕他不相信,她極其認真地補了句:“你放心,我技術很好,不會給你紮壞的。”

慕敬承記起來了,洛依依的外祖父,是曾經的國醫聖手洛南城。

他審慎地打量着她,眼裏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期冀,沉默片刻,鄭重道:“把脈!”

洛依依愣了一下,有些受寵若驚。

慕家爺爺說過,自從各路醫生對慕敬承的病宣告束手無策後,慕敬承就對就醫産生了極大的抗拒。

一年來,他發病近十次,卻再沒看過一次醫生,每次發病,都是靠毅力生生硬挺過去。

現下,他肯讓自己幫忙診脈,說明是信了她幾分的。

她歡喜異常,連忙伸手搭上他的脈。

“如何?”片刻後,他皺着眉問。

洛依依摸了半天也沒發現異常,不由道:“從脈象來看,你身體一點問題都沒有,我再看看……”

不等她說完,慕敬承驀地收回了手臂。

眼裏隐藏的一絲期冀瞬間消失無蹤,俊臉覆上一層寒冰。

“出去!”他突然下逐客令,态度急轉直下。

洛依依沒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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