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這句話并不算是什麽标準答案, 若是安迪聽到大概又會碎念很久,可是珍的反應卻出奇的平靜。
這對話也沒有再繼續, 彼此都心照不宣的明白不需要問得太深。
畢竟,他們只要這段時間是同條船上的就行。
回到義大利分部附近的時候已經晚上10點, 班珏把她放到一處公車站前面,珍正打開車門準備下車,就看駕駛座上的男人伸手操作導航儀:“這麽晚你要去哪?”
“先去探路。”
“探路?你是說法拍空屋嗎?”
“嗯。”
“自己一個人去?”她蹙眉。
“半夜能做很多事, 犧牲一點睡眠時間,說不定會有其他收獲。”
珍瞇起眼,什麽話都沒說關上車門, 拉起安全帶扣上。
他也沒問, 戴上墨鏡把車駛往另一邊條路,往市郊方向前進, 半路上,珍終于按捺不住提問:“你沒問我為什麽跟?”
“你跟來對目标不會有影響,如果去了那碰到熟人,你的身份也沒問題。”他淡淡開口。“而且, 你合法持有槍。”
珍的表情略為放松,手撐着車窗邊仔細看他, 促狹一笑:“我是個女人, 你就沒有一點猶豫,為了保護我而不讓我上車?”
他斜眼一瞥:“沒有猶豫。”
“為什麽?”
“如果是我女人,我不會讓她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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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微怔幾秒,嘴角的笑容意味深長, 收回視線後坐正:“很好,合格的答案。”
一路上沒什麽車,他們很快就來到目的地,這片郊區人煙稀少,路燈與路燈之間的間隔很寬,幾乎算得上伸手不見五指。
班珏拿出小手電筒,珍則是拉了件外套遮掩好腰上的槍,小心翼翼跟他身後,這時不知道哪來的流浪醉漢倒在路邊,被手電筒燈光照到,不爽地起身,手拿酒瓶就朝他們沖來,珍還來不及反應,在酒瓶砸下來前,一只粗壯的手臂擋住了攻擊,酒瓶應聲破裂,他的手臂也劃出幾道傷口,鮮血湧現。
珍皺眉,二話不說出拳壓制住醉漢,一個後頸手刀把醉漢擊昏後趕緊上前看班珏的傷勢,只見眼前男人平靜的說:“沒事,走。”
“你……”她話都還沒說完,只得跟上他的腳步,他伸手撥開長得高的雜草往前面的白色房子去,兩人走上臺階,珍拉了一下木門,發現上鎖,正打算要找別的入口時,就見到班珏一拳把木門捶破,她瞪大眼睛看他,忍不住低聲質問:“你動靜弄太大了。”
“反正你在。”他伸手把裏頭的鎖打開,推開門。“要是一般民衆你就拿槍,要是熟人就當作我們野戰。”
“去你的。”她沒好氣地說,搶了班珏的手電筒邁開步伐往前,她随意一照,中間疊了好幾箱貨,少說有二十來個,珍從随身包裏拿出小刀切開其中一個紙箱,裏頭透明包裝裏是沉甸甸的白.粉,她皺緊眉頭,轉頭看班珏,他淡淡地說:“可.卡.因?”
“總之這一大疊東西在這不會是什麽好事。”她說完就走出去打電話。
不到半小時警察跟調查局的人都過來了,珍也順便叫了救護車,班珏在處理傷口的同時,就聽到外面醉漢的口齒不清的怒罵,警察把醉漢壓上車,珍這時走過來,深吸口氣:“七百公斤,純可.卡.因。”
他挑眉,沒說話。
“我沒想到那些人會這麽大方的東西放在這裏……”
這時班珏突然咳了一聲,珍被打斷話:“怎麽了?”
“手機給我,我要打給他。”
珍馬上就意會那個他是誰,迅速拿出手機撥電話,不出所料是未接,連續打幾通都是這樣。
班珏跳下救護車,珍握緊拳頭跟上他,迎面而來的安迪望着兩人氣勢洶洶的模樣,忍不住攔下來:“你們幹嘛?”
“那個俄羅斯人失聯了。”他說。“看緊那個醉漢,在我們找到目标前不能放人。”
“哦,另外……”安迪正要繼續說話,就見這兩人默契十足的上車,揚長而去,他努努唇,暗忖到底是誰找誰來幫忙的?怎麽感覺自己被這秘密線人跟義大利代表指使的很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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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珏動用了一切資源,在不打草驚蛇的狀況下找到了俄羅斯人帶來吃飯的其中一個小弟,對方起初拒絕透露任何消息,直到珍亮出警徽,班珏掏出槍抵住他的額頭,他才示弱坦承,他的老板每晚都會去個同志酒吧喝酒。
一拿到地址,他們很快就開車飙去,同志酒吧位于市區暗巷內,他們往下走進狹窄的樓梯裏,最後來到一處五光十色的空間,門口的壯漢門衛擋住了他們去路,珍冷冷地拿出警徽,班珏則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們,兩個門衛見狀只能退去一邊。
空氣裏彌漫着汗水與香水味揉合成的怪異味道,震耳欲聾的重低音與酒杯碰撞的聲音,甚至還有些不可描述的親密互動聲響。
聽到有警方過來,酒吧經理很快就出現,珍直截了當地說:“我要找艾倫。”
“艾倫?哪個艾倫?”
“別浪費時間。”珍拿出警徽在經理面前晃了一下,目光嚴肅。“你的服務員艾倫,我要知道他人在哪。”
“哦,那個艾倫啊……”
班珏伸手碰了珍的肩膀:“你去找其他人,我來問他。”
酒吧經理本來對女人的态度就很消息,轉頭看到這個臉色淩厲的大塊頭,經理的表情就變得正經許多,班珏拿出緝毒署證件甩開給對方看,語氣強硬又低沉:“給你3秒機會,人在哪?”
酒吧經理本來眼神還很不客氣,但在見到班珏粗壯的二頭肌跟寬大的肩膀,很快就判斷這家夥不好搞,口氣稍微緩和:“我、我不知道啊,我不想惹麻煩……”
“告訴我他在不在這。”
“不在。”
“今晚有沒有進來過?身邊有沒有跟其他人?”
“沒、沒有、待很久……跟個常客出去了,你知道會賺點外快。”
“外出登記在哪?”
酒吧經理見大塊頭這麽直接就問了登記表,想裝傻也來不及,只能硬着頭皮去把小冊子拿過來,想翻開的時候被大塊頭一手抽走,接着把艾倫那張撕下來,二話不說轉身離開,珍見狀也随即跟上。
車上,珍正在與安迪通電話,詢問他醉漢的狀況如何,安迪表示沒實質進展,反問他們這麽急忙忙是去做什麽?
“我們在那地方發現這麽多貨,還不清楚是俄羅斯人太大意,還是我們運氣好,無論是哪種狀況,這個俄羅斯人也活不了多久了。”珍平靜說道。“我們剛去了趟酒吧找人,目标已經跟店員出去,我們還在追。”
從話筒裏傳出的聲音聽得出安迪很暴躁像是在咒罵,珍毫不猶豫地挂了電話,轉頭看班珏:“離目的地還有多少時間?”
“半小時,只要他沒被帶出國,就還有機會。”他說。“艾倫有可能是可.卡.因集團裏的人,能有這麽大量的貨,就表示他們的組織不小,有餘力能在每個據點附近放眼線,艾倫是一個,那個醉漢也有機率是。”
珍深深吸氣,沒再說話。
而遺憾的是,他們跑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安排加倍人力搜查,直到天亮時刻,仍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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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隽站在墓碑前,微微蹲下來摸了上頭的刻字,然後把手上的花放到墓碑前面,起身時轉頭正巧看到不遠處由上方墓園走下來的人群,走在最前頭的那位拄着拐杖,與旁人說話的同時也剛好看到自己。
她認出來,是那位書法家辜先生。
對方也停下腳步,看樣子是要等自己過去,于是她稍微拉好外套,往對方走去,不禁打量起跟在老先生身後的人,有點像是當時馬爺出門時的大陣仗。
“辜先生。”她客氣且疏離,朝他颔首。
“原來你早上在這裏,我剛也上去過教堂。”他說。“現在老了,也不知道以後還爬不爬得動。”
她淡笑不語,卻注意到階梯上有個小坑,伸手扶住老人家慢慢走。
“我的助理都沒你細心。”他嘉許道。
來到墓園門口,她婉拒了老人家要載一程的好意,徑自搭了出租車先走了,并約定好下午的發表會可以準時到。
身旁的助理這時低聲說:“林小姐今天又去拜班先生的墓。”
老人家微微低頭,開口:“打給他。”
助理撥了通電話,很快地對方就接起來,他慢條斯理地說:“我兒子喜歡的女人,今天也來給他掃墓。”
“顯然,他真的死了。”
“是嗎?他要是真死了就太可惜了,雖然他達成我原本設定的目标,不過我沒料到他居然會因此喪命。”老人說。“這個女人挺不錯的,我在想,自己要不要幫幫她?”
“幫?”
“看起來她非常愛我兒子,每一周周末都會過來,我想給她個小任務。”
“什麽小任務?”
“她的美貌是利器,她的刺青也是。”老人家緩緩說道。“我最近跟一群手上刺百合花的家夥有些矛盾。”
對方一陣沉默,才說:“所以你要吸收她?”
“不用吸收,我只要讓她顯眼就行,會有人注意的。”他說。“然後,如果運氣好的話,她不會拒絕幫我帶點禮物。”
“她并不蠢,你若是沒有理由,她恐怕不會照你的意願走,你有什麽值得她為你做事的理由嗎?”
“怎麽會沒有?她最想要的就是班,那麽我會讓他們生死與共。”他說。
對方安靜,只剩下吸氣聲。
“如果我讓這娃兒死了,我兒子也沒出現,那麽……”老人語氣輕緩。“我也會每周來墳前看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 3/30-接下來,會是緊湊劇情章,并且迎來義父的死與陰謀。
男女主的親密戲,會在危機結束後來一場大的h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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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你們能陪我到那時,預計4月底以前完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