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撿到見到汪祁
“我□□大爺的恺然！”
先給他回應的不是夏溫喬，也不是顧傕。而是剛看到恺然人影就從操場對面往這邊沖的丁創。
“呦，”恺然面上不露驚慌，還笑着跟丁創打了個招呼，“小丁子。”
丁創沒好氣問道：“你來幹什麽？”
“放心，不是來找你的，”恺然一臉笑意看着夏溫喬，“我是來找他的。”
丁創像是有些意外，他确實以為恺然是來找他報仇的，剛才恺然跟夏溫喬說的話他也确實沒聽到。
但就這樣被恺然揭穿，還是讓他氣不打一處來。
片刻，丁創虎視眈眈道：“找我夏爺爺要幹嘛？”
恺然看他這副表情，笑了笑：“別失望，我改天也會找你。籃球賽那事咱還沒翻篇。”
“別他媽嘀咕這麽多廢話，回答我的問題！”丁創道。
“很簡單，我喜歡的女生喜歡他，”恺然手裏甩着夏溫喬的筆袋，沖着夏溫喬撅了撅嘴，“我來跟他談談。”
“卧槽就你這還談談？”丁創開始有些氣急敗壞了，“你見哪個要跟人家談談的人會偷筆袋啊！而且——”
“你喜歡的人喜歡溫喬，你不應該跟那個女生談嗎？”沒等丁創說完，顧傕打斷他道，“跟溫喬有什麽關系？”
“就是！你有理沒理！”丁創喊着，“別以為你是TL的械人我就不敢欺負你！”
喊到一半，丁創突然頓了一下，他用略帶驚訝的眼神落到了顧傕身上：“溫……溫喬？”
恺然看着顧傕，沒說話。他轉而看向丁創：“你敢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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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實不敢欺負你，”他的話口突然轉了個方向，給了自己一耳光，“但是我也不怕你！”
丁創大步跑到了顧傕旁邊，捶了捶顧傕的肩頭：“這個，HG的。”
“哦？”恺然聽後突然挑起一邊眉，低聲道，“是告示上要找的那個？”
丁創沒聽清他叨咕了些什麽，皺起了眉：“啥？”
“沒事。”
站在一邊連一句話都沒插上的夏溫喬覺得自己略顯尴尬。
他心說：這TL牌的傻逼械人……來找的不是人你夏爺爺我嗎？怎麽一個兩個都來插話？
恺然沒再繼續跟他們耍嘴，他的目光回到了夏溫喬身上。
“狐妖？”手裏的筆袋被他轉了兩圈，扔到了操場邊上的草叢裏，随後恺然一臉要挑事的樣子道，“來，去撿你的東西。”
夏溫喬絲毫沒有恐慌的樣子，表情仍然淡定自若，他只是斜眼看了一下筆袋落進的草叢，笑了一聲，再次看向恺然的眼神犀利了不少。
“要打架？”
“可以。”恺然沒有拒絕。
小狐貍前一段時間剛捶過人，恺然現在這一鬧，倒是讓他有些興奮。
“你叫恺然？”夏溫喬指了指西小樓，“走吧，到樓後面去打。”
“害怕了？”
“放你大爺的豬屁！”丁創伸出手指着恺然，“恺然我警告你，你別得瑟！小心等會我夏爺爺把你打得屁滾尿流！”
顧傕聽着丁創一口一個“我夏爺爺”，心裏的煩悶感愈加濃烈，妒意隐約展現在了面上。
“确實害怕。”夏溫喬往前走了兩步，“怕你被別人看到自己鼻青臉腫的樣子，讓人家女生更不喜歡你。”
恺然眉頭擰的死緊，當機立斷罵道：“你他媽的會說話嗎！”
顧傕邁起步子，擋到了夏溫喬前面，眼裏散發着寒意，周圍的氣壓驟降。
他冷不丁看着恺然：“你會？”
恺然被顧傕這樣的眼神刺了一下：“……怎麽？一個HG的械人就拽成這樣？我看你就是——啊！”
沒等他把話說完，夏溫喬便從側面走上前朝着他的臉給了一拳。随着恺然的一聲慘叫，很快他的半邊臉便顯出了紅腫。
“一個破銅爛鐵在這裏放屁，”夏溫喬蔑視般看着捂着臉的恺然，“怕是連蒼蠅都懶得聞。”
恺然被打的時候鼻子一酸，生理性留了點淚。陸蓉在遠處聽到動靜，不可能放着班裏的人打架還不管。她跑過來的時候就看到恺然眼裏泛着淚花，惡狠狠盯着夏溫喬。
“……然然，”陸蓉挑起嘴角，嗤笑了一聲，“你這是被他一拳打哭了？”
“蓉、蓉子姐……”恺然跟陸蓉是從初中一起升上來的，從小就對陸蓉有些畏懼，“沒有，我沒哭。”
陸蓉拖着尾音道：“這樣啊，用我幫忙補一拳嗎？來我班裏惹事，要死？”
恺然抿着嘴，憋着一肚子話，最後還是一句話沒說便轉身跑走了。
夏溫喬見他人走了，也沒有要追的打算，只不過心裏剛被激起的興奮感又滅了下去。
他看着自己剛剛打恺然的拳頭，眼裏訴說着沉默：……沒打夠，手癢。
風吹得草木的葉子沙沙作響，上課鈴聲響起，體育老師已經在往這裏走了。夏溫喬想先去把筆袋撿出來再上課，省的下課的時候忘了。
他剛走到草叢前俯下身，但卻突然從身後被人環腰阻止了。
顧傕把夏溫喬摟了回來，嘴唇貼在小狐貍耳邊，聲音低啞：“別撿，髒。”
夏溫喬的耳邊癢癢的，他只聽見顧傕用特殊而具有磁性的聲音對他說：“我放學給你買新的。”
“……”夏溫喬覺得胸口悶悶的，可心卻好像要沖破牢籠跳出來了一樣。
他耳根紅得近乎能滴出血來，紅暈一直蔓延到了脖頸，這些跡象盡數收在了顧傕的眼底。
“溫喬，”顧傕掃描後确認他沒發燒，問道，“系統檢測，你腎上腺素分泌過多導致面紅耳赤，心跳激烈。”
他聲音頓了頓，悄聲在夏溫喬耳邊問道：“害羞了？”
夏溫喬聽後身子直接僵住了，這話實在不太像是能從顧傕口中說出來的，他睫毛微顫，隐約間有些不敢回答顧傕的問題。
其實這話說出來之後，顧傕自己也有點不太相信，平淡的語氣漸漸隐去，随之而來的是自己控制不了的情緒。
他摟着夏溫喬腰肢的手并沒有放下，顧傕擡起另一只手放到了夏溫喬額頭上幫他降溫。
夏溫喬感受到冰涼後過了好半晌才回過神，紅潤也逐漸淡去，他努力讓自己顯得更平靜正常些，壓着緊張道：“那我在放學前用什麽上課？”
聞言，顧傕沒有任何的停頓和猶豫：“用我的。”
“大叔……”夏溫喬愣道，“你越來越不像之前的大叔了。”
“嗯？”
“沒事，”夏溫喬笑了起來，雖然顧傕像是變了個人，但這種改變，他其實并不反感，“謝謝大叔。”
“嗯。”顧傕最後揉了兩下他的頭便放開了手，“不謝。”
兩人因為過于沉浸在跟彼此的對話中，完全忽略了這樣暧昧的舉動會引來全班的目光這件事。
丁創看着夏溫喬剛剛那一副近乎癱軟在顧傕懷裏的樣子，若不是親眼所見，他一定不會相信就是這個人一拳把TL的械人打腫了半邊臉。
“蓉子姐……他們……”
“閉嘴，”陸蓉回答得很果斷，“別打擾我嗑糖。”
“……”
這一節體育課上下來，丁創腦子裏面浮現的顧傕從背後抱着夏溫喬的畫面就沒有消失過。
他認的這個夏爺爺，似乎有點雙标。
辦公室裏，身為班主任的趙雪心還對此事毫不知情，她還完全沉浸在顧傕的三大分裏。
她不是教數學的，所以暫時還看不到卷子，只能面對着一份落差甚大的成績單發愁。
正想着要怎麽處理顧傕這種選擇性發揮的時候，數學老師走了過來，他是個深資教師了，對于每個學生的卷子和成績從來都是一絲不茍。
他用不知道是高興還是為難的表情看着趙雪心愁苦的背影，手裏抱着的數學卷子，也不知道該不該邁步上前遞過去。
片刻後，他還是喊了一聲：“趙老師，你過來一下。”
趙雪心聽到後艱難起身，以為數學老師這是要找自己談談顧傕的問題。畢竟這對數學老師的打擊肯定也不小。
顧傕兩次的卷子都是這位數學老師判的，反正就是只要做了的題就是對的，至于那些沒寫的……想找分是不可能的。
顧傕倒是控分控得決絕，要多少分就只寫多少。
“您看看吧，”數學老師從兩沓卷子裏單拿出了兩份不同的試卷，一份是顧傕的入學考卷，另一份是開學測卷。
他把卷子放在趙雪心的辦公桌上後就開始指指點點：“你們班新轉來的這位……高齡同學，他的能力我絲毫不懷疑，是尖子中的尖子，但就是這性格……可能有些随意。”
趙雪心本來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準備面對顧傕滿是紅叉和扣分的卷子了。
但當她真正看到卷子的時候，還是一個腿軟險些癱在了地上。
顧傕的卷子不僅卷面工整，幾乎沒有修改的痕跡，而且每一道題，只要落筆，就一定是對的。
趙雪心指尖顫抖，不知道有多麽難以置信。
她顫顫巍巍拿起了兩份試卷，最後發自內心感慨道：“……卧槽。”
這應該是她的教師生涯中，第一次發出這樣的感嘆。
……
看門的大爺還在一口一口慢慢喝着剛燒開的茶水，他的眼神和眼角都寫上了蒼老，就這樣坐在警務亭裏看着學生們蹦跳着出校門，對他來說似乎也是一種享受。
大爺略顯迷離的眼神定在一處，嘴裏開始嘟囔：“那不是……小霍峰的車嗎？怎麽……換了個人開？”
夏溫喬和顧傕出來的時候也看到了霍峰的賓利，但從車上下來的卻只有一個陌生的面孔。
小狐貍心中一驚，再三确認過車牌之後，篤定這确實是霍峰的車沒錯。
他皺起眉，有些憤憤不平地想：霍瘋子平時都不怎麽讓我坐一下他的車，坐了也要約法三百章，現在倒是大方到能把車借給別人開了？這人幹嘛的？偷車賊？
這個“偷車賊”看上去不過二十來歲，五官立體，但從面容上卻有些顯示出淩厲的氣勢，狼狗形象一目了然。
奇怪的是，這人的兩個袖子都是卷起來的，從他的左手手腕處一直到手肘，都纏着一層白色的繃帶。
“你是……”夏溫喬看了看他身後霍峰的賓利，又看了看眼前這副陌生的面孔，在腦內回想了一下，想起了些什麽，“你就是汪祁？”
偷車賊神色微驚，轉而笑道：“是。你……還認識我？”
夏溫喬看着他：……還？
汪祁似乎并不打算聽夏溫喬的回答，他扭頭看向了小狐貍旁邊那位臉色不太好的械人，挑起眉的動作很自然，随後，他很友善地打了個招呼：“嗨，顧傕。”
顧傕同樣看着他，沒有說話：……你誰？
“你果然還是老樣子。”汪祁上前就要去摟顧傕的肩膀，卻很快被對方回避了，“別總這麽嚴肅，現在不在機構，不用這麽拘謹。”
“……”顧傕不太明白這人到底在說些什麽，為什麽要裝作跟自己很熟絡的樣子，“我不認識你。”
“你……不認識我？”汪祁的動作僵了一下，神色變得有些沉然，眼皮微垂，瞳孔顯示出了暗淡，他天生的五官襯得這樣的表情更加讓人毛骨悚然，“難不成你真……”
他話說到一半，心中明了，卻沒有了要再說下去的意思。
“你們兩個上車，”汪祁指了指身後的賓利，“我帶你們去找小豹子。”
顧傕：“……”
他好像知道這人是誰了。
回想了一下之前半夜聽到的他和霍峰的對話，顧傕在心中給汪祁定義了一下人設：喜歡撲向霍峰的人。
因為聽見過汪祁的聲音，知道他跟霍峰的關系不錯，夏溫喬也就消除了對汪祁的敵意，沒多想便上了車。
聽汪祁剛剛的話，夏溫喬本以為霍峰可能就坐在車上準備吓他，但上車之後他才确定，霍峰确實是把他的寶貝賓利借給汪祁開了。
汪祁開車的技術并不太好，手法有些生疏，好多功能也沒太摸索清楚，應該是剛拿到駕駛本沒多久。
“……”夏溫喬盯着汪祁看了一會，心裏暗暗罵着霍峰。
霍峰你這個逼……轉性不愛車了？
盯汪祁盯得好好的，但罵完霍峰沒多長時間，夏溫喬的眼睛突然被一只大手蓋住了，眼前瞬間浸入了漆黑。
而後，只聽耳邊多了顧傕低沉的聲音。
“你先睡一會。”
“……大叔，”夏溫喬挪開顧傕的手，道，“我不困。”
顧傕聽了像是有些為難，他看了看夏溫喬，又看了看汪祁，最後直接把臉擋在了夏溫喬的視線前。
看着顧傕被放大擺在眼前的面容，明明械人沒做什麽表情，夏溫喬卻不禁有些想笑。
他以為顧傕還對汪祁有些警惕心，于是自己都沒察覺為什麽，就下意識擡起手捏了捏顧傕的耳垂，笑道：“大叔，你坐好吧。我看看窗外。”
顧傕一愣，點點頭，把臉收了回去。
金燦燦的黃昏染上了遠處的雲，光束打向立交橋下大片的湖面，微風乍起，卷來了細細的浪花，浮光躍金，映入了看景人的眼底。
窗外的景色越看越熟悉，夏溫喬沉浸過後猶豫了好半天才确定——這是回他家的路。
“汪祁……”他對着窗戶，嘴上問道，“你要帶我們去哪？”
汪祁本來車技就不太好，必須全身心專注于開車，夏溫喬突然的一問，讓他險些踩了剎車。
他把方向盤捏得更緊了點，盡力分出神來回答夏溫喬的問題：“你家。”
“……果然。”夏溫喬往汪祁這邊瞥了一眼，見他似乎是有些緊張，便識趣的不再多問。
沒想到對方并不在乎，反而對他問了問題：“你跟顧傕認識多久了？”
“沒多久。”顧傕在一旁搶答道。
汪祁一笑，問道：“去年秋天的時候，大概是十月左右，你們認識嗎？”
這次兩人一齊道：“不認識。”
“……”汪祁蹙眉，“你們确定你們之前不認識？”
夏溫喬覺得他話說的有些奇怪：“怎麽了？”
汪祁搖搖頭，沒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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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發現沒各位，恺然說夏溫喬的時候夏溫喬沒大事，但說顧傕的時候，小狐貍直接就忍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