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了解逃出機構
第41章 了解逃出機構
夏溫喬只覺得現在的自己軟弱，明明顧傕就站在眼前，自己卻無能為力。
他是生氣的，但更多的是自責。
為什麽一直是顧傕在付出？他自己呢？
“顧傕，”夏溫喬遏制着眼淚的滴落，輕聲道，“我還能拜托你一件事嗎？”
“能，你說吧。”顧傕幾乎是在小狐貍話音剛落的瞬間回應道，“我都答應。”
……
夏溫喬記得自己來城市生活前的目的，他是聽一個常年混在城市裏的老狐妖說的，城市裏的酒吧，幾乎可以稱之為天堂。
“信我的，準沒錯。”那老狐貍的聲音很有蠱惑性，“哪天你要是也去了城市，一定先去找找酒吧。”
當時夏溫喬面色懵懂，眼裏充滿了好奇。
“你個老東西！又來騙溫喬了？！”是族長從遠處挑着拐杖往這邊跑，邊跑還邊罵，“看我不打死你！之前就是你騙的我，現在連老子的後代都他媽不放過！！”
老狐貍見到族長後站起來就是一頓猛跑。就算如此，随着族長憤怒的一聲“站住”，酒吧像天堂的初印象就此刻在了夏溫喬的腦海裏。
自那之後，小狐貍便一直對酒吧有着好奇。來城市的大部分原因也便是這樣了。
……
“你逃出來，”小狐貍看着顧傕，“然後來酒吧找我。”
顧傕身子微微一怔，剛想要開口，就被夏溫喬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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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哪個酒吧，找到我。”夏溫喬的語氣聽起來像是不容許反駁，“你不是械人嗎？能找到我的吧？”
“……”顧傕靜靜思索着什麽，半晌才道，“能。”
HG對高層械人的管理極其嚴格，想跨出機構大門都要經過層層審批。顧傕不知道汪祁是怎麽那樣輕松的進出機構的，他偶爾會懷疑，自己是不是被HG針對了。
但現在是夏溫喬開口，他再有難處，也要盡力解決。
聽到顧傕的回答後，夏溫喬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他往後撤了撤步子，對顧傕道：“那……我先走了。”
說完，轉身便大步跑走了。
小狐貍不敢回頭，他怕自己後悔，最後變成他自己沒骨氣。顧傕這樣幫他，他不能因為一己私欲就像是戲弄一般折磨顧傕。
所以他不知道，不知道顧傕躊躇不定想要追上去的步伐，不知道顧傕攥着拳頭卻在不舍地望着他，更不知道，顧傕為了他，打算違反HG對他單獨定下的規矩。
……
再回到談判室時，夏溫喬就站在門口，屋裏，汪祁很有耐心地等着他，見他回來了，還微笑着誇了小狐貍兩句。
“小家夥還挺講信用。”他直起身子，走到夏溫喬面前，見小狐貍眼眶紅紅的，于是問了一嘴，“剛哭過？”
“鼻子有些酸而已……”夏溫喬吸了下鼻子，不想被嘲笑，“不用你管。”
汪祁下意識從頭到腳打量了一下夏溫喬，而後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副黑色的皮手套娴熟地戴上了。
“走吧，”他張了張手，讓手套更貼合手型，“帶你去消除記憶。”
夏溫喬疑惑了一下：“……不是在這裏？”
汪祁正打算走，聽到這話不禁嗤笑了一聲，他回過頭，揚起下巴指了指談判室裏的桌子：“這屋子裏就只有那些東西，你要是不覺得疼，我可以在這裏給你割除神經中樞。”
“……”夏溫喬沒再多言，低下頭語速很快的說了一句，“走吧。”
傻乎乎的小狐貍鬧了笑話，惹得汪祁在心裏又笑了兩聲。
……
不知道這棟機構樓的設計者是酷愛冷色調還是喜歡恐|怖|主|義，這裏幾乎所有樓層都是隐晦暗沉的，燈光也只是單純的藍與白，紫外線也都是在特殊地點才有的。
夏溫喬也算是見了世面，他這次跟着汪祁，到的是一個經過層層加密的小房間。在樓層深處，雖然已經走過了一遍，但小狐貍已經被繞的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想跑都難。
“你……繞這麽深，我被清除記憶後要怎麽出機構？”夏溫喬冷不丁問了汪祁一句。
汪祁認證完人臉識別後回頭看了看他，早有預謀似的：“你消除記憶的時候蒙着眼睛就行，等流程結束了，我自然會帶你出去。如果不想蒙眼，我也可以挖了你的眼睛。”
夏溫喬沉默片刻，瞳孔輕顫着對汪祁做出了評價：“你這個械人，真的很可怕。”
“……是嗎？”汪祁進屋後就開始擺弄一個幾乎占據了屋內大半空間的儀器，笑道，“謝謝誇獎。”
他說完，給夏溫喬遞過去了一個黑色的寬布條：“系上。”
夏溫喬猶豫着，最後才緩緩擡起手，笨拙的把黑布條系在了自己的眼睛上。
他的膚色很白，盡管眼睛被黑色遮住，透着的也是禁|欲的氣息，發絲隐隐遮蓋了小狐貍的眉眼，散亂卻不顯邋遢。
汪祁看後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挑起一邊橫眉：“不能怪顧傕對你太癡迷，你是真的很好看。”
小狐貍只是抿起嘴，沒有說話。
他按照汪祁接下來的指示佩戴好了儀器，坐在了一張沒有靠背的椅子上。
汪祁設置好儀器的運作時間和程序，等待着夏溫喬接下來的慘叫聲。
小狐貍眼前剩下的只有黑暗，他聽着儀器“滴滴”地響着，腦內的思緒一下子便空了。
他本來很怕自己忘了顧傕。但現在想來，忘記之後，是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回到從前？
是不是……？！
突如其來的感知壓制了小狐貍的思考，陣痛傳遍了整個腦海，不斷刺激着神經，似乎是有一道道電流打在了腦內。
夏溫喬眼前的黑暗不再靜默，開始天旋地轉，這種感覺與鞭打不同，神經與生理上的摧殘讓小狐貍疼痛難耐，發出斷斷續續的痛喊。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痛徹心扉的感覺貫穿着夏溫喬，他已經吼不出任何聲音，聲帶感覺已經被從大腦傳來的聲波刺穿一般，動不得也喊不得。
他在腦內喚了一聲顧傕的名字。
最終小狐貍還是受不住痛苦，昏厥了過去。
……
汪祁一臉沉靜地看着這一切，他已經習慣了。習慣了聆聽嘶吼與慘叫。
等到機器停止運作之後，他熟練地将夏溫喬帶着的器械都取下來，将小狐貍打橫抱起，默不作聲走向了牆後的暗道。
暗道內陳雜着七零八亂的金屬用具，有些用具上還留有血垢，一般人看過去應該只有膽怯之感。
汪祁面無表情地從這些器具邊走過，幾分鐘後便帶着夏溫喬拐到了大廳。
消除記憶雖然讓夏溫喬受了不少苦，但從外表上看并沒有傷痕。一切全都痛在神經。
他将小狐貍撇至地面，而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夏溫喬獨自一個被丢棄似的躺在偌大的地面上。
高檔的格調一直在大廳中展現，其中卻擺有一個狼狽的身影。
對比之下，那具昏厥過去的軀|體，盡顯不堪。
夏溫喬再有意識的時候已經過了将近有一個小時。
應該是因為剛接受了機器的洗禮，他現在耳邊有的只有刺耳的鳴叫，他看不到周圍突然變得陌生的環境，身後卻還是冒上了一陣涼意。
夏溫喬現在腦內唯一的念頭就是——逃出去，回家。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害怕，但他有很強的預感，他不能再繼續停留在這裏，否則後果會很不好。
小狐貍撐起身子就開始跑，他甚至已經忘記了自己眼前還被黑暗籠罩着。
摸索到門口的時候，他被門檻絆了一下，直接摔在了所有看門的械人眼前，這些械人提前接到過汪祁的消息，所以都沒有理會夏溫喬。
布條系得很松，小狐貍這樣一摔，布條自然就脫落了。
他手腕上沾上了泥濘的雨水，現在天色暗沉，他并不需要去适應現在這種并不強烈的光。
現在是十月下旬，冷風盛行，刮來的涼意只叫夏溫喬覺得刺骨。
他也不再去在乎什麽形象，腦子裏一片混亂，突然中斷的記憶讓他頭痛欲裂。夏溫喬竭力向前摸爬滾打，視線有些模糊，他覺得自己可能是出現了幻覺。
他似乎看到了族長正在向這邊走來。
“家、家……”夏溫喬像是看到了希望，嘴裏不斷呢喃着，“求求您……”
他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有沒有被聽到，只是一味地用僅剩的氣力說着：“求求您……把我帶回家吧……”
我會聽話的。帶我回去……求您。
他不知道自己說了多少遍，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出了聲。
他真的很累，想睡覺。
過大的驚吓與痛苦他承受不住，暫時的醒來都是老天爺對他的眷顧。
夏溫喬再次合眼暈過去的時候，看着眼前虛花的人影，所有想法都煙消雲散了。
他在自己的意識裏，悄悄叫了一聲。
“族長爺爺。”
……
老先生見到夏溫喬後就趕忙往這邊跑，他之前跟機構簽定了協議，一股腦就把夏溫喬送了進來。
現在有點想念這個自己從小拉扯大的小狐妖，又礙于面子問題，只能在這附近滞留，看看有沒有機會能碰到夏溫喬從機構裏出來。
自從打聽到HG的位置之後，老先生就幾乎是天天來，雖然沒見到夏溫喬，但跟周圍的店鋪老板倒是混了個眼熟，每天幾個人擺幾個板凳出來，天好了就一起曬曬太陽聊聊天，天不好了就在屋裏聊。
有時候老先生會碰到機構裏有械人出來買東西，也會幫忙挑一挑。
之前有一個長得很好看的械人來買衣服，就是老先生跟着一起挑的。
那天他問了那個械人很多問題，知道衣服都是給一個小狐貍買的，老先生的精神一下子就好了起來……
現在他看到自己的寶貝孩子這般狼狽的樣子，不知有多心疼。
老先生趕忙跑上前，想要把夏溫喬背起來。
他剛整理好袖子要上手，就被另一個秀氣的手拍開了胳膊。可能是因為下雨的緣故，那只手有些涼。
“爺爺——”對方的聲音很好聽，他故意拉長了上揚的尾音，挑釁似的，“我幫您吧。”
老先生本想着趕快送夏溫喬去治療，現在被人妨礙了，急得張口就要罵，他擡起頭厲聲道：“哪來的小毛孩——”
還沒來得及罵完，他整個人就都僵住了。
“小毛孩之後呢？”那人嘴角本就是帶點弧度的，笑起來更是好看，他盯着族長的面容，細聲道，“嗯？爺爺~”
“你——你這個、這個……”老先生指尖輕輕抖着，有些語無倫次，“老東西，你在這裏幹什麽！”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啊，我現在在這裏工作。還有，”那人低聲笑了一下，提醒道，“別總叫這個，叫我的名字，老狐貍~”
“……”老先生瞪着他，咬了咬牙，“宋昙呈，你個混蛋。”
眼前的這個人，不過是一個年齡看上去三十上下的男人，長相是那種能一眼就在人群裏認出來的樣子。
他聽了老先生的話後露出了一副很欣慰的表情，而後順手地摸了兩下老先生的頭：“真乖。”
宋昙呈扶起夏溫喬，背在自己身上，對面前表情不太自然的老先生笑了笑：“別用這副皮囊了，就這麽喜歡老爺爺？”
老先生沒理他。
宋昙呈繼續道：“你原本的樣子多好看，小腰那麽細，摸起來還很容易上瘾。”
“滾！”老先生被他這話說急了，他一個箭步上前，眼看着就要把夏溫喬扯到自己這裏，“把溫喬給我！”
宋昙呈被他帶得趔趄了一下：“你要是再亂來，我可就直接把他摔地上了。”
老先生沒說話，臉上雖然還是那副不屈不撓的樣子，但還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把他給我。”
“那你變回你原來的樣子，否則我不還。”見老先生有些要氣急敗壞的趨勢，于是宋昙呈還加了一句，“聽話。”
“……”
老先生躊躇了很長時間，最後還是拉着宋昙呈走到了一個沒什麽人的角落。
他将尾巴變出來，九條蓬松雪白的毛絨尾巴裹住了他整個人，不多時，再站在宋昙呈面前的，就是一個面相清秀的男人了。
老先生的個頭比宋昙呈矮了點，周圍的氣壓也沒方才那麽強了。
他其實并不喜歡自己這副真實的模樣，一點都沒有族長該有的威嚴。
反而……還很容易被一個混蛋支配。
宋昙呈看着他，眼底是滿滿的欲|望：“崽，你真的很誘人。”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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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就不知道之後的番外是些汪祁和霍峰還是族長和宋昙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