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楚晚楓走了進來,就見李南宇一臉惆悵的樣子,關心地問:“宇兒這是因為何事煩惱?”
“好久沒看見從泾了,他現在也五個月了,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李南宇嘆了口氣說道。
楚晚楓走過去摸了摸他的頭:“等孩子出來後,再做打算吧!”
“可是我就是有點想他了!”李南宇嘟起嘴巴,苦着小臉委屈巴巴地說着,“我能出宮去看看他嗎?”
“不能!”楚晚楓非常果斷,沒有一絲絲地猶豫。
“為什麽啊!我就是想要去看看他而已,而且他都已經懷了五個月了,我作為哥哥,不應該要去關心關心他嗎?”李南宇哭喪着臉。
楚晚楓輕輕将手搭在他的腰上,輕聲哄着他:“宇兒,現在你的月份大了,不能總是這樣随便到外頭到處亂走,這樣朕會擔心的,萬一到了外頭磕着碰着,朕會心疼。”
“我不管,我想要去看他,今天就去!”李南宇開始鬧脾氣。
“宇兒不可胡鬧,這外頭人多,指不定有哪些惡人在其中,等孩子生下來後,朕帶宇兒游山玩水可好?”楚晚楓拼盡全力地在勸李南宇,可李南宇還是那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哼!可是我還是有點想去看從泾。”李南宇期待地看着楚晚楓,對他賣了賣萌。
“不可。”楚晚楓此話一出,李南宇瞬間失落,嘆氣着,想把頭像以前那樣倒在桌上,結果因為現在肚子太大,胳着了。
說來也奇怪,李南宇的肚子特別大,走路都有些吃力,這八月份的肚子這麽大麽?李南宇感覺這肚子快要擋住他的視線了,而且肚子裏的小家夥很鬧騰,時不時就踢了他肚皮一腳。
李南宇不禁懷疑裏頭是不是裝了倆娃,他呆呆地問了問楚晚楓:“诶夫君,你說我會不會……中獎啊?”
“嗯?何出此言?”楚晚楓疑惑地看着他。
“就是……我這肚子了不止一個,沒準有兩個娃娃呢!”李南宇摸着自己圓潤的肚子。
楚晚楓對着他的肚子仔細瞧了好一會兒,這肚子雖大,但也不至于裝兩個娃娃吧?楚晚楓始終想象不了肚子裏是怎麽裝兩個娃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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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兒莫要想多。”
“怎麽能不想多呢,沒準咱可以生兩個娃娃呢!這樣他們也好作伴不是嗎?”李南宇開心地将楚晚楓的手放到他的肚子上,充滿笑意地望着楚晚楓。
肚子裏的寶寶似乎也想和楚晚楓打個招呼,踢了踢楚晚楓的手掌,楚晚楓驚喜地感受着,手掌間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像是被鵝毛輕輕拂過。
楚晚楓忽然抱住了李南宇,蹭着他的臉頰,這個時候他感到無比的幸福,自己的妻子和兒子都在身邊。
楚晚楓的呼吸聲重了起來。
“怎麽了?”李南宇摸了摸他的臉。
“宇兒,有你真好。”楚晚楓感慨。
李南宇被他給逗笑了:“怎麽突然這麽認真了?”
“朕對宇兒會一直認真。”楚晚楓吻了吻李南宇的耳垂。
李南宇感覺有些癢躲開了:“別,有點癢!”
“生孩子很疼,朕現在有些後悔,也有些害怕。”楚晚楓低沉地說着。
“我這都沒說什麽,你現在就後悔害怕?”李南宇吐槽道。
“朕只是怕宇兒疼,宇兒疼了朕的心也疼。”楚晚楓将李南宇的手放到心間。
李南宇感受着那有力的心跳,輕笑地看着他。
‘大傻子,有你這句話,再疼也是值得的。’
闾丘宏闊近些天在宮中沒有什麽進展,阮烨那邊也一直捎信過來,信的內容無非就是讓他抓緊一下動作,大汗那邊也總是時不時提醒他,看來他得趕緊想辦法逃離。
闾丘宏闊看了宮裏的地形,北門戒備較為森嚴,而西門戒備就松了許多,從西門離開是最好的法子。
闾丘宏闊收拾好一切準備好一切,打算半夜離開這宮裏。
畢俊彥手中好像提着一袋東西,隔太遠闾丘宏闊沒看清,等到近了的時候才發現那是拎着一只小羊。
“這是……”闾丘宏闊驚喜地看着畢俊彥手中的那只小羊,它已經被扒光了毛,掏空了內髒,只剩下身上的皮肉,還有骨頭。
“王子說這宮裏的東西吃不慣,屬下特地去找來了一只小羊,今夜打算烤上一烤,獻給王子。”畢俊彥将小羊提到上方,讓闾丘宏闊仔細地看了看,又很抱歉地說着,“這兒的羊沒有像大草原那般肥,只能抓只小羊嘗嘗鮮,屬下的烤羊肉技術不太好,還望王子不要嫌棄。”
闾丘宏闊看見這羊的時候眼睛直發光,恨不得現在就吃到烤全羊。
“怎麽會嫌棄呢!哪裏會嫌棄!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這宮裏能燒火烤嗎?我已經許久未吃到了!”闾丘宏闊激動地說着。
“屬下去找些柴火,在院子裏搭個架子便能烤了,只是別讓人發現便好。”畢俊彥摸了摸頭,憨憨地笑着。
闾丘宏闊已經激動得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了,突然想起這吃肉怎麽能沒有酒呢?
“待會兒我去禦膳房偷些酒來吃!這吃肉,怎能沒有酒呢!”闾丘宏闊笑嘻嘻地說道。
畢俊彥笑了笑。
晚上,兩人在外頭搭了個架子烤羊,闾丘宏闊為自己倒了一碗在禦膳房偷來的酒,喝了一口,爽快地“啊”了一聲。
畢俊彥烤着羊,将上面的羊腿兒給了闾丘宏闊,那是闾丘宏闊最喜歡吃的部位。
闾丘宏闊咬了一口,開心地頻頻點頭:“唔!好吃!”
“好吃便好,屬下技術不精,生怕王子嫌棄。”畢俊彥謙虛的說道。
“唔!怎麽會嫌棄呢!我還要感謝你呢!”闾丘宏闊大口大口地咬着,像是已經幾日沒吃了的餓狼。
兩人在院子裏吃着酒,畢俊彥喝得醉醺醺的,最後還是闾丘宏闊給扛回去的:“這麽大的人,怎麽酒量那麽差!累死我了!”
闾丘宏闊将人随便一丢,活動了一下筋骨,他盯着畢俊彥看了好一會,小聲地對他說了一聲:“對不起……”
他計劃今夜離開,将包袱抱起,眼眸深深地看了畢俊彥一眼,滿臉愧疚,想要起開,但一想起畢俊彥專門給他烤了羊腿兒,想起他臉上的那個笑容,他便有些不忍心。
他若是離開,畢俊彥必定會被他父皇責罰,甚至是……死。
闾丘宏闊管不了那麽多了,關上門跑了出去。
畢俊彥緩緩醒過來,盯着窗外闾丘宏闊離開的身影,心裏暗想:‘王子,這是屬下唯一能為你做的……’
闾丘宏闊走到西門口,準備翻牆而逃,但他實在是不忍心,畢竟畢俊彥也是個無辜的人,他不能因為自己,讓一個無辜的人去替他死。
想到這裏,闾丘宏闊跑了回去,他拼命跑着,跑回自己的忘憂宮,卻見畢俊彥站在門口,他一時間愣住了:“你醒了……”他悄悄地把包袱藏在身後,滿臉寫着不自然。
“王子既然想逃,為何還要回來?”畢俊彥問。
闾丘宏闊咬了咬唇,不知怎麽回答。
“今夜若是不逃,大汗那邊久了便會起疑心,阮烨那邊也會開始不斷安插人進宮,王子為何還要折返?”畢俊彥看着闾丘宏闊。
“你都知道啊……那你為何……”闾丘宏闊欲言又止,仔細想想,草原上的男兒哪一個不是酒量過人,可見畢俊彥是為了讓他更好的逃出,才裝醉的。
“娘娘的恩情自然是要報的,王子還是趕快走吧!”畢俊彥轉身欲要離開。
“等等!我……”闾丘宏闊叫住了他,“我們一起走……可以嗎?”
畢俊彥驚訝地回身,但想了想自己的處境,搖了搖頭:“王子還是自己走吧,屬下也好在這宮中拖上一段時間。”
闾丘宏闊經過他身邊,畢俊彥快步走了上去:“王子!”
“不走了,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我總不能忘恩負義吧!羊腿兒的恩,還是得報的,不是嗎?”闾丘宏闊笑着看着他。
畢俊彥沉默,還想勸些什麽,便被闾丘宏闊推走,說是很晚了,要早些入睡,畢俊彥回頭最後看了一眼。
‘王子殿下……真是傻,居然為了我這種人留下,我本就是活不久之人,怎能為了我如此呢?’
李南宇整日坐在宮裏,有時候無聊的時候就畫畫,畫了好幾個豬頭,還對滿淮炫耀說那是楚晚楓的畫像。
滿淮哭笑不得,這宮裏也就只有李南宇敢如此說楚晚楓了。
十月懷胎将至,李南宇越發的緊張,每天都在恐慌,不停地問滿淮,滿淮每一次總是安慰着他,但滿淮的安慰對于李南宇沒有什麽用,直到李南宇要去茅房上個廁所當天……
李南宇覺得有些尿急,讓滿淮扶着他去茅房解決一下,結果走到茅房邊,李南宇就覺得自己腿下有些濕,掀開一看他慌了。
羊水破了。
李南宇吓得掉眼淚,手抓住滿淮,失聲地說着:“滿淮!快!我……我要生了!”
肚子開始有些疼起來,李南宇癱了下去,滿淮臉色鐵青,趕緊去喊人叫禦醫穩婆,讓人将李南宇送去鳳儀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