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路邊, 邁凱倫內沒有開燈,只有手機屏幕上一點藍光投在莊鳴爵的臉上,莊鳴爵垂眸看着手機上的短信。
【陸簡川不服一審判決,現在正在找律師準備上訴。】
莊鳴爵冷冷的看着屏幕, 對這個結果也算是意料之中。
前幾天一審莊鳴爵雖然人沒去, 卻找了人全程盯着, 陸簡川大概還沉浸在那天看見蘇池和莊鳴爵走到一起的巨大打擊中,整個人渾渾噩噩根本就沒準備, 被梅修的律師全程帶着話題走。
梅修這小子看似不聰明,實際上雞賊的很,那天在酒店兩個人确實有過肢體沖突, 他第二天就去醫院驗了傷,手上拿着醫院的報告單愈發的理直氣壯。
盡管沒有以qj罪論處,法院還是以故意傷害判了陸簡川十五天的拘留以及罰款。
懲罰雖然不重, 但是梅修到法庭上這麽一鬧, 陸簡川被同性指控Qj還敗訴的事情很快就會在他的交際圈裏傳個遍, 從此之後, 他怕是在人前再也擡不起頭。
這幾天陸簡川大概是回過神來,終于開始反擊了。
經過這件事他和梅修算是徹底撕破臉,陸簡川也不再有所顧及, 這幾天正在聯系律師直接起/訴對方诽謗。
那邊一地雞毛, 莊鳴爵就安心了不少。
最好這兩個狗咬狗撕的不可開交,省的陸簡川一天到晚惦記着蘇池。
莊鳴爵擡眸看着車外的月色,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既然蘇池和陸簡川已經分手,他就絕對不可能, 讓陸簡川再有被蘇池原諒的機會。
“等很久了吧, 抱歉。”
副駕駛車門被拉開的聲音把莊鳴爵的思緒拉回現實, 他看着坐進車內的蘇池,悄無聲息的将手機摁滅放進口袋裏。
“還好,也沒有很久。”
車門關閉的勁風裹挾着一個陌生的香氣鑽進莊鳴爵的鼻尖,莊鳴爵微微挑眉,并不着急發動汽車,而是單手撐着方向盤,好整以暇的看向蘇池。
蘇池剛剛系好安全帶,見莊鳴爵半天沒有走的跡象,一扭頭,對方正側着身子含笑看向自己。
“怎麽?”
莊鳴爵漫不盡心的打量着蘇池的眉眼:“就這麽一會兒的時間,你身上就沾了周石安身上化妝品的味道。”
蘇池一愣:“周石安?”
“他的本名,出道的時候嫌土自己改了個藝名叫周沐,後來又換成了Eric。”莊鳴爵揭起別人的老底來絲毫不見心虛,“別看他人前跟個人精似的,其實就是個腦袋空空的草包而已。”
腦袋空空蘇池倒是看出來了,不過莊鳴爵這句話裏酸味實在太明顯,他了然一笑,解釋道“他和我說了不少東西,怎麽護膚怎麽防曬,還讓我試了他的防曬霜。”
“你對他還真是挺上心的,”莊鳴爵意味深長道,“明明是我們的私人時間,你都願意分給他。”
“我的時間,我也不是人人都給的。”蘇池挑眉,“是他我才給。”
莊鳴爵臉上的笑意變淡,他沒說話,目光和蘇池無聲的對視了片刻,随即拿出手機,給沈正發去了一條語音。
“找個靠譜的律師,我要打詐/騙官司。”
蘇池疑惑:“詐/騙?”
“周石安從前騙了我一輛一千多萬的車,我現在找他要回來。”
莊鳴爵一臉認真,理直氣壯的把「你敢說他特別我就敢把他扔去蹲號子」寫在了臉上。
蘇池不怒反笑,他目帶挑釁的點點頭:“是嗎,那我支持你。”
他雙手抱胸好整以暇:“一千萬,夠他坐十年牢了吧,挺好的。”
莊鳴爵眯了眯眼睛,有些詫異于蘇池的反應:“我還以為你會為他求情。”
蘇池挑眉看過去:“求情?”
蘇池一只手摁在莊鳴爵的膝蓋上,靈活的一翻身穩穩的坐在他身上,主駕駛位置不寬,蘇池後背卡着方向盤,以身體為束/縛,牢牢的把莊鳴爵困在椅子上。
“我巴不得他趕緊消失呢!”蘇池勾唇一笑,“大哥你不會以為,我對他那麽親切,是因為真的喜歡他吧?”
莊鳴爵對蘇池的突然襲擊明顯還沒回過神來,他仰頭看着蘇池,怔了幾秒中才輕笑出聲,他伸手托住蘇池的腰,微微偏頭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所以,是為什麽呢?”
“大哥要裝傻嗎?”蘇池伸手,食指挑起莊鳴爵的下巴,“當年他可是陪過你的,我敵視他,有什麽問題嗎?”
當年在莊鳴爵的辦公室裏,他和Eric撞了個正臉,這算是莊鳴爵「潔身自好」人生裏的一個污點,還恰巧被蘇池抓了個現行。
“我就是好奇,圈子裏那麽多俊男美女,大哥為什麽偏偏喜歡Eric這一款呢?”蘇池歪頭做出思考的樣子,“他似乎和我也不太像吧?還是說,大哥你更偏好這種,笨蛋美人?”
莊鳴爵看着那雙近在咫尺的靈動狡黠的眸子,心情不自覺的變好。
“大哥?”
見莊鳴爵半天不回答,蘇池晃了晃身體催促他:“我在問你話。”
莊鳴爵眨了眨眼,輕笑一聲并沒有被蘇池手段威脅到,甚至似乎還很享受。
他一手托着蘇池伸手進控制臺拿出一盒薄荷糖。
最近他開始有意識的戒煙,辦公室和車上都放了薄荷糖作為安慰劑。
他倒了兩顆扔進嘴裏,嘎嘣嘎嘣的咬開,一股清冽的薄荷味瞬間在車內彌漫開。
“笨蛋美人啊——”莊鳴爵拖着長音,一臉興味的端詳着蘇池的臉。
明明他們身邊很多人都看得出來自己對他的心意,這個小子這麽多年卻一點都沒往這方面想。某種程度,也算是笨蛋美人了。
莊鳴爵勾唇,寵溺的仰頭看向蘇池:“你覺得你是嗎?”
蘇池臉色一沉,危險的眯了眯眼睛。
“真不好意思啊,我這個人似乎不太會裝笨,”蘇池勾起一個笑容,俯身趴在莊鳴爵的胸口上,乖順的看向他,“大哥,不然你教教我?”
在裝傻充楞這方面莊鳴爵也絲毫不比別人差。
直到一個月前蘇池才知道莊鳴爵對他有想法,這個想法什麽時候産生的蘇池根本無從得知。至少他們認識的六年來,這個男人從來沒有對自己表現出一點不規矩的行為。
蘇池倒是想問問他,這麽好的演技他莊鳴爵到底是從哪兒學來的。
兩個人各懷心思,莊鳴爵伸手摸了摸蘇池的軟發,溫柔道:“不用教,你這樣就挺好的。”
這意思就說我傻呗?
蘇池抿着唇,還沒說話,就看見不遠處的住宅樓內一個身影正朝車邊走來。
“你們還沒走啊,我在樓上看見你們的車了,”Eric的大嗓門傳來,“我突然想起來我這裏有一支品牌方給的精華,巨好用的,蘇池你要不要帶回去——”
蘇池此時還跨坐在莊鳴爵身上,想退開完全來不及。
不過蘇池也壓根就不想躲,電光火石之間,他眸子裏閃過一絲精光,下一秒便俯下身,一只手抓住後腰上莊鳴爵的手,主動往他的身上湊近了幾分。
Eric當即愣在了原地。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蘇池正被迫坐在莊鳴爵的身上,兩個人吻得難舍難分,他甚至還能聽見暧/昧的水聲和蘇池小聲的嗚/咽,那雙細白的手抓着後腰上男人的手,分明是想阻止對方繼續深入。
Eric一張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這大路邊的車窗也不關。
莊鳴爵這個禽/獸!
奈何即便知道對方是禽獸,Eric也沒有這個膽子救蘇池于水深火熱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池吻着自己的大拇指終于過足了瘾,再一回頭,車外早就不見了Eric的身影。
身前男人的一聲輕嘆将蘇池的注意力拉回來。
“蘇蘇——”
莊鳴爵木着臉頗為無奈的看着身上的人,意味深長道:“就算你真的強/吻我,我也不會推開你的。”
剛才兩個人幾乎貼在一起,明明蘇池暧/昧的鼻息就在耳邊,他卻寧願親自己的手指,而對一邊已經躁動不安的自己無動于衷。
莊鳴爵渾身僵硬,手上的青筋已然爆出來,天知道他當時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忍着沒動。
蘇池勾出,看着莊鳴爵滿臉醬色笑的開懷。
莊鳴爵懲罰似的捏了捏他的腰:“故意的,恩?”
“當然是故意的,”蘇池笑夠了,雙手攀着莊鳴爵的肩膀,挑眉看向他,“當年我看着他牽着你的手走近辦公室,今天也讓他看着咱們親/熱一回,不算過分吧?”
“不過分,”莊鳴爵輕笑,“你要不解氣,我再讓他多坐兩年牢,怎麽樣?”
“還是算了,我想了想,還是把他留在身邊比較好玩。”
“哦,”莊鳴爵挑眉,“那你要替他求情嗎?”
蘇池輕笑,緩緩俯身在莊鳴爵唇邊留下一吻。
他壓低聲音親昵道:“大哥,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好不好?”
莊鳴爵沒動,只是笑着看着蘇池,主動詢問道:“夠嗎?”
當然不夠。
到如今,一個吻已經不足以作為求情的籌碼了。
作者有話說:
Eric:垂死病中驚坐起,汪汪竟是我自己!
不知不覺在鬼門關走了一圈,Eric憤怒叉腰:“有你們這麽坑狗的嗎?”【汪汪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