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因醉酒被關禁閉

我原本擔心他們會是那種抵死方休的纏鬥,然而我錯了。因為在寒風殘雪之中的他們,一青一白的兩道身影。均是單手負立于背,只用着單手來交戰,動作快速猛烈到我視線幾乎跟随不及。

可他們雖然在交戰着,但我細細觀之聞之卻并不見他們掌下有任何的戾氣或是殺氣。覺得他們反而更似是多年未見的熟人,只是用這樣武鬥的方式來為彼此的相見打着招呼。這般思緒落罷,我站定于風中廊下,眼看着他們的衣袍與發絲在因打鬥揚起的勁風殘雪中迎風鼓動。

分明近在咫尺,我卻感覺他們于我像是一副不可貪過入勝的畫卷,還無端升起一股寂寥之感将整個的心緒侵占。就此懷揣着這股寂寥傻傻地觀戰片刻,我失笑一番地斂去了這般暗感慨。再揚眸起來,卻見他們又飛身于房屋頂之上纏鬥,濺起了大片的雪花朝着房檐下不斷滑落。

想來他們并不會有流血或是死傷,于是我也尋了一處幹爽的廊柱邊的欄杆上靠坐着小憩起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當一只略感冰涼的手襲上我的臉頰之際,我這才受涼地驚醒過來。一睜眼揚眸,但見東邪滿目淡然地抽回了撫摸我臉頰的手,卻是淡淡一言落下:“在這裏睡覺會着涼。”

他此番語畢,我往他身後四處打量了一下,卻并不見歐陽鋒的身影。喉頭有些疑惑想問出口,但又想到我好歹亦算是他妻室。當着他的面詢問其他男子去向,無論怎麽來論似是都有些欠妥的。

于是也掐滅了心中對他們二人的各種疑惑,軟軟無力地站起身來。搖了搖晃睡得暈乎的腦袋,也朝他淡聲言道:“那我回房中去睡了,你自便。”語畢,我轉身擡腳便走,卻被他揚臂拉住。

根本沒有可以掙脫的力量,我被他牽着手拉着來到了一個視野開闊的院中。院中建立着一個八角亭,亭中裏端坐着正是白衫褐發滿目淡笑的的歐陽鋒。如我沒看錯的話,亭中的桌子上端放着棋盤,邊上還有小小的暖爐燙着酒。

人還未走近呢,那酒香被風吹來,我的鼻端頓時聞到滿滿清冽的酒香。于是心瘾被挑起,我然反拉着東邪的掌加快了腳步。想要于他們之前先品嘗一下那酒的滋味,解了心底多月未碰酒的饞蟲。

腳步剛進入亭中,我時間就揚臂往那酒壺而去,耳畔卻一言淡淡道落:“你傷口未愈,不可沾酒。”語畢,我的爪被他緊緊抓住。略感不悅地側目望定,只見東邪望着我的神色,端起的是那種很明顯不悅我逆他意的味道。

見此,我心下雖略感憤恨,但卻還是抽回了手。就此背過視線不想再多看他一眼,卻不期然地對上了歐陽鋒淡笑的眸。但東邪在側,我也不知道該與他說些什麽,畢竟我們似乎也才剛剛熟悉而已。

正待遲疑之際,卻忽見他揚臂朝那酒壺而去,執起卻是朝我遞給過來,還揚聲朝東邪淡笑一聲言道:“藥兄大可不必如此嚴厲,自由随性不是你向來的喜好麽?就此約束于她,失了些許的風度呢。她年歲尚淺,正是你們當年那般喜肆意的時候。約束得厲害了,只會反彈得更加厲害罷了。”

也是于歐陽鋒這番語畢之餘,我側目揚上望了一眼東邪的眸色。但見其內并未顯多大的低氣壓與風暴,于是一個奮力掙脫了開他的手。立即伸手将歐陽鋒手中的酒壺接了過來抱緊入懷,還生怕被東邪不悅地一個搶去,連忙運氣于足底輕輕點地縱身躍上了亭頂之上。

在亭頂坐定,我擡袖揮掃了大片積雪落下,尋了一處較幹爽之地仰頭飲起酒來。入喉一股甘冽,如焚燒一般的感覺。這酒較之我以前喝的那些要烈出許多倍,但是我卻無所畏懼地還是大口飲下。

就此飲了不下片刻,我翻身倒挂在懸廊的柱子上望了一眼亭中的二人。卻見他們已經對弈起來,于是頓覺無趣地再翻身于亭頂自顧自地接着飲酒。就此又飲酒了片刻,我覺得心境似是因這酒而暖了起來,也卸掉了些郁結。而且思緒與視線也混沌不明起來,有那麽一瞬,我覺得我似是醉得深了。

于此這般微醺之餘,我歪倒在亭頂,笑看着一群麻雀停歇在身畔不遠處的雪面上在啄食着雪花。也不知道是因醉玩心大起,還是因為想要排解這股無聊。我一個縱身飛撲過去,想要抓住其中一兩只,豈料一個頭腦眩暈地就此摔倒于亭定,朝着地面上重重摔落下去。

Advertisement

好在亭子不算高地面積雪也厚,所以我并覺得多疼。仰首的瞬息,卻見東邪也正俯下視線朝我望定,眸中淡然并無不悅情緒閃爍其中。于是我也打着酒嗝地朝他裂唇一笑,搖搖晃晃腳步虛浮地剛爬起身來,卻一個站不穩腳地再次歪倒在雪地裏。

就此掙紮着想要從醉酒裏奪回清醒神智之際,卻聽歐陽鋒淡笑着一聲言道:“藥兄,想不到你也會因為誰而心緒被受牽引呢。今日就到此為止,我們改日再續吧。”也是與他此言落下不久,我身畔腳步聲近。還不待我再次由雪地裏站起身來,身體就被人一個撈起入懷,一股熟悉的氣息也随之侵入我四肢百骸的最深處。讓我覺得自己似是醉得愈發的深了起來,心下頓時柔軟如潮。

而且這般感覺之餘,還有那麽一只手探來,似是在替拂去我發髻的碎雪。但我卻害怕他對我太過肆意的親昵舉止,恐懼于內心這股心軟如潮之感,想要将它趕走,于是一個揚臂狠狠揮開他的手。此舉之餘我腳步虛浮地往後倒去,一個不慎地撞向了身後廊柱,頓時後腦巨疼不已。

但我還是故作不甚在意地揮揮手,視線眩暈地打着酒嗝朝他笑笑言道:“我……我酒量很好……酒品更好……還沒醉呢……無需理會我的……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我先回房去了……你們繼續敘舊就好,無需理會我的。”

語畢,我步伐蹒跚視線不明地朝某處走去。腳步剛邁出少許,腰際襲來大掌攬住,似是将我托扶着朝某處走去。而我也失笑一聲随之去也,也将頭歪倒在他肩窩将全身的重量全都依附在他身上。

就此行走了片刻,我臉頰因酒生熱,被他氣息侵襲得煩躁情緒随之襲來。揚起視線卻剛好瞧見一群麻雀飛過眼睑,頓時揮開他攬在腰間的掌。一個縱身飛撲出去,非欲抓住其中一只不可。

然而我還是再次撲空了,墜下的身體被一人攬住更往上飛躍了少許。待落下雪地之後,他朝我攤開手掌,掌心有兩只灰色麻雀。但卻是一動不動地翻轉肚皮兩爪朝天仰躺着,似是已然死絕的模樣。

見此,我頓時哽住。只不過是想抓兩只玩玩而已,我豈能想到他卻将鳥兒整個的捏得死絕了。于是更厭惡他的殘忍之舉,怒氣洶湧地朝他憤道:“我只是想抓來玩玩而已,你幹嘛将它們捏死?”

豈料我此言剛剛落下,他擡起另一掌朝掌中兩只麻雀撫去。再定眸之間,他掌中麻雀卻是翻轉身體活了過來,卻是朝天空飛去。頓時我傻眼加追悔莫及地轉眸望着他,有些想要懇求他再抓下兩只來的情緒浮起。然而心底卻死死不欲求他,于是忍住微醺的不明神智緊緊咬牙地垂下視線不說話。

然而他卻在我頭頂淡淡低語一句:“想要就說出來。”他此番言落,我揚上望他,他眼角眉梢的神色是極其的直白,仿佛我開口要了,便定會允我這般的要求。于此,我忍了忍,随後卻還是忍不住地點了點頭。

也是于我點頭之餘,他再次縱身躍起,待再次落于雪地之際。朝我攤開的雙掌裏,然還是兩只麻雀,依舊是翻轉肚皮雙爪朝天地呈假死狀态,很是怪異,于是我連忙将他掌中麻雀搶奪過來細細觀望起來。

就此期間,他卻再次攬住我朝某處走去。一陣之後似是回到了房中,我步伐蹒跚地連忙翻找出絲線結成長長的兩根,系住了兩只麻雀的爪子,随後便朝東邪打着酒嗝地笑笑言道:“将它們弄醒,我去找黃蓉玩去,她肯定高興。”

我此言落下,他探掌拂過我掌中麻雀,于是兩只麻雀立即清醒過來地往上撲騰着翅膀,卻因為絲線拽于我手中而不得逃脫。于此我欣喜地奔出房去,一路上都興奮地大聲喚着黃蓉,想要與她分享這兩只麻雀的其中一只。

可是再到後來的後來,我卻有些記不太清楚,我究竟做過些什麽事情,或是說過些什麽話了。

只是很模糊地隐約記得,我似是與黃蓉有過大笑地将麻雀當風筝放地玩耍,似是被那黃老頭狠狠喝斥我倆太殘忍不知世事來着,似是還被他斥責我身為女子不該飲酒,酒品奇差來着……

而且隐約記得,我似是有過怒罵黃老頭,還扯下了他的幾根胡須。可也許我的确是醉得深了,這些事情只是個隐約的模糊影像在我腦海盤旋,至末了我都不知道我究竟做過些什麽……

莫包子的分割線

至那日開始醉酒之後,我的日子越發難熬了起來。我變得懶洋洋的,幹什麽也提不起勁來。總是披一件厚重的袍子,端坐在那院子的亭子裏面。望着那亭外天際之央飄落的雪花,四十五度角望天地憂傷或是長籲短嘆。

我會如此的原因,全都是因為那頑固不堪的黃家老頭。也不知他究竟是哪根神經不開竅,或是犯了什麽牛脾氣。總是攜帶大批仆從婢女在我身邊不停轉悠,總對我耳面提醒着。該要如何如何去做一名合格而得體的黃家兒媳,還總是逼迫我背誦那什麽婦德女戒。

致使我這連日來,耳畔全是這黃老頭的疲勞轟炸。而且他還堅決不允許我出到街外去抛頭露面,不許我笑着露出牙齒,不許我坐着軟骨頭地無姿态。還不許我走路連蹦帶跳地得瑟,不許我吃飯發出不雅的聲音,不許我說話帶有粗魯言辭。

總之,他限死了我的一切自由。若不注意犯了其中任意一條,他便竹條招呼過來。其實要論真動手,我完全可以将這老頭打倒在地并踩在腳下欺辱。可是我吃着人家的用着人家的,再說他也是一半百的老頭了。在他們這姓黃的巢穴裏,在東邪的眼皮子低下,我如何夠膽欺辱得下手呢。

可這黃老頭也真的有夠頑固不化,也不知道他哪裏來得這麽多閑時間。連管家要他看賬本,他都揚臂揮揮手打發走了。也是于他此舉之餘,我這連日來便堕入了深深苦海脫不開身。

師傅和頭目見此狀況也不管不問,反而還大贊黃老頭嚴厲教導我有理,還露出了幾許欣慰笑顏。而東邪呢,見着了也全當沒看見,也完全無視了我向他投去的所有哀求目光。

就此這般之後,我開始變得沉默寡言起來,任黃蓉怎麽求我開口說話也堅決不吭一句聲。因為我很清醒地明了,他們這一家子掐斷了我僅剩不多的自由。

于是便更恨他們這一家子起來,也愈發心心念念地想回我自己原本的時空去。

作者有話要說:藥師兄與包子的關系需要一個适當的轉折與新起點,提前說聲紙妹們端午節快樂,心想事成,撒花。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