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擄人的女鬼到來

至那日由胭脂樓回了黃府後,已是過去半個月。在這半個月裏前七天裏,我有些得意。因為我再也不受任何管制,或是受那黃老頭的各種言語訓誡了。但讓我最得意的是,黃蓉這臭小鬼對我的态度來了個翻天覆地的大轉變。

她似乎有被誰狠狠訓誡過一頓,我猜訓誡她的人定是師傅來着。于是在這半個月的頭七天裏面,當着所有大家長的面,這臭丫頭再也不敢對我橫眉瞪眼地大呼小叫,或是率先動手了。總是畢恭畢敬地端着露出八齒的美美柔笑,似是什麽也沒發生過地一般地照舊喚着我娘親,似是定要膩歪入我的心底。

然而我卻不吃她這一套,端起各種嚣張的高端眼神,将她無視到天邊去。與我此舉之下,黃老頭也總是對我端起着各種僵硬的微笑與滿目的讨好意味,對我柔聲細語言道,說我待黃蓉還可以适當地再多些柔和。

黃母就更別提了,那望江樓的漂亮女衫,還有那寶軒閣的名貴首飾什麽的。大抵全被她撿了最貴的挑了回來,而且全都擺放在了我房間。美其名曰是憐我上無娘親做主,只有師傅和頭目這兩個粗男子。嫁給她的兒子太倉促了,那些女兒家的細軟什麽都未有好好準備過。

于是便笑笑地說,要趁此機會替我好好地正正身份,于是便補辦了這大堆的嫁妝給我。然而私底下卻說,她聞之逍遙師傅親口對她言道,她的兒子竟然是用那樣不道德的舉止強娶了我。所以便對我說對她兒子的失德深感愧疚,還勸我既然嫁了她的兒子,便不要再對他那失德一舉總惦念在懷。該要忘記不美好的前事,好好展望即将會很美好的未來,真心做到那妻和子孝。

而我呢,将黃母買回來的那些首飾,每個夜晚總是全數倒在床榻之上各種各樣地仔細研究端看,還進行各種的試咬。就此的一番鑒定之下,我發現這些東西真的是我以前當山賊打劫之際,從來沒見識過的上流之物。于是心下不由得暗暗狂喜,夜夜枕着滿床鋪的首飾珠寶呼呼睡去。

然而,也別以為這番之下我就會被這俗氣的金錢所收買。我還是每日都端起各種冷淡,各種不痛快。見我此番狀況,黃母便夥同那黃老頭,在半月的第八天裏居然殺雞拜祖,還拉着我一起三跪九叩了祖先。最誇張的是,他們還一并将我的名字撰寫進了他們黃氏的族譜之上。他們的這一舉,說實話,真的是讓我有些無法太能安心接受。

因為東邪這厮的原配妻子馮蘅,都是他定居在那桃花島上沒經由父母同意而娶下的。所以馮蘅雖嫁給了東邪一場,卻沒能入得黃氏的族譜。如果按照這個年代的嚴格标準來說,馮蘅應該可算作完全是沒有被正名份的。可這些也就罷了,最最過份的是,他們還将黃蓉寫明為是我所出。

當下我就心下不悅,狠狠怒斥了他們,說他們這是擺明着欺瞞他們黃氏的祖宗。哪日若入了九泉之下,定會被他們黃氏的歷代祖宗訓斥到體無完膚搖搖欲墜為止的。可他們并不聽我之言,依然如是辦了。

在那節骨眼下,我原本以為東邪這厮絕對會心有不甘會大大計較,會出聲狠狠反駁地撕毀那本族譜的。可我的預料出現了大大的偏差。他不但止并未發怒,還居然親自動手地将其在十多年前被除的名字又重新寫了上去。他這一舉,撩惹得我心間實乃大大不悅。

因為從今以後在這女子無人權的時代,我便是黃莫氏了。這組合起的姓氏不單止難聽到死,還是直屬于東邪這夫君管轄之列的。所以每每想到此處,我心頭就暗火猛升。于是便在他們肆意賜予我的寬容之下,端起各種高端眼神。繼續明着無視黃蓉,暗地裏還是照舊着對她進行着各種不善的踩踏行為。

但黃蓉也不生氣,還笑笑地将我一切欲發狠的作為,用各種軟化的手段給推至到很遙遠去。這招敗落後,我便穿戴得華貴非凡,帶領着大批的婢女仆從,去到外面抛頭露面。替他黃家明着制造各種的美好名聲,暗着卻進行着各種的敗財行為。勢必要将這惡媳婦與後娘的角色,完美地演繹到底。

然而我這些種種不善舉止,卻并未氣到東邪與黃家兩老,反将師傅與頭目氣得不輕。于是在逍遙了前十天之後,我逆反地遭遇了後幾天被師傅與頭目各種嚴厲教訓,各種狠狠壓制,各種抽打與各種罰跪。

而且他們二人還認真不允許我吃飯,還要我罰抄老子的道德經與婦德女戒一百遍。一百遍啊,那是個怎麽樣的一個龐大數字,那簡直等于要了我的一條小命。可我果然還是真正最怕師傅的,在他老人家兇狠眼神的逼視下。半個月的後幾天裏除了吃飯如廁睡覺,我都會獨自膩歪在寝房內。蹲坐在書案前那鋪墊了厚厚軟毛的椅子裏,裹着東邪的鬥篷抓握着毛筆,煩躁生硬地一個字一個字地默默欲哭地認了這罰抄。

于是這般之餘,今夜,已是我被罰抄的第三天了,我卻還是只抄寫了一半不到。師傅早已言明過了,如果時至明日午時我還是抄寫不完便罰抽手掌心,欠多少遍沒抄就抽多少下掌心。所以我不得不奮筆疾書,胡亂塗鴉,想要竟可能地可以抄完有東西對師傅交差。

所以我抄寫到幾乎陷入了忘我狀态,忘我到連東邪這厮何時間進入房間站在我身後都一無所知。只是當他輕輕奪走我的毛筆,淡淡言道一句:“夜已深了,寒氣太重了。你的身體緊要,今日已有抄寫,剩餘的可明日再接着抄寫的。”這句時,我這才被驚回了清明的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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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的,就是每夜當他這樣一番言語之,我便覺得這夜真的如斯的深深寒冷,實在讓人難以抵禦。便會就此大膽地放棄了抄寫與師傅的威脅,滾回了大床上任他摟摟又抱抱地進入了暖暖的睡鄉。

所以我記得的,全都是他害我如斯的,以至于我明天午時很有可能會被師傅罰抽手板。所以斂去了這般思緒,我指了指椅子兩邊的兩個燃燒着火焰的暖爐,朝他帶着憤恨欲哭的語調憤聲言道:“師兄,不好意思了,今夜你就一個人睡吧。我不冷的,真的不冷。”于此言落罷後,我便不再多看他一眼,繼續俯首案臺,繼續抓握着毛筆奮筆疾書。

然而他卻于随後俯身在我頸畔,還探來一掌制止了我因寫字而揮舞着的手。我以為他欲要強制地讓我停下抄寫,去給他當個暖被窩的抱枕。心中便氣不打一處湧來,轉眸欲狠狠将其譴責一番。但我沒想到的是,我轉面的瞬間,卻狠狠撞上了他的口鼻。

當唇齒相撞的産生巨疼的那一刻,我心間更是氣急得欲掉眼淚。真正是該死地厭惡他,為何有事無事都喜歡靠我如此之近。分明我們已經有過了君子協定,只準許在床上靠得很近。凡舉是到了地面,非得距離三尺那麽遠的。他如是忘記了,我不介意好好提醒他的。

這般想想,我推開了他少許,預備狠狠提醒于他順便将之狠狠譴責。剛裂開唇角吐露了一個單節的音符,卻不想想到東邪這厮卻無良地捏起了我的下颌,将我壓制在椅子內吻向了我的唇。将我欲對他狠狠譴責的言論,活生生地扼殺在了萌芽狀态之中。

末了退開之際,我用以大口喘息來平複心間的跳動。然而東邪這厮卻在耳畔,淡淡似是極其随意地那麽落下一句:“既然你執意要罰抄,那麽我就先一個人睡了。還有,毛筆不應該是你這樣抓握的姿勢。還有這字跡,我不建議你倒着筆畫來寫。如果你真想明天不挨師傅的體罰,或許該按照我教你的方法來好好認真學習寫字。”這言落罷,他揚臂輕揉了揉我的發頂。而我也揚眸望他一眼,似乎有窺探到了他唇角上揚過一抿淺淺的弧度,後又快速地隐散去。

随後他便放開了膩歪我,真正脫去了外衫散開發髻掀開棉被躺了進去,末了只剩下均勻呼吸傳來。而我卻還是蹲在椅子內,連唇都未合不起來的詫異羨慕與各種憤恨。往日,他還會将我抱在腿上捏着我的手握住毛筆教我怎麽用真确的方式捏筆,怎麽按照字跡的正确筆畫順序來習字的。可是今日,他似乎忘記了這個步驟。

而且那暖暖的被窩,無論怎麽來看,都是深深的誘惑。該死,該死,這是東邪這厮的詭計。我不可上當,不可再上當的。思緒至此,我深呼吸了幾口氣,忍下了心間對東邪的各種憤恨,轉面繼續用不正确的手法抓握着毛筆,繼續用着不正确的方式奮筆疾書地抄寫起來。

就此,我徹底展開了獨自的抄寫之路。不過我偶爾會嫌棄油燈不夠亮,便取來銀針,花費了最大氣力地将油燈弄到最亮的程度。可是這般之餘我還不滿意,便又再多點燃了另外一盞油燈。而且我還嫌棄這夜深寒重的,将椅子兩邊的炭爐的炭塊使命地撥弄,致使它們能夠發出噼啪的燃燒聲響來。末了,又再次嫌棄墨汁不夠用了,便很努力地開始狠狠研起磨來。

于是這一切的亮光與聲響,讓我覺得這間寝房亮如白晝。而且各種聲響夾雜在一起,真正是絕非一般的熱鬧。但是此舉之餘,我偶爾瞄一眼榻間的東邪。似是半點不為我這連番的舉動驚擾,依然沉沉入睡。見此,我心中實在憤憤難平。

随後沒經由大腦思考地,本能抓起毛筆點了墨汁摒住呼吸輕手輕腳地行至床邊,想在東邪的臉上能畫只王八。豈料筆尖未湊近他的臉,我的手便被一個狠狠握住。而且東邪這厮還在瞬息之間将我手握的毛筆奪走揚臂随意一扔,就毛筆居然穩穩當當地自覺飛入了筆筒內,而我卻也被他一把拉扯地趴在他身上。

“你、你放開我。我還沒抄寫完呢,還得繼續回去抄寫,今夜你得自己一個人睡。”可是該死,這番話我能不打着哈欠帶着泣音說出來嗎?莫包子啊莫包子,你還能再不丢臉一些,還能再争氣一些嗎?

就此這般狠狠自責了一番,我欲強行掙開他的手再次折返回那案臺繼續抄寫的。豈料東邪卻根本不為所動,還揉了揉眉峰輕嘆一句:“你已經抄寫到什麽程度了?”他這一問落下,我心中忽覺真乃慚愧萬分。因為至他睡下之後,我發瘋地各種不滿意。

而且還為了制造各種利于書寫的環境,将那美好的時間全都浪費了在了無關緊要的事件上面,只有不到五十個字的進展。于是,我只得低垂下頭弱弱地對他極其誠實地認真以道:“我可以寫到一百個字的,只是夜晚露深寒重。你知道的,我的身體不好,不太利于熬夜的。”

于此言落下的瞬息,我被東邪橫掃攬倒在床。然而他自己卻又端坐起身穿好了鞋襪,撿起我因他剛才攬倒床榻那一舉掉落于地的黑色鬥篷披在肩頭。還轉身将我的鞋襪脫掉發髻撒開,用棉被将我整個的包住後深深嘆落一句:“你睡吧,我去代你罰抄。妻室犯了錯,作為夫君的也要負擔起一半的連帶責任。師傅那裏我會去說,你大可安心入睡,這三天來你已抄寫多少遍了?”

“呃……兩份都不足……不足十遍。”這言落罷,我迅速将頭埋進了棉被裏不想再多看他一眼。待這般了片刻,我掀開棉被來。卻見他正揚起雙臂将兩鬓各撩起一縷青絲朝腦後不用任何束帶地紮緊,真正是白瞎了他這滿頭飄逸順滑的青絲。

見此,我心頭大大替他滿頭發絲惋惜不止。末了實在難以忍受,一個翻越起身站在床榻拉住了他欲轉身的步伐,并語帶憤憤不平地言道:“你等等,這世間就是有你這種人。我要是有你這麽好的發質,肯定會加倍愛護的。你的舉動真心是狠狠刺激到了我,實乃是讓人厭恨兼嫉妒。”這言落罷,我俯身抓起床邊案上他的發帶,連忙将他那打結的發給散開,然後安好地綁緊這才再次覺得心下的不快散去,這才又再躺了下去起攬緊了被子。

而東邪卻再次輕撫了撫我的臉頰,随後這才轉身行至那書案前的椅子裏坐下,尋了我方才那只毛筆,蘸墨地書寫起來。不可否認的是,這樣躺在暖暖床榻,看着他帶我受罰,這心無疑是大大歡喜的。不過東邪這厮卻随即熄了一盞燈,讓他的側臉陷入了朦胧之中,讓我看不太真切。不過誰說過的,陷入認真的男子,不論醜美總是會那麽好看的。

而我的卑鄙無恥又明顯的計謀,似是總算也得逞了。既然他欲擔起責任了,我便厚顏無恥地睡覺罷也。這般思緒落罷,我唇角蕩起一抿得勝後的淺笑閉上了眼睛,扯緊着棉被朝着周公出發。然而待我剛陷迷糊快要沉睡之際,屋外似是遙遠處又似是很近處,又再響起了前幾個夜間相似的聲音。一女子隐隐凄厲的哭聲似是用內息蕩開來的,如同鬼嚎一般。真正是讓人寒到骨子裏去,而且也叨擾得這附近大片的街坊鄰裏近排都不得安睡。

而且這段時間,坊間的謠傳大大散開。說這乃是女鬼一枚也,專門擄劫夜間不聽話哭泣的孩童。所以近排時間來,據黃家的婢女仆人們相傳,最近這座城中的小孩子們夜間都特別的乖巧。似是都被各自的家長告誡過,若再哭鬧便會讓其被女鬼擄走。

思緒至此,我再次被驚擾得無心睡眠。聽聞着那道似近非近的女聲的凄厲哭泣,心下實乃不爽,因為如我這樣的暴躁性子,實乃難以忍受這夜夜都被驚擾睡眠。于是便快速地穿戴好鞋襪外衫,欲替這城中的娃娃們,除卻了這擾人放肆哭鬧的女鬼。

然而腳步剛行至門扉之處,身後便襲來熟悉的味道環繞。東邪這厮一手抵住了門扉,一手環緊了我的腰肢攬住緊貼上了他溫軟起伏的胸膛。末了,還揚起略顯倦怠的語調丢下一串明顯威脅的言語:“如果你再這麽精力旺盛地喜歡多理會那坊間閑事,或許我會用別樣的方法讓你疲倦得下不了床。現在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床上躺好,否則我定會說到做到。你該了解我的秉性,我不會喜歡再說第二遍的。”

他此言落下,我憤起不服地反駁道:“夜夜都被叨擾得無法睡眠,就你與師傅好心性地不予理會。我要是有你們這般武藝修為,早就将這裝神弄鬼的家夥揪出來一頓狠狠教訓了,還輪得……”可是還不待我的話音完全的落下,東邪便捂住了我的唇,快速地退至那屏風處。

而我也被他這一舉狠狠驚呆,待末了醒神過來之際。卻很清晰地聽到了房頂上有腳步踩踏的聲音響起,而且還有揭開瓦片的聲音也在随後響起。就此不下片刻,借着屏風的遮掩與屋內的亮光。由那片被揭開的瓦片之處,我看到了一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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