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歡迎會
宍戶亮的遭遇與梶本如出一轍,哪怕他用上了強勁的扣殺,網球在他驚愕的目光中,依然自發地飛到了手冢領域。
一個人失敗了,又一個人再上場挑戰。
不論是掌握發球權、讓手冢不能使用領域的鳳長太郎,還是利用旋轉、破解了手冢領域的千石清純,都敗給了他們的對手。
手冢國光,是個絕對強大、技術完美的網球手。
看到龍崎組的選手們發自內心地認可同為國中生的手冢為臨時教練,白夜拿着扇子輕敲了下臉頰:這樣的小光,讓他都有一種想要與對方盡興地打一場的沖動呢!
“回去訓練吧,伊東君。”柳生喚回同伴已然發散的思維。
白夜醒過神,轉身跟着柳生一起離開,忽地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下意識地回頭望過去,剛好對上茶發少年的目光,不由得沖對方露出一個淺笑。
一天的訓練結束。
晚餐過後,所有的選手包括教練都沒有離開食堂,手冢歡迎會就此開始。餐桌席的前方,臨時搭起了一個表演臺,擔任主持人的堀尾聰史拿起話筒說着話。
白夜坐在柳生和柳蓮二兩人的中間上,閑悠悠地将放在桌底的手拿了上來,十來個被掐去花柄的鮮花放到了桌面,五顏六色的有好幾個品種。
柳生注視着長發少年慢條斯理地将花瓣一片一片地扯了下來:“伊東君,這些花有什麽用途?”
“表演用的。”其他人都獻出節目歡迎手冢,作為手冢的好朋友,他理當也要做出表示嘛,可惜不會什麽唱歌樂器的才藝,只能另辟蹊徑。
看着被拆得零零落落的花,紳士一時啞然,忍不住思考是什麽樣的表演需要這種道具。
白夜看出對方的疑惑,勾唇一笑,不打算做出解釋。
“91%的可能是魔術。”軍師淡定地給出推測。
白夜黑線,扭頭盯着柳蓮二的面容:“就算猜到了也別直接說啊,Master,魔術講究要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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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抱歉。”波瀾不驚的語氣讓人感覺不到歉意。
柳生發問:“伊東君會魔術?”
“在美國看過幾次show,”白夜解釋道,“覺得很好玩,就特意學了幾招。”
這時,堀尾宣稱的“究極的特別歌”正式開始了,是來自不同學校的隊員的合唱,組合有點奇葩,不僅有不可一世的跡部,還有嚴肅刻板的真田,另外有切原以及跟他發生過沖突的不動峰兩人……
“每次聽到真田唱歌都感覺很奇怪。”白夜評價道。
——作為真田的同班同學,少不了在音樂課上聽到過對方唱歌,其實黑面神的音色不錯,歌聲相當好聽。
合唱結束,其他人,主要是青學的正選們,各個上臺獻出表演。趕在白夜前,乾貞治表演了魔術:空杯子裏變出了滿滿的蔬菜汁。
白夜忍不住對柳吐槽:“你那個‘幼馴染’的魔術好沒意思。”
軍師勾起嘴角:“聽說在青學學園祭時,貞治請你喝了一杯蔬菜汁?”
想到自己被乾汁荼毒到失去意識的事情,某人抽了抽嘴角。
青學的人表演結束,堀尾報出下一個節目:“下面由伊東桑為大家帶來魔術表演!”
白夜穿着青少年隊的隊服外套,手裏只拿了一把扇子,踏上了表演臺,站位正對着教練席,緩緩地展開扇面……正反扇面都給大家過了眼,上面是一片空白。
随即,瑩白修長的五指覆蓋上扇面,輕輕地移動了幾下,指尖慢慢地游走。
“哇,好厲害。”
一年級的志願者們最沉不住氣——空白的扇面随着少年手指的變換,逐漸“畫”上了一幅五朵顏色不同、品質殊異的鮮花的畫——都忍不住低呼出聲。
啪地合上折扇,白夜半捋起長袖,分別攤開左右手,向觀衆展示了手上沒有藏着東西後,扇柄輕敲了一下掌心,拿開扇子,右手上便多了一支紅豔豔的玫瑰花;将花柄夾在指縫裏,再一次重複先前的動作,掌心上又多了一根藍湛湛的雛菊……如此反複,一直到五個指縫分別夾了一朵紅藍黃白紫的鮮花。
“前輩真有幾下嘛!”觀看節目的切原搓着鼻子,興致勃勃地開口。
這時,白夜左手上的折扇再次被打開,正面、反面一片空白,沒有了那副鮮花圖,在大家的驚嘆聲裏,扇面飛快地擋了一下夾着鮮花的右手,瞬間合攏起扇子,前後大概不足兩秒鐘的時間……
右手上的花朵都消失了,左手拿着一把折扇。
白夜一手精彩紛呈的魔術,引得在場大多數的少年羨慕不已——這樣精巧完美又無比神秘的表演,實在是帥呆了有沒有!
魔術還沒結束。
白夜又一次地打開了扇子,衆人看到原本空白的扇面上又一次出現了五朵鮮花的畫,便見長發少年對着專注地看節目的手冢露出一個淺笑:“歡迎回來。”
在說話的同時,展開的扇子朝手冢的方向揚起,頓時是一片紛紛灑灑的、五顏六色的花瓣雨,籠罩在了教練席上。
至此,表演完畢。
白夜在一陣雷鳴般的掌聲裏走下了表演臺。
“前輩前輩,你那魔術是怎麽弄的?”好奇不已的切原迫不及待地追問着還沒坐穩的少年。
扇柄豎在嘴前,白夜神秘地微笑:“不能說。”
海帶頭少年洩氣了。
柳蓮二開口道:“鮮花和花瓣都藏在你的衣服裏,你扯起袖子向大家展示手上沒藏東西,其實是在借機做手腳吧。”
柳生接話:“折扇應該有小機關,扇面不只一層。”
“啊喂,你們這樣有點過分哦!”
紳士推了推眼鏡,相當誠懇地道歉:“不好意思,忍不住想推理一下。”不得不說,白夜的表演基本找不到破綻。
軍師問了聲:“不知道我們有沒有猜對?”
白夜挑眉,反問道:“Master該知道魔術的戒條吧?”
請勿揭秘。
柳蓮二點頭:“我知道了。”
大家的節目陸續表演完,歡迎會沒有維持太久,到最後是手冢上臺發言。
手冢的講話是一貫的簡言意赅:“我重新再對大家說一遍:全力以赴吧!”
又是一陣熱烈的掌聲。
白夜支着下巴,端起橙汁惬意地喝了一口:“小光真老成,說是教練一點不違和,”對身旁的朋友笑道,“去年和他重逢時,我還喊了他‘老師’呢!”
切原好奇地問道:“手冢桑有沒有生氣?”
“沒有……”白夜掃了一眼教練席的茶發少年,“應該沒有吧,我沒見過他生氣。”正閑聊時,眼角餘光瞥到一直沉默不語的真田忽地起身離開,不由得轉移話題,“真田看起來有些不對勁。”
柳蓮二偏頭看着離開之人的背影,淡淡地說道:“看了手冢君和龍崎組選手們的練習後,弦一郎的鬥志完全被點燃了。”
白夜揚了揚眉,覺得可以理解:手冢的網球有一種特別吸引人的魅力,連心性比較自由散漫的他都感覺被感染到了。
歡迎會過後,大多數人并沒有早早地回房間休息,基本都在健身室鍛煉體能,集訓到了現在,緊迫感越發明顯,大家既然來到了這裏,沒有誰不希望被選中——即使是表現得悠閑随意的白夜,也有幾分期待能與美國的運動員比賽。
“白夜。”
從洗手間出來,正打算回宿舍的白夜,在走廊上遇到了手冢,心情是少許的飛揚:“喲,小光,不對……”語帶笑意,打趣道,“應該改口叫你‘手冢教練’了。”
手冢握拳掩着嘴輕咳了一聲:“現在是要回宿舍嗎?”
“嗯。”白夜點頭。
“一起走?”
“好啊。”沒有理由拒絕,從手冢回來到現在,他們都沒能單獨說上一句話呢。
身為教練,手冢理所當然住在單身寝室裏。
白夜轉悠了一圈,發現除了是單人間外,簡單的布置,完全沒有特別之處,便随意地坐在地板上了。
手冢拿着洗好的水果,從衛生間裏出來,将盤子放到了朋友的面前。
“你的手傷怎麽樣了?”白夜拿起一個梨,在手裏轉了一圈後,又放回水果盤,撿起一枚葡萄,慢吞吞地撕起皮來。
手冢同樣坐在地板上,拿起水果刀削着梨子:“正在恢複訓練。”
“全國大賽前會好的吧!”
“啊。”
白夜無語:“啊”到底是肯定還是否定啊!
正糾結的少年,眼前忽地伸來一只手,那只手正拿着一個削好了皮的、水嫩晶瑩的梨子。
白夜微怔,随即接過來,果斷地咬了一口,眉眼不自覺地彎起——他的這位童年好友,雖然言寡面冷,有時候讓人無奈,但真得體貼又溫柔。
有來有往才是好朋友。吃完一整個梨的少年,挑出最大的一顆葡萄,十分仔細地剝了皮,笑吟吟地送到茶發少年的嘴邊。
手冢擡手推了一下眼鏡:“謝謝。”略微低下頭,啓唇将葡萄咬進嘴裏。
——這個時節的葡萄,已然熟透了,酸甜的滋味順着舌苔,一直綿延到心裏。
門被輕輕敲着,一下、兩下、三下,是很有規律的響聲。
白夜依然坐在茶幾前慢慢地剝葡萄皮,手冢已經起身去開門了。
“打擾了,手冢教練,”少年溫和的嗓音說道,“我是來接伊東君回宿舍的……”顯然,站在門口的人已經看到了正高興地享用水果的家夥,“時間不太早了。”
聽到這話的白夜,看了看牆上的挂鐘,也不好再繼續賴在手冢這裏了——手冢臨時被委任為教練,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便幹脆起身:“柳生說得對,我要回去了。”
“等等。”手冢叫住人,轉身回房,将水果盤遞了過來,“這些都是你愛吃的。”
白夜揚起笑容,沒有客氣地故作推辭。
“那個,”白夜這才猛地想起自己把柳生忘在健身室——這次集訓組成搭檔的兩人基本上都是同進同出的——有點不好意思,“你是不是找了我好久?”
柳生溫聲回答:“沒有。你和手冢君一起走的時候我看到了。”
白夜頓時安心了,将水果盤往同伴面前送了送:“要來一點水果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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