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烽燹唐門篇09醫館與密函

第10章 烽燹唐門篇09醫館與密函

白玉堂一路上忍着暴躁把展昭拉去了一家挂着濟世堂匾額的醫館門口,這是他們那天逛街的時候看見過的一家醫館,雖然偏僻了些,但也免了四處打聽。敲門沒人答應之後白玉堂直接擡腳踹開了大門。

“哎,白兄,這樣擾民啊。”大門的門板肯定是要換了,展昭往四周看了看,發現周圍已經有人家亮起了燈。

“五爺又不是官,管他呢。”白玉堂繼續往裏走,敲了敲櫃臺。

“三更半夜的随便闖進別人家裏,有沒有規矩啦?小心我報官去啊!”一個中年男人一邊系着衣服帶子一邊從樓梯上下來,口氣顯然很惡劣。

白玉堂解下腰間錢袋對着出來查看情況的郎中扔了過去,那個中年的郎中接住錢袋連衣服都不忙系了,立刻抽動着臉部肌肉扯出一副笑臉,“兩位公子,有什麽需要啊?是抓藥還是?”

展昭伸了下自己的手,“沒事,開點燙傷的藥就行,深夜打擾,真是對不起了。”

“哪裏哪裏,濟世救人本來就是醫者的本分,你看我這濟世堂取的不就是這個意思嘛。”郎中忙搖頭,從櫃臺下一個盒子裏拿出一個瓷瓶,“這都是配好的藥膏,絕對藥到病除,我這成都府第一神醫的稱號可不是作假的。”

白玉堂接過藥膏,對這人的自稱很是懷疑,這種見錢眼開的人還第一神醫?再往門外一看,對面就是一家賭坊,賭坊旁邊紅綢彩絲圍着醉紅樓三個大字,一看就知道是幹什麽的,換別的大夫哪有在這種魚龍混雜的開醫館的。

剛想再找家客棧換身衣服,就看見展昭摸着下巴一臉思索的樣子。

白玉堂擡手在展昭眼前晃了晃,“貓兒,想什麽呢?”

展昭回過神來,再上下打量幾遍一臉堆笑搓着手的郎中,忍不住回頭拉過白玉堂,“白兄,我在開封的時候聽公孫先生說過,成都府有個性格古怪的神醫曾經和他有過交集,只是他後來到了開封府就很久沒見過了,要是什麽時候我到了成都府遇見那個人就替他問個好,難不成說的是這個人?”

白玉堂悄悄指了指那個郎中,“沒記錯吧,這也叫古怪?這根本是財迷吧。”

展昭心想也是,白玉堂那錢袋最起碼裝了不少于五十兩現銀,一般看個病貴的幾兩銀子也夠了啊。

“大夫,不知道您認不認識公孫策公孫先生?”展昭決定還是問一句。

沒想到郎中先是瞪大了眯着的眼睛,然後伸出手指指着兩人,最後磕磕巴巴試探的問道:“你們是南俠展昭和錦毛鼠白玉堂?”

要說這位財迷郎中也的确認識公孫策,所以自然聽說過展昭和白玉堂,這麽有特點的兩人今天弄的灰頭土臉還真是讓他驚訝了一陣,不過随後看了看手裏的錢袋,顫抖着手舉到自己面前,“那個,沒想到是你們兩位,那這個錢我就不能收了哈。”

白玉堂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是舍不得,幹脆的揮揮手,“沒事,收着吧。”

郎中聽罷趕緊笑着把錢袋塞進了剛才的盒子裏,“鄙人名叫錢友昌,的确認識公孫先生,不過鄙人實在不敢和公孫先生相比啊,既然兩位都到這來了,想必是還沒找到住處吧,不嫌棄的話,就先住在這吧,我這後院還有一間客房。”

展昭看了眼白玉堂,這人怎麽突然客氣起來了?不過既然是公孫先生的熟人,那應該沒問題吧。

本着反正再找客棧也很麻煩還浪費銀子的想法,展昭和白玉堂就答應了下來,只是這個應該摳門的錢友昌反倒高興的不得了,展昭有些費解。

在客房裏洗完澡換完衣服的兩人坐在桌子前,白玉堂細心的給展昭擦藥纏繃帶,細心的連展昭都不知道怎麽放眼睛好了。

“白兄,其實我自己來就好了……”

“閉嘴!”

“……”

良久,展昭的手總算是看不出來像手了,白玉堂才滿意的點點頭。

正想說裏天亮還有兩個時辰,不如睡一覺的時候,錢友昌來敲上了門,“兩位大俠,鄙人有點事不知道方不方便請兩位幫個忙。”

展昭把手放到桌子下,“有什麽事進來詳談吧。”

錢友昌推門進來,關門之前還四處看了看,白玉堂忍不住一陣皺眉。

“唉,其實鄙人這幾天就想着要不要到開封府一趟,可是又怕沒等出了這成都府就見不着明天的太陽,所以一直膽戰心驚的托着呀,今天兩位能到我這地方來也算是鄙人命不該絕啊。”錢友昌坐下之後嘆了口氣,換上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展昭驚奇的看了眼白玉堂,按說這人一看就是八面玲珑,還能和誰結仇到要命的地步?

“具體是怎麽回事,能和我們說說嗎?如果我們能幫得上忙的,一定會幫你。”展昭用左手把桌上的茶杯推過去,示意錢友昌慢慢說。

錢友昌嘴角抽動,“這……展大人我當然信得過,只是白少俠鄙人實在不敢……”

展昭看向白玉堂。

白玉堂扭頭,暗道這自找麻煩的貓真是爛好心,這錢友昌剛開始還說請“兩位大俠”幫忙,現在開始管展昭叫上大人指着公孫策攀關系了,如果那貓答應了自己礙于面子也不得不幫上一把,果然老奸巨猾!

“咳,白兄與我乃是多年好友,俠義之士,錢大夫盡管放心。”展昭在桌下碰了碰白玉堂的腿,白玉堂不耐煩的後撤了椅子翹起二郎腿,表示撒手不管了。

錢友昌自覺的沒去看白玉堂,“其實鄙人也不敢耽誤二位正事,只是鄙人一番思考下來,這事很可能和展大人的案子有關。”

展昭一聽來了興趣,連白玉堂都放下了手中擺弄着的锉刀,“說來聽聽。”

“這事要從半個多月前說起了,我救了一個半夜從對門賭場爬出來身受重傷的男人,要說這會武功的人就是好啊,一般人得半個月才能下地的傷,他三天就能走路了。”錢友昌說到這裏還咂咂嘴羨慕了下,“第三天,我在櫃臺給人抓藥,結果他就這麽不聲不響的走了。”

展昭和白玉堂聽到這也不禁懷疑起了這個病人的身份,能讓錢友昌這麽頭疼的肯定不只是忘了付銀子。

“我當時确實罵了一陣,因為當時是看他可憐才救他的,根本沒收錢還搭了不少名貴藥材,只是後來想想就當做了件善事呗,沒想到從那以後我就發現總有人在我家門口晃悠,連來問診的都少了許多,我就留意了一下,原來那些人都是從那個賭場裏出來的!”錢友昌說着回頭指了指他門口方向,白玉堂回想起那個賭場規模确實很大,有些底子也是應該的。

“當時我那個後悔啊,我說不定是救了人家的仇人才被盯上的,當天晚上我就想收拾東西逃跑,但是沒想到剛走到後院牆角就聽見有人說話,我一時好奇就從牆縫裏往外看,你猜我看到了什麽?”錢友昌往椅背上靠了靠,伸手在腦袋上比劃個圈,“那個說話的旁邊站着一個半禿的人,腦袋中間就一撮頭發,鬓角也各梳了個辮子,我當時就明白了,這不是宋人啊。”

展昭前前後後想了一遍,了然的點點頭,“我差不多明白了,就算你這裏離成都府中心遠了些,但是着火這麽明顯的事情還是能看見的,你認為我和白兄來成都府肯定不是來玩的,既然是公事,那近期坊間一沒大盜二沒殺手,所以和外族的事或許有關。”

錢友昌笑着點頭,“是啊,要是小事我早就去報官了,可如今我是連門都不敢出啊!”說着錢友昌站起身,擡手給展昭做了個揖,“兩位要真是查這個的,還請兩位救鄙人一命啊!”

展昭上前扶起錢友昌,“展昭職責所在,一定會盡力保證你的安全,現在還請你詳細描述一下這些天你知道的情況。”

錢友昌重新坐回座位上開始事無巨細的講,十句話裏只有一句聽着能有用,白玉堂直打瞌睡,展昭努力的過濾那些家長裏短和主觀臆想,直到天色漸漸明朗。

展昭這邊算是辦案有所進展,本來想從唐門上找到突破口現在又扯上外族了,只是錢友昌實在分不出到底是哪國的人。

京城早上也出了點事,當今聖上勤政,每日早朝寅時便開始有官員陸續趕到,卯時皇上已經和衆位大臣齊聚在殿內了。

金銮殿內莊嚴華貴,金絲楠木頂端盤着五爪金龍,一塵不染的地板映着棚頂琉璃瓦的顏色,身着朝服的大臣們手中拿着白板,目不斜視的面向臺階上微笑着的皇帝。

“包卿,近來開封府可是多有清閑啊。”趙祯輕笑道,右手手指摩挲着龍椅扶手。

包拯不動聲色的瞟了一眼,橫跨一步微微躬身,“回皇上,臣寧願開封府永遠清閑,天下太平是百姓之福皇上之福!”

趙祯笑容漸漸擴大,“包卿所言甚是,諸位愛卿可還有事要奏?”

殿上衆大臣互相對了幾眼,同時擡手舉過額頭鞠躬,“臣等都已上奏完畢!”

“甚好,退朝!”趙祯從龍椅上緩緩站直,邁向臺階,“包卿且随朕來一趟禦書房。”

“臣遵旨!”

趙祯每一步邁得都很緩慢,但是卻擋不住王者沉穩尊貴的氣質,推門在禦書房的窗前負手而立,趙祯等待着随後跟上的包拯。

“包卿,這滿朝文武,朕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這是邊關發來直接呈給朕的密函,向來只用三天時間加急呈送的密函這次卻用了半個月,你看看裏面寫了什麽吧。”趙祯清雅的面容上看不出有什麽表情,但是包拯卻知道這位出事內斂的皇帝現在正壓抑着心中的怒火。

包拯接過趙祯遞過來的信件,看完之後比前幾天那封成都府寄來的還要驚訝的多。

吐蕃與成都府相鄰的地方傳說有魔教作祟,甚至有與其交手而僥幸逃脫的江湖人士稱見過教衆使用唐門的暗器,不單單是唐門,連遼國都有人來往。這也是令包拯驚訝的地方,遼國若有勾結為何選在大宋與吐蕃相鄰的成都府,而不是河間府或者真定府這兩個更近更隐蔽的州府。

“皇上,臣以為此等緊急密函當以八百裏加急送往京城,而今用了半個月想必是有人買通主事文官啊,十幾天前派遣展護衛前往成都府,如今遼國有危害我大宋之舉,不知道展護衛能否應付啊!”包拯捋着胡子眉頭緊鎖。

“包卿,朕稍後會召兵馬大元帥前來商議,馬上修書一封秘密加急送往成都府展護衛手中,讓他注意安全見機行事,決不能讓遼國傷害我大宋子民!”趙祯轉過身握緊拳頭,茲事體大,稍有不慎很可能又是一場兵禍啊。

作者有話要說:

魔王寫着寫着都覺得喵喵這案子查的很憋屈啊(┬_┬),趕快讓展小貓和白老鼠的頭腦值武力值發揮作用吧!【魔王真的不是在吐自己的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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