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烽燹唐門篇18蜀中來人
第19章 烽燹唐門篇18蜀中來人
“白兄可是發現什麽線索了?”展昭問道,躊躇着要不要上前。
白玉堂見展昭的樣子有些好笑,“你這貓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膽小了?”
展昭聽這話就知道沒事,這才放心的邁步走過去,“究竟怎麽回事?”
白玉堂拿起樹枝指着剛才劃的幾條線,問展昭道:“你看這幾條線的指着的方位分別對應東西南北,而在線與線中間的部分是沒劃出來的東南,西南等等。”
展昭表示明白,擡頭看了眼偏西的陽光發現白玉堂果然沒劃錯,“那這代表什麽?”
白玉堂重新把棍子插回到地裏,蹲下用手指點了點地,“怪不得唐輕塵發現不了呢,這種機關最早應用在建造墓穴上,後來經過改進變成了建造密室,但是據我所知已經失傳近百年了。”
“說重點,這種歷史展某不了解也沒關系。”展昭着急,這老鼠總賣關子真是讓人心癢。
白玉堂搖了搖頭,“貓就是貓,沉不住氣,學海無涯麽。”見展昭實在不耐煩了,白玉堂收起玩笑的心思,正色道:“這地表面上是土,但若是往下挖個數丈就可以看見石壁了,石壁上留有出口,但是出口下還有另一層旋轉機關室暗合八門,每個時辰生門的方位都是不同的,不過生門的方位可以根據天幹地支時辰推算出來,所以……”
“所以怎樣?”展昭追問,但是白玉堂卻不回答了,而是比起眼睛像是在思考什麽,展昭沒敢打擾,就在一旁等着。
沒過多久,白玉堂面帶笑意的睜開眼睛,指了指西南方向那棵枯樹的位置,“入口就在那裏!”
展昭聽到後興致勃勃的過去繞了一圈,然後什麽也沒發現。“怎麽進去?”
白玉堂抱着胳膊,“其實要找也不是找不到,不過挖土這種事爺可不幹,貓兒,看你的了。”白玉堂指着枯樹樹根做了個劈的動作。
展昭郁悶,雖然說白玉堂來成都府這一趟幫了不少忙,但是明顯感覺到自己的作用大大降低啊,所以說凡是涉及機關陣法的東西果然都不是好東西。
上前拍拍樹幹,發現比想象中的還要脆弱一些,展昭運氣提掌劈向樹幹,只聽得随着咔咔幾聲,樹幹順着紋理一直開裂到了樹根,接着輕輕一推便倒了下去。
随着枯樹的倒下,一個帶着銅環的青石板漏了出來,展昭回頭看白玉堂,“這個該不會也不能拉吧?”
白玉堂被逗的哈哈笑,“這玩意兒你想怎麽推?掉洞裏麽?”
“……”展昭憋氣,沒辦法,技不如人啊。
白玉堂上前把手貼在石板上感受了一下,發現并沒有暗藏機關,于是拉着銅環帶起石板,露出一個黑暗的看不清底的洞口。
展昭拿出火折子吹燃,低頭爬在洞口比了一下,照亮的範圍不過三尺。“白兄,你看這下面會不會有刀陣之類的?”
白玉堂拿出一顆飛蝗石扔下去,似乎撞上了什麽之後才落地。展昭側耳細聽,發現那是一聲脆響,就像兵器相互碰撞的聲音一樣。
“真的有刀陣啊!”展昭唏噓了一聲,這機關都做到這份上了看來這裏一定隐藏着大秘密。
“不,真正的入口應該不是這樣跳下去。”白玉堂忽然伸手推開展昭蹲在洞口邊上,拿刀柄敲敲洞壁,“聽聲音!”
“空的?”展昭疑問道。
“沒錯,所以這才是……”白玉堂猛地抽刀劃過洞壁,一瞬間只在空中留下一道殘影,刀已收鞘。
站在旁邊的展昭确确實實的感受到了一股戾氣自刀身上傳出,暗道果然是好刀,不像巨闕那樣內蘊厚重,卻有着屬于自己的霸氣……果然什麽樣的人拿什麽樣的刀。
“入口。”白玉堂輕松的拍了拍手說完剛才那句話,一道斜着的切口上落下一塊石板,後面是坡度略陡的狹窄小路。
展昭探頭看了看,跳進去,發現牆壁上一層猩紅色的東西,“果然是唐門的大手筆啊,牆上都帶毒,這麽奢侈。”
走了一段路之後,光線越來越明朗,但不是日光,而是燭光。
一個寬敞的大廳裏只擺放着一口三足鼎,鼎下放着燃燒的木頭,一旁有一名身穿青色衣服的中年人在扇着火。
展昭和白玉堂在道路盡頭停住腳步,展昭指了指大廳頂上,然後悄無聲息的一躍貼在棚頂向鼎上挪了過去。
白玉堂沒有動,警惕的看着來時的路,萬一有人來了好及時處理。
鼎上蓋着個并不合适的木頭蓋子,展昭沒看見裏邊熬得是什麽,正着急呢,就看見那個中年人起身拿起一邊的木棍去掀蓋子,只是這一起身,卻讓展昭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另一邊,在通往成都府城門的路上,一輛馬車緩緩行駛,後面跟着三個騎馬的青年。從車簾上的灰土上看來,這輛車明顯是剛剛才放慢了速度的。
守城的士兵上前檢查一番後放行,車中響起一個低沉威嚴的聲音,“已經到成都府了麽?”
駕車的人回了聲是,“已經到達成都府了,用不用通知……咦?”車夫的話說到一半卻換上了一句疑惑的聲音。
車裏的人顯然注意到了這點,“王朝,發生何事了?”
“大人,知府已經在前面等着了。”王朝回身掀開車簾,裏邊坐着的正是包拯包大人和公孫先生。
知府張洪快步上前對着車裏的包拯深施一禮,口中道了句:“下官成都府知府張洪參見包大人!”
包拯略微驚訝,從車中下來虛扶起張洪,“張大人許久不見,似有心事啊。”
張洪苦笑着搖了搖頭,“包大人親臨此地想必是皇上極其重視這次案件,下官身為知府卻一無所知,真是愧對百姓啊。”
“張大人不必自責,那封江湖門派的暗語信件已經拿給公孫先生比對字跡了,雖有模仿,卻還是可以看出為主簿周原鄉親筆所書,不知道周原鄉現在何處?”包大人表示和張洪無關,但是如今若是能從周原鄉身上找到線索那就再好不過了,展昭形跡難尋,而且聽說白玉堂也插手此案了……包拯暗嘆展護衛的人緣連白玉堂這樣麻煩的人都能結交。
“周原鄉已被下官押在大牢,包大人要見他麽?”張洪和包大人徒步往成都府衙方向走去,王朝駕車跟着。
“當然。”包拯答道。
張洪微微點頭,路上跑過來幾個成都府的衙役,張洪吩咐他們回去驿站收拾幾間房間給包大人,但是其中一個人卻在抓耳撓腮欲言又止。
包拯眉頭微蹙,張洪見狀趕忙讓衙役放心說話,“究竟出了什麽事?”
“大人,周原鄉不見了!”衙役鼓起勇氣說道,沒等張洪接話,包大人眼睛一瞪,“什麽?難道有人劫獄不成?”
“這……卑職也不知道,明明盡早看還在的,只是剛剛卑職去送晚飯,才發現人不見了,而且牢門的鎖都是好好的。”那衙役急的滿頭冒汗。
包拯當下立刻拉着張洪上了馬車,對王朝說了一句快去成都府衙。
成都府的大牢裏,幾個衙役面色焦急的在牢門前徘徊着,在張洪和包拯進入大牢的那一刻紛紛圍了上來,“大人,卑職監管不力,還望大人恕罪!”為首一人躬身賠禮道。
張洪示意他後退,和包拯到牢門前檢查,發現鎖頭果真沒有一點損毀。
包拯托起鎖頭看了看鎖孔,周圍有一絲掉漆的地方,“看來将周原鄉救走的人精通開鎖之術啊。”
“包大人,那……”張洪也有些心急,重要的犯人在自己這被人救走居然耽擱了一天才知道。
“先回去,等找到展護衛再作商議。” 包大人背着手,情緒顯然不怎麽樣。
夕陽西下,包大人的到來似乎讓蟄伏已久的神秘堂主有所察覺了,一間密不透光的房間裏看不清堂主的面容神情,但垂首立在他身邊彙報情況的人卻抖如篩糠。
“這麽說,我閉關的這些日子裏,本教已經盡失先機?”聲音冷淡聽不出情緒。
“堂主,的确如此,不過唐門那邊還有最後一道防線,唐霄……”
“夠了!你下去吧。”堂主揮了揮手,身邊的人不知看沒看見,但如釋重負的快步推門出去。
一道光線晃了過去,堂主微微眯眼,“展昭啊……你是想給大宋帶來光明麽……讨厭的光明。”
而此時唐門範圍內的地下大廳裏,展昭的神情被白玉堂看得一清二楚,心中頓感疑惑,于是向展昭擺了擺手。
展昭松開牆壁直接從半空中飛了過去,拉着白玉堂退了幾步到看火那人視線之外的範圍。
白玉堂看向展昭眼神中帶着疑問。展昭比劃了幾下之後發現自己都沒明白,于是幹脆攀着白玉堂肩膀把人拉進了貼着耳朵小聲說道:“那個人是周原鄉!被知府關起來那個!”
白玉堂就覺得有些不自在,但是當下也顧不得許多,“是張洪放走的還是有人劫獄了?”
展昭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還有剛才他掀蓋子的時候我看見裏邊熬的黑乎乎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麽,不過不像做菜。”展昭開了個玩笑。
白玉堂抽了抽嘴角,一聽這東西就惡心人的很。
“咱們想法子弄點回去。”展昭在身上拍了拍,發現沒帶瓶子,想了想,記得看見白玉堂身上好像有一個來着,下意識的伸手摸向白玉堂腰間。
“爺是不是該剁了你爪子了?”白玉堂斜眼看着停在自己腰帶上的手,再看手的主人,眨着眼睛似乎才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麽。
“咳咳,展某記得白兄身上有瓶子吧。”展昭收回手背在身後的手,這白老鼠這是小氣!
“那可是上好的金瘡藥,拿銀子買吧。”白玉堂挑眉笑道,手中上下抛着一個白色的瓷瓶。
展昭咬牙,“白兄武功高強,怎的出門還帶金瘡藥?”
“那是大嫂硬塞的,廢話少說,爺要的不多,二十兩就行。”白玉堂瞄了眼展昭腰間的錢袋。
展昭抿了抿嘴,解下錢袋抛給白玉堂,同時接住白玉堂扔過來的瓶子。白玉堂見展昭不甘心,調侃了一句,“你回去找包大人給你漲俸祿呗。”
展昭沒理他,轉身看着琢磨着怎麽不被發現的把東西帶回去。
就在這時,身後的白玉堂忽然一把拽起展昭飛身上了棚頂,展昭同時聽見了一陣腳步聲,步伐沉穩乃是習武之人,而且似乎還拖着什麽東西。
展昭和白玉堂屏息凝神,當看見走進來的人時,兩人認出了這就是在唐門壽宴時和老家主坐在一起的那位長老唐霄。他手中攥着一個麻袋拖在身後,看那長度,展昭咧了咧嘴,像是一具屍體。
唐霄并未發現有人正在自己頭上監視,走到正在加柴的周原鄉身邊放下袋子。
周原鄉直起身拍了拍手,臉色陰沉,“你将我救出來就是為了給你燒火?別忘了我可是教主派來的人。”
“哼,要是讓教主知道你那愚蠢的計劃差點壞事,你覺得你的下場會是燒火這麽簡單麽?”唐霄反唇相譏。
周原鄉氣得臉色發青卻也無話可說,比起生不如死來燒燒火的确算輕的了。“你這袋子裏裝的是什麽?”
“毒,以全身功力為我融合了七種毒藥的容器。”唐霄踢了一腳地上的東西,臉上帶着一種扭曲的快意。
展昭感覺到了什麽,和白玉堂對視一眼,這也太慘了。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周原鄉那魚唇的計劃什麽的……才不是魔王在吐槽自己呢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