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疏雨危樓篇08幫手
第38章 疏雨危樓篇08幫手
東平縣的一家茶館內,兩個年輕人相對而坐,其中一個坐姿端正,端着茶杯微微抿着,另一個爬在桌子上,左手拿着個瓶子,右手手指在桌面上畫着圈。
“哎,真不知道最近是什麽日子,以前一年半載的都看不見這麽俊俏的人,這幾天怎麽紮堆來啊。”在茶館喝茶的人悄悄說着,以為自己的聲音足夠低別人聽不見,但是他們顯然沒有料到坐着的兩人都是高手。
唐書顏爬在桌子上,晃着手裏的瓶子,如果細看的話,能看見瓶口冒出的絲絲煙霧。
“白玉堂潔癖那麽嚴重,會不會把凰蠱弄死了啊,養一只很麻煩的。”唐書顏嘟囔着。
唐輕塵放下茶杯,“別裝可憐了,那蟲子死沒死你不是能感覺到麽。”
唐書顏撇嘴,這不肖徒弟就不能安慰他一下,事實有什麽好說的。
“你的傷真沒問題麽,坐了這麽多天馬車。”唐輕塵拉過唐書顏的手腕兩根手指放在他脈門上。
“沒事啦,為師像是那麽弱麽。”唐書顏嘴上說着,卻也沒有撤回手腕。
“注意點好,展昭給你留信說明他覺得這次的案子不是兒戲,很可能需要咱們幫忙,別嚴重了就好。”唐輕塵抽回手,脈象他多少會看一點,唐書顏現在的傷情還挺穩定,雖然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好的。
兩人正在這琢磨着展昭遇上了什麽樣的麻煩,展昭就已經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而且是突然出現。
展昭跟着凰蠱,一路用輕功踩着屋檐帶起一群人驚羨的眼球。
茶館的窗戶開着,凰蠱飛了進去,展昭沒走正門,也從窗戶翻了進來。
唐書顏和唐輕塵坐的位置靠着窗戶,展昭一個空翻從桌上翻過去穩穩落地,視線随着飛進瓶子的凰蠱落在唐書顏身上,眼中帶了些好奇。
“這麽遠它都能飛過來?唐門不是以毒和暗器見長麽?”展昭抽出旁邊的凳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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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茶的人不出所料的點點頭,果然俊俏的人紮堆來不是巧合,都認識啊。
“展大人這是在打聽唐門機密啊。”唐書顏開個玩笑。
“當然不是了,只是好奇而已。”展昭搖搖頭,盯着那個瓶子。
唐書顏扣上瓶塞,聳聳肩,“這的确不是在唐門學的,幾年前我就是因為這個才受的傷被陷空島的人救了。”
展昭看唐書顏的樣子似乎不願多說,展昭也沒多問,畢竟這是私事和案件無關。想到了案子,展昭後悔沒在開封府帶幾個衙役出來,讓這師徒倆送個半殘的犯人好像有些大材小用了。
“白玉堂在客棧等着呢,先走吧,路上我詳細跟你們說說這次的案子。”展昭沒等唐輕塵答應就起身往外走了,唐輕塵虛扶着唐書顏,這展昭明顯的沒容自己拒絕啊,還不是開封府的人呢就這麽使喚,真是不浪費一點人力。
展昭在回客棧的路上把這次的事跟兩人說了一遍 ,唐書顏沒什麽表情,只有唐輕塵在地頭深思。
“展大人,依我看疏雨樓樓主倒是好對付,解決了她身邊的丫鬟讓她手足無措就好了,只是現在對我們不利的是即使敵明我明,我們還是不知道敵人的所謂任務。” 唐輕塵有一句話沒說,樓主優柔寡斷必然下不去手傷害展昭,這一點倒是非常有利。
展昭點點頭,“叫大人太見外了,不介意的話就叫展大哥吧。”
“那好,不知道展大哥有沒有詳細的對策?”唐輕塵順着展昭的話改了稱呼。
展昭嘆氣,搖頭,“目前還沒有。”
“以唐千峰現在的狀況稍加壓力應該能吐出些有用的東西來,不妨審問過後再押回開封府。”唐輕塵說到這個名字時語氣微重,但是成熟的性子讓他很快掩飾了下去。唐書顏擋住孔雀翎那一幕再次湧上腦海,眯了眯眼,唐輕塵壓下心中的恨意。
唐書顏似乎察覺到了什麽,挺直了腰身伸胳膊搭在唐輕塵肩膀上,嘴角勾出個燦爛的笑容,“天氣這麽好,年輕人別老是板着一張臉麽,一點都不可愛。”
唐輕塵愣了愣,甩頭把那些唐千峰的一百零一種死法的念頭壓下去。
展昭停下腳步,前方就是客棧了,他們路過的疏雨樓沒什麽特別的動靜,還是像以往那樣傳出絲竹之聲。
白玉堂靠在窗框上,見到展昭身邊跟着的唐書顏,打量了幾眼,心道公孫先生開的藥倒是很有效。
“傷好了?”白玉堂難得關心人,這說明他早已經把唐書顏當成朋友了,雖然總是要忽略他的實際年齡。
“怎麽敢勞煩白五爺挂心啊,沒問題了。”唐書顏打着哈哈,一邊的唐輕塵淡定的斜眼,“一會兒把包袱裏的藥拿去廚房熬了喝,別以為能走路了就是好。”
唐書顏耷拉着腦袋無精打采,因為傷勢的問題還不能随便用輕功,只好乖乖的走樓梯上去。
展昭腳尖點地躍上窗臺,“白兄,疏雨樓那邊有什麽行動麽?”
白玉堂刷的一聲拉上窗簾,靠在牆邊笑了笑。
展昭從簾子裏鑽出來跳到地上,知道這耗子又在賣關子了。
“疏雨樓裏的琴聲很亂。”白玉堂說了一句,展昭眨眨眼睛,表示不明白,他聽起來沒什麽區別啊。
“五音不全的貓能聽出什麽。”白玉堂嘲笑了展昭一句,“我看見疏雨樓主彈琴了,指法熟練但是動作僵硬,琴聲起伏轉換滞澀,那個女人很重的心事啊。”
“五爺德藝雙馨行了吧。”展昭回了一句,“有心事能怎樣?”
“展大人這麽無情啊,人家可是為了你。”白玉堂又開始泛酸,“樓主沒什麽動靜,倒是丫鬟忙得很。”
展昭拉開簾子一角探頭看了看,疏雨樓裏沒人注意到這裏,“她和什麽人接觸了?說了什麽?樓主沒反應麽?”
“又開始審問爺了?”白玉堂不滿。
“不不不,是詢問,不是審問。”展昭索性靠在窗戶另一邊牆壁上,和白玉堂對視着,糾正了一個字。
“一個不會超過三十歲的男人,只看見了背影,他們很謹慎,連交談都是用筆寫的,而且之後就把紙條燒掉了。至于樓主,一直在彈琴。”白玉堂用手指在牆上劃了劃。
展昭看見白玉堂的動作,眼神一亮,“白兄可是看到他們寫了什麽?”
“不算是看到,只是根據那丫鬟的握筆的手勢動作大略猜出一些而已。”白玉堂自信的翹起嘴角,伸手給展昭,“拿紙筆來。”
展昭顧不上和白玉堂擡杠他的态度問題,找了紙放在窗臺上,把毛筆遞給白玉堂。
白玉堂想了想,提筆在紙上一筆一劃的寫着,展昭有些意外他竟然沒寫那看起來龍飛鳳舞的狂草。
因為拉着窗簾光纖暗了許多,展昭眯着眼睛湊到白玉堂身邊,額角挨着白玉堂的因傾身而散下的頭發。透過窗簾的光纖給兩人勾勒出一個淡金色的輪廓,恬靜美好。
唐輕塵上了樓梯來到房間門口,輕輕推門,從門縫裏看見展昭和白玉堂挨在一起寫着什麽。聽見身後傳來的腳步聲,唐輕塵果斷關上房門擋住唐書顏,“他們在研究開封機密,咱們還是不要打擾的好。”
唐書顏被拉着莫名其妙,而且擡頭一看自家徒弟笑的也莫名其妙,搖了搖頭,果然自己是老了麽。
作者有話要說:
展小貓才不會說白老鼠寫的那是看起來龍【 ji】飛【fei】鳳【gou】舞【tiao】的狂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