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深海的溫柔

林肖離開後蘇和視線便集中在了閉合嚴密的門板上,屋內只能聽見貓磨爪子的聲響,別說整句對話了,只言片語都捕捉不到。貓一下下抓撓着紙抓板和貓爬架,交疊不休地發出“呲啦”的聲響,聽得蘇和有種心頭被撓的感覺,怎麽聽怎麽不得勁。

他直勾勾盯着木門,恨不得過去貼着門板偷聽一下,但心裏又自持着不屑于做這種事,只得這麽猶豫、焦躁着,直到那扇快被他視線射穿了的門忽然被再次推開。

蘇和當即收回了視線,瞥着眼看着地面,普通道:“聊完啦?”

林肖關上門走到他面前,扶住了他的腰,“嗯”了聲,之後沒有任何解釋。

蘇和心裏不快,表面上越發平靜,擡眼看着林肖,涼涼道:“她看着不是好安撫的類型,你跟她說什麽了?專門避着我,不會是想腳踏兩只船吧?”

林肖一點沒有被質問的惶恐,甚至唇邊還帶着一點若有似無的笑意,看了蘇和好一會,之後道:“想知道的話先去跟蕭木斷幹淨。”

蘇和頓時了悟,林肖搞不好是故意設套,可他卻沒法不跳,他就是該死的在意那兩人——林肖拉田小冉出去的時候還握了她的手腕,對方一副無所覺的樣子,好像習慣了似的,一看就是有問題!

蘇和吐了口氣,“好,我今晚就跟他說清楚,明天輪到你坦白,一五一十給我交代清楚。”

“會的,放心。”林肖應了聲,手從他腰間擡開,扶住了他的下颌,拇指蹭過下巴來到下唇,帶着點力道碾了碾,望進他眼中,低低道,“蘇和,這回別再騙我了。”

語氣不像命令,反而有似無可奈何的意味,像是在請求,蘇和頓時仿佛心被泡在了酸菜缸裏,變得又酸又軟,禁不住擡手抱住了對方的腰,懇切保證道:“不騙你,真的。”

他從貓爬架上起身站直了,擡高下颌墊腳靠近正垂着頭專注看他的林肖,湊在距離那雙唇一厘的位置,輕喃道:“我答應你,我們以後好好在一起。”

不知是誰先主動靠近,那一厘的距離在話音落下的瞬間消失不見,兩雙唇毫無縫隙地合在了一處,唇齒難舍難分地糾纏不休,半阖落下的眼睫訴說着忘情,分不清誰更投入。

“……沒鎖門……”蘇和在某刻偏開頭分心道。

對方含糊地“嗯”了聲,追着他的唇又親了過去。蘇和被他吸咬着舌頭,呼吸被掠奪得徹底,光是站着不滑下去就已經費了全部的氣力,在缺氧的空白中,漸漸将“要鎖門”的想法忘了個幹淨……

兩人離開貓舍時天色已經徹底暗下,林肖扣着蘇和的手,牽着他穿過安靜的走廊去了院中。先前繁忙的院中如今只剩下劉姨一個,正在做着最後的清理工作,見到他們便招呼道:“小林還沒走啊,你王叔在做飯呢,留下一起吃?”

“不打擾了,我們正要走,謝謝劉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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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劉姨後,林肖如進來時那般,牽着蘇和出了內院,一路穿過狗群來到大門外。附近幾裏一片漆黑,只有門上的一盞黃燈映亮了四周,林肖站在燈下看着蘇和,多此一舉地說了句,“要回去了。”

蘇和卻剎那間明白他的意思,當即靠過去抱緊他的腰,将臉埋在了他身上,嘟囔道:“舍不得你,想跟你住,不想回家了。”

林肖擡手将人抱好了,片刻後低低道:“我自己住,你想來随時可以來……”他嘴唇微啓又阖上,似乎有話沒說盡,但停在那又沒有繼續說下去。

蘇和悶在他身上點了點頭,“下次吧,今天太晚了,我哥剛才已經在問我怎麽還沒到家了。”

話畢蘇和主動結束了這個擁抱,放開林肖轉過身上車的時候,聽見對方乍然問道:“你為什麽不跟爸媽住?”

蘇和扶着車把以腳撐地,擡眼看向林肖,“因為上次模拟考沒考好,我哥要給我補習,為了方便我就搬過去跟他一起住了。”沒等林肖問,蘇和便主動坦言道,“他跟蕭木在外面租房子住,所以我現在跟蕭木也是室友,但三人一人一個房間,到家各忙各的,真的就只是室友——這都是實話,你不許生氣。”

蘇和一股腦說完後有些緊張,不眨眼地盯着林肖看。林肖跨上了車,偏過頭跟他對上了視線,臉上沒有生氣的模樣,只普通道了句,“我知道輕重,學習重要,你不騙我就夠了。”

說完這句話他便先一步松開手剎,順着略微帶點下坡的水泥路溜了下去。蘇和趕緊跟上林肖,離開了這間隐于荒郊的救助站。

兩人中途路過便利店買了點吃喝,在路邊分着吃了。吃烤腸時蘇和接到了岑珂打來的電話,拒絕了對方要開車來接的提議,說自己馬上就到。挂了電話後蘇和吃得更快了,兩口塞完便趕緊出發。林肖怕他天黑不認路,一直陪他騎到了小區門口方才離開。

蘇和趕着進了家門時,岑珂和蕭木正在客廳沙發上坐着說話。蘇和經歷過這兩天的事已經充分認識到alpha鼻子驚人的靈敏度,完全沒有往那兩人身邊湊的意思,一進門便直奔自己房間,嚷道:“小珂哥哥,我先洗個澡,騎車出了一身汗!”

他把自己鎖在衛生間,認真洗幹淨後換上睡衣,又将髒衣服收拾起來拿去陽臺扔進洗衣機,加過洗衣球按了開始,這才松了口氣,來到客廳,将自己摔進了單人沙發裏。

那兩人本來在低聲說話,見他來就不吭聲了。蘇和目光在他們臉上兜了圈,屁股還沒坐熱又站了起來,清嗓子道:“我先去寫作業了,你們聊。”

他一起身岑珂也跟着起身,“聊完了已經,走吧,我跟你一塊。”

一直學習到夜深人靜,岑珂回了客廳不久後,蘇和又一次收到了蕭木催上藥的信息。蘇和根本忘了這事,看到信息後才撩開衣服上藥,之後回道:“剛剛上過了,這次是真的。”

對方沒再要求他拍照片,回複了個ok的手勢。

蘇和迅速打了一段話發了過去,“還有件事,我不想當你陪練了,你自己練吧。有事可以找我商量,但不要再跟我做這些,我不喜歡這樣。你不許回別的,我不想聽,你就說好就行了。”

幾秒後手機震了下,蘇和點開一開,不是蕭木的回複,而是林肖發來的信息,簡單的一行字——“蘇和,我睡了,晚安。”

蘇和當即發出了貓一樣的軟哼聲,抱着手機側過身回複道:“晚安,林肖。我也要睡了,想你。”

蘇和正甜蜜着,忽然收到了蕭木的信息,“晚上說不清,明天當面說吧。”

唇角的笑意立刻抹平了,蘇和心頭生出幾分煩躁,回道:“說得清,怎麽說不清?已經快四月了,高考還剩倆月,你能不能別用這事影響我了?”

這回對方很快回複了,“好,你專心備考,之後再說。”

蘇和回道:“什麽再說,之後就來不及了,這件事只能靠你自己,我負責場外指導。”不等蕭木回複,他便又是一條,“好了說定了,我睡了,有進展你跟我說。”

回完他當真将手機扔去了床下,關燈就睡。

半小時後,失眠的蘇和下床把手機摸了出來,蹲在地上點了下屏幕,在亮起的屏幕下方的通知欄中驚喜地看見了林肖的回複,“我也是,蘇和。”

蘇和開心了沒兩秒便瞥見了下方蕭木的回複,分外簡單,只有四字——

“睡吧,晚安。”

蘇和頓住了,所以這是說定了還是沒說定?

因為這事蘇和一夜沒睡好,翌日早上整個人散發着疲乏的氣息,慢吞吞喝着蕭木熱的牛奶,聽見一旁的岑珂道:“今天蕭木送你上學,晚上直接接你去飯店。”

蘇和慢半拍地問道:“去飯店幹嘛,出去吃啊?”

岑珂走過來摸了把他頭發,笑道:“遙遙,最近學習這麽上心啊,生日都不記得了?”

蘇和愣了下,這才“哦”了聲,擡頭看岑珂,“你們怎麽安排的?”

岑珂捏了捏他後頸,柔聲道:“去了就知道了,留點神秘感。王姨他們也來,放心。”

蘇和大概明白了,應該是家庭聚餐,于是點頭應了。

吃過飯後蘇和跟着蕭木下樓往停車場走,小區裏用的是綜合地下停車場,需要走一段才能到。清晨的日光蒙在薄霧裏,曬在身上也不覺得暖和,蘇和怕冷地抱着手,越走越清醒,僵硬的大腦也逐漸活躍起來。他想問蕭木這事算達成共識了沒有,但又沒心思應對對方的答案,猶豫着便一路沉默了下去。

走進了停車場,上了車,蕭木手指搭在方向盤上,偏頭看着他,先一步開了口,“昨晚沒睡好嗎,看着沒什麽精神。”

蘇和怼了句,“你覺得怪誰。”

蕭木聞言也不動氣,目光依然平寧,甚至看起來有幾分柔和,又問道:“肚子上的瘀傷好點了嗎?”

蘇和點了下頭,“不疼了,邊緣已經開始變黃了,感覺快好了。”

蕭木“嗯”了聲,“我看看?”

蘇和擰眉道:“有什麽好看的,這事我還能騙你嗎。”

蕭木默了下,目光靜靜凝在他臉上,幾秒後忽然問了個很難回答的問題,“為什麽突然在意這些事了,我以為你對我沒興趣,我碰你你也該沒感覺才是。”

蘇和一瞬間愣住了,腦中驀然閃過蕭木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是你不讓我在乎”。

他莫名有了奇怪的感覺,就像那天溫泉後早上醒來時一樣,寒氣從四面八方擁堵過來,順着肢端侵入體內,凍得他只想跑走,就像是身體先于意識感覺到了危險的信號,通過這種方式來提醒自己——

情況不對,快逃。

他依舊不信蕭木會在這個時候放棄岑珂,也不信蕭木是在借機追求他,但蕭木真的完全對自己無意嗎,他突然不确定了。

林肖昨日的推論仿佛在“啪啪”打他的臉,蘇和懵了好一會,不敢細想,勉強将注意力拉回了這個問題本身,然而很快發現問題本身的問題就很大。

如果他說沒感覺,蕭木就會說既然大家都不在意,那為什麽不能碰,你不想讓我和岑珂盡快好上了嗎,他便會進入兩難之境。

如果他說有感覺,蕭木也許會體諒讓步,但曾經對方的那句話“我想在乎,你敢讓嗎”卻莫名令他心裏發了怵,甚至催生出了一種詭異的預感——好像他承認有感覺,蕭木就會突然攤牌告白似的。

蘇和心裏懼怕非常,蕭木的告白很可怕,不是因為他強勢,而是因為那種強勢是以一種很弱勢且講道理的表象來表現的。對方的求婚他答應的時候不能說是完全稀裏糊塗,但稱一句被對方帶着走是絕對不為過的。那種由目光、氣勢、肢體和語言組成的迷局有多難以逃離他是再清楚不過了......

那天他正在醫院排號等待流産。

一周前他發現懷孕後立刻約了手術,結果來到了醫院卻怕得手止不住地抖,本來想一個人靜悄悄處理了這件事,事到臨頭卻忍不住給蕭木發了信息。信息很簡短,只是說明了情況,問蕭木現在有沒有空,方不方便來醫院陪他流産,不方便就算了。

只過去幾秒便收到了回複,對方發了條語音,語速很快道:“我現在過來,等我,半小時。”

蕭木說半小時,卻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鐘。似乎剛從法庭上下來,他一身西裝筆挺,靛藍色的西裝越發襯托得他膚色冷白,本該氣勢淩厲,卻因為略顯淩亂的穿法而變得柔和下來——外套解開了,沒系領帶,領口的扣子也解開了兩顆,露出了一小段引人遐想的鎖骨。他見到蘇和便快步走過來,在旁邊的空位坐下後,拉過他一只手攥緊了,問他道:“什麽時候發現的?”

蕭木平時手都是冷的,但此刻掌心卻發着熱,很快溫暖了蘇和冰凍的指尖,而彙集在手上的力度也為他帶去了如今亟需的安心感。

“上周二。之前幾天身體不舒服,沒胃口,我感覺不太對,就去買了驗孕棒,結果是兩條杠。”

蕭木“嗯”了聲,聲音很輕地跟他說話,“之前不是說吃了緊急避孕藥?”

蘇和點了下頭,“是吃了,但不知道為什麽沒起作用,是不是我吃得方式不對?”蘇和回憶着開始描述自己是怎麽吃的那兩顆藥。

蕭木卻打斷道:“不重要了,蘇和。”他稍微傾身靠近,一雙黑眸定定凝視着蘇和,緩聲道,“你能聞見嗎,兩個月了,你現在身上還都是我的味。”

蘇和抿了下唇,別過眼道:“你差點把我永久标記了,別說兩個月了,一整年能消幹淨就不錯了。”沒有怪罪蕭木的意思,他緊接着說起安撫對方的話,“不過我也算因禍得福,這兩次發情期都過得很輕松,第二次還趕上考試,狀态不錯,考得也挺好。”

蕭木捏了捏他的手,低聲道:“對不起,我受了你很多照顧,虧欠你的事卻越來越多,這件事、之前的事,還有耽誤你找對象的事。”

蘇和眼睫深深垂下,鼻頭隐然泛了酸,嘴角卻彎了彎,故作輕松道:“哎……沒事,對象等工作了之後再找也來得及。”他穩定了情緒,擡眼看向蕭木,“我已經放下了,你還這麽喜歡他,以後打算怎麽辦啊,要去y省找他嗎?”

蕭木垂下眼道:“沒什麽好找的,他有夢要追,我跟他之間最好的結局就是這樣了。”他靜了靜,看向蘇和,“不說他了,說說我們倆吧。”

蘇和下意識吞咽了下,幹巴地重複道:“我們倆……說什麽?”

蕭木目光凝在他臉上,沉寧的黑眸中藏着幾分柔和,“比如我們有了孩子,而你已經到了法定結婚年齡……”迎着蘇和呆滞的目光,蕭木用問天氣的語氣問他,“你不是想找個帥哥alpha來治愈情傷嗎,你覺得我怎麽樣,夠帥嗎?”

蘇和聞言完全怔住了,好幾秒沒有任何動作——

他不是沒想過蕭木會對他負責,他甚至做過類似的夢,在夢裏蕭木告白說放下岑珂了,喜歡上他了,想跟他在一起,可現實卻是對方在那夜之後兩個月沒聯系自己。

遲來的委屈轉瞬間紛至沓來,逼得眼眶發了熱,他忙垂下頭道:“開什麽玩笑,你又不喜歡我。”

很快下颌被指尖輕輕抵住了,蘇和被那股不如何強迫卻很堅持的力道撥得擡起頭來,對上了蕭木不知何時靠近了的俊顏。對方正凝望着他,見他擡頭了便輕聲跟他說話,“以前我只能看見岑珂,但最近時常想起你,我覺得我們可以試試,你覺得呢?”

蘇和聞言心情越發複雜,雖然對方說會想起他,但他不覺得是因為喜歡,沒什麽自信地低聲答道:“是不是因為信息素吸引的緣故?”他理智道,“我們是可以試,但是堕胎越早對我影響越小,我怕太晚會對生殖腔造成影響。”

蕭木點了下頭,眼睫搭下,半阖着眼親吻了他臉頰,之後稍微退開幾分,目光落在他唇上,低喃着道了句,“那就生下來,我養。”

他倆坐在後排的安靜角落中,前方的座椅靠背和周圍的牆體和植物仿佛形成了一個半私密的狹小空間,悄然催生着異樣的氣氛。

“蘇和……看見你信息時,我第一反應不是想該怎麽辦,而是高興......說實話,我很久沒有這麽高興過了。”他抵高了蘇和的下颌,細微的呼吸帶着磨人的癢度撲打在蘇和唇上,“還有一件事我該向你坦白,我剛才說謊了……我最近不是時常想起你,而是一直在想你;想要的也不是試一試,而是跟你結婚。”

他隔着一層空氣親吻着蘇和,聲音含着一絲動人的啞意,“你要是願意,我現在就去買戒指,然後去任何你希望的地方跪下向你求婚。”

蘇和呼吸急促,大腦發懵,他知道蕭木戴着隔離貼,卻依然聞見了醺人的冷香,像那夜一般從頭到腳地将他包裹,令他無處可逃。沒有人能拒絕深海的溫柔,那溫柔足矣将人溺斃。蘇和看着那雙內斂而溺人的黑眸,低不可聞地掙紮道:“我如果不願意呢?”

蕭木微微垂首壓下,蜻蜓點水般碰上了他的唇,像親吻,但又沒有真的親吻,低聲說着好聽的情話,“那就先試試,我來追你,好不好?”

那一下淺撩若有似無,卻令蘇和心跳如擂鼓,回過神來已經主動勾住對方的脖頸吻了上去……

“36號,蘇和。”電子音報了蘇和的號。

一會後一個護士走了出來,“蘇和?蘇和在嗎?”

蕭木攬着渾身發軟的蘇和站了起來,對護士道:“不好意思,我們改主意了,麻煩把預約取消吧,抱歉。”

護士似乎對這種情況司空見慣,點頭後叫了下一號。

蘇和被蕭木一路連摟帶抱地帶回了車上,在車後座親得差點擦槍走火,被蕭木揉着腰問道:“去買戒指還是去吃飯?”

蘇和沉醉在那雙似海深眸中,聽見了自己迷了心的答案——

“買戒指。我們結婚吧,蕭木。”

蘇和一個激靈醒過神來——太可怕了,僅是回想一遍晚上都要做噩夢的程度。

那時候他還不足夠了解蕭木,覺得蕭木這樣就代表了他喜歡,可後來才知道蕭木能這麽主動坦然實際代表了他不喜歡。他跟平常人是相反的,面對珍貴和重要的人反而無法表達情感,能這麽平常自如地坦言說想念說結婚,正是因為他和孩子對對方而言不珍貴也不重要。

他深深出了口氣,平複着心緒,謹慎回答了這個問題,“我又不是木頭人,感覺肯定有,但這不代表什麽,我本來就喜歡alpha,換成任何一個alpha這麽碰我我都有感覺。如今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這樣下去太影響學習了。”

蕭木靜默看了他許久,似乎接受了這個解釋,收回視線發動了車子,“知道了,我不碰你。這段時間你專心學習就是,我會自己看着辦。”

蕭木給的回答跟昨晚短信裏差不多,但蘇和卻不敢再繼續逼問個清楚了。

他心裏思量着,高考完他就搬走了,以後不跟蕭木單獨見面就好,出不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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