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禮物

離了戲院, 阮竹出門都有些恍然。

他不知道林蘇秋是看上了自己什麽,不過多半是一時興起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不過這玉牌既然已經接下, 那就留着好了, 也許以後會有用處也說不定。

阿回一路上都盯着阮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回去後,阮竹就實在是沒忍住的停下腳步轉身看着阿回, 問道:“你有話就說,一直在後面盯着我, 以為我是半點都感覺不到嗎?”

“少爺, 阿回只是不知道該怎麽說。”

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阮竹, 見人緊盯着自己只好硬着頭皮開口,“少爺還是不要和那林先生走的太近比較好,這兩天小的稍微打聽了一些消息。”

阮竹來了興趣,之前阿姐已經說了一部分, 但剛才在後臺聽着林蘇秋的話, 顯然還有一部分是隐藏的。

“你快說說!”

阿回見阮竹是真的想知道,斟酌了詞語後開始講起來。

“那林先生不是從天津城來的嗎?據說是惹的兩個貴人為其争風吃醋,他名聲又大後來也不知道怎麽給送到這來, 在這唱了不到一月,現在就能去我們這兒最大的戲院唱了。”

阮竹想着林蘇秋指的那些東西, 的确是非富即貴的人送上的。

“可這又有什麽呢?他不過是為了營生。”都說禍水, 可林蘇秋練成好身段好嗓子不就是為了謀生的嗎?

阿回見自家少爺沒有領會自己的意思,急道:“少爺您也千萬別和他走的太近, 要是被人盯上了怎麽辦!”

說完後他又暗自慶幸道:“幸好這林先生明兒個就要搬回城中區, 和少爺的交集也就少了。”

阮竹深知對方也是為了自己好, 也就沒有多說什麽, 只是手裏捏着的玉牌有些燙手了,腳步都不由加快了幾分。

他這剛将玉牌給放好,門外就傳來了阮清闕的聲音。

這幾日為了照顧他的情緒,阮清闕時不時就會來一趟,有時就只是說說話坐一會兒,有時會帶着自己的繡品守着他練字,阮竹知道阮家的生意是由阮爹與阮清闕兩人一同管着的。

他怕是耽誤了阮清闕不少的時間。

阮清闕在門前停頓了片刻,聽着阿回将阮竹今日的狀況簡約說了一遍,神色微變。

進門後卻沒有主動提起,而是笑着感慨道:“今天蘇少爺來的可真是不巧了,專門來送禮卻沒有瞧見人,不過爹已經準備着回禮,你到時候有空的話,就讓你去好了。”

一聽這話,阮竹當場愣在了原地。

回想着之前離去的時候聽見的聲音,原來根本就不是自己聽岔了,還真是蘇厭卿。

這陰差陽錯下,他居然錯過了和蘇厭卿見面的機會。

“阿姐,蘇大哥是來送禮的?我們家是有什麽喜事嗎?”阮竹有些小心翼翼的詢問着,畢竟他根本就不知道關于生日的任何信息。

阮清闕擡眸瞧了他一眼,輕嘆道:“哪有什麽喜事啊,之前方家的事情還不算完呢!”

一聽到房間,阮竹就沒了什麽好臉色,但又想知道關于蘇厭卿的事,臉色變了又變,最後眉頭緊蹙着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你啊,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小心翼翼了。”阮清闕将阮竹的變化都看在眼中,不由這麽感慨了一句。

阮竹下意識神情緊繃,笑了笑,“也許是因為長大後學會看人臉色了?”

他又不是之前的阮竹,哪裏能夠做到那樣無所顧忌。

阮清闕笑出了聲,看着阮竹滿是認真道:“你是阮家的小少爺,在阮家哪裏還需要看人臉色。”

“不過你現在這樣也好,爹年紀大了,你讓着他點也是好的,但你可千萬別處處都看人臉色,丢不起這人啊!”

阮竹點了點頭,不放棄的試探道:“那蘇大哥到底是為什麽送禮?送的又是些什麽啊?阿姐說爹會回禮,那什麽時候去送回禮,我好随時待命啊!”

“禮物人人都有,你的那份阿回已經去拿了,至于什麽時候回禮那就不知道了。”阮清闕說完這話後站起了身拍了拍長裙,“要不是知道這蘇厭卿對我沒意思,我瞧着那洋裝都要誤會了呢!”

她從小就守着老規矩,哪裏穿過新式的旗袍和洋裝,這蘇家一送就送了好些,就是不知她什麽時候能穿上。

蘇厭卿和阿姐……

阮竹腦海裏浮現出兩人站在一起的模樣,長衫與長裙倒是蠻相配的,還都是會做生意的人,應該蠻有共同話題的。

他越想心裏就越澀,不管怎麽樣似乎都比和他在一起的強。

“阿竹!你想些什麽呢?”

阮清闕見人發愣,發愁道:“要不然還是尋個洋大夫給你瞧瞧?”

她可聽說城中區那邊的洋大夫個個都厲害着呢!

阮竹連連搖頭,解釋道:“阿姐,我沒病!我只是想着你穿洋裝是什麽模樣,肯定特別好看,所以稍微想的有些入迷了!”

“你啊,等着阿姐有空偷偷穿給你看,不要被爹發現了。”阮清闕笑着承諾着,看的阮竹覺得有些心酸,不過是一條裙子,結果還要偷偷摸摸的。

習慣了穿衣自由,有些難以接受這份小心翼翼。

阮清闕空手來的,所以并沒有留太長的時間,只說是晚些時候再來看阮竹,然後就離了他的房間。

獨自一人的阮竹想到了離開時蘇笙給自己的禮物,當時自己心情低落,想不通怎麽就突然離開了蘇家,以至于現在都還放在床榻最裏面的。

他興沖沖的爬上去,将禮盒給抱了出來,重也不重不知道裝的是什麽。

突然間阮竹有了一種拆盲盒的感覺,打開之前還特意想了想蘇笙有可能會送的東西。

但真的打開的時候阮竹還是有些詫異的瞪大了眼,他伸出手将裏面的兩個相框拿出來,下面還有一信封。

阮竹再三确定了是自己曾經看過的照片後小心翼翼的放回去,然後才打開信開始閱讀。

“阿竹,見字如面。這些照片是我借給你的,等你以後來找我再還給我就是,千萬不要弄壞了。阿笙留。”

的确是蘇笙的風格……

阮竹樂的笑出了聲,他知道這些照片的珍貴,抱在懷中美滋滋的輕哼起不知名的小調。

樂完之後才将蘇笙的信給放好,然後拿起了蘇厭卿的照片。

年少的蘇厭卿抱着襁褓中的蘇笙,這是他們那時候的一段記憶,現在被他捧在了手中。

想着蘇笙曾經說過的話,阮竹不由感慨蘇家的命運,蘇厭卿年少就承擔起養家糊口的責任,後來好不容易漸漸明朗,蘇笙也開始長大,結果卻落的個那樣的下場。

如果蘇厭卿知道自己一直護着的幼弟如何走向一步步走向死亡的,肯定會心疼又自責的吧?

可是他到底要怎麽才能幫到他們呢?

阮竹伸出手指摸了摸蘇厭卿的臉,陰郁的眼神瞧的久了竟讓他覺得有些可愛,這可是蘇厭卿,他喜歡的人。

這樣的想法閃過,阮竹覺得有些臉燙,火燒似的不斷蔓延。

他一直在回避着自己的想法,不敢承認自己是喜歡蘇厭卿的,現在分開之後那種感覺倒是更為強烈,不過面對蘇厭卿這樣的人,很難不會喜歡的吧?

自我安慰了一番後,阮竹将照片放在了自己枕頭裏面的位置,只要一側身就能看見。

一改之前的陰霾,剛準備去隔壁書房練字的時候正巧碰見回來的阿回。

只見他抱着一個箱子,快要将他上半身全部遮住,走路都有些踉跄。

阮竹下意識想去幫忙,幸好快走近的時候回過神,捏着手指開口道:“這麽大的箱子,你怎麽不喊個人幫幫你呢?”

阿回聲音有些不穩的回應道:“近幾日東邊修葺,沒有得空的,姐姐們力氣小,就想着自己搬回來了。”

他一鼓作氣的往房間裏沖,放下的時候聲響很是沉悶。

阮竹跟在後面心下好奇,蘇厭卿這是準備的些什麽,怎麽會這麽多?

“少爺,我現在就給打開嗎?”阿回看向阮竹,就等着對方的指示。

然而阮竹卻只搖了搖頭,指向角落的位置,“先不打開,你把箱子搬到那邊就行。”

雖然他也很好奇,但現在并不是開箱的好時機,反正東西都是他的了,不如晚上的時候自己一個人慢慢查看。

阿回自然不會多問,一咬牙将箱子給搬到了角落的位置。

見人累的慌,阮竹想了想說自己想吃荷花酥,讓人去守着廚房做,這樣一來就給了休息閑聊的時間。

他知道阿回的性子,和廚房裏的廚娘們都熟的很。

等人離開後,阮竹按照原來的想法去了書房,想着阿回并不怎麽識字就在紙上寫上了蘇厭卿三字,他寫的是簡體字看着舒心了許多,不過卻少了幾分韻味。

雖然沒有見到蘇厭卿有些可惜,不過阮竹相信這不是最後一次機會。

就算是沒有機會他也要創造機會,他也不求別的,只想讓自己多見到對方,能夠幫到他們。

夜裏,阮竹用完飯後跑回了房間。

阿回被留在外面,自個兒獨自進了門蹲在箱子面前,廢了些力氣才将蓋子打開,等見到裏面的東西後發出一聲驚呼。

大箱子裏的東西分別包裝放好的,一眼望過去什麽都有,有衣服、紙筆、茶盞和書籍,最下面的位置好像是個小盒子。

盒子光看外面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麽,阮竹好奇的将它拿了出來,盒面上是一副花鳥刻圖,帶着樹木特有的清香,他伸出手打開蓋子,裏面是立體的,其中最顯眼的是一只身形優美的鳥,羽翼豐滿姿态優美。

這是個音樂盒?

阮竹伸出手扭動鳥,松開手後盒子下面就傳來悅耳的樂聲,看起來就像是這只鳥在歌唱一樣。

雖然阮竹見過更美更精致的音樂盒,可這不僅僅是音樂盒,是蘇厭卿送給他的音樂盒。

這樣一想,他沒忍住就開始扭動,聲音接連不斷,直到被人打斷。

“阿竹?”

聽見有人出聲,阮竹吓的渾身一抖,将音樂盒抱在懷中轉身,見到是阮清闕後松了口氣,“阿姐,你吓到我了。”

阮清闕見人懷裏護着什麽東西,笑道:“哪裏是我吓着你了,分明就是你自己吓自己,自個兒屋子裏都能吓着了?除非是在弄什麽見不得的東西。”

阮竹下意識抱緊了懷中見不得的東西,默默站起身來,結果腿上傳來的酸麻立即讓他緊皺五官,太難受了!

“你這孩子!”阮清闕上前攙扶,一步步走到小塌的位置坐下,目光從那箱子上一掃而過,瞬間明了阮竹這是在做什麽,這蘇家大少爺是真的喜歡阿竹,瞧瞧這一大箱子的東西。

阮竹将音樂盒放在一旁,伸出手揉着腿,問道:“阿姐找我是有什麽事嗎?這時辰也不早了。”

他知道阮清闕最守規矩的,從不會主動打破,所以就篤定了對方是有什麽事要說。

果然,阮清闕一邊幫忙揉着腿一邊道:“今兒個也是突然忘記了,那蘇少爺說了,最近忙着生意上的事情,所以請你閑着有空的時候去瞧瞧家裏的小少爺,這一大箱子裏估計有一半的謝禮。”

阮竹知道對方這是看見了箱子裏的東西,索性就坦蕩一些,點頭附和這對方的話,“阿姐說的對,蘇家那小少爺是個頑皮的,盯着他可要費點功夫,沒有一點謝禮的話,這件事情誰能去做啊!”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你就瞎鬧着吧!”阮清闕哪裏不知道阮竹的小心思,這明明就是和那小少爺也玩的極好,不免感慨道:“阿竹也長大了,要不是爹總說你身體不好的話,早該讓你跟着我打理生意了。”

被念叨着這事,阮竹有些尴尬的笑着沒有回應,他學的建築跟做生意可打不着關系,再加上這還是回頭好些年的生意,他能知道物價都已經是努力過了。

見人不開口了,阮清闕有些失落的嘆息,她還是希望阮竹能夠惦記着家裏的生意,這樣也能讓她放心一點。

不過既然阮竹不願意接茬她也不會強迫對方,起身拍了拍袖子,“行了,話我也給帶到了,你自己尋尋自個兒什麽時候有空就成,要出門就要讓阿回跟着,別想着一個人到處亂跑讓人擔心。”

“我知道的。”阮竹輕聲應着,起身将阮清闕送到門口。

阿回也趁機詢問洗漱的時間,得了應允後才讓人趕緊将水給送來。

阮竹上前将音樂盒重新放了回去,他要将蘇厭卿送的東西都放在一起,每一天看一樣,這樣就會感覺時間過的很快了。

睡覺前,他拿着照片看了看後才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

清晨,鳥兒的叫聲喚醒阮竹。

他翻身而起,這才發現自己好像很久沒有睡的這麽安寧過,就連精氣神都好了很多。

一大早就洗漱完去了主院,這還是回來後頭一次早早的去找阮老爺請安。

踏入門檻前,阮竹臉上還帶着笑,但進去之後那笑就僵在了臉上。

他好不容易想起來的爹此時身邊坐着三個女人,見着阮竹進來,阮老爺先是一愣,随後有些尴尬的招手讓他過去。

“阿竹今天起的可真早。”

阮竹雖然知道阮老爺是有妾室的,但這今天還是頭一回撞見,一時間有些不知如何反應,以前的阮竹恐怕是很讨厭這些女人的吧?

“爹,我來給你請安的。”

他走上前,不知道如何面對就索性全當看不見,但湊近的時候還是難免被一截雪白的小腿吸引了幾秒注意力,心想阮老爺這麽老派的人妾室中裏竟然有穿旗袍的女人。

阮老爺滿是欣慰,感慨道:“還是你長姐有辦法,你瞧瞧你現在這精氣神,不過聽說戲院的臺柱子走了,你要是閑得慌的話不如聽聽素芳開嗓。”

素芳?

阮竹根本就不知道是誰,但既然都這樣說了,他就只管點頭就是。

誰知這麽一點頭最後竟然稀裏糊塗的跟着人去了別院,到了一間西式裝修的房間裏,那搖擺不定的大鐘讓他有些恍然。

“小少爺喜歡這鐘?”女人細語呢喃的聲音響起,惹的阮竹下意識擡眸去看,這才看清了對方容顏,之前就怕有什麽忌諱,根本就不敢多看一眼。

女人有着一雙多情的秋眸,瓜子臉,是個惹人憐愛的模樣。

阮竹搖了搖頭,“我只是覺得這裏好像有些不太一樣罷了。”

秦素芳倒也不在意,只是拿着一把折扇在手中起了勢,問道:“小少爺想聽哪首曲子?”

“啊?”阮竹先是一愣,随後嫌棄阮爹說的話,連忙擺手道:“你不必這樣,我只是不知道如何拒絕我爹而已,大不了我就在這裏坐坐,待會兒離開就是。”

聽着這話,秦素芳有些詫異的收回了手勢,“小少爺倒是和我聽說的不太一樣,我來了這麽久倒也是第一次接觸到小少爺。”

她一口一個小少爺,比阿回還要卑微一些,聽着阮竹很不自在,開口道:“你要不要坐下?”

從一開始就沒有坐下的意思,就好像是專門請來哄他的一樣。

秦素芳低垂着眸突然輕笑出聲,上前坐在了阮竹另一邊的位置,自顧自的說道:“聽說小少爺去聽過林先生的戲,我早些時候也聽過,當時就只覺自愧不如,不管是唱戲還是做人。”

做人?

阮竹聽出對方話中有話,想着那天見到的林蘇秋,心中難免有些好奇和在意,順着對方的話問道:“什麽意思?”

秦素芳輕嘆一聲,笑道:“自然是為人處世,同樣是唱戲的,林先生能游走在各位貴人之間,這次就算是闖了大禍也只是被送到小地方來唱上一個月,等回了城中區照樣是光鮮亮麗的,而我就不同了,要想活的光鮮就只能做妾了。”

這話聽着滿含諷刺,可阮竹望着面前這人的雙眸卻感受不到,只有隐隐的羨慕和無盡的落寞,就像是将自己的人生一眼望到了頭。

游走在貴人之間嗎?

他的腦海裏閃過林蘇秋的模樣,輕聲道:“各有各的活法,你現在過的不好嗎?”

秦素芳有些詫異的擡眸,對上阮竹滿是認真的模樣,臉上的笑怎麽都維持不住,最後緩慢收回,喃喃道:“說的也是,過的不是比從前好的多了嗎?”

阮竹擡眸見時間差不多後起身告別,畢竟這本身就是一場意外。

誰知送別之時,秦素芳卻道:“小少爺若是喜歡的話,下次再唱給小少爺聽。”

突如其來的話讓阮竹輕蹙着眉,倒也沒有當着別人的面揭穿對方的謊言,匆忙的點頭後随着阿回往回走。

路上都在猜測對方最後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他可不想和對方扯上什麽關系,本就是沒有什麽關聯的兩人,何必要硬生生的湊到一起呢?

他想的仔細,腳步不由放慢了一些,閑庭散步般。

一旁的阿回此時來了心思的上前,問道:“少爺可是愁着方才四太太的話?要小的說老爺最寵愛的就是少爺您,只要您不願意誰也不能強迫您不是。”

以前的他這些話也只是側面提醒,但自從阮竹變的溫和之後他的膽子就大了很多。

“說的也是。”阮竹輕聲附和,可能是無事一身輕,腳步不由加快了許多。

那日後,阮竹對早起就有了些忌諱,每次都會提前問的清楚了才往裏面走,只要是阮爹身邊有人就絕對不會往裏面走,就是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接觸。

就這樣過了幾日後,阮竹正準備着抽個時間去蘇家找蘇笙,誰知卻被突如其來的請帖打亂了計劃。

請帖是方家送來的,除了請帖還有一份禮,說是專門送給阮老爺的。

阮竹不見禮物,只是将請帖又看了一遍,慶賀喬遷之喜,方家這是搬離了之前的住處,尋了個新地方居住,而且地點絕對不會太遠。

“爹爹要去嗎?”這請帖都送到了家裏,還帶着一份禮,不去的話是不是有些不太給面子了。

雖然他是挺讨厭方知行的,可也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原因得罪了方家。

阮老爺掀開眼皮看了一眼阮竹,輕咳道:“那讓你跟着一起去呢?”

“一起?”阮竹倒是沒想過,面容一僵,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如果問他願不願意見到方知行的話,那他肯定是不願意的,可對方這樣詢問顯然是想讓他跟着一起的意思。

就在他糾結不已的時候,一旁的阮清闕開了口,“聽說方家邀請了所有說的上名號的人,蘇家那位應該也在邀請名單裏面吧?”

蘇厭卿?

聽見這三個字阮竹眼前一亮,點頭應道:“好啊,如果爹需要的話,兒子當然不會推辭的!”

作者有話說:

1號的文會到晚上十一點多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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