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喝酒不

清風拂過, 沁人心脾。

阮竹貪婪的感受這難得的涼風,等着風一離開,就忍不住恹恹道:“蘇秋, 要不然我們還是回去吧, 你難道就不覺得熱嗎?”

一開始他們去的是上次阮竹被帶去的店,但蘇厭卿并沒有在那裏,問過店裏的員工後得知是去了染坊, 這才風風火火的趕來。

只是這染坊雖大,他們也是難以入門, 只能在大門口不遠處的巷子口盯着, 這天氣越發炎熱, 曬的人都快要睜不開眼。

“別說話了,要不是你膽小的話,我們現在早就已經混進去了!”林蘇秋恨鐵不成鋼,他想着以阮竹的關系震懾一下門口的下人不在話下, 然後兩人就能進門再看, 誰知阮竹這個沒出息的,竟然不敢!

被林蘇秋這樣看着,阮竹有幾分心虛, 他還不是怕還沒來得及震懾就被人暴露了哇。

正當他準備繼續勸說林蘇秋放棄的時候,大門從裏面被人打開, 幾人陸續從裏面出來, 第一眼見到的就是蘇厭卿,随後是跟在他身邊的阿柳。

“你瞧瞧, 他身邊的那個丫鬟多好看啊!”林蘇秋小聲碎碎念着, 扒拉着牆觀察的十分認真, 還不斷的分析,“聽說這蘇家大少不議親事,我給你總結了三個最有可能的原因。”

阮竹也扒着牆看着蘇厭卿,只是他的目光都停留在了蘇厭卿的身上,哪裏還顧得上其它。

幾人站在門口并未立即離開,好像是在商議着什麽,又好像是在等車。

林蘇秋也不管阮竹有沒有回應,自顧自的分析道:“第一,他可能不行,不過看他的樣子應該不太像。第二,他不喜歡女人,要是這樣的話你機會不就來了。第三,他身邊有人,說不定就是那丫鬟!”

他越說越覺得有道理,沒必要跟在身邊的丫鬟長相和氣質都這麽好。

阮竹聽了這分析後收回了目光,神色複雜的看着面前的林蘇秋,“蘇秋,除了這三種可能性之外,還有沒有別的,不管是哪一個,我感覺都很懸乎。”

“哎呀,你急什麽急,你等我想想啊!”他蹲在地上開始沉思,完全忘記了自己一開始的計劃是讓阮竹出去和蘇厭卿相遇,然後自己暗中觀察。

而阮竹也沒有打擾林蘇秋的意思,又看了一眼蘇厭卿後,心滿意足的跟着林蘇秋蹲在地上,雙手捧着臉,盡量讓太陽不曬着對方,畢竟蘇秋說了他是要靠臉吃飯的。

他要幫好朋友保住吃飯的東西。

突然,一片陰影落在兩人面前,幾乎将他們完全遮蓋。

林蘇秋無意識的贊道:“阿竹,你從哪裏弄來的傘,好像舒服多了。”

“我,我沒有。”阮竹心虛的回答着,尴尬的和林蘇秋兩人對視後,一同轉過身朝着陰影的盡頭望去。

只見不知何時兩人已經被幾人包圍,站在最前端的蘇厭卿似笑非笑的看着兩人,仰視下阮竹的視線有些模糊,看不清對方臉上的具體神情,只知道這是被抓住了。

林蘇秋反應最快的将阮竹從地上給拽起來,假笑道:“好巧啊蘇少爺,您也在這裏賞花啊?”

“賞花?”蘇厭卿微眯着眼看着眼前模樣标準,唇紅齒白的男人,眼尾閃過幾分冷冽,“林先生可是走錯地方了,這裏可沒有什麽花可賞。”

一旁的阮竹莫名覺得兩人的對話有點冷飕飕的感覺,上前擋在林蘇秋的面前,插嘴道:“蘇,蘇大哥,我們其實是來找你的!”

阮竹仰着頭湊近了一些,陽光照在他的臉上随後被蘇厭卿伸出手遮擋,随後被拉着手腕又往前了一步,确認被嚴嚴實實的遮擋住後對方才松了手。

“找我?找我就應該直接進去,而不是站在這裏曬太陽,我之前不是告訴過你嗎?沒有人會阻攔你的。”蘇厭卿無奈的輕嘆出聲,眉梢眼尾全是笑意。

林蘇秋自己給自己遮擋着太陽,借着遮住雙眸的原因大膽的翻着白眼,他如花似玉的居然不值得被多看兩眼嗎?這個男人絕對有問題!

阮竹又不能說自己是心虛在前,所以不敢直接沖過去,只能用笑掩飾自己的尴尬,正想着該怎麽繼續說下去的時候,一旁的阿柳上前輕聲道:“大少爺,到時間了。”

蘇厭卿眉頭輕蹙,菲薄的上唇緊抿着,嘴角也逐漸拉平,顯然在這個時候聽見這句話讓他有些不悅。

阿柳也知曉,所以說完後就推到了一邊,只是擡眸時卻朝着阮竹微微眼神示意,顯然是希望阮竹能夠幫忙。

“那個,蘇大哥你要是有事的話就去忙吧!我就是帶着我朋友見見你。”阮竹接了信號,當即開了口,“這次是我想的不夠周到,等蘇大哥有空的時候我再來就是了。”

蘇厭卿聽着阮竹的話點了點頭,“好,到時候你就帶着這位林先生一同到蘇府就行,別在門口等着了,知道嗎?”

他說着這話,帶着幾分哄小孩的語氣,讓阮竹心裏有些悶悶的,不過面上卻積極的點頭,并且保證自己下次絕對不會在像今天這樣在外面等着了。

“阿柳,派人送阿竹回去。”蘇厭卿看着依舊遮着眼睛的林蘇秋,又改話道:“阿竹想去哪就去哪,讓人送到就行。”

阿柳應了聲,連忙轉身去安排人。

而蘇厭卿則是帶着阮竹走到了大門有遮擋的位置,囑咐道:“現在還早,但晚些時間你就要乖乖回家,不然你爹和你長姐都會擔心你的,最近外面不太平,很多人都很危險。”

阮竹聽不出蘇厭卿言外之音,只當是覺得晚上在外不安全,不過他也幾乎從未夜裏還在家門外,毫不猶豫的做了保證。

确定了阮竹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後,蘇厭卿沒忍住悶笑出聲,伸出手捏了一下阮竹肉肉的臉頰,随後轉身跟着阿柳很快就消失在了巷口。

見人一人,林蘇秋就湊上前小聲道:“他是不是在內涵我?”

“啊?”阮竹一臉茫然的看着林蘇秋,有些不明白對方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是說蘇大哥剛才在內涵你?”

有嗎?

林蘇秋恨鐵不成鋼,氣的牙癢癢。

而被阿柳安排好的人此時見縫插針道:“阮少爺,車已經準備好了,只是需要您移步到巷外的大道。”

有人打岔,阮竹沒了機會繼續詢問,而是拉着林蘇秋跟上了那人的腳步,兩人一同上了車,目的地自然還是戲院偏門,見着阮竹進門後,車子才緩慢開走。

阮竹一邊往前走一邊好奇問道:“我之前還以為你是必須住在這,後來聽說你是可以住在別的地方的,為什麽你要留在這裏啊?要是有人闖進來的話,豈不是不太好處理?”

這院子好像是戲院給那些個臨場的戲班子準備的,現在倒是成了林蘇秋的臨時住宅。

林蘇秋見人完全忘了他之前的話,知道地方肯定是沒聽出來,無奈應道:“我要是換個地方就整個住宅,那我就算是有再多的錢也不夠用的。”

他以前的地是有宅基地的,後來被他匆忙交給了師兄管理,再後來就覺得反正自己就如同浮萍飄着,何必強求一方住宅,住在哪裏都是一樣的。

阮竹明了,輕聲道:“你說的也對,買房子自然是要選個自己最滿意的,這種事是真的急不得的,等着之後我陪着你好好的選,總會選中自己喜歡的。”

聽着這話,林蘇秋停下腳步側身看着對方,阮竹那雙清澈明亮的雙眼裏透露的滿是認真,他是真心實意的說着這話,但又不像是完全不懂自己的意思。

想着自己當初第一眼望見對方時的場景,林蘇秋不由悶笑出聲,當時最吸引自己的不就是這雙眼睛嗎?幹淨透亮,看似懵懂實則清明。

“行,那就慢慢看着吧。”他回着這話,腳步不由加快了很多。

阮竹跟在後面漸漸有些着急起來,輕聲喊着慢點,結果前面的人竟是開始小步跑了起來,惹得他不由跟着一同奔跑,等跑到涼亭時兩人皆是喘的上氣不接下氣,休息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

喝着涼茶,林蘇秋沒骨頭似的靠在栅欄上,喃喃道:“之前說的三種可能裏,我覺得第二種可能性最大,我不能說蘇厭卿有多喜歡你,但至少是有好感的。”

他的一言一行都透露着對阮竹的不同,尤其是有了他做對比後。

對方看他的眼神并不是那種在意他下九流的身份,反而是一種……嫉妒?

阮竹見林蘇秋說完後就愣了神,沒忍住湊上去戳了戳對方,問道:“你想什麽呢?才剛說了他對我有好感,立馬就覺得不太對了嗎?”

他聽着林蘇秋的話自然是開心的,談不上喜歡也沒關系,至少是不會輕易讨厭自己。

但見林蘇秋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樣後,他又開始緊張了,難不成真分析錯了?

林蘇秋回過神就見阮竹一臉緊張的看着自己,眯着眼問道:“你難道不覺得他對你很不一樣嗎?還是說你知道但是不願意去承認?阮竹啊阮竹,你也焉兒壞。”

這是在他身上找肯定來了。

阮竹眨了眨眼,讨好的笑道:“蘇秋,你最好了。”

林蘇秋輕哼出聲,伸出手捏住阮竹的臉頰,不得不說這手感還是很好的,難免蘇厭卿都沒忍住的在大庭廣衆下捏了一下,不過炫耀的成分要多點吧?

哼,蘇厭卿能捏到的,他還不是能捏!

“疼!”阮竹皺着眉嘟囔出聲,看着林蘇秋眼神越發兇狠後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蘇秋,你松松手吧。”

林蘇秋見狀心虛的松開了手,眼神飄忽着,之前是想着幫阮竹試探對方的心思,現在确定之後一股莫名的勝負欲湧了上來,不是針對他嗎?

他就非要戳破對方那層溫潤的假象!

“蘇秋,你的眼神好可怕啊?是想到誰了啊?這可不興亂來,你那麽多錢都還沒花光呢!”阮竹咽了咽口水,總感覺有點不妙,作為朋友當然要及時勸說對方迷途知返。

林蘇秋掀開眼皮瞥了阮竹一眼,沉聲道:“不如今晚我們去喝酒吧,北邊的雲安酒樓去過嗎?好吃的可多了去了。”

他知道阮竹對吃的比較感興趣,所以就想着從這方面下手,然而下一刻就被阮竹直接看破,“你肯定不是想那些吃的,你主要是為了喝酒,但你喝酒為什麽一定要拉上我,你在想什麽壞主意呢?”

阮竹睿智的眼神看着對方,突然恍然大悟道:“你該不會想要借酒壯膽,然後順便酒後失手吧?”

林蘇秋還以為這是要分析出什麽來,結果還是沒有繞開自己要報複別人這事,索性閉上了雙眸不去理會,喃喃道:“你去還是不去?不去的話我一個人也能吃着,我讓人去定個包間。”

聽着這話阮竹有些猶豫,畢竟這才剛答應了蘇厭卿夜裏不能在外,現在就要破例,這不是知法犯法的典範嗎?

可雲安酒樓的名聲他早就有所耳聞,聽聞是禦廚的手藝,就算是現在各種酒店興起也沒能讓它受到任何影響,該有的生意一直都有。

尤其是那招牌菜,名叫「青雲直上」,光是聽名字暫時還猜不出是什麽,這也更加讓阮竹好奇。

于是他開口掙紮道:“一定要是晚上嗎?我們現在去的話,也許還能趕在天黑之前回來呢!”

林蘇秋睜開一只眼看着阮竹滿是糾結的模樣,心想如果天沒黑的話,他怎麽找蘇厭卿來接你,而且大白天的指不定還找不到蘇厭卿人呢!

不過想着阮竹一直以來都十分乖巧,從未做過什麽出格的事,想讓他天黑之後跟自己去喝酒恐怕有些艱難。

于是換了個方向,輕聲道:“好,我們天黑之前就去,只是方才我曬了太陽,現在覺得有些乏,不如等我睡醒之後再說?”

一聽可以天黑之前去,阮竹眼裏是藏不住的歡喜,連連點頭應着,“好,一言為定,若是天黑了的話我們就明日再去。”

就算是得到林蘇秋的應允,他也沒有忘記遵守天黑之前的約定。

林蘇秋點着頭,心裏已經開始盤算着怎麽坑人了,就他的花言巧語對方肯定無從招架,到時候就算是天黑之前去的,他也有辦法拖到天黑之後。

本身林蘇秋一人睡的,阮竹就在一旁看書,可時間一久竟也有了睡意,漸漸倒在了一旁的小塌上。

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有些陰了,不過離着天黑倒還有段時間,阮竹等着醒了神之後就沖到床前準備叫醒林蘇秋,誰知床上只剩下淩亂的被褥,正準備轉身就聽門口傳來聲響。

“瞧什麽呢?你以為我同你一樣,睡起來就跟個豬一樣。”

被說是豬阮竹也不在意,只是笑着起身上前,催促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快去吃酒樓吧!那包間你已經定好了嗎?”

林蘇秋無奈的輕嘆出聲,“當然已經定好了,要是不早點的話哪裏還有剩的,不過大房間已經沒了,只有半隔間的小房間,你要去嗎?”

“去,反正只要是有座位就成。”阮竹毫不猶豫的應着,随後起身率先出門。

一出院子就對上滿臉焦急的阿回,這才想起來自己竟然忘記說了,連忙将自己要同林蘇秋雲安酒樓的事情說了。

阿回一聽臉色微變,暗示道:“近日大小姐一直問着您呢!”

“阿姐問着我?”阮竹沉默片刻後,笑道:“阿姐問什麽你就說什麽,無須跟我報備,總歸是要讓阿姐放心不成,等會兒就要去酒樓了,你要現在去彙報給阿姐,還是讓別人去?”

對于阮清闕的關注阮竹并不反感,他也沒有什麽可瞞着對方的,所以這暗示對他沒有任何影響,依舊不能改變他想去吃酒樓的心。

阿回欲言又止,最後選擇了讓別人去通知大小姐,自個兒留下來跟在阮竹身邊,深怕出點事。

雲安酒樓,位于城西的方位,占地面積不大,附近是一些小的攤位商販,一邊停着些小轎車,一邊則是等候生意的黃包車。

那些人湊在一起說着話,眼睛卻精的很,一有人靠近就立即起身招呼着。

林蘇秋身邊只帶了阿毛一人,是個十四五歲的男孩,瞧着是一股機靈勁,辦事也比較麻利,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會被林蘇秋帶在身邊。

店小二見到幾人進門,立即上前招呼,得知定了位置後,吆喝着走在前帶路,直接上了二樓偏左一些的位置,正好就在最後一間,倒是有個大窗戶,将窗戶這麽一打開驅趕了些許燥熱。

“兩位爺稍等,你們要的東西很快就會送到,稍等,請稍等。”店小二說着這話,上前準備給林蘇秋倒茶,結果卻被阿毛被攔住,眼神一過去,那人就老實的離開了。

阮竹帶着椅子坐在窗口的位置,剛才進門的時候他就覺得一陣燥熱,多半是一樓大廳裏吃飯的人太多,那熱氣騰騰的場面将他悶着了,這裏雖是個半隔間,倒也算是空閑。

剛才上樓的時候,他就透過規律數出了一共有多少個這樣的小隔間,左邊也就四間,三樓應該就是林蘇秋說的大包間,能上去的人多半都是酒樓的常客。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路過樓梯口的時候,三樓上面有股涼意,和別的地方不太同,可總不能三樓上有空調吧?

林蘇秋見人在走神,跟着一同拖着椅子靠近,笑道:“怎麽了?來之前不是興奮的很嗎?怎麽突然間就變了副模樣,難不成不滿意這小包間?”

他說着這話臉色越發認真,自顧自的說道:“這包間也不是不能搞到,就是需要等幾天,而且還得加錢。”

阮竹回過神偏頭看着林蘇秋一副摳門的樣,嘲笑道:“你也害怕加錢的啊?之前不是說自己有的是錢嗎?”

就那副哥渾身上下都是錢的樣子,揮手就能用錢砸死他似的。

林蘇秋不樂意了,反駁道:“那有錢也要看是怎麽花啊!總不能當冤大頭的時候還想着花錢吧?我看起來很傻嗎?就加急個時間就那麽貴,我是除了在他們三樓外就吃不下東西了嗎?”

阮竹被說服了,反正他又不是真的小少爺阮竹,對于林蘇秋的這套觀念很是贊同,有錢和胡亂花錢還是有區別的,這摳門也要分時候不是。

兩人一拍即合靠在一起開始對酒樓指指點點,而阿毛和阿回兩人則是站在門口的位置盯着,誰也不敢有所懈怠。

因為是林蘇秋早就已經定好的,所以阮竹并不知道有哪些菜,但等着端上來的時候那些細節仿佛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就只有手裏的筷子。

見人只顧着吃,林蘇秋連忙倒上了酒,輕咳道:“阿竹,聽說這是酒樓的特色,不怎麽醉人的,你要不要嘗一嘗?”

“不怎麽醉人?”酒哪裏有不醉人的,而且他可不知道原身對着酒的忍受力,面色猶豫的看着林蘇秋,顯然是想要拒絕,但又不敢直接拒絕。

林蘇秋也不着急,就這樣舉着杯子等着阮竹上鈎。

不遠處的阿回欲言又止,但一想到自家少爺對這林先生的容忍程度,只好當做沒看見似的偏過頭朝着門外望。

阮竹自然不忍心讓林蘇秋一直這樣舉着杯子,小心翼翼的接了過來,輕聲道:“那我就嘗一小口,就一小口。”

他輕輕的靠近杯酒,酒水順着唇縫侵入,先是一股熱辣感彌漫口腔,随後竟是一點清甜,更奇怪的是那種味道,一種難以形容的香味。

“怎麽樣?還不錯吧?”林蘇秋笑看着阮竹的臉因為這一口酒漸漸紅潤,看來對方的酒量不怎麽樣,灌他簡直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更何況他還是刻意選的這酒。

阮竹下意識點着頭,雖然喉嚨還是有點辣,但卻有點上瘾,直接将剩下的一飲而盡,這一下就有些承受不住,放下酒杯就開始咳嗽。

林蘇秋連忙上前輕拍着阮竹胸口,單手攬着對方的肩膀,急道:“你這是幹什麽?就算是喜歡也不能一口悶了,被嗆着了吧?”

門口的兩人也聽見了動靜,誰知一轉身就見着兩位主子親密的模樣,阿毛是眼含笑意。

而阿回則是黑了臉,偏偏對面的人還張口道:“阿回哥,不如我們去到門外,也好不打擾主子們。”

阿回聽着這話,臉色變了又變,他平日裏都在外面候着,哪裏知道這兩人此時親密的模樣是常态,只将阿毛的話當了真,率先出了門去站着。

阿毛見狀瞧瞧松了口氣,他也算是完成了林先生的任務。

隔間內就剩下阮竹兩人,這裏又是最後一間,通常不會有人來這,林蘇秋的膽子就大了些,拉着阮竹的手就又塞了一杯酒過去,哄道:“喜歡的話就多喝一點,但別喝的太急了。”

他坐回自己的位置,拿着公筷給阮竹夾了些菜,“也別光喝那點酒,也吃點東西。”

此時的林蘇秋就如一個老媽子,想着要灌醉對方,又怕對方沒吃飽喝了酒傷身。

“好哦。”阮竹只覺得有些燥熱,反應比平時還要慢一些,林蘇秋給他夾了什麽菜他就吃什麽菜,那杯酒也是時不時的抿一口,完全照着林蘇秋的話去做。

見人如此聽話,林蘇秋來了興致,逗小狗似的伸出手在阮竹面前晃悠,等人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後,開口問道:“林蘇秋和蘇厭卿你更喜歡誰?”

阮竹擡眸眨了眨眼,緊抿着唇望着林蘇秋,一字字的吐出,“你,想,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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