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他的氣息低沉而又危險, 眼底壓抑的欲望讓他的一雙黑眸看上去都有些隐隐發紅。

像一個蓄勢待發的猛獸, 張口就能把她一口吞掉。

她那點強撐出來的鎮定很快就要撐不住了, 睫毛都微微顫動起來。

可嘴上還是說:"您不會的。"

這次她明顯有些害怕了, 語氣裏都透出了委屈。

白逍在心裏微微嘆了口氣。

"你說的對, 我的确不會傷害你。"他低聲道:"只要你不要亂跑。"

"我才沒有亂跑,我那是……"

"散步?"他笑了一下。

那笑聲像是從胸膛裏發出來的, 低沉而又性感,"你倒真有閑情雅致,下着那麽大雨一個人出去,就不怕流氓欺負你?"

的确有流氓差點欺負了她。

想到那一幕,男人胸膛裏剛下去的怒氣又隐隐升了上來。

她遲疑了一下。

怎麽可能不怕?

如果不是楊副官及時開的那一槍,她現在已經被張明傑給抓住了, 說不定還會被那幾個流氓給欺負了去。

可她還是嘴犟的說:"我才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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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沒說完, 她就感覺白逍原本放在她腰旁邊的手忽然一把摟住了她的腰,這個姿勢迫使她整個上身都貼在了他的懷裏。

她還沒來得及驚呼,他就朝她壓了下來。

兩人的唇相碰的剎那,他的力氣大到幾乎活生生的要把她的腰給掐斷。

她像個被禁锢的小獸一樣掙紮起來,在他強大的力氣之下卻毫無反抗之力。

他是兇獸,而她是獵物。

一個完全充滿了強迫,壓制,和粗暴意味的吻,唇舌的糾纏深入到讓她整個人都呼吸不上來的地步。

如果按照時間線來說, 這個時候的楚雲惜的身體,是還沒有被男人觸碰過, 接過吻的。

所以少女身上那種純潔而青澀的味道相當誘人,淺嘗辄止根本無法滿足男人的欲望。

當聽到她小貓一樣的悶哼的時候,他那股火就越少越旺,整個人都變得滾燙起來。

她的指甲幾乎掐進他的肉裏,可那點疼對白逍來說,跟被小貓爪子撓一下差不多。

她終于忍不住用手捶打他的肩膀,他這才松開她,看着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眼角滿是淚水。

再不放開她,她剛才真的要窒息了。

而對于白逍來說,再不松開她,他自己也無法控制住自己了。

白逍翻身讓她趴在自己懷裏,輕輕撫摸她的肩膀。

她已經沒有了絲毫力氣,衣領也散開了,頭發淩亂的散在身上,襯的皮膚越發白皙,臉頰上的暈紅讓她整張小臉看上去像個可口的小桃子。

鮮嫩又可口。

等到終于緩過氣兒來,她才氣呼呼的開口:"你……"

"怎麽,想說我是流氓嗎?"

她咬着唇,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又氣又羞的瞪着他。

就差真的叫他一聲流氓了。

可是很顯然,她不敢。

誰知道她說了,這個男人會不會又兇性大發?

"流氓可不會像我這樣停下來。"他的視線落在她衣領處,那裏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精致的鎖骨看上去十分漂亮,他意味深長的停頓了下,說:"把我剛才問你的問題再說一次,你怕不怕?"

她怔了一下,這次是徹底怕了他了,癟着嘴巴說:"……我怕還不行嗎?"

這麽一開口,她的眼淚啪嗒一聲掉了下來。

像是積攢了很多的委屈和害怕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她趴在他懷裏抽抽噎噎的就哭了起來。

"我……我本來就是很怕啊,可是我再怎麽害怕,他們都不會放過我,他們都想欺負我,還說要把我賣了換錢,我怕的要死,就想着要是三爺您能來救我就好了,結果您真的來了……"

"所以你覺得我是好人,不會傷害你?"

她一邊哭一邊搖頭,"……反正我說了您也不會信的。"

白逍一邊輕輕撫摸着她的後背,一邊用手指抹去她掉下的眼淚,可是她的眼淚怎麽擦都擦不幹淨。

他無奈道:"你說,我信。"

她抽抽噎噎道:"……我不想說。"

"我要是說了,您肯定就會趕我走了。"

"不會。"

"會!"

"不會。"

"肯定會!"她可憐兮兮的道:"就算你不趕我出去,別人也會趕我走的。"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跟白逍擡杠。

可他卻一點都沒有發怒,"誰趕你,我一槍斃了他,行不行?"

她張着被他吻的有些紅腫的小嘴,驚訝的沒說出話來。

"只要你乖乖聽話,別亂跑,這裏沒人會趕你走。"

他用拇指輕輕摩挲她柔嫩的唇角,緊緊盯着她的眼睛,低聲說:"只有在我身邊,我才能保護好你。"

即便是他,也無法避免每一個突發情況。

所以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安撫中又透着股威脅的意味。

她可憐巴巴的點點頭。

"那三爺,你能放開我了嗎?"

這樣的姿勢,她一動都不敢動。

尤其是她剛才動了一下,感覺到男人貼在她身上的……

她的臉騰的一下又紅透了,連耳朵都紅的滴血一般。.

他的眼底閃過一絲興味,"如果我說不能呢?"

大概是沒想到堂堂白家三爺也會這樣霸道不講理,她把眼睛瞪的滾圓。

就算他不放,她也沒有辦法。

她眨了眨眼睛,忽然撒起嬌來,"可是我好累啊,三爺,你的手勒的我好疼。"

他摟着她腰的手微微一松,但還是卡着她細軟的腰肢不放,"累就睡一會兒。"

這意思明顯就是,累就在我懷裏睡一會兒。

她看了他好一會兒,确定他沒有放開自己的意思,只好委屈巴巴的趴在了他的身上。

沒過多久,她的眼睛就慢慢閉上了。

今天經歷的事情,不管是曲折還是危險程度,都不亞于她從楚家逃出來的那天,她的精神一直處于低落和緊繃的狀态,再加上白逍剛才強硬的一吻……所以當她的身體和精神都放松下來之後,已經是極其疲憊了。

沒過一會兒,她就真的趴在他的胸口睡了過去。

白逍卻久久沒有睡着。

他也無法睡着。

在他過去二十八年的經歷裏面,絕對不包括抱着一個少女,讓她趴在自己身上睡覺,甚至是剛才的那個吻……

他從來沒有想過,他也有控制不住自己的一天。

她的身體又輕又軟,趴在他的懷裏就如同一只柔軟的貓咪,熟睡時身體微微起伏,大概是睡着的時候有些不安,她的兩只小手還無意識的抓着他的襯衫不放。

他摸了摸她的頭發,側過頭,輕輕吻在她潔白的額頭上。

第二天清晨。

黎笙對葉曦說:"大人,您還不打算醒嗎?白逍醒過來之後都看了你好久了,剛才楊副官和管家來了兩次,楊副官要敲門被管家給制止了,現在兩個人在門口争執呢。"

葉曦沒說話。

他們倆能不争執嗎?

白逍一向是一個嚴于律己的人,每天幾天起床,幾點晨練,幾點早餐幾點出門都非常準時,如果有軍務在身,晨練早餐可以忽略,他的時間會更加精準。.

他統治着常宣城的所有軍隊,在這個時不時就會發生戰亂的國家裏,他的身份無疑牽動着整個常宣城百姓的安危。

而由他統領着的常宣城的軍隊,遠近聞名。

也正因如此,他才會那麽讓人敬畏,甚至于恐懼。

眼看着到了時間,白逍還在房間裏沒有動靜,楊副官能不着急嗎?

他也是着急,所以忍不住過來想敲白逍的門,可管家卻把他給攔住了。

楊副官指了指手表,"你看看,三爺起床的時間都過了小半個小時了,他還沒動靜。"

"沒動靜就沒動靜,三爺好不容易放松放松睡個懶覺,今天又沒什麽重要的軍務……"

"就算沒有重要的事情,可時間都過了那麽久了,三爺他還沒起。"

管家老神在在道:"哪有多久,不過半小時而已。"

"半小時還不久?你知不知道這要是在軍隊,這麽長的時間都要受軍規處罰了!"

"這裏是白公館,不是在軍隊,三爺也不是普通的士兵……"

"三爺一向以身作則。"楊副官肅容道:"不行,我得敲敲門問問,如果三爺真的想再睡一會兒,我再去外面等着。"

老管家沉下臉,"楊副官,今天無論如何你都不能敲這個門。"

楊副官就納悶了,"到底為什麽?"

"因為雲惜小姐也在三爺房間裏。"管家道:"難不成你還要進去不成?"

楊副官:"…………"

怎麽不早說!!!

而且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他怎麽一點也不知道?!

楊副官倒吸一口氣,"是昨天晚上還是今天早晨?!"

"想知道?"

楊副官用力點頭。

"自己敲門問三爺去。"

楊副官:"…………"這次打死他也不敢敲門去了,誰知道會不會被一怒之下的三爺給一槍崩了!

一個小時後,餐桌上的早飯很快就被撤了。

因為白逍起床後沒有吃就走了,而那個在他房間裏整整一夜沒有出來的小姑娘,壓根就不好意思出來。

所以白逍走的時候,只吩咐了一句。

把人伺候好了,早餐送到房裏去。

除了早餐,午餐也是被端到了房間裏去。

她就在白逍的房間裏,呆了整整一天,直到傍晚的時候,才有個下人看到白逍的房門被打開了。

少女先是探了探頭,沒看到人才用一只手拉着長裙,輕手輕腳的關上門朝自己的房間小跑過去,然後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白公館上下,所有人都知道那位雲惜小姐,在三爺卧室裏待了整整一天——包括昨天一個晚上。

白逍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向二樓。

先是自己的房間房門,再然後是雲惜自己的房間房門。

結果他一擡頭,就看到少女的房門被開了一點,少女露出頭來,在對上他眼神的一剎那,就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有個丫鬟忍不住捂嘴笑了起來。

白逍雖然為人嚴格,但對下人并不嚴厲,那丫鬟被楊副官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忍不住小聲說:"小姐是下午的時候,才偷偷從三爺的房間裏回房間的。"

一直待到下午?

白逍臨走的時候,其實她已經醒過來了,只是還裝睡裝了好久。

然而白逍其實在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

因為這女孩兒是在他懷裏睡了整整一夜的,她稍微一動,他都能感覺得到。

她發現自己在男人懷裏睡了一晚上的時候,身體明顯僵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擡了擡頭,但是又似乎不敢看他,又停住了沒動。

她的心跳聲那樣快,他怎麽會感覺不到?

只是她不動,他也沒有出聲,兩人就這樣一個緊張心虛,一個不動聲色的沉默着。

但是他不出聲,手卻一直撫摸着她的頭發。

過了一會兒,那只手就緩緩移動到了她的肩膀上,然後一路向下,到了她的腰上。

那只手就在她細軟的腰上留戀不去。

她咬着牙,直到不知被他碰到了哪兒,呀的一聲叫了出來。

他笑了起來。

她擡起頭,小臉漲的通紅,委委屈屈的瞪着他說:"三爺,你耍流氓。"

白逍一手抵在腦後,低垂着眼眸看着她,懶懶道;"你要再不起,我不介意再繼續當個流氓。"

她連忙從他身上爬了起來。

剛起身,她就注意到了他身體的變化,頓時捂住臉不敢再看。

可白逍似乎一點都不介意被她發現,還直接下床脫下被她壓的皺巴巴的衣服,露出一身健壯的肌肉和布滿整個後背的傷疤。

她只看了一眼,就吓得低下了頭。

"怕?"

她搖搖頭。

白逍沒說什麽,穿上衣服摸了摸她的頭,"困就再睡一會兒。"

她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胡亂點點頭,"那三爺您什麽時候回來?"

她沒有擡起頭,只聽到男人一生輕笑。

"想我早點回來?"

"沒……沒有。"她吶吶道:"三爺軍務繁忙……"

"今天不忙。"

她猛地揚起小臉兒,眼睛亮晶晶的,"真的?"

想起臨走時少女看他的眼神,白逍的眼裏就劃過一絲笑意。

管家說:"三爺,晚飯準備好了,我去叫小姐下來吃飯?"

不用他叫,少女自己走下樓來了。

這個時候,有個屬下匆匆走過來,在楊副官耳邊耳語了幾句。

楊副官皺了皺眉,看了一眼少女。

"怎麽了?"

楊副官猶豫了一下,說:"三爺,昨天被我打上的那個人,要見雲惜小姐。"

她腳步一頓,臉色頓時就白了。

楊副官口裏要見她的那個人,就只有張明傑了。.

張明傑昨天被楊副官一槍打穿了手,也幸虧她說了一句,他才留下來一條命。

可這條命是留下了,他人還被控制着。

他原本不服,嘴裏嚷嚷着當軍官就能随便抓無辜百姓了?結果差點又被人用槍指着踹了一腳。

"三爺的人你也敢碰,我看你就是活的不耐煩了!"

三爺的人?

白三爺?白逍?!

等等……誰是三爺的人,楚雲惜?!

楚雲惜什麽時候成了白家那位的人了?!

張明傑都懵了。

楚雲惜不是白逸軒的未婚妻嗎?不過現在楚藝涵馬上就要代替楚雲惜的身份嫁給白逸軒了……不是,楚雲惜什麽時候又跟白逍扯上關系了!

雖然同樣姓白,也是親兄弟,但是白逸軒和白逍,那可是天差地別的兩個人啊!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盡量在上午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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