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蔣聲聲覺得蔚燃這人指不定腦子有點毛病,神經病本病,明明該生悶氣的人是她,她寬宏大量不跟他一般計較,他應該就坡下驢才對,結果他倒好,竟無緣無故跟她賭起氣來。
莫名其妙的,蔣聲聲不曉得蔚燃有什麽好不爽,從進電梯開始就冷着一張臉,她索性也不睬他,全程跟在他身後不說話。
兩人直達地下停車場,從電梯出來,蔚燃總算回頭看了蔣聲聲一眼,卻是毫不客氣的一句:“跟緊點。”
蔣聲聲沒理,按照自己的速度跟在他身後,她犯不着因為他的陰晴不定而弄得心髒不舒服,兩人之間的距離越拉越大,最後蔚燃停下腳步回頭看她,見她單薄纖弱地一步步往他這兒走,水藍色的裙擺随着走路的步伐微微搖曳,兩條細腿白得晃眼,素淨的一張瓜子小臉氲着淡惱和不解,他這才緩和臉色,笑着調侃她:“有力氣推我,沒力氣走路?”
蔣聲聲輕輕蹙眉,聲音軟綿綿的:“我這不是在走着嘛。”
蔚燃折返回去朝她走近:“就你這速度,跟烏龜拜過把子?”
說着話,人已經走到她面前,蔣聲聲不明白他在鬧什麽別扭,說:“我走路本來就——啊!”
她一句話沒說全,蔚燃突然彎下腰來一下子把她扛去肩上,他胳膊壓在她腿彎,扛着她就往前走。蔣聲聲身體陡然懸空,吓得整個人一激靈,連忙在他肩上撲騰起來:“蔚燃,你發什麽神經?”
蔚燃用另一只手壓住蔣聲聲裙擺,以防走路時帶起的風會吹動她裙擺令她走光,肩上的小甜奶又軟又香,他唇角挑起一抹弧度,故意逗她:“你走這麽慢,不就是想讓我抱着你走?”
蔣聲聲羞惱,這裏是寰宇大廈停車場,随時都有可能會遇到寰宇的員工,她可不想被人拍到和寰宇首席執行官的不雅照,情急之下就握起小拳頭去捶蔚燃後背:“你快放我下來!我自己走路。”
蔚燃哼笑:“又打我?”
蔣聲聲繼續捶他後背:“你把我放下來!”
蔚燃偏不放,扛着她繼續往停車位走,聲音散淡:“小奶包,你再打一下試試。”
蔣聲聲又急又羞,兔子急了都會咬人,她現在何止是想咬蔚燃,握着小拳就去敲他後背:“你放開!”
他嗤一聲:“不信邪?”擡手照着蔣聲聲挺翹渾圓的屁股就拍了一巴掌,清脆暧昧的聲音立馬在停車場響起,蔣聲聲渾身如過電,在蔚燃肩上呆滞了半秒,臉瞬間發燙:“你!你!”
“我流氓。”蔚燃替她把話說了,他好心情地翹起唇角,手心還殘留着她蜜桃臀的彈實觸感,匪氣沖天地說:“老子早想這麽對你。”
Advertisement
見識過那對臀瓣的雪白.粉嫩,心中早升起狠狠蹂·躏它們的欲念。
蔣聲聲從未被異性這麽對待過,羞恥得很,氣得半天找不到話說。蔚燃把她扛到車邊上,打開副駕駛座車門,把她扔進車裏,拉過安全帶俯身就要給她扣好,蔣聲聲羞惱得不行,心裏急需發洩,在蔚燃給她扣安全帶時,她想也不想,伸手就揪住蔚燃耳朵,用力擰出一個弧度,蔚燃疼得低嘶出聲,一句“我操”脫口而出。
他像是遭遇了火星撞地球的發生概率近似為零的事件,扭頭不可置信地盯着蔣聲聲,從小到大還沒人這麽對待過他的耳朵,就是對他實行棍棒教育的他老子,也是直接用拳頭說話,擰耳朵這種對男人來說算是奇恥大辱的事,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發生在他蔚燃身上。
蔣聲聲的手還揪着他的耳朵沒放,蔚燃石化在當場,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處置她。
當事人似乎也意識到這個舉動不妥,瞬間從急眼的兔子變成軟糯的包子,怯怯松了手,還在他耳朵上安撫性輕輕摸了兩下:“對不起啊......疼嗎?”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蔚燃臉色變了又變,這要是換成哪個男的敢這麽對他,他能一拳頭直接砸人臉上。但看着蔣聲聲此刻瑟瑟發抖的可憐樣,別說發脾氣了,他甚至賤兮兮地伸手摸了摸她腦袋,回過頭來還要安慰她:“怕什麽,不就是擰個耳朵麽。”
不就是擰個耳朵麽。這話說出口,連蔚燃自己都不敢相信這話真的是從他嘴裏蹦出來的。這要是被霍宸薛沐洋那些人知道,指不定要怎麽嘲笑他。他掩飾性咳嗽了幾聲,捏了捏蔣聲聲臉頰:“耳朵擰得挺有水平,下次別這樣了。”
蔣聲聲可以說是非常意外于蔚燃的反應,其實擰他耳朵只是她的沖動之舉,耳朵剛擰完,她就猛然想起林茉莉說蔚燃以前在拳擊館打死過人的事。後知後覺感到害怕,可沒想到蔚燃竟然沒發火,可他的表現依舊令人感到不安。
一路上蔣聲聲都不說話,可看他車越開越遠離市中心,像是要把她帶到某個荒郊野嶺就地埋了一樣,她心中抖乎,輕聲問他:“不是說要去吃晚飯嗎?”
蔚燃打方向盤轉去另一條主幹道:“去我家吃。”
蔣聲聲往車窗外邊看,回憶上次孫翩帶她去蔚燃家時的沿途風景,好像确實是同個方向。她不說話了,過了會兒蔚燃聲音響起:“怎麽?你還怕我把你賣了?”
“沒有。”蔣聲聲立馬否認,偷偷看他一眼,見他唇角似乎有微微往上的弧度。
車內重歸安靜,蔣聲聲想了想,問他:“蔚燃,你以前是不是在拳擊館打死過人?”
蔚燃愣了下,繼而又笑起來,笑聲越來越明快,最後肩膀都微微笑抖:“不是,蔣聲聲,你是因為這件事才怕成那樣?”
他說怎麽擰完他耳朵,這小姑娘就突然瑟瑟發抖了,原來是聽了他的兇殘版江湖傳聞。
蔣聲聲聽他笑,寒毛都微微豎起來,他現在的笑聲真的很像那種殺人不眨眼、血洗過人全家還要在牆上用被害人的血寫下某某到此一游的變态高手。蔣聲聲不由縮縮脖子:“你打死人不需要坐牢嗎?”
蔚燃瞥她一眼,臉上笑意未褪:“這種話你也信?”
蔣聲聲說:“是假的?”
“不然還能是真的?”蔚燃眼神淩傲,“那人跟我打完拳擊,拿我的錢回去炒股,賠了個精光。老婆帶着孩子跟人跑了,那孫子跟在後面就跳樓,這也能怪到我頭上?”
蔣聲聲松了一口氣,沒再多問。
等到了蔚燃家,天色還沒黑,一層緋色霞光映在雲層裏,在宏偉的天地間渲染出一派詩意景象,遠處有幾只飛鳥,蔣聲聲不由想起王勃那句落霞與孤鹜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蔚燃像是待會兒還要出去,車沒開進地下停車庫,直接在院子裏停下,下車後,蔣聲聲跟着蔚燃往大門那兒走,目光不自覺被旁邊的湖光吸引,她注意到湖邊停了一葉小舟,旁邊還有木漿,好奇心起,喊住蔚燃:“那邊的小船是你弄的?”
蔚燃順着蔣聲聲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随她一起停下腳步,說:“霍宸弄的。”
“霍宸?”
“一個朋友。”
蔣聲聲問:“他經常來你這兒泛舟?”
“劃船就劃船,還泛舟,酸不酸。”
蔣聲聲撇撇嘴。
蔚燃笑了下:“你跟霍宸一樣,也喜歡這種文人酸腐味的東西?”
蔣聲聲小聲反駁:“哪裏酸腐了。”
“走。”他拉住她手,“帶你泛舟去。”
蔣聲聲嘟囔:“你不是嫌酸腐嗎。”
蔚燃捏了下她手心:“想讨好你看不出來?。”
蔣聲聲臉微紅:“不吃飯了?”
“家政阿姨做飯沒那麽快。”
兩人坐到木舟上,蔚燃劃着槳把小船搖出去,蔣聲聲發現蔚燃這兒的景色是真好,碧湖清淺,晚風送爽,空氣似乎都要更新鮮一點。随着天色稍暗,湖邊的路燈盞盞亮起,柔暖的光暈鋪在湖面,随波微浮,恬靜又宜人。
蔚燃沒有蔣聲聲的閑情逸致,把小船搖到湖水中央就有些無聊,他把船槳擱在船尾,幹脆胳膊枕着後腦勺躺下了,蔣聲聲回頭看他:“你是不是覺得沒意思?”
他用舌尖抵了抵腮幫子,看着蔣聲聲那雙水潤烏黑的小鹿眼,挑着眉勾起一抹笑:“你親我一下就有意思了。”
蔣聲聲不理他,蔚燃閉上眼,純粹當一個陪客。蔣聲聲看他阖眼小憩的模樣,斂盡那股子蠻戾強勢的勁兒,竟突顯出幾分少年感,晚風輕輕拂動他的發梢,說不出的灼灼其華。蔚燃跟其他人不同,蔣聲聲明明知道他絕非什麽良人,卻還是忍不住為他心跳加速,他就這麽安靜地躺着不說話,也教她無法抑制地怦然心動。
她突然就沒了看風景的心情,也跟着和他一起躺下,天邊出現淡淡的一輪月,可天地依舊沒有黑透,那輪月多少顯得不倫不類,不見它本該有的瑩潤皎潔。蔣聲聲閉上眼睛,清風悠悠吹過,帶動她的發絲劃過臉頰,耳邊是木船随風輕晃的水波聲,還有偶爾的幾只飛鳥掠過蒼穹的淡淡風聲。
她像是要融進這五光十色的自然風光裏去,慢慢再難感受俗塵間的庸人自擾。
等蔚燃睜開眼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畫面:天地漆黑,湖面映着點滴月色和星光,他的小姑娘在一葉輕舟上淺眠,晚風吹動她的裙擺,水藍色的一抹影,像是誤入凡間的缱绻小仙。
他眯了眯眼,目光落在那點嬌豔欲滴的唇上,喚她:“蔣聲聲。”
她睜眼,眼裏沁着幾分迷離。
兩人對視住。
蔚燃眸光逐暗,在她還失神時靠過去,手臂撐在她腰側,将她整個人圈在身下的同時傾身欺近。
蔣聲聲還未來得及作出反應,純男性的強勢氣息就已将她收攏,呼吸突遭掠奪,唇上多出一道溫軟的壓力,那人就這樣嚣張至極又深情款款地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