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蔚燃也不知道自己想幹嘛,反正他很不習慣蔣聲聲對他的漠視,她無動于衷要從他身邊經過時,蔚燃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覺得不能讓她就這麽熟視無睹地與他擦肩而過。
等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他已經把蔣聲聲拽進電梯了。
蔚燃垂眸,看見蔣聲聲雙眼圓睜,正疑惑又驚訝地盯着他看,眼神裏還有一絲薄怒,似乎對他的行為很不贊同。他眉目微斂,有些不悅地質問她:“為什麽突然辭職?因為不想見到我?”
蔣聲聲眼看着電梯門在蔚燃背後重新合上,她有些急惱地在他手下掙了掙:“蔚燃,我們已經分手了。你現在這樣又是什麽意思?”
蔚燃見她企圖掙開他的束縛,不由加重力道,将她胳膊握得更緊:“分手歸分手,你沒必要連工作也辭了,就這麽不願意見到我?”
雖然昨天跟孫翩說,讓蔣聲聲愛什麽時候走什麽時候走。但真正聽孫翩說蔣聲聲今天來辦離職,他心裏又有點兒不對勁了。
蔣聲聲要是離了職,那他們以後就真沒見面機會了,反正他是不可能在分手後還纡尊降貴去找蔣聲聲,這太跌面兒。
蔣聲聲被蔚燃捏着的那截胳膊又疼又麻,她惱怒而無奈:“蔚燃,你到底想我怎麽樣?”
說要分手的是他,現在糾纏不休的又是他,蔣聲聲不明白蔚燃為什麽要在她辭職後擺出一副不想她辭職的模樣,難道兩人分手後在公司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他真的一點都不尴尬?
蔚燃沉眸直直地盯着蔣聲聲看,電梯這時候在其他樓層停下,随着雙開門向兩邊打開,站在電梯前正聊着天的一男一女擡腳就要走進來,蔚燃聽到動靜,沒什麽好臉色地扭頭看向電梯外面的男女,冷聲道:“坐下一班。”
那男女腳步雙雙頓住,看到電梯裏一臉兇神惡煞的蔚燃,他們立馬異口同聲喊了句“蔚總”,接着目光又齊齊落在蔣聲聲臉上,帶着好奇的打量,那對男女很快閃人換到另一部電梯前去了。
蔣聲聲臉上發熱,羞惱地瞪着蔚燃:“你有完沒完?”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你有完沒完?又是不要分手費,又是鬧辭職的,以退為進想讓我覺得自己對不起你?”蔚燃腦神經突突地疼,蔣聲聲這種要跟他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令他覺得自己的語言系統都不太好使了,什麽話不經思考就直往外蹦。
蔣聲聲搬走後的這一兩個星期裏,他已經不習慣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覺了,老覺得懷裏缺個什麽東西,空虛得人神經都開始衰弱。她倒好,這抽離的速度跟他媽拔□□無情的渣男基本沒區別,搞得好像他才是那個被踹的怨婦似的。
他的話狠狠傷了蔣聲聲的心,她氣得腮幫子都微微鼓動起來:“蔚燃,你不覺得你自己有點太過分了嗎?我現在是不是想離你遠一點也不行?”
“不行!”蔚燃怒道,“要遠也是我離你遠一點,不是你離我遠一點。”
Advertisement
蔣聲聲眼眶發紅:“這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被分手的人就應該有被分手的覺悟。你看你現在有他媽半點失戀的樣兒麽?”
蔣聲聲被他的強詞奪理氣到,她捂了捂心髒,深深吸了一口氣:“那行。拜托你離我遠一點,不要再在我面前亂晃,不要再做一些令人誤會的事,我怕我忘不掉你,怕我自己犯賤又黏上你,這樣總可以了吧?”
蔚燃眸光閃爍了瞬,看蔣聲聲眼眶裏已經有眼淚水在打轉,他睫毛微動了下,心裏突然襲上來一股說不清來由的頹敗感,他松開先前鉗在蔣聲聲胳膊上的手,無意義地扯了扯唇:“可以了。”
蔣聲聲氣惱地走到電梯門旁,按下開門鍵走出去,她用手背抹了抹眼睛,走到另一部電梯前按下上樓鍵,打算重新去頂樓找孫翩辦理離職手續。
她不懂,玩弄感情的人明明是蔚燃,為什麽他可以那麽理直氣壯地擺出一副自己才是受害者的姿态?他欺負她欺負得還不夠嗎?哄騙她的清白,在她愛他最深時抛棄她給她難堪,現在又來咄咄逼人,為什麽非得逼着她攤開血淋淋的心髒、讓她歇斯底裏醜态畢出?
蔣聲聲找到孫翩時,她已經将自己的情緒修飾得差不多了。孫翩先一步喊了人事上來,倒省得蔣聲聲再多跑一趟。
把手頭的工作交接給董夏,蔣聲聲又按照人事的交待簽署了幾份文件,之後去工位上把自己的私人物品收拾進一個托特包裏,又跟董夏說了幾句告別的話。
董夏挺舍不得她走,拉着她的手說:“以後常聯系啊,周末有空可以約出來一起吃飯看電影什麽的。”
蔣聲聲鼻子酸酸的,笑着說:“嗯,好,以後一起逛街。”
董夏站起來抱了抱蔣聲聲,聲音裏開始透露出些許傷感:“我這幾年都是一個人坐這兒,好不容易你來了可以跟我做個伴,現在你走了,以後我又要一個人去食堂吃飯了。”
蔣聲聲回擁她:“我朋友也在寰宇上班,她在運營中心,到時候介紹你跟她認識,以後你要是不想一個人去吃飯,可以跟她一起。”
孫翩看這兩個女人抱在一起難舍難分,想起蔣聲聲剛進寰宇那會兒,董夏曾經還在蔚燃面前打過他跟蔣聲聲的小報告,說他們有私情。沒想到一年之後最舍不得蔣聲聲離職的人竟然會是董夏。孫翩覺得女人之間的友誼真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他咳嗽了一聲,說:“蔣聲聲,畢竟我也是你工作後遇到的第一個直屬上司,你離職,我按理應該請你跟董夏一起吃個飯,我們部門還沒聚過餐,今晚下班一起聚聚怎麽樣?”
董夏立馬附和:“好啊!就公司附近新開的那家烤肉店吧!我一直想去吃,一直沒機會去。”
孫翩點了點頭,又問蔣聲聲:“那就定烤肉店?”
蔣聲聲不想破壞董夏的興致,笑着對孫翩說:“我沒問題。”可剛答應完,扭頭就想起今晚她還要去相親,那是長輩之間早就定好的見面,萬一她臨時放男方鴿子,奶奶一定會不高興。蔣聲聲微窘,只好又改口:“等一下,我剛突然想起來,今天晚上我已經有約了,不好意思啊...”
“有約了?”董夏瞬間有些失落,但她很快就想到一種可能性,又重新燃起希望,“你晚上約了誰啊?要是約的你在寰宇上班的朋友,晚上可以喊她出來跟我們一起聚,反正你也說想介紹她給我認識。”
蔣聲聲搖搖頭:“那可能不行,我晚上約的是個男生。”
董夏像是認定了今晚的烤肉店之約,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男生也可以帶過來一起,正好我單身,說不定跟你那男生朋友就此姻緣天注定了也說不定。”
孫翩扶了扶額,對蔣聲聲說:“你要是今晚有約,那我們就明晚吃烤肉,不急着今天。”
蔣聲聲看董夏神情落寞,有些不好意思地對她說:“今晚真不行,我奶奶給我介紹了一個相親對象,非讓我今晚去見一面。”
她話說到一半,蔚燃正好過來,他本來去市場部找他們的負責人聊了些事情,現在聊完回來準備進辦公室,沒想到經過孫翩他們工作區時卻聽到蔣聲聲說今晚要去相親,他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停下腳步看向蔣聲聲:“離職手續辦完了?”
蔣聲聲其實挺不想搭理蔚燃,但由于孫翩和董夏都在場,她又不好不給蔚燃面子,就不情不願地“嗯”了聲,眼神卻沒多給蔚燃,只匆匆一瞥後就落到董夏身上。
蔚燃向蔣聲聲走近幾步,站在她跟前,蔣聲聲連忙後退跟他拉開距離,蔚燃蹙眉,但也沒多說什麽,看了眼蔣聲聲手裏拿着的裝滿東西的托特包,說:“你跟我來趟辦公室。”
蔣聲聲想也沒想就拒絕:“蔚總,我現在已經不是寰宇的員工了。”
蔚燃沒好氣地輕哼了聲:“員工離職前都要來我這兒最後簽份文件,你離職的時候人事沒跟你說?”
蔣聲聲對他的話半信半疑,她直覺這是蔚燃的托詞,但畢竟她是第一次辦理離職手續,也拿不準是不是真的還有這麽最後一道程序,于是求證般看向孫翩。
孫翩也正納悶怎麽還有文件要簽,還得離職員工去蔚燃那兒簽署,不過他很快就明白過來,對蔚燃說:“應該是人事忘了,我給人事打個電話提醒一下。”
蔚燃一副公事公辦的态度:“讓人事把文件送來我辦公室。”
蔣聲聲這才放下戒心,跟在蔚燃後面和他一起進了總裁辦公室。
這間辦公室對蔣聲聲來說曾經充滿了他們戀愛時的回憶,他們在這兒擁抱過無數回,親吻過無數回,她在過去的一年多以來,無數次懷揣着少女悸動走進這兒,可今天最後一次踏足這裏,她只覺得悲涼。
蔣聲聲不由恍神,連蔚燃什麽時候停下來的都不知道,險些撞上他後背。她微窘,連忙剎住腳步,看着蔚燃高大挺直的背影,和那晚他提完分手後就離開的決絕背影重合在一起,蔣聲聲忽地就有些難受:“最後要簽的那份文件,人事什麽時候能送上來?我接下來還有事。”
“接下來還有什麽事?着急去相親?”蔚燃轉過身來面向她,臉上表情很是忿忿,“蔣聲聲,我們分手才幾天,你這麽快就急着找下家?”
蔣聲聲被他突如其來的憤怒語氣吓了一跳:“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麽難聽?”
“嫌我說話難聽?我他媽還嫌你做得難看呢。外面孫翩和董夏誰不知道我們剛分手,你今天就在他們面前說晚上要去相親,你讓他們怎麽看我?”蔚燃倒也不是真的在意孫翩和董夏的看法,只不過他需要為自己此刻煩躁的情緒尋找一個合理的解釋,蔣聲聲move得太快,這是不把他放在眼裏,這是對他的極不尊重,所以他完全有理由生氣。蔚燃是這麽想的。
蔣聲聲只覺得他強詞奪理上了瘾,看她好欺負就指着她一個人欺負。她不滿蔚燃的态度:“孫特助和董夏知道我今晚要去相親,要是他們真有什麽不好的看法,也是對我的看法,你幹嘛這麽着急。”
蔚燃說不出來,不耐煩地扒了扒頭發:“總之你今晚不準去相親,明晚也不準去。”
蔣聲聲又好氣又好笑:“蔚燃,我們已經分手了,沒關系了,相不相親是我的自由,你不能幹涉我。”
蔚燃管他什麽能不能,反正他就是見不得蔣聲聲去相親:“你才跟我分手多久?現在就火急火燎去相親,考慮過跟你相親的人的感受了麽?”
蔣聲聲被他問得臉一紅:“他什麽感受跟你沒有關系,不用你假好心。”
蔚燃被她冷漠的語氣激得太陽穴抽抽地跳,他知道蔣聲聲說得沒錯,這确實跟他沒關系,他別過臉去平複了一下情緒,試圖跟蔣聲聲講道理。他颔首想了想,還真被他想出一套說辭。蔚燃靠近蔣聲聲一步,盡量軟下語氣對她說:“聲聲,我知道跟你分手這件事傷害到了你。但畢竟我們好過一場,我不希望你在沒走出上段感情前就錯誤地開啓下一段感情,這樣是對你自己不負責,你明不明白?”
蔣聲聲已經上當受騙過一回,不會再輕易被他的花言巧語所迷惑,她拒絕與他聊這個話題,說:“人事什麽時候把文件送過來?”
蔚燃怒了:“你他媽就這麽急着走?多留一秒都不行?有我在的地方燙腳啊?”
他又開始咄咄逼人,蔣聲聲心裏的委屈重新翻湧上來,她吸了吸鼻子:“蔚燃,我沒做錯事,你說玩膩了要分手,我什麽都沒說就同意了,我只想安安靜靜地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這有什麽不對?你憑什麽兇完我一次又一次,我到底做什麽了?又不是我甩的你,我都沒兇你,你有什麽立場兇我?”
蔚燃被她說得臉色一僵,這才意識到自從分手後,他好像每次見到蔣聲聲都很反常,要麽就對她異常冷漠,要麽就無緣無故兇她,是他自己不知不覺中把自己放在了被甩的受害人的位置上。意識到這點之後,蔚燃的态度就重新柔軟下來,他伸手握住蔣聲聲雙肩:“我不是故意要兇你,我是擔心你,聲聲,你才多大,大學畢業不過剛一年,着急相什麽親?現在要靠相親找女朋友的,能是什麽好貨色?你聽我的,你還小,又剛結束一段戀情,這個時候最容易被人趁虛而入,我怕你被外面的野男人騙了。”
蔣聲聲眼睛酸澀。蔚燃這話說的,字字句句都好像在為她考慮,可他似乎忘了,他才是害她失戀的罪魁禍首,他才是那個騙她最徹底的人。
她是單純好騙,可她不會被同一個人連續騙兩次。他給完她當頭一棒再給她一顆外表裹着糖霜裏面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還指望她傻乎乎繼續相信他的話?
蔣聲聲目光濕潤:“別人再怎麽騙我,也趕不上你騙我的萬分之一。”
蔚燃怔了怔,但他很快就組織好語言:“我騙你什麽了?喜歡你的時候是真喜歡你,想跟你好。不想繼續了就提分手,沒劈腿,也沒耽誤你多少青春。頂多就是戀愛談崩了,沒能給你一本結婚證。但我從一開始就沒說過這戀愛是奔着結婚去的,所以分手收場也在可預見的範圍內。是你自己把戀愛婚姻想得太水到渠成。”
蔣聲聲忍不住哽咽起來:“你怎麽沒騙我?分手前你還說如果我懷孕,你就娶我,可一個月還沒到你就跟我提分手,變心哪有這麽快?你說我懷孕就娶我那句話難道不是在騙我?你是不是因為不想戴套,所以才編了那套說辭哄我騙我?”
她的誤解令蔚燃本就煩躁的心情更是焦灼,不該說出口的話就這麽脫口而出:“是你自己肚子不争氣沒懷上,這也叫我騙你?”
蔣聲聲心髒忽地絞痛,她不明白曾經把她寵上天的人怎麽可以在分手後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來,她不知道以前那個讓她怦然心動的蔚燃究竟去了哪裏,現在她看到的只是一個無恥的混蛋,一個明明是自己厭倦了想抽身而退,卻非要把過錯推到對方身上的混賬王八蛋。她視線模糊地抽噎道:“好,就當全是我的問題,我也沒力氣再跟你争論了,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我只想離你遠遠的,你也不用管我,我就算再被人騙也跟你沒關系。”
她又開始擺出一副要跟他徹底劃清界限的樣子,這多少刺激了蔚燃的神經,他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前後的行為在正常人看來是多麽的分裂,只順應着自己最原始的心意說道:“怎麽跟我沒關系?只要你還是蔣聲聲,你的事就跟我有關系!我不可能放任你被外面的野男人騙,你有多單純你自己不知道?當初你跟我認識才幾天,我說你手鏈落我那兒要你跟我回酒店拿,你就傻不愣登真跟我去酒店,小學生都沒你這麽好騙,我怎麽放心讓你去相親?總之我不準你去相親,這事沒得商量!”
蔣聲聲也被氣得不輕,可她沒有蔚燃那種颠倒黑白的口才,幹脆連所謂的離職員工需要簽署的最後一份文件也不準備簽了,轉身就朝辦公室大門方向走去,蔚燃在背後喊她的名字,她置若罔聞,拉開辦公室的門就走出去。
外面孫翩見她這時候出來挺意外:“你們聊完了?”做戲演全套,人事文件還沒送進去,這就結束了?
蔣聲聲忍着哭腔說:“聊完了。”
可她話剛說完,蔚燃就緊接着從辦公室追了出來:“蔣聲聲,你別走!”
蔣聲聲既然都已經從辦公室走出來,這時候就更不會再理睬蔚燃,她急于逃離這裏,頭也不回就朝電梯方向走去,蔚燃還要追過去,誰知這時候市場部負責人突然過來找他聊一項頂緊急的事,生生絆住了他的腳步,他只好暫時作罷,眼睜睜看着蔣聲聲離開,臉上表情不由顯出幾分氣急敗壞,黑着臉對那市場部負責人說:“進辦公室說!”
等市場部負責人跟蔚燃一起進了辦公室,董夏這才敢把腦袋從電腦後面探出來,她拿了份文件走到孫翩面前,将文件交給孫翩簽字,小聲嘀咕着問道:“我怎麽覺得蔚總對蔣聲聲餘情未了?難道是蔣聲聲把蔚總給踹了?好家夥,我現在更respect蔣聲聲了。”
董夏不知道分手費的事,孫翩可知道得一清二楚,但他現在也看不懂了,明明是蔚燃甩了蔣聲聲,為什麽看起來卻又這麽像蔣聲聲要分手而蔚燃抵死不從?他搖搖頭,勒令自己不去好奇老板的私事,對董夏說:“公司是給你工作的地方,不是給你八卦的地方。”
蔣聲聲一路走進地鐵站,努力不讓自己的眼淚掉出來。
她曾經把蔚燃當成一生所愛那樣珍視過,可蔚燃到底把她當什麽?他的私人財産嗎?想用的時候就放口袋,不需要的時候就存進銀行,外人誰也不能動?
都分手了,他還想管這管那,這樣大男子主義,有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
這兩天她的生活好不容易重新熱鬧鮮活起來,不僅嗓音受到了薛沐洋的賞識,魏哲楓還搬來跟她一起住,姐弟倆在陌生的城市互相作伴,她再也不是孤單一人,她的心情好不容易變得暢快不少,今天卻又因為蔚燃的幾句話就給輕易毀了。
她的心髒不比正常人,真的無法承受太多強烈的負面情緒。
她要盡量避免跟蔚燃的見面,不,她這輩子都不應該再見蔚燃。
蔣聲聲沒把今天的事告訴魏哲楓,晚上兩個人一起去約好的餐廳見相親男,蔣聲聲态度誠懇地表達了自己現階段不想談戀愛的心情,希望相親男可以理解,誰知相親男聽後卻松了一口氣,說自己目前也不準備戀愛,不敢違背家裏老人的意願這才出來跟她見面,本來還想着怎麽委婉一點跟她解釋,沒想到蔣聲聲竟也跟他有同樣的想法。
雙方一拍即合,晚飯吃得其樂融融,分別時相親男還加了魏哲楓的微信,說大家都是S市人在B市,有時間可以約出來一起玩。
蔣聲聲白天因為蔚燃而被破壞的心情現在總算修複了些,去坐地鐵時路過一個賣冰糖葫蘆的店鋪,蔣聲聲買了好幾串,說要當夜宵吃,魏哲楓幫她拿着糖葫蘆,兩人一道回家。
魏哲楓在地鐵上一直低頭聊微信,等進了小區往他們所住的樓棟走的時候,他把手機收進口袋,話就多了起來,對蔣聲聲說:“剛才奚源哥一直在問我你相親相得怎麽樣,我說可好了,對方又帥又溫柔,你一眼就看中了,急得奚源哥差點直接提刀沖過來。”
蔣聲聲才不信。她還沒把自己跟蔚燃分手的事告訴奚源,前不久還特地囑咐過奚源不要在魏哲楓面前說漏嘴,她說她暫時還不想把自己談戀愛的事告訴家裏人。所以奚源肯定知道今天的相親對她來說只是走個形式敷衍奶奶而已,她用手機捶了下魏哲楓的肩:“你要再胡說,我就一個人吃光糖葫蘆,一串都不分給你。”
魏哲楓笑起來:“我好怕呦!”
蔣聲聲微惱,這次不僅錘了下魏哲楓的肩,還用腳輕輕踢了踢魏哲楓的小腿肚子:“你沒大沒小,我可是你姐姐,是長輩。你要聽我的話,不準造我的謠。”
兩人小打小鬧地準備進樓坐電梯,誰知剛走到樓下就聽到一串急促響亮的汽車喇叭聲,緊接着就是一束刺得人睜不開眼的燈光,蔣聲聲擋住眼睛去看,只見對面一輛私家車正開着遠光燈,正好照到他們身上。魏哲楓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兄弟!能不能把燈關了?”
燈光應聲熄滅,随後有個男人從那輛私家車上下來,蔣聲聲的眼睛适應了一下周圍的昏暗,然後就看到蔚燃一身戾氣地朝她走來,他腳步不疾不徐,在悶熱的夏季夜晚,卻硬是走出了一股寒意森森的氣場,他只盯着她看了一瞬,緊接着視線就投向她旁邊的魏哲楓。
蔣聲聲心髒猛地收緊,覺得蔚燃看着魏哲楓的眼神就跟要吃人似的。
作者有話說:
男主要開始發瘋啦!
以後我就是蔚·神經病·見人就咬·瘋狗·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