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
蔚燃卻像是根本沒聽見霍宸在問他話一樣,他低頭陷進自己的沉思裏,喃喃自語道:“這麽晚了,蔣聲聲的手機為什麽會是野男人接的?他們究竟什麽關系?”
霍宸表情僵硬:“蔚燃,你跟蔣聲聲到底斷沒斷?”
蔚燃依舊沒能聽進霍宸的話,他繼續蹙眉嘀咕:“蔣聲聲絕對不可能在洗澡,她很保守,不會把野男人帶回家自己去洗澡。”
霍宸面色如寒霜:“蔚燃!”
“吵什麽吵?”蔚燃按了下眉心,“不行,我得去蔣聲聲家一趟。”
他說着就走到對面要去拿車,剛解開車鎖,胳膊就從後面被霍宸拉住:“你喝了酒,不能開車。”
蔚燃差點忘了自己剛才在包廂喝了不少酒,他把車鑰匙丢給霍宸:“那你來開。”
霍宸深深吸進一口氣:“蔚燃,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幹什麽?”
“幹什麽?麻痹的我現在去捉王八!”他憤憤不平地打開副駕駛座車門坐進去,發現霍宸遲遲不上車,他又把頭從車窗那兒探出去:“你開不開?不開我找代駕。”
霍宸捏着車鑰匙坐進車裏,他瞥了蔚燃一眼:“系好安全帶。”
蔚燃拿手機給他導航,說:“開快點,我懷疑那逼要對蔣聲聲不利。”
霍宸陰沉着臉去幫蔚燃系上了安全帶,接着點火把車子開出去:“你跟蔣聲聲都已經分手了,她現在跟什麽人在一起跟你又有什麽關系?”
“跟我怎麽沒關系?”蔚燃咬牙切齒,“那孫子要敢對蔣聲聲有什麽企圖,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霍宸握着方向盤的手指稍稍僵了瞬:“你對蔣聲聲還有感覺?”
“狗屁感覺,老子這是戒斷反應!”蔚燃打死不承認。他胳膊肘抵在車窗上,拳頭撐着腦袋,左右想不明白蔣聲聲在分手後怎麽能放下得這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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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還沒走出來呢,她那邊就緊鑼密鼓開始安排相親了。
蔚燃心裏火急火燎地憋着一口郁氣,既怕去遲了讓那野男人得逞欺負了蔣聲聲,又怕去之後發現是蔣聲聲主動留那野男人在家的,反正橫豎他都鬧心就是了。這讓他不得不開始反思,當初跟蔣聲聲分手的決定是不是太過倉促。他應該再自私一點才是,應該磨到自己厭倦蔣聲聲那天再跟她分手,不然現在也不至于把自己搞得跟個傻逼似的。
他覺得自己就是太仁慈了,為了不耽誤蔣聲聲,愣是在最喜歡她的時候跟她分手,現在好了,蔣聲聲非但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還幫着外人一起來氣他,他真的憋屈死了。
蔚燃煩躁地用食指敲了敲額頭:“那逼也不曉得從哪兒冒出來的,以前也沒聽蔣聲聲說過認識這麽個孫子。”
霍宸語氣硬邦邦的:“蔣聲聲都已經重新開始了,你也應該早點忘了蔣聲聲。“
“誰他媽準她重新開始了?”蔚燃目光銳利,“我這兒還沒重新開始呢,她憑什麽先重新開始?”
他這話聽着霸道,但其實幼稚得很。可霍宸知道蔚燃絕對不是個幼稚的人,如果說事出反常必有妖,那蔚燃這麽反常就足以說明蔣聲聲在他心裏有多特別。霍宸有些不是滋味,冷聲問他:“到了蔣聲聲家之後,你打算怎麽做?你能怎麽做?你是能把蔣聲聲強行帶走,還是能把她家裏的男人強行帶走?你能強行帶走一次,能次次都強行帶走麽?還是說,你要把蔣聲聲重新追回來,以後再甩她一回?”
蔚燃眼底恍過一瞬間的茫然,但他很快就眯緊瞳孔:“我是去救人。做不成戀人還能做朋友,我不能見死不救看着蔣聲聲往火坑裏跳。”
霍宸酸澀地看了他一眼:“你怎麽知道現在在蔣聲聲家裏的那個就一定是火坑?”
蔚燃怒道:“不是火坑難道還能是良配?我可去他麻痹的吧!那孫子看着就不是好人!一臉缺德相,還他媽暈血,衰貨!”
霍宸胸口堵得難受,蔚燃這表現明顯是陷進去了可他自己還沒意識到,又或者是意識到了卻不肯承認。說實話,他跟蔚燃認識也有不少年,他還從沒見過這樣的蔚燃。除了蔚東海阮辭那一攤子爛事,好像還沒其他什麽人或事能讓蔚燃這麽糟心。
蔣聲聲是頭一個。
霍宸本來以為繼喬櫻之後,不會有人再讓蔚燃真情實感地上心,沒想到會出現一個蔣聲聲,比喬櫻有過之而無不及。霍宸心裏既煩躁又不安,他降下車窗,讓夜間的風吹進來,這才稍微冷靜些。
車很快就駛達蔣聲聲家小區,霍宸把車一路開到蔣聲聲家樓下,還沒等他把車停穩,蔚燃就迫不及待開門下車,接着大步走入居民樓,霍宸忙停好車追上他,兩人一起進電梯,蔚燃焦躁地按下樓層鍵,眉心皺成川字:“麻痹的別讓我捉奸在床,不然我閹了那孫子!”
霍宸捏了捏拳頭,沒說話。
電梯在指定樓層停下,蔚燃氣勢洶洶地走出去,霍宸看他一身戾氣混合酒氣,怕他真搞出什麽事來,上前扯了下他胳膊:“你冷靜點。”
蔚燃沒理,徑直走到蔣聲聲家門前咚咚咚拍響了大門,霍宸太陽穴輕輕跳了下,他走到蔚燃身邊,幫他按下門鈴:“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蔚燃依舊沒搭話,對那門鈴聲置若罔聞,把那門板當成仇人,洩憤般拍得大門直哆嗦,霍宸走到一邊,心想算了,沒用腳踹門,說明已經挺冷靜了。
當蔚燃把大門拍得震天響的時候,蔣聲聲正在房間寫日記,她洗完了澡吹完了頭發,連牙都刷過了,打算寫完日記就上床睡覺,沒想到家裏的大門卻突然被人轟轟敲響。
這麽晚了會是誰?敲門敲成這樣,直覺不是什麽好人。
蔣聲聲心髒微抖,打開房門要出去查看,正好看到魏哲楓洗完澡從洗手間出來,他頭發濕漉漉的,穿着個大褲衩,上半身裸着,水珠還沒擦幹淨,顯然是聽到敲門聲着急忙慌出來的,他踩着拖鞋往大門方向走,對蔣聲聲說:“你在房間裏別出來,我去看看是什麽人。”
蔣聲聲點點頭,站在房門口沒動:“你小心點,玄關鞋櫃旁邊有棒球棍,別是什麽醉鬼來鬧事。”
“知道了。”魏哲楓走到大門前,透過貓眼往外看,發現是蔣聲聲那瘋批前男友,他覺得好笑,沒見過甩人甩成這陣仗的,人家甩前女友恨不得眼不見為淨,生怕前女友糾纏不放的比比皆是,他倒好,甩人的反倒變成狗皮膏藥,黏他姐還黏上瘾了。
魏哲楓想也沒想就給蔚燃開了門,他等着好好譏諷一番他姐的前男友,沒想到還沒等他開口說出第一個字,那混蛋就瞬間紅着眼撲上來,他只看到那王八蛋的拳頭在他眼前一晃,接着他臉頰就結結實實挨了一記猛拳,那拳頭跟鐵做的一樣,一下子就把他打得大半個身子都朝一邊歪去,魏哲楓毫無防備,感覺到有腥甜的血液從他牙龈裏冒出來。
“□□媽的!你敢在蔣聲聲家洗澡?你們他媽到底做過什麽?去死吧你!”
蔚燃怒不可遏,熊熊火氣灼燒着他的神經,熏天酒氣泯滅了他的理智,他沖上前去就朝着魏哲楓的肚子狠狠踹下一腳,魏哲楓還沒回過神來就被他直接踹翻在地,捂着小腹疼得幹嘔起來。
霍宸連忙上前按住蔚燃的肩:“你先問清楚再說。”
“問個屁啊!還要怎麽問?你沒看到他剛洗完澡出來?操!”蔚燃甩開霍宸按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沖到魏哲楓面前就又連踹了他好幾腳,他運動神經發達,又熱衷拳擊、冰球這種野蠻的純暴力運動,打起人來根本不會手下留情,魏哲楓被他踹得頭暈眼花,蜷縮在地上大罵了蔚燃幾聲。
蔣聲聲被吓得心髒哐哐哐直跳,從起初的震驚都現在的憤怒,她心跳的速度居高不下,連忙跑到魏哲楓身邊要去阻止蔚燃再踢人,她一個勁兒地去推蔚燃,急得眼淚水在眼眶裏直打轉:“你憑什麽打人?你走啊!滾啊!你到底有什麽毛病?大晚上跑來我家打人?”
蔚燃一把扯住蔣聲聲手腕:“我有什麽毛病?我才要問你有什麽毛病!分手才兩個多月,你就跟其他男人過夜?蔣聲聲,你是不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我說不準你跟其他男人好,不準你跟別人好!你聽不懂嗎?!”
他說着就又火冒三丈地朝魏哲楓腹部踹了一腳,魏哲楓再次幹嘔,蔣聲聲被眼前的一切刺激到,無論是蔚燃的态度,還是他的野蠻,亦或者是魏哲楓的傷勢,都令蔣聲聲無比憤怒,她拿起鞋櫃旁邊的棒球棍就朝蔚燃重重揮去,一棍子直接招呼在他胸口,這一下她用了十足的力氣,雖然不至于把蔚燃打倒,但也疼得他一口氣憋在胸腔猛嗆了下,蔣聲聲淚眼朦胧地沖他吼道:“你再不走我報警了!”
蔚燃心頭一顫,他沒想到蔣聲聲竟會為了個野男人這麽對他,那一棒子下去簡直要把他的心都敲碎,他看着蔣聲聲既痛恨又惱怒的眼神,胸口像是堵了千斤重的大石,壓得他根本喘不上來氣。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他這次是真的被傷到了,被狠狠地傷到了。
蔣聲聲護在魏哲楓面前,拿手裏的棒球棍指着蔚燃:“你沒有立場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更沒有資格在這兒胡攪蠻纏,你快滾!再不滾我真報警了!”
蔚燃站着沒動,他想起以前蔣聲聲在他面前是多麽乖巧可人香甜軟糯,想起他們好的時候是那樣濃情蜜意,跟現在的景象完全是兩個極端。他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悲涼,心上像是被人插了一把刀,還狠狠地翻轉了幾下,剜得他翻江倒海地難受。他的身體開始不聽自己使喚,明明知道應該馬上離開這兒,從此再不管蔣聲聲的事,可雙腳就像被釘死似的,一步不挪地盯住蔣聲聲看,企圖從她眼睛裏看出對他的一點不舍。
可他哪裏知道蔣聲聲現在巴不得他立馬從她眼前消失,怎麽會對他有不舍?他譏諷她的話,他暴力的行為,他霸道的強勢,這些紛紛化為寒霜一層層鋪在蔣聲聲心上,令她對他一次比一次寒心。她張了張嘴,想叫他快滾,可冷不丁卻看到他眼神裏的異樣,她看到他因憤怒而充血的眼睛裏還流淌着一種可憐巴巴的情緒,她從不知道蔚燃這樣意氣風發的人竟然也會露出這種委屈的表情。
盡管蔣聲聲不理解蔚燃的憤怒從何而來,更不理解他的委屈從何而來,可她還是被他那種可憐巴巴的眼神給看得沒有了任何想要發火的力氣,她心裏湧上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憊感,放下了一直舉着的棒球棍,無力地說:“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不想再見到這個傷了她的心之後又不斷來譏諷侮辱她的男人,不想再見到這個甩完她又來糾纏不休的男人,這個她看不懂也不想再懂的男人。
蔚燃胸口悶得發疼,霍宸扯着他的胳膊想拉他走,他沒動,目光由始至終都只停留在蔣聲聲一人身上,可蔣聲聲卻不願意多看他一眼,她蹲在魏哲楓面前查看他的傷勢,又掏出手機撥打120,蔚燃閉了閉眼睛,眼裏的濕潤令他的視線有些許模糊,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更不知道怎麽排解這種憋屈煩悶的情緒,半晌後他轉身,跟霍宸一起離開了蔣聲聲家。
霍宸直接把蔚燃帶回了家,路過客廳時,他看到自己以前送蔚燃的那艘木船,他花半年時間親手刻制的木船如今已經變了模樣,它被刷成了彩色的顏料,船身上還繪制着五顏六色的圖案,刺眼地被收藏在一個長方形的大玻璃罩子裏。
蔚燃順着霍宸的視線看過去,接着他就看到了那艘由蔣聲聲和他一起重新塗色的木船,他突然有些恍然,情人節那天發生的一切還歷歷在目,他從背後抱着蔣聲聲,握着她的手一起給木船作畫,他們後來還在船邊親吻,他說要跟她在船上做一次,蔣聲聲就推他,讓他先把微信情侶頭像畫了再說。
那對他花了不到一分鐘就畫好的情侶頭像現在也成為歷史,所有事都仿佛黃粱一夢,夢醒了,他跟蔣聲聲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他突然就在想,為什麽要跟蔣聲聲分手呢?結婚也不是什麽多大的事,生兒育女也不是多艱難的問題,那麽多夫妻結了又離,那麽多父母養而不教,為什麽他就不能成為他們中的一個?他怕個卵啊他。
但這種想法只是一晃而過,很快就被他強行打壓了下去。他從小就見證了婚姻是多麽搖搖欲墜,是一方對另一方的無聲蠶食,充斥着自私和不堪。他自己更是失敗畸形的家庭教育的産物。他痛恨蔚東海,可他身上流着蔚東海的血,他繼承了蔚東海的基因,他和蔚東海那樣相像,他遲早會走蔚東海的老路。
蔚東海統共倆兒子,對他棍棒教育,把他養成了現在這副混蛋樣。對阮辭還算慈愛,可阮辭卻更是一個怪物。
他不能把自己活成蔚東海。
他不能走進會吃人的婚姻,不能再弄個小混蛋或小怪物出來。
蔚燃沖霍宸擺擺手:“你回去吧,手機明天賠部新的給你。”
霍宸不放心他,他給蔚燃倒了杯水,說:“今晚我留下陪你。”
蔚燃沒應,晃晃蕩蕩地上了樓。
魏哲楓來B市不過短短兩個月時間,就接連進了兩次醫院,兩次都是因為蔚燃。蔣聲聲氣不過,要不是折騰房子費時費力,她甚至都想把現在住的公寓賣了,再在其他地方重新買個,讓蔚燃再也沒有辦法找到她。
不過她現在也沒精力考慮這些,剛送完魏哲楓去大學報道,她緊接着就跟薛沐洋一同前往美國受訓。
薛沐洋給她訂的是頭等艙,兩人的座位挨在一起,當飛機起飛升入高空,蔣聲聲有種走入人生另一階段的感覺。
漫長的旅途,蔣聲聲無事可做,拿出一本書來看。
薛沐洋幫她要了杯水,遞給她的時候故意讓她看他食指上的一個小傷口,可惜蔣聲聲沒注意,只微笑着跟他說了聲謝謝。
薛沐洋只好做作地假裝喊疼:“哎呦。”
蔣聲聲扭頭看他:“怎麽了?”
薛沐洋朝她伸出左手食指:“昨晚不小心弄傷了手。”
蔣聲聲看向他手指上那道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傷口,配合着問道:“疼嗎?”
“疼。”薛沐洋語氣裏不由自主多出一抹撒嬌口吻,“我從小最怕疼了,昨晚切菜的時候被刀劃了下,疼得我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蔣聲聲發現認識薛沐洋越久,他就越能突破她對浮誇的認知,但她知道薛沐洋就是嬌氣矯情了些,并不是謊話精,這些說話時的誇張手法無傷大雅,所以她耐着性子問:“你昨晚切菜了?”
薛沐洋心滿意足地回:“怕你到了美國吃不慣,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學做飯。”
蔣聲聲心間一暖:“你為我學做飯?”
“是呀。”薛沐洋咧嘴笑道,“以前總是你做飯給我吃,我也想做飯給你吃。而且接下來兩個月你要專心學習聲樂,我想着要是我學會了做飯,就能把你照顧得更好。”
蔣聲聲臉頰微微紅了紅:“你是我老板,你不用照顧我。”
薛沐洋不以為然:“別這麽說,照顧你我別提多樂意了。”
蔣聲聲愣了愣,有些尴尬地笑了下:“我嗓音條件也沒好到這個地步,你不用對我這樣。”
“我對你好可不光光是因為你的甜嗓。”薛沐洋深深看向她,“我就是願意對你好,願意照顧你,你又乖巧又可愛,我就是照顧你一輩子,對你好一輩子,我也願意。”
他的注視和語氣都讓蔣聲聲極其不自在,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她總覺得薛沐洋這話說的十分暧昧,她把目光移向他處,小聲道:“你別說這種話,容易讓人誤會。”
薛沐洋觀察到蔣聲聲的臉頰已經浮起紅暈,他心頭大喜,故意問她:“誤會什麽?”
蔣聲聲感覺到薛沐洋一直在盯着她看,他目光灼灼,看得蔣聲聲很有壓力,她捏着手指說:“我累了,先睡一會兒。”
薛沐洋用一種很遺憾的撒嬌語氣說:“可你還沒回答我會誤會什麽?”
此情此景下蔣聲聲不知怎麽就想起了蔚燃,以前他會故意說些暧昧不清的話撩她,她聽了後臉紅心跳,心裏頭就跟有頭懵懂的小鹿在跑來跑去似的。可現在薛沐洋跟她說這些容易讓人誤會的話,她卻只覺得尴尬有壓力。
她不想跟薛沐洋陷入一種古怪的氣場,鼓足勇氣看向薛沐洋認真地說道:“會讓人誤會你是不是喜歡我,所以別再說對我好照顧我這類的話了,我是個成年人,不需要別人照顧。”
薛沐洋怔了下:“你生氣了?”
蔣聲聲瞬間敗下陣來:“沒生氣,就是......”她一時說不上來,不知道要怎麽跟薛沐洋解釋。
薛沐洋看蔣聲聲表情糾結,他在心裏嘆了口氣,幹脆開始打直球:“你沒誤會,我就是喜歡你。”
反正現在飛機已經在高空,接下來兩個月他們兩個都會在一起,異國他鄉,他是蔣聲聲唯一認識的人,不管怎麽說這都是天大的機會,他不能錯過。
薛沐洋握住蔣聲聲的手:“聲聲,難道你就一點都沒察覺?我可是整整在你家蹭了好幾個月的飯。”
聞言,蔣聲聲心跳突然變得飛快,面對薛沐洋炙熱的目光,她瞬間有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趕忙從薛沐洋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我,我只把你當朋友。”
薛沐洋豁達地笑了笑:“朋友跟男朋友就少了一個字,我努力了這麽長時間,不介意再多努力努力。”
蔣聲聲感到無措:“薛沐洋,我不喜歡你,我只想跟你當朋友。”
薛沐洋聽了她的話卻渾然不在意,用撒嬌的口吻說:“今天不喜歡沒事,還有明天呢。明天不喜歡還有後天,後天不行還有大後天,我還年輕,有的是時間等你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