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章

“甜甜,對不起,我別無選擇。”

薛沐洋站起身來走到蔣聲聲面前,他雙手扶住蔣聲聲胳膊:“甜甜,你罵我吧,打我也行,是我對不起你,我必須跟你分手。”

蔣聲聲愣愣地看向薛沐洋,她想起那張照片,情緒還算穩定地問他:“你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

“我......”薛沐洋難以啓齒,他心中愧疚,慢慢松開放在蔣聲聲胳膊上的手,“我不知道怎麽說。”

讓他親口告訴蔣聲聲,他在去國外的那段時間搞大了另一個女人的肚子,他真的說不出口。

而在他猶豫的時間裏,烏蟬已經站起身來走到他身後拽了下他的胳膊,說:“你想清楚,我覺得你喜歡的人是蔣聲聲,不要為了一個半路殺出來的女人就跟蔣聲聲分手。你有沒有考慮到蔣聲聲的感受?為了一個剛認識的女人傷害蔣聲聲,這種做法真的對嗎?”

“夠了烏蟬!”薛沐洋皺了下眉,“我已經決定了,你別再說!”

蔣聲聲聽出了大概,她沒覺得多驚訝,苦笑了一聲,說:“其實我前幾天就發現不對勁了。”

薛沐洋微微睜大眼睛:“前幾天?”

蔣聲聲點點頭,拿出手機給薛沐洋看那張Dylan的自拍照。

薛沐洋詫異:“Dylan?你怎麽會有Dylan的照片?”

蔣聲聲說:“我朋友跟Dylan認識,她給我看Dylan的這張自拍照,結果放大照片看的時候,不小心發現了你。”

薛沐洋聞言便把Dylan的照片給放大,果然發現自己那晚跟Cassie醉酒後的那個吻也被拍了進去,他感到不可思議:“怎麽會......”

烏蟬湊過去也看到了薛沐洋和Cassie的接吻照,可她十分不願意看到薛沐洋和蔣聲聲分手,她知道蔚燃對蔣聲聲的心思,如果蔣聲聲恢複單身,那蔚燃一定勢在必得,這樣的話,她和蔚燃的複合之路就更加漫長了。

烏蟬今天過來時就早有準備,此刻故意回避道:“你們兩個坐下來好好談談,我進廚房給你們倒兩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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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聲聲知道烏蟬這麽說是怕她跟薛沐洋分手時,有外人在場會讓他們尴尬,所以倒水是次要,主要是把空間留給她跟薛沐洋,所以也沒說什麽“你是客人,哪能讓你倒水”之類的客套話,默許烏蟬離開客廳走進廚房。

薛沐洋和蔣聲聲一起坐去沙發,薛沐洋手裏還拿着蔣聲聲的手機,手機屏幕上那張Dylan的自拍照讓薛沐洋心裏五味雜陳,他沉默着沒有說話,最後還是蔣聲聲先開了口,說:“你不用太內疚,我們本來就不算正兒八經談戀愛,你也說了,我們只是戀愛試用期,所以你在這個期間喜歡上其他人,我能接受。”

“甜甜......”薛沐洋看向蔣聲聲,“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蔣聲聲淡淡地笑了笑:“以後別再喊我甜甜了,喊我蔣聲聲就行,不然你女朋友聽了,可能會吃醋。”

薛沐洋臉色白了白,他想跟蔣聲聲說些什麽,可喉嚨卻突然被哽住,張了張嘴竟然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蔣聲聲把自己的手機從薛沐洋手裏拿過來,說:“那就這樣,分手,我們重新退回到朋友的位置上。”

薛沐洋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強忍住心中的不舍,沒有對蔣聲聲的這句話進行反駁或挽留,他無聲看着蔣聲聲,半晌後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有沒有什麽我能為你做的?我想盡可能彌補你的損失。”

蔣聲聲聞言卻只是輕輕搖了搖頭:“我也沒什麽損失好讓你彌補的。”

以前蔚燃跟她提分手,說要給她分手費進行補償,她覺得羞惱覺得蒼涼,覺得自己的一往情深在蔚燃眼裏不過是一場可以用金錢衡量的冷冰冰的交易。可現在聽薛沐洋說着類似的話,她卻一點兒難過的感覺都沒有,相反,她竟然産生一種令人豁然開朗的輕松體驗,就好比背着石頭太久的人,突然将石頭從身上放下來一樣。從此以後,她不用再擔心辜負薛沐洋,不用再擔心自己和蔚燃的過往被薛沐洋知道,她終于從這段複雜的關系裏掙脫出來,并且沒有傷害到薛沐洋的感情。

可她的灑脫和淡然卻又在薛沐洋的傷口上捅了一刀,薛沐洋自嘲地想,雖然他早就知道蔣聲聲對他沒那麽在乎,但沒想到蔣聲聲竟然能對他不在乎到這個程度,連他戀愛期間出軌都不介意,他越想越難過,最後痛苦地抱住了頭,說:“分手後,如果你不想再當歌手,我們可以終止合約,我不要你付違約金。”

蔣聲聲點了點頭:“謝謝,我确實不想當歌手。”

薛沐洋問她:“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蔣聲聲說:“想找找看作詞人的工作,工資少點沒關系,主要是我發現自己對這方面很喜歡。”

兩人說着話,烏蟬從廚房出來了,她手裏端着兩杯水,走過來分別放在蔣聲聲和薛沐洋面前,說:“說了這麽多話,口渴了吧,喝點水潤潤嗓子。”

薛沐洋無聲地拿起水杯喝了口,喝完卻覺得情緒越來越重,他吸了吸鼻子,索性把水當酒,仰頭一飲而盡。

蔣聲聲沒喝水,她看向薛沐洋,說:“那就這麽說好了。”

薛沐洋“嗯”了聲。

烏蟬看了眼蔣聲聲面前的水,見她沒有要喝的打算,烏蟬心裏頭有些着急,但一時又不知道應該怎麽勸蔣聲聲喝下這杯水,就在她絞盡腦汁尋找對策的時候,蔣聲聲拿起了茶幾上的水杯,掩飾尴尬地喝了口,烏蟬的心這才稍稍放下來些。

薛沐洋本就心中酸脹,此刻漸漸覺得頭腦都開始暈乎起來,既然話已經說開,他也沒有再繼續待下去的意義,對蔣聲聲說:“那我先走了。”

蔣聲聲起身準備送人:“我送你出去?”

“等一下!”烏蟬立馬道,“等會兒再走,我肚子突然很不舒服,聲聲,能借用一下你家的洗手間嗎?”

蔣聲聲看烏蟬用手捂住了肚子,表情似乎有些難受,她指了指衛生間的方向:“洗手間在哪兒。”

烏蟬感激一笑,又對薛沐洋說:“你等我上完廁所,帶我一起回去,我沒開車來,打車回去不方便。”

薛沐洋帶烏蟬來的本意是想讓烏蟬安慰一下失戀的蔣聲聲,但現在看來,蔣聲聲根本沒有因為他的“出軌”而表現出任何不開心,她看起來根本就是很輕松地接受了這件事。薛沐洋又開始覺得心口發堵,對烏蟬說:“嗯,我等你。”

烏蟬捂着肚子走進了洗手間,她關上洗手間的門,看了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現在正好是晚上九點四十五,她先前在薛沐洋和蔣聲聲的水杯裏投下的遇水即溶的小藥丸要十多分鐘才能起效,她打算盡量拖延時間。

這小藥丸是她從一個富二代那裏得來的,據說富二代用這種小藥丸成功收服了不少女人,這種小藥丸無色無味,可以讓人在神智不清下欲`火焚身,到時候別說是異性了,就是遇見同性都能餓狼一樣撲上去。

她不能讓薛沐洋和蔣聲聲分手,既然薛沐洋跟蔣聲聲分手的原因是他弄大了另一個女人的肚子,那她就推他一把,讓他也弄大蔣聲聲的肚子,到時候兩個女人都懷了薛沐洋的種,而蔣聲聲跟薛沐洋有感情基礎在,薛沐洋自然會選擇蔣聲聲。而蔣聲聲肚子裏有了薛沐洋的孩子,就更加不可能會接受蔚燃了。

富二代告訴烏蟬,這種小藥丸的勁頭非常猛,藥性可以持續一整晚,烏蟬默默祈禱,希望薛沐洋今晚能給點力,一舉讓蔣聲聲成功懷孕。

烏蟬在洗手間整整拖延了十五分鐘,之後再開門出去,走到客廳,果然見到薛沐洋和蔣聲聲已經抱在了一起,周圍的空氣暧昧火熱到了極點,兩人完全沉浸在藥效裏,烏蟬的出現沒有引起他們的在意。烏蟬見狀便心滿意足地準備離開蔣聲聲家。她高興地開門出去,誰知一只腳剛踏出蔣聲聲家就迎面撞見蔚燃,烏蟬臉上表情一滞,因為做賊心虛而連忙低下頭,慌不擇路地就要離開,同時緊緊關上蔣聲聲家大門。

蔚燃覺得奇怪,這個烏蟬每次見到他都巴不得黏在他身上,今天竟然連招呼都沒跟他打一聲,更奇怪的是,她竟然是從蔣聲聲家裏出來的,蔚燃皺着眉一把拉住烏蟬的胳膊:“你鬼鬼祟祟幹什麽呢?”

“沒幹什麽!我什麽也沒幹!”烏蟬見到鬼一樣掙脫開蔚燃的束縛,緊接着就落荒而逃,不是去乘電梯,竟然直接沖進了安全出口準備從樓梯下去,蔚燃眉毛越擰越緊,他随機打開手機給董夏撥去一通電話,那邊很快接通,蔚燃開門見山:“蔣聲聲家大門密碼是多少?”

蔚燃按照董夏告訴的密碼成功打開蔣聲聲家大門,他走進去喊了蔣聲聲一聲,回應他的是男女動情的纏綿聲,蔚燃腦子裏嗡一下,他的臉瞬間冷成冰渣,看到客廳沙發那兒,薛沐洋正趴在蔣聲聲身上吻她,蔚燃眼睛立馬充血,他的心髒突然砰砰直跳,快步走過去一把将薛沐洋從蔣聲聲身上拉起來,不由分說一拳打在薛沐洋臉上。

“你麻痹的!老子讓你來分手!不是讓你來當禽獸!”

蔚燃怒不可遏,他一直以為事情會按照他料想中的那樣按部就班地發生,沒想到薛沐洋這畜牲竟然會對蔣聲聲做這種事,他再也無法控制心中滔天的怒火,再也無法在薛沐洋面前裝作跟蔣聲聲不熟,他今天就要弄死薛沐洋這個狗逼!

看着被他打倒在地的薛沐洋,蔚燃仍舊不解氣地朝着薛沐洋的腹部就重重踢去一腳,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薛沐洋被他踹完後竟然沒有試圖爬起來反擊,而是令人毛骨悚然地抱住了他的腿開始親吻他的褲腳,蔚燃大腦瞬間空白了一秒鐘,而後他惡心地一腳将薛沐洋踹開:“操!傻逼啊你!”

把薛沐洋踹開後,蔚燃又俯身去抱沙發上的蔣聲聲,看到蔣聲聲雖然衣衫不整,但該被遮住的地方一樣沒露,他稍微放下心來,剛要把蔣聲聲抱起來,蔣聲聲就自發纏上他,是從未有過的嬌媚和熱情,蔚燃這才發現蔣聲聲和薛沐洋的不對勁,想起剛才烏蟬的反常,蔚燃很快就猜出了大致。

看着在地上發情的薛沐洋,蔚燃覺得又惡心又同情,又好氣又好笑,他又踹了薛沐洋兩腳,之後就抱着蔣聲聲去了卧室,接着将卧室房門反鎖,防止薛沐洋突然跑進來。

把蔣聲聲放去床上,他看她兩頰泛紅,心疼地親了親她殷紅的唇,原本只想淺嘗辄止碰一下就好,誰知蔣聲聲卻主動咬住了他的唇肉,蔚燃不客氣地抱住她親吻,好好品嘗了一遍這令他日思夜想的味道和柔軟。蔚燃覺得自己的理智都快被灼燒幹淨,可他尚且保存了一絲理智,知道自己如果趁人之危,蔣聲聲醒來後一定會惱他,到時候他的追妻路只會更加漫長。盡管恨不得把蔣聲聲吃幹抹淨,可蔚燃還是決定要裝一回正人君子,他要體現出他跟薛沐洋的不同,他要用薛沐洋的行為來襯托一下他的高風亮節。

蔚燃用小毯子把蔣聲聲包好,然後隔着一層毯子摟住她輕聲細語地撫慰,他拿出手機給孫翩打了通電話,讓孫翩帶家庭醫生盡快來一趟蔣聲聲家裏,并把蔣聲聲家裏的大門密碼告訴給孫翩,最後又強調一遍:“快點過來!越快越好!”

在等孫翩和家庭醫生過來的路上,蔚燃有好幾次都差點被蔣聲聲勾引得想跟她做那種事,可他每一次都忍住了,面對泫然欲泣的嬌滴滴的可憐巴巴的媚态橫生的蔣聲聲,蔚燃覺得這實在是天底下最折磨人的刑罰,他的理智不斷接受着這種考驗,蔣聲聲難耐,他比蔣聲聲更加難耐。

最後孫翩總算帶着家庭醫生趕到,聽到孫翩高聲喊他,蔚燃沒打算給他們開卧室房門,他可不想被旁人看到蔣聲聲的媚态,于是給孫翩打去一通電話:“讓家庭醫生看看客廳裏的薛沐洋,看他到底怎麽了。”

孫翩沒多問:“好的,蔚總。”

過了一會兒,孫翩的聲音再次傳來:“蔚總,家庭醫生看過了,說薛沐洋被人下了藥。醫生也看不出來具體是哪種藥,但說可以用泡冷水的方式降低他身上的燥熱。”

泡冷水這種方式或許對薛沐洋可行,但蔚燃不認為蔣聲聲嬌弱的身體可以承受在冷水中的長時間浸泡,他皺着眉又問道:“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應該是孫翩在詢問家庭醫生,之後孫翩聲音響起:“除了泡冷水,還能......還能通過那種事來釋放藥性帶來的燥熱。”

“操!”蔚燃罵了一聲,“這我不知道?我問的是還有沒有其他純潔一點的方法。”

孫翩:“家庭醫生說因為不知道具體的藥物成分,所以這兩種方法最保險,其他的方法不能亂試。”

蔚燃煩躁地勾了勾額間,趁他不備,蔣聲聲又纏上來吻他,他本就對蔣聲聲沒什麽抵抗力,這一下更加潰不成軍,他抱住蔣聲聲,對電話那頭的孫翩說:“那你們先回去,把薛沐洋一起帶回去,給他泡個冷水澡。”

孫翩的語氣十分為難:“蔚總,我一碰他,他就纏上來要親我,這......”

蔚燃只想盡快讓閑雜人等趕緊離開蔣聲聲家,非常沒有同理心地對孫翩道:“你一個大男人,被親幾下怎麽了?趕緊把薛沐洋給我弄走!”

孫翩沒立即應話,幾秒後才掙紮着回蔚燃道:“好的,蔚總。”

等确定所有無關緊要的人都從蔣聲聲家離開後,蔚燃抱着蔣聲聲去洗手間,他把浴缸裏放滿冷水,抱着蔣聲聲一起坐進去,這樣可以随時觀察蔣聲聲的情況,用冷水來給蔣聲聲驅逐體內的藥性,用自己的體溫來預防蔣聲聲身子骨受不了。

還好蔚燃身體素質比一般人強悍,得益于多年的運動鍛煉,他盡管在冷水中一連泡了好幾個小時也沒覺得有什麽不适,只是心裏挺鄙視自己,明明想要蔣聲聲想要得很,還非得在關鍵時候裝模作樣cosplay正人君子,他損失這麽大,希望蔣聲聲恢複意識後可以給他多加點兒分數,早點跟他複合,別再這麽折磨他了。

等蔣聲聲總算安分下來靜靜睡去,蔚燃給她洗了個熱水澡,幫她換睡衣吹頭發,接着才小心翼翼抱她去床上睡覺。雖然沒做他心中最想做的事,但能這樣抱着蔣聲聲一起入睡,對他來說已經實屬不易,他空蕩蕩的內心總算得到一些安慰,享受着此刻的寧靜和幸福,他吻了下蔣聲聲紅嘟嘟的唇,把她緊緊摟在懷裏,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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