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78章
蔣聲聲挺尴尬,畢竟她跟蔚燃今天中午才複合,還不是完全出于她本人意願的複合,而是被逼上梁山式的認命般的複合,這讓蔣聲聲難以接受跟蔚燃在外人面前“秀恩愛”的做法。
她本就不是喜歡給別人喂狗糧的人,更何況是在內心跟蔚燃還沒真正複合的情況下。
所以她推了推蔚燃,不敢看他眼睛地說:“你先回去,我馬上回來。”
聽到蔣聲聲竟然趕他走,蔚燃的妒火就重新燃燒起來,他摟着蔣聲聲的小腰不肯松手,瞥了眼坐在長椅上的奚源,說:“我等你一起回去。”
奚源見蔚燃一臉挑釁地把蔣聲聲摟在懷裏,他心裏雖然不是滋味但也無可奈何,察覺到蔣聲聲的局促,奚源不想讓蔣聲聲難做,知道蔚燃這會兒極不待見他,于是起身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對蔣聲聲說:“科室還有事,我要先回去了。”
聽到奚源識相地說要先回去,蔚燃這才放開蔣聲聲的腰,故作好心道:“你們朋友難得見一面,不多聊聊?”
蔣聲聲看奚源臉上沒什麽血色,關心了他一句:“平常多注意休息,熬夜別太頻繁,你看起來很累。”
奚源無力地笑了笑:“好,那我先回去了。”
等奚源離開,蔣聲聲才問蔚燃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蔚燃拉着蔣聲聲到長椅邊,他坐下,把蔣聲聲抱來懷裏,像當初熱戀時那樣讓蔣聲聲坐在他腿上,蔚燃貪戀地把臉埋在蔣聲聲頸窩親了親她細白的脖子:“護士說看見你在這兒。”
蔣聲聲推開他肩膀:“這裏是醫院,你別這麽抱着我。”
她企圖從他懷裏掙脫出來,可蔚燃卻壓着她的腰不讓她得逞,他無賴地看着她,用似祈憐似哄騙的語氣說:“再讓我抱會兒,你好久沒像現在這樣坐我腿上了,我喜歡得緊。”
雖然是晚上,可小花園的草坪上除了他倆還有零星幾個病人和家屬,蔣聲聲難為情,微微紅着臉說:“你非要在外面這麽抱我麽?快放我下來。”
“不放。”蔚燃又開始他的流氓習性,他伸手動情地摸了摸蔣聲聲的臉頰,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除非你親我一口。”
蔣聲聲一把打掉蔚燃的手,她嚴肅地蹙起眉:“你再這樣我生氣了,快把我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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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燃看她臉上微有怒容,心下一凜,随即意識到自己跟蔣聲聲的地位如今已徹底調換了個個兒,他已經今時不同往日,以前敢肆無忌憚地撩撥蔣聲聲欺負蔣聲聲,完全是出于有恃無恐,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蔣聲聲才是有恃無恐的那個人,他成了完全的被動方。他得求着蔣聲聲跟他好。
認清局勢後,蔚燃乖乖放開蔣聲聲,他規規矩矩地坐在長椅上沒動,等待蔣聲聲的“發落”。
蔣聲聲驚訝于蔚燃突如其來的順從,她從他腿上下來,狐疑地看了蔚燃兩眼,見他一聲不響地盯着她望,眼神裏帶着乖巧和受傷,看得她竟不由自主內疚起來。蔣聲聲很不喜歡這種內疚的感覺,同時她覺得自己完全沒有必要內疚,于是将目光從蔚燃身上挪開,說:“回去了。”
蔚燃安安分分地跟在蔣聲聲身後和她一起回了病房,蔣聲聲一言不發地拿衣物準備去洗澡,蔚燃生怕她心裏有氣未消,忙從身後抱住她:“聲聲,我錯了,對不起,你別生氣。”
他以前覺得自己不會道歉,現在發現自己道起歉來簡直游刃有餘。蔚燃用臉頰讨好似的輕輕蹭蔣聲聲的耳朵:“我只是想和你多親近親近,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蔣聲聲被他蹭得心髒發軟,她竟不知道蔚燃可以把撒嬌運用得這麽爐火純青,她有點癢地往旁邊躲了躲:“我沒生氣,你別蹭我耳朵。”
蔚燃停下來不蹭了,轉而在她耳朵上愛憐地親了親:“真沒生氣?”
蔣聲聲心跳加快了點,想要拉開蔚燃圈在她腰上的胳膊:“我要去洗澡了,你摟着我,我怎麽洗澡?”
流氓再怎麽裝小可憐始終還是流氓,蔚燃聽了蔣聲聲的這句話,忍不住就想調戲她,醇聲道:“我幫你洗?像昨晚那樣。”
他聲線低纏地繞進她耳膜,蔣聲聲的臉就不争氣地紅了起來:“昨晚的事我全都不記得。”她推開蔚燃,轉身面對向他,臉紅耳熱地說:“蔚燃,我,我還沒真正接受你,你別對我動手動腳。”
“什麽叫還沒真正接受我?”蔚燃上前兩步握住蔣聲聲的手,“聲聲,你難道還不相信我對你是真心的?”
蔣聲聲動了動唇,幾秒鐘之後才擠出一句話來:“我才剛跟薛沐洋分手,這麽快就跟你複合,我過不去心裏那道坎。”
蔚燃趕緊說:“你跟薛沐洋那根本就不算談戀愛,你就是養條狗也比你跟薛沐洋關系近。聲聲,你不需要有什麽心理負擔,是薛沐洋那孫子出軌在先,他自己行不端坐不正,你沒必要心裏有愧。”
蔣聲聲擡頭盯着蔚燃:“你怎麽知道薛沐洋出軌?”
蔚燃情真意切:“他自己告訴我的,他不僅出軌,還搞大了別人的肚子。聲聲,你知不知道當我聽到他背着你搞大別人肚子的時候,我有多想上去給他一拳?我很想把這件事立馬告訴你,可我知道你不想見我,更不會相信我的話,所以我才勸薛沐洋,勸他跟你分手。”
蔣聲聲怔住:“薛沐洋他,馬上就要當爸爸了?”
蔚燃溫柔地摩挲着蔣聲聲的手背:“聲聲,以後我們都不要再提薛沐洋這個人,只要一想到你那天主動親他,我就恨不得撕爛他的嘴。”
蔣聲聲嘆了一口氣,不跟他說了:“我去洗澡。”接着轉身往洗手間方向走去。
等蔣聲聲洗完澡出來,發現蔚燃剛從外面回來,他應該是在她洗澡的時候出去了一趟,蔣聲聲不知道他去幹嘛,只看到他手裏拎着一盒草莓。
“洗完澡了?”蔚燃微笑着問她。
蔣聲聲“嗯”了一聲,往沙發那兒走去,蔚燃聲音從她身後響起:“我買了草莓,馬上洗給你吃。”
蔣聲聲搖搖頭:“不用了,我刷完牙了。”
蔚燃說:“吃完草莓再刷一回。”說完就徑直走進洗手間,再出來後,蔚燃把洗好的草莓放在床頭櫃,接着走到沙發那兒,蔣聲聲正躺在沙發上看手機,他彎腰将她公主抱抱起來:“躺在沙發上幹什麽?那麽大的床不夠你躺?”
蔣聲聲捏着手機說:“也沒有多大,單人床,給你這個牛奶過敏的病人睡好了,我睡沙發就行。”
蔚燃把她放去床上,俯身在她紅嘟嘟的嘴唇上親了親:“要睡沙發也是我去睡,哪能我睡床,讓媳婦兒睡沙發?”
他拿過蔣聲聲的手機,把手機随意放去枕頭邊,用拇指指腹缱绻地刮了刮她的臉頰:“不過在我睡沙發之前,能不能獎勵給我一個吻?”
蔣聲聲撇開視線沒說話,可臉上的紅暈卻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蔚燃于是當她默認,他湊過去輕輕貼在她唇上,先是小心翼翼地親了親,接着溫柔地含住她的唇肉,細細吮吻過後,他試探着用舌尖去抵蔣聲聲牙關,在她失神間他游刃有餘地把舌頭喂給她,終于嘗到令他日思夜想的溫軟和香甜,沉浸在這份失而複得的柔情和乖軟裏,蔚燃慢慢就有些迷失,直到蔣聲聲因為缺氧而掙紮着推拒他,蔚燃才戀戀不舍地離開她的唇舌。
像這樣的兩廂情願的親吻,蔚燃已經太久沒嘗試過,蔣聲聲昨晚因為藥性的作用雖然主動跟他擁吻過無數回,可那畢竟不是蔣聲聲本人真實的意志,可這次的吻不同,這次蔣聲聲是心甘情願被他這麽親昵地纏吻,這令蔚燃愈發想跟蔣聲聲多親近親近,他不再滿足于一個吻,他想要更多。
伸手去床頭櫃那兒拿了顆草莓,蔚燃色氣地把草莓喂到蔣聲聲唇邊:“薛沐洋說你用嘴喂他吃草莓,我也想要。”
蔣聲聲別過臉:“我沒喂他吃過草莓。”
“可我想要。”蔚燃哄她張嘴,“喂我吃一顆行不行?”
蔣聲聲推開他:“不行。”
蔚燃沒完沒了地湊過來:“以前你也用嘴喂我吃過巧克力,現在把巧克力換成草莓,再喂我一次?”
“你也說是以前了。”蔣聲聲對蔚燃始終有所戒備,“你再纏着我,我就回家了。”
蔚燃擺出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着蔣聲聲,希望這招可以讓蔣聲聲心軟,可蔣聲聲鐵了心不再被蔚燃牽着鼻子走,堅決地搖了搖頭:“不行。”
最後蔚燃沒辦法,确實怕惹惱了蔣聲聲,只好抱着那盒草莓滾去了沙發上,他一個人顧影自憐地吃着提醒他今非昔比的心酸草莓,蔣聲聲手機就響起來,他瞬間警鈴大作,連忙丢下草莓跑去病床邊:“是不是薛沐洋打來的?”
蔣聲聲拿起手機,果然看到屏幕上“薛沐洋”三個字,蔚燃明顯也看到了來電人,他眉心一皺:“聲聲別接,那個混蛋還理他幹什麽?”
他的嘴像是開過光,剛說完這話,蔣聲聲手機竟然就沒電自動關機,她這才想起自從昨晚開始手機就一直沒充過電,嘆了口氣,說:“早點睡吧,你鬧了這麽久,也該累了。”
蔚燃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聲聲,我能不能跟你一塊兒睡床?昨晚我們也睡一起。”
蔣聲聲想也不想就拒絕:“你別再鬧了,我真的很困。”說完就自顧自躺進被窩,背對着他閉上眼,俨然一副懶得跟他多說的架勢。蔚燃心裏酸苦,現在完全被蔣聲聲拿捏住,他再也無法把她當小甜奶那樣任意調戲,而只能把她當小祖宗那麽供着,他自嘲般無聲苦笑,得了,這都是他自找的,他甘之如饴,只求她別再對他視而不見就行,那種把他當空氣的眼神,他這輩子都不想再體會第二遍。
蔚燃俯身親了親蔣聲聲的耳朵,之後就乖乖進洗手間洗漱,這一晚上都安分守己地睡在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