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老板,您最近資金方面……
直到到家, 宋安寧也沒想通江郁沒有痛快支付加班費的原因。
照小A的話來說,江郁背靠的江氏集團, 資産後面的零數都數不清,剛來之時出手闊綽絲毫不把錢當錢,怎麽突然這麽小氣了?
江氏要破産了?
她打開手機查了下江氏集團如今現狀,幾個月前拍下了一塊市中心的地皮,不久之前還在其他城市擴展了分公司,涉及的幾個行業蒸蒸日上,并沒有破産的征兆。
難道這麽快就厭了?可這才多久。
宋安寧百思不得其解。
但也只是一次加班費而已, 不是值得她念念不忘的事, 賺錢的時間還有兩年, 不急于這一晚。
翌日早上九點, 她準時打開江郁家的門。
平常這個時間點在江郁家裏幾乎見不到人, 這段時間他忙得很,幾乎不着家, 原以為今天也不會看見江郁,打開門卻瞧見江郁穿着睡衣慵懶坐躺在沙發上把玩着手機, 看這個悠閑模樣, 應該沒有出門的打算。
宋安寧高漲的情緒有一點點失落。
就好比從前在公司上班, 老板幾天沒來, 輕松快樂摸魚幾天後突然見到老板的沉重心情。
工作不能松懈太久, 松懈太久心态就變了。
但敬業的打工人很快收拾好心情, 精神飽滿和江郁打了個招呼。
“老板早上好。”
江郁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 擡眼看着宋安寧,“宋安寧,昨天我讓你跳舞你不跳,今天我想看看你的工作模式。”
宋安寧微笑道:“好的, 那我先去換件衣服。”
Advertisement
其實江郁選擇工作模式她倒是松了口氣,舞蹈一天不練,自己知道,兩天不練,老師知道,三天不練,觀衆知道,能有更多的時間來練習舞蹈,她倒是求之不得。
在洗手間她給沈鷺行打個電話,告知今天臨時有事可能要晚一些去工作室,沈鷺行沒有過問具體事情,答應了下來。
換了件舞蹈服,宋安寧打開舞蹈室的門,站在鏡子前,将腿搭在舞蹈把杆上,腳背向外打開繃直,一點一點往上壓,漸漸将兩條腿崩成一條直線。
壓腿壓肩這樣的舞蹈基礎動作,哪怕宋安寧上份工作需要全天24小時待命,每天也會抽出一點時間來練習這些基本功。
江郁懶懶依靠在門邊,嘴角銜着一抹嘲諷的笑意。
他早就将宋安寧的底細查得一清二楚,有沒有學過舞蹈,會不會跳舞他心裏有數,跳舞不僅僅是一句空話,也不是會劈個叉就是會跳舞,秦凝從兩歲起就開始學習舞蹈,一身精湛的舞姿是她用二十多年的時間在舞蹈室裏流了無數的汗水練出來的。
至于宋安寧,好好呆在他身邊做個替身花瓶就好,學舞?她會嗎?
說什麽學舞是為了更好的像秦凝,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舞蹈天賦和基礎,被那群舞蹈工作室忽悠兩句,就真的以為自己是什麽舞蹈天才?就算會那麽一點皮毛,還真妄想和秦凝一樣優秀?再怎麽努力,也不過是東施效颦而已。
宋安寧熱身完畢,将舞蹈室的音樂調到适宜的分貝,腦海中回憶起昨天沈鷺行曾指點她的一些舞蹈動作要領,一個動作一個動作來來回回地慢慢分解,熟悉,練習,哪一個動作不滿意,就練習到自己滿意為止。
站在門口的江郁起先還有幾分興趣,見她笨拙又緩慢的練習每一個舞蹈動作,當笑話似的在看,但漸漸就有些不耐煩了。
“你如果不會跳就別勉強自己,一個動作來來回回,我都會了,二十萬的培訓費,就讓你學到了這種東西?你那老師還挺會要錢的。”
宋安寧跳躍式一字馬的動作許久沒練,一時間跳不上去,練習幾遍後氣喘籲籲停了下來,看着門邊的江郁,無奈道:“你會?那你來試試。”
“我嫌冰箱不制冷,難道我要會制冷才有資格說?”
宋安寧因為一字馬的動作遲遲練不到位,心裏也有些急躁,一側的江郁還說着風涼話,更是惹人心煩。
“阿郁,我工作的時候你能不能不要打擾我?你最近工作不是很累嗎?好不容易今天休假,就不能好好去休息休息?”
“我不能看?”
“可以看,但是請你不要說話打擾我,練舞的時候我需要專心。”
江郁微笑着在自己嘴上做出封嘴的動作,表示自己之後絕不再說話。
宋安寧依然練着幾個最基礎的動作,雖然枯燥,但注意力一直放在宋安寧身上的江郁發現,她的身材其實很不錯,腿長腰細,凹凸有致,比他見過的除秦凝外任何一個女人的身材還要吸引人,手臂修長,身體柔軟度很好,每個動作看似生疏,做起來極其賞心悅目。
每個人都有欣賞美的本能。
幾個動作下來,江郁漸漸着了迷。
手機響起。
江郁一怔,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看宋安寧幾個枯燥乏味的舞蹈動作竟然看得入了迷,莫名惱羞成怒,轉身去接電話,不再看她。
拿起手機一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登時讓他心煩意亂。
“喂?”
“小江總,我是陳特助,您昨天的策劃案有一部分有些問題,江總讓我這邊和您溝通一下,您現在有時間來一趟公司嗎?”
“……可是我今天休息。”
“抱歉小江總,這是江總的意思。”
江郁回頭看了眼舞蹈室裏的宋安寧,揉了揉酸脹的眉心,“行,我待會過去。”
挂斷電話後他站在舞蹈室門口敲了敲舞蹈室的門,“有事我去一趟公司。”
宋安寧動作停了下來,看了眼牆上挂鐘的時間,“現在?什麽時候回?”
“不确定。”工作上的事他是真的不确定,策劃案出了問題估計又得加班加點,江郁回房換上衣服,正準備出門,就瞧見宋安寧也換上衣服,站在門口正等着他。
“老板,既然你要出門,那你能順路捎我一程嗎?”
“捎你一程?你去哪?”
“我去舞蹈工作室。”
“你去哪幹什麽?”
“就業培訓,我昨天不是和您說了嗎?我昨天去舞蹈工作室面試了,舞蹈工作室的老師覺得我在舞蹈方面很有天分,同意讓我在舞蹈工作室接受接下來為期一個月的舞蹈培訓,為了不影響工作的時間和質量,我會利用您不在的這些時間去進行就業培訓,您現在不是要去公司嗎?所以我抓緊時間去舞蹈室練練舞,才能不辜負您一個月二十萬的就業培訓費。”
“……”江郁深吸口氣,“你每天就業培訓多長時間?”
“早上十點到中午十二點,下午一點半到四點半。”
“把你舞蹈工作室的地址發我。”
宋安寧将工作室所在大廈的地址發給了江郁,江郁随意掃了一眼,“走吧。”
沈鷺行工作室的地址在淮海路上,這條路除了早晚高峰期,其他時間其實是不堵車的,按照宋安寧的預測,從江郁的小區出來,到工作室打車也就二十分鐘的時間,可沒想到路上遇着一出車禍,堵了有足足半小時。
“老板,前面把我放下就可以了。”
江郁冷着臉停在路邊,等宋安寧下車後一踩油門,飛馳駛離。
自從秦凝走後,淮海路江郁就不常來了,他害怕再來這裏,害怕自己睹物思人,畢竟這兒從前是秦凝常來的舞蹈工作室。
等等——
睹物思人?
江郁眼皮狠狠一跳,似乎想到了什麽,一手開車一手拿過一側的手機,看了眼宋安寧發給他的關于舞蹈工作室的地址。
“淮海路……freedom?”
這不是沈鷺行的舞蹈工作室?
江郁與沈鷺行從前打過不少交道,原因無二,秦凝與沈鷺行是同門師兄妹,曾經同在杜清波老師手下學舞,後來沈鷺行自己開創舞蹈工作室後,也曾與秦凝有過長時間的合作與交流。
那段時間沈鷺行與秦凝時時刻刻黏在一起,看得他眼紅不已。
可是宋安寧怎麽會去沈鷺行工作室?
先不說宋安寧毫無舞蹈基礎,單憑沈鷺行舞蹈工作室的苛刻要求,宋安寧根本不會有面試的機會。
他打開手機搜了下沈鷺行舞蹈工作室最新的動态,果不其然,看到了一條五天前的招生的信息。
思來想去唯一有可能的便是宋安寧去了沈鷺行工作室,被沈鷺行私心留了下來。
是什麽私心,一目了然。
一個趙斯昂不夠,又來一個沈鷺行。
江郁豁然起身,眉眼間壓着沉沉的戾氣,煩躁地将方向盤一打,車輛轉至另一條道,朝着剛才宋安寧下車的地方開去。
沈鷺行工作室內,宋安寧站在舞蹈室內慚愧低下頭:“沈老師,不好意思,我有點事來晚了。”
沈鷺行是個讨厭無故遲到的人,眉眼間深深壓着的不悅在看到宋安寧臉上慚愧的表情時漸漸舒展開來。
“沒事,你先去換件衣服。”
“好,謝謝老師。”
沈鷺行穿着平時的舞蹈訓練服,在舞蹈室內躊躇許久,昨晚他考慮了一整晚,幾乎徹夜未眠,對他來說,在秦凝走後,能遇到一個和秦凝一樣舞蹈天賦,并且與秦凝長相有八分像的人他應該高興才是,可滿足後極大的空虛感卻讓他莫名疲憊。
她叫宋安寧,不是秦凝。
一時的慰藉,難道能解一輩子嗎?
如果能解一輩子呢?沈鷺行鬼使神差般地想。
宋安寧從換衣間出來,看着神情明顯恍惚的沈鷺行,上前笑道:“老師,你怎麽了?”
沈鷺行回過神來,笑道:“沒事,換好了是吧?昨天那個舞蹈練得怎麽樣了?”
“我覺得還不錯,已經很熟了。”
“行,那我今天再教你一支舞。”
那是一支雙人舞,沈鷺行讓她牢記視頻中女舞者的舞蹈部分,邊看邊給她講解舞蹈動作中需要注意的地方。
從舞蹈動作以及風格來看,是沈鷺行擅長的舞蹈風格。
舞蹈動作雖然不難,但要和舞伴合作,這可不簡單。
“行了,我要講的就是這些,你先将這些動作記熟,練上幾遍熟了之後我們再配合跳一次看看。”
一共七分鐘的舞蹈,對于一般舞蹈生來說只看幾遍或許記不住,沈鷺行又說:“不用着急,自己慢慢練,什麽時候練會了我們再合作跳一次。”
“好的,謝謝老師,我會努力的。”
沈鷺行退到一側,看着宋安寧自己跟着視頻練習舞蹈動作。
宋安寧沒有讓他失望,僅僅一遍,她就已經将動作記住了大半,慢吞吞跳了一遍後再跳,每個動作的銜接就很流暢了,四五遍後,基本看不出任何僵硬的地方。
宋安寧深吸口氣,接過沈鷺行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額上的汗,笑道:“老師,我剛才最後一次的舞蹈有明顯動作錯誤的地方嗎?”
“沒有,跳得很不錯,四五遍能跳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當年秦凝跳這支舞,也是跳了五六遍動作才這麽流暢。
“不過一個人跳流暢還不夠,這是雙人舞,很考驗默契,以前跳過雙人舞嗎?”
宋安寧搖頭。
“那今天試試。”
宋安寧欣然點頭。
她一手輕輕搭在沈鷺行的肩頭,沈鷺行一只手撫在宋安寧腰間,面對面的距離,兩人僅咫尺之隔。
宋安寧屏住了呼吸,盡量不讓自己的氣息灑在沈鷺行臉上,那太不禮貌了。
悠揚的音樂響起,宋安寧貼合着沈鷺行,身體柔軟如水一般流動,這支舞并沒有太大幅度的動作,兩人緊緊貼合,牢牢相依,沈鷺行以自己身體的強硬帶動着宋安寧身體的柔軟,在音樂的舞動中有着鮮明的對比,像一對戀人般難舍難分,這也是這支舞的主題《彼時當下》所要表達的含義。
兩相對視間,沈鷺行看着宋安寧眼中炙熱的情緒,微微一怔,腳下慢了一拍,沒能跟上宋安寧的節奏。
這是很小的一個失誤,除非是有經驗的舞蹈大師,一般的觀衆是不看出問題的。
但沈鷺行自己知道,宋安寧也知道。
舞步漸漸停了下來。
沈鷺行松開握着宋安寧的肩,稍稍往後退了一步。
“老師,怎麽了?”
沈鷺行沉了口氣,剛才與宋安寧對視的那一瞬間,他腦海裏一片空白,別說舞蹈動作,就連音樂他也聽不見了。
宋安寧真的太像秦凝了,只需要一個分心,就能亂了所有的步驟,這是大忌。
“對不起,是我的錯,剛才跳錯了一個動作。”說完,他拿一側的毛巾擦了擦臉,“沒事,我們再來一次,這一次我盡量專心一些。”
宋安寧看他臉色頹喪,大概猜到了原因,但一個合格的舞蹈老師,在舞蹈中不應該輕易被外界因素所影響。
“好。”
音樂再次響起,而此刻舞蹈工作室前臺,江郁臉色陰沉從電梯裏出來,氣勢洶洶推開舞蹈工作室的前門,看着起身的前臺沉聲道:“沈鷺行呢?”
前臺在這工作有幾年了,認識江郁,當即說道:“沈老師在舞蹈教室,請問您有什麽事嗎?”
江郁二話不說朝着裏間的舞蹈教室走去。
從前他送秦凝來過幾次,也來這看秦凝跳過幾次舞,秦凝和沈鷺行有一間自己的舞蹈室,輕易不對外人開放。
輕車熟路他走到那間舞蹈室外,剛推門拉開一點縫隙,悠揚的音樂便從那條縫隙中湧了出來。
這是一首很熟悉的曲子,也是秦凝最喜歡的一支舞。
他推開門,兩個背影在舞蹈室中央如一對戀人般纏綿,難舍難分。
那一對背影極其眼熟,恍惚間,江郁以為自己回到了從前來舞蹈室接秦凝的時候,那時候他也如同現在這樣,只能站在舞蹈室的門口,看着秦凝和沈鷺行搭檔跳舞,跳得酣暢淋漓。
那是他第一次無比痛恨自己為什麽不會跳舞。
直到音樂停了,舞蹈室中央的人關了音樂,低聲似乎在說着什麽,演示着舞蹈動作。
轉過身,看到宋安寧的臉時,江郁眼瞳緊縮,半晌啞然失聲。
“……秦凝?”
沉浸在剛才舞蹈動作中的宋安寧回過神來,循着聲音回頭看向站在門口的江郁。
“老板?”
一聲老板打破了江郁所有的遐想,他眉心緊蹙,那是……宋安寧?
可是他查過宋安寧的履歷,她不是不會跳舞嗎?
“宋安寧?”
沈鷺行眉心緊蹙看着兩人,低聲問道:“你認識他?”
宋安寧坦然道:“他是我老板。”
這沒什麽見不得人不能說的,她走到江郁面前,“老板,你怎麽來了?”
江郁依然不可置信,“你為什麽在這?”
“來之前我不是和您說了嗎?我在這培訓。”
“你會跳舞?”
宋安寧點頭,“我一直都說我會跳舞,是你自己不信而已。”
沈鷺行站在舞蹈室中央,不動聲色觀察着兩人,宋安寧和趙斯昂認識,又和江郁認識,他不覺得這僅僅只是巧合而已。
遙遙一個嘲弄的眼神冷冷注視着江郁,“江郁。”
聞聲江郁拳心緊握,不用擡頭看,他都能想象得到沈鷺行如今臉上的表情有多欠揍。
如往常一樣,他沒搭理沈鷺行,而是看着宋安寧說:“你要去任何舞蹈工作室都可以,唯獨他這裏不行!”
“為什麽?”
“我是老板,既然你說這是你的就業培訓,那我也有決定你去哪培訓的權利!”
是這個道理。宋安寧點了點頭,但随即她又蹙眉,是很為難的表情,“可是這邊學費都交了,二十萬的學費,退學是不退學費的。”
“那點錢我不在乎!”
宋安寧幽幽嘆了口氣,“好吧,那麻煩您提供一下就業培訓的基金,我再去找一家同等規模的舞蹈工作室,這邊一個月是二十萬,您看您是轉我支付寶還是微信?”
江郁拿出手機點開支付寶輸入200000後點擊轉賬,下一秒卻彈出一個餘額不足的提示框。
臉色肉眼可見一僵,指尖遲遲沒有動作。
見遲遲不到賬,宋安寧踮起腳尖想看看他手機屏幕,江郁卻飛快将手機往兜裏一放,咬牙切齒:“等着!”
說完,他轉身快步走到盡頭樓梯間,見四下無人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很快,電話接通。
“陳特助,為什麽我的額度還沒有恢複!”
電話裏助理的聲音平緩,聽起來沒有多餘的情緒,“小江總,因為您的策劃案沒有通過,項目完成度很差,并未達到江總的預期效果,所以這個月暫時不能為您恢複支付額度,下個月請再接再厲,不要再讓江總失望。”
江郁一拳砸在窗臺上,深吸了好幾口氣,才一字一句道:“行,那把我上個月的工資,餐補,交通補,住宿補貼等等一系列公司福利發給我。”
“抱歉小江總,公司發工資的時間是在每月的十五號,今天十二號,工資三天後才能發放給您。”
“……”江郁後槽牙緊咬,一把将電話挂斷。
支付額度沒有恢複,工資沒有發放,這讓他十分惱火。
從前他沒有辦法阻止秦凝在這跳舞,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秦凝和沈鷺行跳着親密的雙人舞。
管不了秦凝難道管不了宋安寧?
他寧願把那二十萬的學費砸水裏,也不想再看到宋安寧繼續在這和沈鷺行跳舞!
轉身的瞬間,猝不及防與站在樓梯間門口的宋安寧撞了個正着。
江郁一時間有種被抓包的窘迫感,想到剛才自己的電話內容,臉色一僵。
宋安寧笑臉盈盈看着他,“老板,您最近是資金有問題?”
江郁冷着臉沉聲道:“沒有任何問題!”
“是嗎?那你剛才……”
“宋安寧,不管你剛才聽到了什麽,你記住,我和你簽了一年的合約,你給我老老實實待在我身邊,我不會拖欠你一分錢的工資,另外,你就在這在待三天吧,三天後就給我離開沈鷺行的工作室!”
說完,他陰沉着臉大步離開。
宋安寧看着江郁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公司資金斷裂,老板四處找人周轉,貌似碰壁了,眼看着不僅發不出下個月的工資,而且連這次就業培訓的錢也拿不出來,這情形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