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嘿嘿,她就是過來氣死張又菱的,手段越幼稚,當事人回想起來才能越懊惱。
陳澤聽不下去了,起來一把按住林舟的頭使勁往桌下壓,“害,誠妹兒別聽着貨瞎逼逼,你加油,學妹誰不喜歡呢。”
安以誠笑笑,沒再說話。
肖闖看看時間,“不早了,走吧。”
“車費你自己出,我們不順路。”
肖闖看看她,神色漠然,嘴上卻不饒人:“你怎麽用完就丢?沒我給你做爸爸,你進得來兒童區嗎?”
安以誠擰眉,開始跟他大眼瞪小眼:“怎麽說話呢?我不是不想麻煩你嗎?”
肖闖拎了校服外套站起身:“走吧,我回酒店。”
天宇!
她來了!
“我也想去。”她說完覺得太直白,考量了一下,補充道:“你放心,我不會占你便宜,我就是過去看看夜景。”
林舟一口可樂噴了出來。
陳澤看怪物似的看向安以誠。
張又菱和陸嘉年表情一片空白。
肖闖抿唇,狹長的眸子沉沉的,休息廳氣壓驟低。
肖闖就想戳着安以誠良心問問:你禮貌嗎?看我眼神冷冰冰明明對我無感還得時不時調戲幾句,我就是個憑你随意玩弄都不反口的工具人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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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兄弟們以為肖闖要暴躁的時候,肖闖丢下一句“不來是狗”,推門出去了。
安以誠見他丢下自己先走了,有點心急,但舍不得浪費飲料,于是捧起可樂咕嘟咕嘟一口氣全幹了,壓下氣泡上沖的飽嗝,砰地把空杯放在桌子上。
“那我先走了,你們吃好。”安以誠抓着書包就去追。
外套落在椅子上,陸嘉年又追出去送:“誠妹兒,你校服!”
兩人到天宇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半了。
天宇外的地況她調查了好久,現在進到內部了解一下,或許能從玻璃位置推出周邊有用的監控。
正常來說,酒店的監控視頻會保存三個月,先前警察調取他活動軌跡的相關資料,直到晚上八點還能在小廣場見到他的身影。
可各個樓層的監控卻沒有記錄他的蹤跡。
安以誠盲猜是天臺,或者沒設監控的高層。
兩人坐上電梯,安以誠戳了戳最高樓層,可那樓層一直不亮燈。
一股酥酥麻麻的電流激蕩着她的大腦,心髒狂跳不止。
這層頂樓,現在是住客止步的狀态,那豈不是跟自己的猜測很吻合?
她似乎裏真相更近了一步!
“這種五星級別的,只能憑房卡上到房間對應的樓層。”說着,肖闖戳亮了21樓。
安以誠一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了。
房間分布在走廊兩側,盡頭是理石壁挂和一株紅梅,嚴嚴實實的包裹住空間,窗都沒有一個。
把肖闖送到電梯口,安以誠就止步了。
“不說和我去酒店嗎,走啊,進去坐坐?”肖闖勾唇,手臂慵懶地撐住牆壁。
安以誠語氣正經:“謝謝你今天帶我玩,如果我說了什麽有失分寸的話,那實在對不起,我不是想撩你,就是想氣張又菱。”
“嗯,合計我就是個工具人?”走廊暖燈照下來,少年的眉眼籠上一層陰影,尾音挑了挑,小銀鈎子一般勾人心魄。
校霸也是有脾氣的,能被她撩不還口,利用了還不還手,要麽是想泡她,要麽就是想查她。
肖闖背景硬氣的很,再加上和那個油膩祁子昕糾纏不清,她得格外警惕,能遠離就遠離。
沒錯,這就是用完就丢。
“我也不是什麽小白兔,要是找上你肯定是有某種目的,勸你以後見到我及時繞路,以免造成雙方不必要的傷亡。”她眸子冷冷清清,語句很是熟練,似乎已經對旁人說過八百遍了。
這威脅恐吓,這劃清界限。
肖闖自嘲式地嗤笑一聲,“我他媽就是欠得慌!”
自從貼吧爆炸發生以來,安以誠能繞道走就絕不出現在許言珩面前,兩人磁場相斥,太可怕。
趙溪琳買來兩個卡套,紅彤彤的招財貓圖案。
“左手是小母貓,招福;右手是小公貓,招財!安哥你要哪個?”她撥弄了下卡套的尼龍挂繩,喜歡的不得了。
安以誠回了句:“公的吧,替沈謹丞排憂解難。”
許言珩迎面走來,樓道裏擦肩而過,趙溪琳開心地跟他打了個招呼,他也禮貌點頭。
安以誠直接無視掉了,不想自己尴尬也不想他尴尬。
覺察到自家大哥似乎不大待見大班長,見他走遠,趙溪琳問:“你咋了?”
安以誠又想起來這周的交際舞課,煩躁地揉揉額角,嘆息一聲:“交際舞能不能跟我換下?”
不然她真想鴿了去天臺吹風。
趙溪琳點點頭,“那我去和兩個男孩子商量。”
話還沒說完就被安以誠拉住小手,“小琳琳我沒白疼你~”
“咦——惡心死了,你走開啦!”
路上恰好遇上景黎,伸長脖子往十一班教室裏眺望。
之前牽線搭橋的事情泡湯之後,安以誠和白羽的關系就淡下來,主要是沒了話題,想談也只能淺談。
安以誠突然可憐起景黎來,在一旁總結做人的要領。
“決不能做舔狗。”安以誠自言自語,自我告誡。
“你說什麽?”趙溪琳問。
“我說——你的卡套真好看。”
趙溪琳讒校外的麻辣燙了,約着小姐妹一起沖沖沖,安以誠在養胃就沒去,自己安靜地縮在食堂角落嗦面。
白羽不知怎麽竟也驚現食堂,看到落單的安以誠和聲問:“我可以坐這裏嗎?”
安以誠點點頭,沒太在意,畢竟公共場合,食堂又不是她開的,只要不坐她腿上,那就随便了。
無意間瞟見白羽食指上銀藍紋的中國風戒指。
趙溪琳也有一個,寶貝的不行,碰都不讓碰,只是最近沒見她戴過。
吃飯真的好治愈,放空思緒只管吃吃吃,這感覺簡直不要太好。
“砰”的一聲,旁邊桌子有人放了餐盤,力道之大,盤子裏的黑椒雞扒跳起又落下。
“就坐這裏了!你們走快點!”
這女孩一雙大眼微微外凸,着實很有氣勢。
“你趕着投胎啊,草!”又來個個短發的小太妹,鎖骨那紋了一串花體英文。
其實也不是紋的,就像小時候吃泡泡糖送的小貼紙,貼久了也會褪色。
“湯呢?”大眼妹端着語調,問。
“後面。”短發朝後面吆喝了一聲:“走快點啊,餓死了!”
索雯端着兩份湯,手一直抖啊抖。
安以誠也懶得多管閑事,顧自吃面。
隔壁桌卻是越發熱鬧起來,短發開始彪英文,中英混雜的那種,“诶那誰,你去買瓶鮮榨,要西瓜的。”
索雯三明治拆了一半,聞言順從地放下食物,去買水。
短發從包裏翻出一管芥末,笑嘻嘻地擠進拆了一半的三明治裏。
大眼擠眉弄眼:“大姐,你也太狠了吧?”
短發哼了一聲,“誰讓她故意弄壞我口紅的?我那可是限量品,沒弄死她算好的了!”
“肖哥那麽有錢,讓他再給你買一支呗?”大眼略帶讨好。
說話間,索雯已經回來了,把鮮榨遞給兩位,自己拿起三明治接着拆包裝。
她嗅到芥末的味道,遲遲不肯往嘴邊送。
“快吃啊,吃完我還要睡覺。”大眼催促。
安以誠和白羽離得近,那邊發生了什麽簡直一清二楚,白羽淡定吃飯,顯然不想插手。
但是安以誠認識那小姑娘,她載過她一程。
安以誠停下筷子,還剩半碗。
“索雯,我們走。”
結果大眼不給面子,“你誰啊?不知道先來後道嗎?我們吃飯呢,沒看見嗎?”
“吃飯?”安以誠嘴角勾起,“吃你馬啊?”
大眼一瞪眼,立馬回擊國罵,剛說了第一個字,就被安以誠塞了三明治。
草——一種植物。
火辣辣的芥末沖擊口腔,她七竅都快化作廚房的換氣扇了。
大眼見勢不好,抄着餐盤就往安以誠身上掀,安以誠側身,油麥菜波及到了白羽。
“啊啊啊你們夠了!”白羽慌忙站起身來,拿着餐巾紙擦去衣褲上的油漬。
“Interesting,”短發腫着紅唇,故作鎮定,“What'syourname?”
肖闖在角落不遠處的糖水間喝飲料,看戲一樣看她們表演。
十七中的小校霸,要開始了?
他是個記仇的,以後安以誠的破事他要是在插手,他就是狗!
安妹妹頗有氣勢地呵責:“別踏馬用英文問問題,這裏是中國!”
想來也是個英語不好的同學,莫名搞笑。
白羽拉住安以誠,柔聲圓場:“你先服個軟吧,那兩位不好惹。”
安以誠冷嗤:“我們小兔子是聽不得這些污言穢語的。”
“服個軟就想走?”大眼叫嚣,“今天你要是不給我下跪,我保證你明天就進不了英華大門!”
安以誠撥弄了一下手機,一段音頻記錄下了事件整個過程,那些惡言惡語被一一記錄了下來。
短發撲上去搶奪手機,安以誠踩着椅子一腳踏上飯桌,靈活地踢去一個餐盤,油麥菜混着蒜末醬汁嘩啦啦淋了短發一身。
正值中午飯點,食堂裏人多,安以誠往桌子上那麽一跳,簡直萬衆矚目,成功吸引了就餐老師同學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