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聽到背後靈的聲音, 景岑恍恍惚惚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反應過來，拿着號碼牌去裏面去蛋糕。
只是在他動手時，頭腦還有些複雜。
背後靈居然喜歡吃這麽甜的東西嗎？
啊不。
應該是。
鬼也能吃蛋糕嗎？
在景岑複雜的心情中, 季回十分淡定的接過了蛋糕, 蛋糕和他一樣隐去身形。
景岑:……
兩人又按照原路返回, 他開着車，頭腦中恍恍惚惚的。只覺得今天發生的一切實在颠覆了他的認知。
景岑這時候不由慶幸自己幸好還戴着帽子，不然臉上的神情一定會被看出來。
他一路嚴肅的回去，一直到醫院停下車之後，才憋不住問:“你一個人能吃完那麽多嗎？”
那個蛋糕他差點一只手沒有拿起來。
誰說他要一個人吃的？
季回回過頭去看了景岑一眼，不過卻還是道:“這就不用你操心了。”
被背後靈居然喜歡吃蛋糕這個事實震驚的景岑都忘了沒問。
他們為什麽不回家，而是要在這兒吃。
一直到背後靈的聲音消失, 對方似乎已經離開了之後, 景岑才摘下帽子反應過來。
不過……他看着掌心, 表情有些古怪。知道背後靈喜歡吃蛋糕的應該就他一個人吧？
他應該是信任不過別人，才叫他一起去的。所以……是不是說明，在背後靈心裏他是最可靠的？
被自己這個想法勸服。
景岑也不知道為什麽，心情居然詭異的好了起來, 絲毫沒有之前又被姜嶼寒拒絕的不悅。
背後靈信任他, 他微微勾起唇角。
季回不知道景岑在他走之後, 腦補了一串。
他提着蛋糕上去, 就看到隔壁門打開的病房裏，謝骦正實時的查看着故園的動靜, 時不時的還指揮一兩句。
不過根據他的面部表情來說, 應該還沒有突破。
他瞥了眼就收回了目光, 帶着蛋糕進了姜嶼寒病房。
還沒等他敲門, 門就被人打開了。
是姜嶼寒。
他這會兒下來在地上站着。
冷漠孤峻的男人站在眼前, 微微籠罩下了一層陰影。
季回瞥了眼在他離開之後變的老實了很多的小動物們，挑了挑眉。
“怎麽不讓他們來開？”
他的隐身好像在姜嶼寒面前已經沒有用了，季回也就不多問了。只是随口問了句姜嶼寒為什麽不讓家仙開門。
他畢竟還是個病人。
然而姜嶼寒只是垂眸看了他一眼，深藍的眼眸中看不出情緒。
“因為是你敲門。”
好像只是一句随口答的話，沒有什麽特殊的原因，但是卻叫季回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姜嶼寒任由他看着，絲毫沒覺得那句話有什麽問題。
季回:……
算了。
他将蛋糕遞給眼前的人，轉身走出了門外:“你給幾個家仙分吧。”
季回剛要走，手腕卻被人抓住了。
這一次不同于前幾次姜嶼寒的強勢，也許是生病了的緣故。這人只是虛虛的環住他手腕，轉頭看着他:“你不吃嗎？”
他可以吃？
像是知道季回所想的，姜嶼寒看了眼對方有了些血色的唇，眼眸深了些:“可以試試。”
既然已經是似人的特征了，蛋糕的味道應該也可以試試。
季回:……正和他意。
算了，吃就吃吧。
他幹脆停了下來，遠遠靠在門邊，不想和姜嶼寒更多的接觸。就看到他打開蛋糕之後，先切了一塊留着，然後才将剩下的分給了小動物們。
季回眨了眨眼，隐約有些預感。
這塊蛋糕……是給他的？
果然，在他這樣想着時姜嶼寒看着那幾個家仙跑到了窗子邊，然後将第一塊先切的蛋糕遞給了季回。
季回:……
嘶。
這人真的是母胎單身嗎？
他怎麽這麽會撩啊。
但是看姜嶼寒的表情，卻從他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撩的痕跡。
季回心情複雜，這時候只是搖了搖頭，說了聲“謝謝”之後接過了蛋糕。
分明是他想吃蛋糕，可是蛋糕到手之後自己卻不先吃，而是先給了他。
季回在姜嶼寒目光的注視下，拿着勺子嘗了一口。
不是之前吃的香燭幹巴巴的灰燼味兒，而是有些像是蛋糕的味道。但因為只是似人，這種味道雖然能夠感受得到，但是卻不真切。
不過這對于對人類食物已經久違了的季回算是一個驚喜了，他眉梢松了些，将那一小塊蛋糕吃完。
姜嶼寒這才眼中出現了些細微的笑意。
不過他也知道要适度，在看到季回明顯面對他放松了不少之後，并沒有步步緊逼，而是恢複了以往。
季回瞥了眼規矩下來的幾只家仙，挑了挑眉:“你是怎麽讓它們這麽聽話的？”
幾只家仙雖然是.精.怪，但是不改動物習性，還是有些動物的思維。
季回懶得教它們。
沒想到自己只是出去買了一趟蛋糕回來，卻發現……姜嶼寒将這幾只小動物教的聽話了很多。
簡直就像是……這幾只有些怕姜嶼寒一樣。
姜嶼寒神色十分淡定。
“我和它們說，如果不聽話好好表現的話，就扔了它們。”
季回:……
這是什麽魔鬼發言。
他腦補了一下幾只小動物害怕被媽媽扔了的場景，頓時就明白它們為什麽這麽乖了。
不過，他卻沒有猜到姜嶼寒的另一個心思。
他不喜歡別人和季回太近，哪怕只是幾只動物也一樣。
深藍色的眼眸被垂下，遮住了其中的陰暗面。
這邊一個蛋糕被分着吃了。
另一邊，謝骦盯着屏幕，眉頭緊皺着。
特殊管理局幾種方法都試過了，還是沒有辦法攻破荊棘女的荊棘。
不過，那邊已經根據之前的攻擊整理出了一份數據，根據數據顯示，用物理塗抹符水攻擊比單純的符水要好的多。
謝骦眉梢松了些，在沒有到荊棘女的死亡時間前，他們只能在荊棘外造成劃痕，但是按照鬼物的死亡定律。在對方死亡時間，這些劃痕将會被放大十倍不止。
到時候……應該可以破開這些荊棘，去營救裏面的人。
也幸好這段時間一直在研究深淵，他們的符紙也針對性的做出了改造，對深淵生物有很大作用。
謝骦按了按眉梢，過了會兒之後，卻忽然聽見了敲門聲。
季回買的蛋糕實在是太大了，在幾個人分還剩了一半之後。
他這才想起了謝骦和景岑。
“我拿去給他們？”
姜嶼寒沒有什麽意見。
他這時已經開始工作了，季回瞥了眼就将東西拿了起來。
一門之隔的位置，謝骦正思索着就聽見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
“可以進來嗎？”
是那只厲鬼？
他回過神來。
季回示意景岑進去之後，才将手中的蛋糕放在桌上。
“不介意的話可以分的吃了。”
景岑倒是沒有多想，只是在打開蛋糕盒。發現一半都沒有了的時候，有些震驚。
原來背後靈這麽能吃嗎？
而謝骦……
他敏銳的從蛋糕裏嗅出了些什麽，不動聲色的試探。
“你可以吃蛋糕了？”
據他所知，鬼煞是不可能吃蛋糕的。如果可以食用……那麽只能說明這只煞比之前更厲害了。然而具體到了什麽等階，謝骦卻不知道。
季回似笑非笑。
“我喂家仙了。”
兩人不動聲色的交鋒了一次，謝骦收起了試探表情，笑了笑:“是我想多了。”
季回不置可否。
看着他接過蛋糕，季回走過去拿去桌上的數據紙，瞥了眼。
“這麽快就有結果了？”
謝骦搖了搖頭。
“還只是試探。”
不到荊棘女真正的死亡時間，他們也不确定攻擊能夠奏效幾分，季回顯然也知道。
病房中，謝骦看不見他人影。這時候卻聽見那人涼涼道:“我晚上正好沒什麽事，會過去看看的。”
謝骦倏然擡起頭來有些驚訝，這件事他們一開始沒打算求助于厲鬼。表情複雜了一瞬之後，謝骦收起眼中的情緒。
這時候竟然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多心了。
“謝謝。”這聲謝謝謝骦說的真心實意。
即使不知道這只厲鬼目的到底是什麽，但他确實幫助了他們很多，也減少了更多人受到傷害。
季回沒有說話，一直到景岑吃完蛋糕，他才道:“景岑可以跟我一起去。”
“這是一場不錯的歷練。”
今晚針對荊棘女的攻破将是特殊管理局和玄門第一次自主面對S級。然而經過一天的試探，大致已經有了些把握。
更何況如果出事，還有一只鬼煞級別的厲鬼在一邊掠陣。無論怎麽看都是一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景岑這時已經知道了故園裏發生的事情，本來也想着該怎麽開口。但是沒想到背後靈先一步提出來了，不由有些高興。
“好。”這還是他第一次出任務。
和景岑的樂觀不同。常年和這些打交道的謝骦則是涼涼的潑了盆冷水。
“晚上見到了恐怖場景可不要惡心。”
景岑:……
季回站在窗邊搖了搖頭，沒有再理會裏面兩個人。
他這時只是想着，短時間內再吞噬一個S級的荊棘女種子會不會太多了。吸引太多深淵的仇恨會怎麽樣？
這個念頭剛在心底升起。
季回就有些……期待了。
……
晚上的時候，特殊管理局專員已經将故園附近一百米全部圍了起來。在經過幾重測試之後，他們已經決定好了要用的方式。
季回讓景岑開車到的時候，就察覺到了這裏每一個人都屏氣凝神，他懶洋洋地靠在樹幹上，看了眼時間。
“還有十七分鐘。”
荊棘女的死亡時間是晚上八點十七，這個死亡點也是他們根據荊棘叢對時間的敏感性上測試得出的。
特殊管理局的人已經做好了準備，季回靜靜地等着。在臨近一分鐘的時候，才睜開眼來。
景岑心理素質已經很不錯了，現在面對這種場面，除了一開始被荊棘女的形象惡心到之後，後面就好多了，這會兒正認真看着別人怎麽出手。
在他心裏，背後靈将他帶到這兒來也是為了錘煉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着，秒針走動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明顯。
這時候忽然之間，特殊管理局的人行動了。
在前面的專員做了一個手勢之後所有人都用弓箭，射向荊棘叢中的人頭。
漆黑的夜裏，符水在空中陡然爆開，讓周圍這一片都亮了起來。
荊棘女算着死亡時間，剛準備返回享受自己窩巢裏的美食，沒想到卻忽然察覺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
對危機的敏銳預感讓她丢下了手中哭喊掙紮的可憐蟲，而是轉身看向外面。要是有人在裏面的話，就會看到荊棘女的形象和外面挂在荊棘上的女性人頭一模一樣，只不過她的下半身，盤旋的如同一棵樹一樣，那些樹根牢牢的紮在土地上，吸取人的鮮血。
“小蟲子，又來了。”
荊棘女冷笑了聲。
這時候，在外面的人頭被箭射中時，微微揮了揮手。
那些人頭迅速的消失在了荊棘中，第一輪的攻擊顯然是奏效了。
看着荊棘上的人頭消失，玄門的人微微松了口氣。然而這時，季回卻淡淡道:“注意腳下。”
“她可不是躲避你們。”
荊棘女和小醜是同一等級，實力絕不會差，就在季回話音落下之後。忽然一個特殊管理局專員慘叫了一聲。
他的褪下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一個藤蔓纏住，而那個藤蔓上還有一個人頭！
在白天特殊管理局試探荊棘女的時候，荊棘女顯然也沒有閑着。
她的根莖早已經紮入了地底，而外面欄杆上那些人頭不過是用來迷惑特殊管理局的。荊棘女的枝蔓其實已經伸出了安全範圍，現在——正是她捕獵的時候。
在第一個專員被咬住之後，指揮者迅速反應過來，将箭頭瞄準了腳下。
幾個突然冒出來的藤蔓人頭被解決，然而荊棘女的動作卻十分快。
短短幾十秒時間，中間的一片空地居然都變成了一張藤蔓似的網。景岑戴着口罩，皺眉拉開弓箭，射向了一個準備冒出來的人頭。
季回倒是驚訝的看了他一眼，景岑收了手，雖然看不見背後靈，但似乎也能想象到他的驚訝，于是微微清咳了聲。
“我以前拍戲的時候練過弓。”
季回支着下巴點了點頭。
“不錯。”
确實不錯。
景岑不愧是原書中的主角受，不論是天賦還是應變能力都比別人強很多。
這一次季回沒有再指導他，而是看着他發揮。
随着荊棘女的進攻越來越強勢，景岑拉着弓，飛快的射出了三箭。就連特殊管理局的專員都忍不住回頭看他。
不過在看到這人是和那只厲鬼一起的後，又遺憾的收回了目光。在身邊的箭都用完之後，景岑意識到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這些藤蔓始終很牢固。”
“荊棘女還在裏面。”
“這些箭只能傷害到那些人頭。”
他們一開始準備卡在對方死亡時間趁機破開荊棘。但是卻沒想到荊棘女比他們想象中還要難纏，在死亡時間，她的能力并沒有減弱多少。
季回點了點頭笑着指導他:“為什麽不用火燒呢？”
之前不用火是因為在荊棘女的刺籠之內都是故園內的普通人。既然現在荊棘女将藤蔓已經伸到了外面，為什麽不用火一把燒幹淨呢？
這時候才是那些特質符水應該發揮作用的時候。
在季回話音落下之後，果然，特殊管理局的指揮員也想到了這一層，飛快的下令用火燒。
無數的符紙扔在藤蔓上。然而下一刻，随着幾個玄門弟子念咒，熊熊的大火驟然燃燒起來。
紅色的火焰順着符紙瞬間向內蔓延而去。剛剛還占據上風偷襲的荊棘女營造出的藤蔓就被燒了個幹淨。
而緊接着在燒焦的大火後，露出了一些根莖，特殊管理局專員迅速的抓緊時間攻破根莖。
荊棘女沒想到這些小蟲子這麽頑強，她放出去的藤蔓居然沒有能吃了他們。
自己身下無數連接的根莖被攻擊，原本都游刃有餘的荊棘女頓時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她緩緩的站起了身來。
你能夠想象一棵樹站起來的樣子嗎？
參天的大樹在無數攻擊中慢慢站了起來，随着她動作，周圍的樓層被掀翻，幾個玄門弟子被壓在了裏面。
季回微微眯了眯眼。
啧。
這麽玩不起啊。
只是挖了點兒根莖就生氣了。
他原本是不準備插手的，但是看到故園因為荊棘女的動作開始倒塌，季回皺起了眉。
驟然站起來的樹女仿佛巨人一般，渾身上下還長滿了頭。
季回勾起唇角來，覺得這個荊棘女比小醜還叫人讨厭。
景岑正皺眉為難着，這時候耳邊卻忽然響起了一道聲音:“看着。”
他轉過頭去，就看見憑空之時一只手忽然出現在了眼前。
季回低着頭，指尖兇戾的氣息溢出，他一只手按在土地上。
從他接觸的地方開始一層又一層的由戾氣組成的刀刃出現在地下，黑色的霧氣迅速的包圍了那個龐然的大樹。
那些戾氣組成的小刀最終在地下組成了一柄黑色的，由霧氣組成的兇刃，狠狠地割向了荊棘女的根莖。
而這些霧氣——只來源于一雙手。
交錯閃爍的夜空下，季回只露出了一雙手，卻輕易地鉗制住了荊棘女。
在前面故園倒塌時只能倉促躲避的特殊管理局人員回過神來，聽見一聲慘叫之後，連忙去救助傷員。
真切的看見這一雙手的，只有景岑。
景岑的心髒砰砰砰砰的跳着。
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麽，只是看到背後靈這雙手的時候，感覺到了一股叫人不由自主激動的力量感。
這是背後靈的手。
修長優雅，卻輕而易舉的可以摧毀任何東西。
景岑收緊手，看着偌大的根莖被黑色的霧刃割盡。
荊棘女龐大的軀體轟然倒塌，居然連一刻也支撐不住。
在積攢了那麽多能量之後，季回的實力要是比起對上小醜之後沒有質的飛躍。也就白受那麽多苦了。
失去了養分的荊棘女不會立刻死亡，但是能量會随着時間迅速的衰退。
她被砍去的樹根下流出類人一樣的鮮血，哀嚎着怒吼，然而卻都無濟于事。
特殊管理局的人這時候已經開始動手了。在有人出手相助之後，這時候是趁荊棘女病，要她命的最好時機。
周圍土地被毀，季回看着玄門和特殊管理局的人已經可以結束這次交手，慢慢的收回了手來。
随着他站起身，那雙手也跟着一起隐沒了在虛無之中。
“怎麽樣？”
“看清了嗎？”
景岑點了點頭。
“看清了。”
看着那雙手被收回去，他不由有些遺憾。
那是背後靈的手。
在剛才胸腔裏熱血上頭的激蕩過後，景岑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背後靈的手……看起來十分正常。
甚至可以說是好看。
那他整個人呢？
他之前從未見過背後靈任何的軀體，這時候驟然見到對方的手。卻發現，對方好像和他想的不一樣。
鬼煞并不是滿身疤痕的惡鬼。
相反，還十分優雅。
景岑腦海中深深地印着那雙按在地上的手，耳後微微紅了紅。
季回不知道這人學術法怎麽還走神了，而且他耳朵紅什麽？
即使是又黑色棒球帽遮蓋，景岑耳朵紅的也特別明顯。
季回拍了拍他肩膀。
“回神！”
微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景岑瞬間回過神來。只不過在察覺到剛才拍他的是背後靈的手之後，他又身體僵了一下。
往常沒有見過背後靈的手，一直被拍肩膀也拍習慣了。可是現在見了對方的手，景岑就不自覺的僵.硬.起來。
他清咳了聲，越僵.硬.臉色就越顯得兇。
還沒等他說什麽，對方卻已經收回了手。
“特殊管理局的人已經進去了。”
景岑順着火光看過去，果然，在荊棘女倒塌之後一部分人圍困住了她。
而另一部分人則進了裏面去救援。
季回轉過頭去:“你不去？”
景岑還記得自己這次來的目的，這時候勉強讓自己不去想背後靈的手，開口道:“我先進去了。”
他說完之後就落荒而逃。
季回看着對方的背影有些奇怪。
啧。
景岑剛才是怎麽了？
怎麽反應這麽奇怪。
不過算了，也不關他的事。
看着荊棘女還在垂死掙紮，季回在一片隐沒中終于走到她身邊，準備回收她的種子。
荊棘女始終沒有看清攻擊她的人是誰，直到季回走到前面來她才看清楚，随即睜大了眼睛。
之前不是說這個鬼煞也只是S級的實力嗎？
現在怎麽越過了這麽多？
情報有誤？
不等荊棘女多想，她身體一僵，身上的種子就已經被摘離了。
在種子離開的一瞬間，天空瞬間一道雷霆閃過。
季回輕笑了聲，擡起頭與遠隔在重重天外的一只眼睛對視了一眼，做了一個惡意的口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