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保護你
夢3
虞濃正坐在蒲團上。
她發現, 這個蒲團不是筍箨編織。
她睜開眼睛,伸手摸了下。
入手溫潤。
蒲團上面套了一層米色布套,也不知道是什麽玉, 在夏季的封閉房間裏,不但不熱,反而越坐越通身清涼。
竟然是個玉嗯蒲團嗎?
這個道觀, 未免太奢侈了吧?
她心中疑惑, 收回了手, 不過玉嗯蒲團難得,她坐過不少材質的瑜伽墊蒲團, 就是沒坐過玉質的。
不過這些都是外物。
她手放在膝上, 閉目習慣性地運行蘊氣術, 咦?她突然發現在這個道觀中,好像一股不同于楚瑜身上的陽氣存在。
就像吸煙一樣, 煙吸得久了, 煙草味道口感在致能分辨出來, 虞濃也是,她能立即分辨出, 這是不是她需要的陽氣,以及是不是楚瑜身上的陽氣。
如果說楚瑜的陽氣, 是純天然未被任何污染過的純粹。
那這道陽氣, 就有些許斑駁的歲月氣息。
但這足夠讓虞濃震驚了,因為這可是她在現實和夢中,發現的第二個她能吸收陽氣的人!
第二個人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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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目下, 她的心情絕不平靜, 眼球不自覺地在眼皮子底下動來動去。
這個人, 在道觀裏?
他是個道士?
那麽, 他是誰呢?
在她的正前方,神像的嘴裏,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個小孔,虞濃的鼻子雖然非常靈敏,但是這裏至處有香料的味道,遮蓋了她的嗅覺。
不過,她很快又睜開了眼睛,那小孔突地又縮回去。
因為她發現,陽氣的來源,好像是從她對面的這個神像上傳來的。
她與神像,距離只有兩米。
那位苗道長讓她在靜室裏不可有雜念,保持清心無垢的境界。變美筆記早有記載,她做到不難,不過此時人在外面,她是不可能聽那位道長,真的老實在這裏打坐。
她觀望了下那個神像,然後微提着裙擺起身,好奇地朝着那尊怪異的神像走去。
道觀裏的神像她了解不多,只知道教的天神、地祇、人鬼和仙真衆神仙,足有2878位。
數量之多,她想掉腦袋,也對不上眼前的這一尊,到底是哪一位天地神。
而且這神像面部還略有些猙獰。
可一間靜室裏,不應該是光禿禿四壁嗎?為什麽要在牆上裝一面神像?
難道要靜坐的人攬神觀己?觀想神是自己,自己是神?
她搖了搖頭,感覺不對。
而且讓她心裏更加疑惑的不只是這尊神像,還有那張休息的木床?
為什麽要在一間靜室內,放一張床呢?
她進來的時候,就覺得這床與靜室格格不入。
普通人,或者不會想太多,以為打坐累了,有床可以躺下來休息會。
可虞濃清楚,有打坐經驗的人,雙腿經脈通的時候,坐在蒲團上,要比躺下來舒服得多,所以靜坐的人很少會躺。
若想躺的話,那這裏也就不叫靜修室了。
這算是一個奇怪的點。
她很快又将視線從床上移開了,落在神像上,然後彎腰觀察起這尊神像,左右皆看了看,然後又從下往上看了看神像鼻孔,和嘴巴,若神像有靈,她可算是冒犯個徹底。
這兩個地方做模型的時候應該是糊死了,看起來沒有什麽孔洞。
兩邊耳朵也是,她這才微微起身,想了想,伸出手輕觸了下神像。
突然一股不同于楚瑜的陽氣從指尖傳來。
她像被針紮到一樣,立即縮回了手。
真的是陽氣!
但她不會天真的以為,是這尊神像産生的陽氣。
這陽氣明顯是活人的陽氣!天陽,人陽,她皆吸過,分辨的很清楚。
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尊神像背後有人!
可是,她明明記得,這間房間是東面的第一間,東面是偏殿的牆壁,神像又在東牆,除非偏殿東牆外此時正有人在摸牆。
她盯着神像,慢慢地往後退了一步。
好在肚子裏的逆子沒有再上竄下跳,剛才融合新的陽氣,它有些懶洋洋,動了一會,并不歡快。
她不會認為一個氣流,也會有喜好。
她清楚,她體內的氣流,是她按照那筆記上的蘊氣術修練出來,據筆記雙修術記載,是純陰之氣。
純陰無法獨活,獨活那是死人,所以它需要不斷有陽氣融合。
虞濃估計自己練出來的陰氣質量應該很高?她只煉出不到頭發絲粗的氣流時,化成冰箭術時,威力就很大了。
筆記裏說過氣的等級越高,哪怕只有一絲絲也威力無窮。
所以她判斷融合陽氣時氣流的狀态,只有遇到與它同樣高品質的陽氣,才會蹦跶得歡,她也遇到過一些不合格的人陽,氣流連反應都沒有。
由此判斷,這個人的陽氣,在楚瑜之下,但又是她可以吸收的人陽。
這些想法,只在她心頭快速閃過。
對方有陽氣,對方在神像對面,神像在這間靜室裏,虞濃察覺到了一絲微妙的巧合,巧合也可能是刻意。
虞濃又要向後退一步。
她視線移開神像的那一刻,神像嘴裏的小孔突然又開了,沖着她的臉,噴過去一道氣。
就在氣要噴到她臉上時。
門外傳來了悶悶的用力砸門的聲音。
雖然房間有隔音板,加了隔音層,但是有人砸門,依然悶響,而且是不間斷地砸,仿佛砸在人心上。
她聽到了聲音,轉過頭,正好讓那管氣,噴了個空。
虞濃倒是覺得頭微微暈了一下,但她體內的氣流突然一轉,暈的感覺就減輕了。
她走到門口,将門打開。
新鮮的空氣立即湧進來。
門口正站着臉罩寒霜的楚虞,靜室雖然開着燈,但燈亮度不高,從外面往裏看依然有些昏暗,楚虞一眼就看到了室內那尊狗屁神像,他心裏湧出一絲古怪,這什麽鬼東西,這什麽地方?
一心只想要虞濃從這間古裏古怪的房間裏出來。
楚瑜一見到她,就伸手抓住她白膩如雪的手臂,握着她小手臂把她輕拽了出來。
虞濃也沒有反抗地順着他走出來。
…
在從虞濃進到靜室,還不到兩分鐘的時候,楚虞突然上前猛敲靜室的門。
震得偏殿都有回音。
把衆人驚呆了。
身後正跟虞紹說着一會兒要到哪裏去玩的楚瑤瑤,愣住了。
她第一反應就是,完了,搞事!她堂哥又要搞事情了!
封岚也吓了一跳,怎麽突然的小楚就去砸門了?一時也沒反應過來。
道觀裏的人卻反應迅速,一下子來了好幾個道長。
封岚回過神,急忙上前勸:“小楚,我知道你擔心,沒事的,這個道觀的道長跟濃濃的爸爸很熟,不會出事的。”
幾個道長走過來,圍住楚瑜,語氣嚴厲:“這位小友,這裏是道家清修之地,還請守禮自重!”說完就虎視眈眈地盯着楚瑜。
五個身高馬大的道長,雖然都沒有楚瑜高。
邊上楚瑤瑤吓傻了都:“什、什麽情況?”雖然她堂哥小時候學過劍術,去體校玩的時候,看了一眼武術隊的隊員耍劍,他拿起來就能完美複制,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被當時武術隊教練驚為天人,還請了自己認識的一些民間的武術家教他,民間的武術家高手也說他是劍道天才。
簡直要誇得沒邊了。
着實學了好幾年。
她雖然不知道堂哥劍術到底如何,他也從來沒在她面前露手,但從他平時天不怕地不怕,嚣張的氣焰來看,應該是不錯的。
打架應該能打上兩輪那種。
但是,再嚣張,也不能在人家的道觀門口搞事情啊!道觀裏的道士沒有五百也有三百矣。
瘋了!真是瘋了。
虞紹看着以前對他家人極其和善的道長們,怒意的臉色,他也一時不知道怎麽收場。
不過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楚瑜并沒有打架。
他只是冷着臉取出了手機,手指按開鍵盤鎖,在所有人面前開始按號碼,盯着道長,一字一句地道:“現在,把門打開,讓裏面的人出來,否則我就報警了,我還沒見過靜修室不能開門的說法,把人關進去兩個小時!這是牢房嗎?
警察來了,我會向他們直接反映你們這個道觀有問題,靜修室裏設暗門,坑害無辜十八歲少女。各位道長,應該不希望有專業人士對你們道觀裏的靜修室作仔細的檢查吧?”
“小子!休得無禮!”
幾個道長立刻怒目而視。
可怒目之後。
竟然仍站在原地,沒有一上人上前打開門,在楚瑜要報警的情況下?
正常的的話,香客如果鬧,不是應該立即打開門放人嗎?
一時間,靜室鴉雀無聲。
沒有人開門。
也沒有人說話。
連封岚也停了下來,看着楚瑜說得如此信誓旦旦,她也察覺出一點不對勁。
但她多年來道觀上香,對幾個道長還是頗為信任。
這時張道長從後方走了過來,他臉色陰沉。
明明此事已萬全準備,時機正好,人也進了靜室,只要一個時辰,師祖取了那女子元陰,上了聖藥一切了無痕。
可偏偏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這男子,一出現,就打亂了他布下的所有安排。
如果他動手,觀裏的道長有一百個正當理由将他擒下,綁他一個時辰。
可他偏偏要報警。
現在反而觀裏的人進退維谷,若現在将門立刻打開,可以打消所有人懷疑,但鳳體被迷暈這件事就瞞不過去了。
可若是繼續與他對峙不開門,那麽,所有人都會覺得道觀有問題。
這個門開也不行,不開也奇怪。
就在兩方人僵住的時候。
“吱咯”一聲。
靜室的門,從裏面打開了。
虞濃站在了門口,奇怪地望着門口圍着的一群人,個個臉上或憤怒或緊張的樣子,遠處還有幾個香客往這邊觀望,被一些小道士攔住了。
她目光轉了一下,看向了離她最近的楚瑜,這是發生了什麽大事?
楚瑜一見到人出來了,伸手就抓住她一只白膩如雪的手臂,握着她小手臂把她輕拽了出來。
“在裏面沒什麽事吧?”他将人拉到身邊,急忙上下仔細看了眼,衣着正常,雪白的背心,沒有沾什麽奇怪的東西和手印,裙子也好好的,纖細的腰依然被帶子綁得緊緊的,沒有松開的跡象。
不怪他多想,只怪世間對付少女的手段太多了,他不得不防。
“胡鬧!簡直胡鬧!”張道長陰沉着臉走了過來,盯着門口的一男一女,如果眼晴有火,他早就噴出火焰了。
怒氣傷肝,張道長臉皮漲紅。
看向楚瑜時,兩人眼神對撞,幾乎能看到火光四濺。
“道家乃清修之地,豈容爾等大呼小叫,我雲天觀立觀百年,行得正道,對得起天下人,小友休得胡言亂語污蔑我等道門中人,”
“還請你速速離觀,我等不再接待!”
惡狠狠瞪了手下幾位道長一眼後。
他轉身看向封岚,語氣稍緩:“封女士,請你也離開吧,恕道觀無法再為虞小友鎮壓邪氣,信則真,疑則虛,上天有好生之德,爾等但行好事,莫問前程,日後好自為之。”說完一甩袖子,抽身離去。
封岚手足無措:“這、這啊這……道長,我不是那個意思……”這可怎麽辦是好?
她急得手足無措,而剛才還咄咄逼人,氣得六位道長吹胡子瞪眼,啞口無言,怒氣而去的楚瑜,則又恢複了悠閑的狀态。
松了松握着虞濃的手。
把手裏的手機懶洋洋往運動裝兜裏一丢。
“九點了,既然他們不歡迎咱們,那咱們就下山吧,正好爬山餓了,看看山下有沒有什麽飯店,點幾道你們這裏的特色菜,盡管點,我請客。”
旁邊傻了半天的楚瑤瑤:人家說得清楚,不歡迎的是你,不是咱們!
被人趕出山門,這回丢人可丢大發了!堂哥,你可真是好樣的!
門口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封岚她們五人。
虞紹看他媽媽的臉色,不是很好。
畢竟多年和觀裏的道長交好,這突然就翻臉了,到現在封岚還有點懵。
但她畢竟年長,是家長,這四個都是孩子,楚瑜也是好心,也不能說他做錯。
就是這個事,她心裏挺忐忑不安的。
這可關系到女兒的劫難啊,當初那位救女兒的道長說過她女兒命裏有一劫,要靜坐到十八歲,少一年都不行。
眼看最後一年,竟然有了變故。
這可要怎麽辦?
但她也不能對着小輩說這些,都是些孩子。
“媽,你沒事吧?”
封岚擠出點笑容道:“沒什麽事,大人的事你們也不用管,餓了就下山吃點東西,今天可以讓你們出來玩半天,下午一定要坐車回家。”
虞濃什麽也沒問,極其順從,沒有異議地被楚瑜拉了下,跟着幾人下了山。
離開山門的時候,她回了下頭,山頂的道觀依然在雲中若隐若現……
…
張道長甩袖離開,打發了跟着他的五人,立即匆匆地來到了某偏殿的靜室內。
“……師祖,如您如料,鳳體的事确出了變故,我怕給道觀引來麻煩,就放那些人下山了。”張道長臉上已不見怒容,反而有點小心冀冀。
“幸好這次放的迷藥,未被鳳體吸入,否則今日的事恐怕要麻煩,可惡!都是那小子胡攪蠻纏,破了我們布置十三年的局,壞了今日師祖人倫大事……”
上首無須道人擡手,“無妨,天意如此,金丹境若好堪破,我也不必困在此境界百年不得寸進。”
他聲音滾動道:“天要阻我,我也要逆天而行,鳳陰體既然不能為我所用,也絕不能落在他人手裏,奪不到元陰,便取她的全身精血也可。”
張道長彎着的腰一頓,取靈血,那恐怕就要用鳳陰體的精血煉丹,也可突破大境界。
只可惜,取得絕不是一點兩點的血,估計要抽幹全身血液。
鳳陰體,必死!
“師祖放心,鳳陰體若意外身死,虞家必然需要超度法會,到時我等在法會做手腳,一身精血,保證半點不浪費,全歸師祖所有。”
“嗯,可。”
“師祖。”張道長猶豫了下又問道:“可否賜下築基法門?”
“待我此次金丹大成,必傳于你們,去吧。”無須道人說完,閉上了眼睛。
“是!”張道無聲退下。
…
封岚一路上心事重重,楚瑤瑤一開始忍住沒說話,不過下了山後,就忍不住拉着虞紹到處看青山鎮上的新奇玩意。
因為山上有香火旺盛的道觀,所以山下自然形成了一個不小的商業圈,賣什麽的都有,方便每日往來的香客落腳吃飯。
楚瑜說的那種帶包廂點餐的飯店是沒有的。
但地方小吃美食還是有的。
類似沙縣小吃的簡易店鋪,擠擠挨挨在一起,種類多味道也還行。
幾人也不賺地方小,點了醬爆豬肝飯,米凍皮,米凍皮和廣東的腸粉有點點相似,這家店裏人都快擠爆了。
封岚帶着這四個孩子,心事重重哪有心情吃東西,只吃了點雲吞。
楚瑜卻吃得高興,買了烤制外酥裏嫩的板鴨塊,香香的,
虞濃什麽也不吃。
楚瑜自己吃,還觀察了她半天,然後低聲問她:“你怎麽不吃呢?嗯?”他挾了一塊嫩板鴨肉放她盤裏:“這個好吃,很香,你嘗嘗。”
自從之前在那棵開着粉色花朵的合歡樹下,她主動了那麽下,只一下一而已,坐在他腿上坐了十分鐘。
就好像按下了他身上的某個親密按鈕。
吃個飯也要擠在她身邊,難道在她身邊吃飯比較香?
時不時就要幫她拿個筷子,遞個紙,偶爾腿還會輕輕碰一下,虞濃經常接收來自他主動遞過來的陽氣。
本着送上門來的,便宜量大,不要白不要,她也默許了。
這板鴨看着賣相是不錯。
“我沒什麽胃口。”
“你嘗嘗,好吃的。”
“不太喜歡。”
“那你以後到b市,我再請你吃更好吃的東西,有家餐廳甜點冰火菠蘿油和芒果布丁做得好,女孩子都喜歡吃,到時候我帶你過去……”
旁邊的正和虞紹說話吃東西的楚瑤瑤,耳尖的聽到了她喜歡的冰火菠蘿油和芒果布丁的甜點名字。
她:???
這家店她經常和虞紹去,但她沒記錯的話,那是家情侶餐廳啊!而且還是路上她說給楚瑜聽的!
楚瑜當時怎麽說的:“小孩子才吃那個。”
坐在對面的封岚,終于覺察到什麽,目光懷疑地開始在楚瑜和虞濃之間來回看了看。
逛了大半天。
下午三點封岚才帶人回來。
老虞今天特意早回,封岚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在家了。
兩人進了房間,封岚就埋怨道:
“這事可怎麽搞哦,道觀那邊怎麽說?”她問老虞。
老虞也發愁:“道長下午找過我,倒也沒說什麽,我這邊一直替你們賠不是,我跟道長商量了下,看看能不能今年國慶,孩子放假,或者年底寒假回來的時候,再到觀裏淨坐兩小時,道長說,八月是最好的,但随我們方便……”
“哎喲,這叫什麽事啊。”
封岚道:“楚瑜那孩子,我也沒想到他能上去砸人家道觀的門,看着挺懂事的,你都不知道,當時吓得我都沒反應過來。
他差點把警察叫來你知道嗎,可把我急的,這孩子哪都好,就是……太能惹事。”雖然這種孩子,關鍵時候能幫得上大忙,可搗起亂來,真讓人頭疼。
封岚又想了想,說道:“老虞,那你說,道觀是不是真有問題?回來的時候楚瑜還說,那個靜室有隔音層,裏面興許有暗門,他才堅持讓虞濃出來。”
她猶豫道:“我瞧着,他說得挺認真的。”
老虞也鎖着眉頭:“不會吧?咱們都認識張道長十多年了,害濃濃不至于,當初要不是張道長,濃濃也養不活啊。”
“也是,都是十多年的交情了。”
“你別擔心了,有時間,我再去道觀跟道長說說,我看張道長為人心懷寬廣,不會跟你們計較這些。”
“但願吧。”
封岚想到什麽說道:“今天這個事我瞧着,楚瑜那孩子對濃濃可上心,他是不是,喜歡上咱們家濃濃啊?”
“濃濃才多大?別瞎猜!”
“不是啊,你看那孩子他也不像是多管閑事的人,今天為了濃濃大鬧道觀……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就瞧着,他對咱濃濃可關心了,非要搶坐濃濃旁邊,遞筷子遞碗,我覺得這事,差不多八九不離十……”
誰知封岚說着說着,老虞就板起了臉:“不可能!你們女人就會瞎想,回頭我跟女兒說說,大學裏也不能談戀愛,要專心學業,要談的話,至少要大學畢業了才行。”說完他就呼地起身,轉身就要出去。
身後的封岚手指着他:“哎,你這老古懂!好女婿f都要早早定下來,否則你女兒吃飯都趕不上熱乎的知道嗎?”
虞濃從道觀回來,一路上小心冀冀,還好,沒出什麽事,順利地回到了虞家二樓,她在房間望着遠山,松了口氣。
又是熬過去的一天,這一次的夢,她已經待了快兩天兩夜。
未來到底有什麽兇險在等着她,她一無所知,可這種時刻警惕小心的壓力,有時候真讓人崩潰。
劫難,兇險,缺陽,噩夢,全部圍繞着她。
在她正心情不佳的時候。
門被人敲了下,楚瑜一手插在褲兜,邁步走進來。
虞濃正手支着書桌,望着窗外,回頭看了他一眼。
他走到她身後,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腰,手微微動了動,半天才移開,先随她視線看了眼窗外,但很快他就對外面遠山的美景不感興趣了。
然後一雙鷹隼般的眼睛,直往他感興趣的地方看,看了一會,才手指輕輕地勾了下她雪白的肩膀:“你早上為什麽坐我懷裏?”
呵呵,虞濃當場翻了下白眼,問得好!以後不許問了!
讓她怎麽說?
需要你的陽氣?
是你先動的手?
我只是饞你的陽氣而已?
哪個也說不出來啊。
而且她也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看了他一眼,她轉身就走,結果還沒走出兩步,就被他攥住了手臂,一用力,給拉了到了懷裏。
耳朵後發紅,但眼神仿佛執着非要一個答案一樣盯着她,像狼盯着肉。
虞濃扭了下,不但沒有從他懷裏掙出來,反而被他整個人攏在了書桌與他懷裏之間。
“我累了,想坐會不行嗎?”虞濃倒也沒有太掙紮,畢竟他一靠近,懷裏的陽氣就讓她腳發軟。
“樹下那麽多石凳,你為什麽要坐我腿上?”他喃喃低問。
他湊她很近,氣息都輕輕噴在了她臉上。
當然是因為,舒服啊。
不過虞濃沒說話,而将注意力放到了他的氣息上,咦?這裏有好濃郁的陽氣!要比他身上游離的陽氣還要濃。
她這一天,只蹭了他陽氣十分鐘,路上吃飯做車大概也半小時間接接觸,可體內的氣流,總是不滿足,一直向她反應吃不飽,仍然還要很多陽氣融合的樣子。
可她不可能天天抱着這個陽氣,一天二十四小時蹭。
她又不是樹袋熊。
那還有什麽能快速持久蹭到陽氣方法,只靠接觸這樣,充電又慢時間又長還很不方便……
随着他開口說話,她不禁擡眼看向楚瑜唇,看得專注。
陽氣?
可是楚瑜呼吸卻不穩。
他忍不住沙啞着聲音商量:“以後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我保護你……”
虞濃一時間被陽氣撲得眯了眼,沒聽清他說什麽,輕輕“嗯?”了一聲。
他就以為她答應了,喉結激動地開始上下滾動,看着她的櫻桃紅唇呼吸急促,終于忍不住地輕輕低下頭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