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1)
夢6
“是這個插座嗎?”
三樓衛生間。
楚瑜低頭問虞濃。
正好看到虞濃因為上衣小, 露出的小小肚臍,可愛極了,像個白白的小渦。
他頓了下, 收回了視線。
“嗯。”虞濃應了一聲。
楚瑜沒有說話,他找了工具,将插座面板幾下卸了下來, 查看了一下, 一般接觸不好的話, 是內部的電線松動或是內部的銅片松了,他将接線柱上的螺絲擰了擰, 很緊, 銅片也是夾緊的狀态。
大概看沒什麽問題, 将插座面板裝回。
他拿起那只白色壁挂式吹風機看了看,又在電源處插, 拔了兩次, 開關也試過, 都沒問題。
烏夏娜已經洗漱完,正倚在門口, 默然地看着站在鏡子前的一男一女。
這兩個人,哪怕不說話, 只站在一起, 就好似與她們這些世俗的普通人,有壁。
兩人不知是身上的氣場,氣質?或者有什麽東西, 使他們格外超乎尋常, 與衆不同。
自帶氛圍, 自帶氣場。
幹個活, 還要時不時看看對方,看一眼,眼神都在拉絲。
電視劇裏的男女主角,都給不了人這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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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聲音還不大,都是輕輕的,女的溫柔,男的更溫柔,女方手掖了兩次頭發,然後擡起頭沖男方露齒笑,雖然模樣有點羞澀,但更多的是愉悅,看到男方就愉悅,但看她自己樣子,似乎毫無所覺。
“昨天什麽時候響的?”楚瑜又反複插兩次,見沒有問題,他擺弄了會,低聲問她。
“……淩晨兩點半的時候,響起來震動石面發出的聲音,可吓人了,是那種轟轟聲,我拔掉電源,直到天亮都沒有睡好。”她挨着他,在旁邊看着他試吹風機和插座,眼睛跟着他的動作在移動。
虞濃很少跟別人訴苦,連她媽媽她都很少說自己的難處,她也沒想到,自己就是晚上驚到沒睡好,竟然跟楚瑜說了兩次,說完就後悔了。
“嗯。”楚瑜輕聲回應她一聲,仔細看了她一眼,主要是黑眼圈,但可惜,虞濃臉上光潔一片,眼下的皮膚細嫩,完全沒有黑眼圈,只是眼睛沒有昨天親完時水汪汪的,像葡萄粒一樣,今天看起來沉靜多了,忍不住還是會心疼一下,他說:“等會我給你拿個新的吹風筒,這個我帶回去用,看看是哪裏的問題。”
他試過,電源也正常,吹風筒也沒有問題。
但他看虞濃拒絕拿吹風筒的樣子,這個是肯定不能給她用了,正好二樓的吹風筒壞了,他剛買了個新的。
“謝謝。”虞濃不好意思地說。
但是她也沒有拒絕,正常的話,她會說不用了,我再去買一個就行了,但是對楚瑜,她要拒絕的話,楚瑜會不開心,她就是有這樣的感覺。
但她心裏仍有疑惑,目光看着楚瑜手中的吹風機。
想到什麽,她回頭問門邊站着的烏夏娜:“娜娜,你昨用這個,開關關了沒有啊?”
烏夏娜一直在後面倚着牆,不說話,看着他們。
虞濃回頭跟她說話時,她的視線好像渙散無神一樣。
聽到聲音後才焦聚,她換了只腿站着,肩膀靠着門:“我關了,如果沒關,它會一直響,昨天太累了,吹完頭發,忘記拔插頭,不好意思。”
虞濃沒說什麽。
她思慮了下,開關是關着的,昨晚她拔插頭的時候,插頭是緊緊插在插座上面,插座沒有問題。
那就剩下開關,或許是開關沒按好吧。
楚瑜很快拿着吹風機下樓,從樓下拿過來一只藍色的吹筒,幫虞濃挂在牆壁上。
然後洗了手。
“你要是晚上害怕,就到樓下叫我。”楚瑜用虞濃遞過來的粉色毛巾,聞到上面還有淡淡的香氣,拿着慢慢擦手,跟虞濃說。
虞濃還真心動了,不過也只是心動罷了,她不可能把楚瑜叫出來,讓他也睡不好,只是點頭:“嗯。”
烏夏娜不知什麽時候離開了。
虞濃和楚瑜出了房間的時候,看到她正坐在玻璃房地毯上,迎着早上的晨陽,低着頭,在茶幾的藍牙小鍵盤上,不斷地敲打着。
民宿二樓有個大廚房。
四面都可用,雙開門的冰箱,裏面儲存了各種飲品,水果,醬料,蔬菜,奶制品和火腿牛排蛋類。
一打開,擺得滿滿的。
虞濃到二樓時,回頭看了眼。
二樓仍然與昨天一樣木質的地板,淺灰色的紗簾被風吹的微微顫抖。
陽光照射進來,明晃晃,安靜平和。
很奇怪,白天時,無論二樓還是玻璃房,給她的感覺都很舒服。
可偏偏夜晚給她的體驗感極差。
她只看了一眼,回過頭,走進了廚房。
廚房裏,食物香氣彌漫。
鄧文倩一早在廚房裏忙碌,給大家準備早飯,還煮了熱水燙餐具,馬曲寧也在,正在冰箱裏找東西。
“左面都是冷凍的,冰水在右面冷藏第二隔,早上起來沒吃飯就喝這麽涼的水,你身體受得了啊。”鄧文倩拿着平底鍋在煎蛋。
“我的胃在國外習慣了,每天早上不喝點冰的難受。”馬曲寧找到了,一拿出來,玻璃面的涼水瓶,瓶面起霧,她直接倒了一杯,喝了兩口,那股涼勁兒,很是爽口。
見有人進來,兩人回頭,看到穿着領口到胸前有木耳邊的v領白色短上衣,下身一條鵝黃色的闊腿褲的虞濃走進來。
頭發松散地披在身後,看起又直又柔順,還十分蓬松,一張臉蛋,白如蛋清,五官生的如詩如畫,如夢如幻。
這真是人間的美人咩?
這樣的顏值,要放在古代,至少能換邊境兩國三百年和平,不,五百年!
見到她們,虞濃靈動的眼睛微微一凝,然後淡淡一笑,櫻唇下,是如玉質一般的牙齒,不但白度特級,還帶着玉潤的光色。
天生麗質啊天生麗質,這是烤瓷咬模,哪怕做出來一模一樣的,也達不到的美啊。
哪怕能用白玉雕刻做出來,一顆估計也要天價吧。
虞濃見兩人都看着自己,又看了眼四周,輕聲問:“廚房我能用嗎?”
“可以!”鄧文倩看着她笑了,“別客氣,濃濃你随便用,早上想吃什麽,我可以給你做啊,大家早餐都是我做的。”
虞濃聽完,立即看了鄧文倩一眼,早餐……都是她做的啊。
不過她沒說什麽:“我想自己準備早餐。”她手裏已經拿着一只魔方裏的金火腿,外型跟火腿一模一樣,基本看不出來這是變異果實。
其實這根變異果實,就是一根火腿。
“謝謝。”虞濃走到右面的一處圓形加厚的白色砧板處,在水槽裏将砧板洗刷幹淨,擦幹,然後禮貌地問過鄧文倩,取了兩只幹淨的盤子,準備切變異火腿。
“濃濃,我早上做了菠蘿飯,還有醬香餅,煎了雞蛋牛排,中式pizza,拌了蔬菜沙拉,還用烤箱烤了蘋果派,你不吃點嗎?”鄧文倩從上方的櫃子裏拿了肉醬出來,可以抹在醬香餅裏吃,很香。
虞濃頓一下:“不了。”虞濃取了一邊洗幹淨的刀,随手将她帶的金色火腿切片,裝在兩個盤子裏,“我最近減肥。”
她想給楚瑜也準備了一份。
她總覺得夢裏的吃食不太放心。
昨晚烏夏娜又叫不醒,這給她敲響了警鐘。
下樓前,虞濃還問過烏夏娜,她昨晚怎麽睡那麽沉。
烏夏娜當時明顯愣了下,然後說:“哦,可能最近大姨媽要來了,全身又酸又累,睡着了就不容易醒吧。”
虞濃笑笑,心裏很懷疑。
起床的時候,三樓卧室的桌子上,擺了一些礦泉水,還有汽泡水飲料之類。
她還拿起來看。
檢查了一會兒。
還好,沒有針孔。
但這并沒有讓虞濃徹底放心。
“啊,你還要減肥啊!”鄧文倩聽了,看了眼虞濃露出的一抹細腰,因為上衣小,褲子雖然高腰,但還是露出一抹雪色腰肢。
紮眼漂亮,腰線長得這麽漂亮的還真好少,而且背的線條也美,肩膀形狀也漂亮,關鍵是正面更好看,腰一細,就顯胸臀,看得女人都直眼,何況男人。
就兩個字,尤物!還是清純挂的尤物,極其稀少。
“你的腰那麽細,還要減肥啊,再減可真要成仙了……”
虞濃笑了下,這話題就算過了。
她拿了兩個杯子,洗幹淨,看似要倒入冰箱裏的桶裝奶,但其實只是做做樣子,她背對着兩人,将魔方裏的奶凍摘了兩個,倒進杯子中。
看着跟牛奶一樣,吃起來也是濃濃的牛奶香味,但是因為有點微凝的凍狀口感,要更涼爽,更好吃,更入口即化。
她放入兩個勺子裏面。
馬曲寧倚在冰箱旁喝完了冰水,然後朝虞濃走過去。
“哇,濃濃,你這個火腿好香啊,是自己帶的嗎?你們那邊的特産啊?”她手支在廚臺,微笑地看着虞濃。
難得見到這麽美的美人,馬曲寧是想跟虞濃親近一下,畢竟她是個雙嘛,又是顏控,帥哥美女哪個她都喜歡,這樣的大美人,誰看着不眼饞。
不過,這火腿味道好香啊啊,肉香味,聞着鮮得要死,感覺聞一口,肉香盈鼻繞梁三日。
虞濃已經将盤子裏的火腿片擺好了。
一只火腿份量很足,虞濃其實每日吃上幾片就足夠一日的能量基礎消耗,當然也可以多吃一點,但因為她天天要練蘊氣術,可能氣吸納的多了,也很飽,對食物的需求在降低。
現在非高質量食物,吸引不了她了。
她考慮到,楚瑜可能不夠吃。
上個夢裏就是練武的,這個夢又是運動員,所以多切了一些,那顆巨大的火腿樹,上面結挂了兩百多個條狀火腿,她才吃了十幾個,還有許多。
虞濃裝模作樣地去冰箱拿冰水,倒進幹淨的杯子裏,但實際她是冰箱做掩護,把人參百花汁,倒進了杯子裏。
“虞濃,聽說你畫畫很厲害呀,什麽時候也給我畫一張?”馬曲寧又湊到她旁邊道。
虞濃借着将水和盤子放一起的動作,微微和她拉開點距離,随口道:“可以啊,有時間再給你畫一張自畫像。”
重點是,有時間再……
“好啊,那你可得給我畫漂亮點。”
虞濃聽罷,看了眼旁邊的馬曲寧,其實她長得很漂亮,丹鳳眼,五官很有特點,可以很女生,又可以很帥氣,可塑性很強。
看到這樣一張臉,虞濃還真的多看了一眼,學畫的人,職業習慣。
早上七點半,大家都聚在二樓,男生早起去買菜,回來後,就在桌上擺餐具。
楚瑜走進廚房的時候。
就看到了這樣一幕。
馬曲寧站在虞濃旁邊,兩人差不多身高,站在一起,你專注看着我,我笑看着你,至少看了三秒。
他臉上幾分漫不經心地尋人神情,一下子變了。
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
他沉着臉,幾步走了過去,走到兩人中間位置,聲音壓得很低,隐有幾分不悅地問:“在幹什麽呢?”
虞濃在觀察馬曲寧的臉型,如果真的要畫,怎麽畫能突出特點,她好久沒動筆了,手有點癢,對她來說,給別人畫自畫像,絕對不是越像越好,而是要突出特點,放大優點,縮小缺點,用她的話說,就是整容型畫技,這樣大家才能皆大歡喜。
“曲寧說想要一張自畫像。”虞濃被打斷,擡頭向後,看向楚瑜。
這天鵝頸,只想讓人吻上去。
楚瑜面色立即緩和,看了看她:“是嗎?”然後又朝虞濃露出陽光般的笑容,但間隙,眼神卻不善地瞥了旁邊馬曲寧一眼。
陽光與冰冷瞬間交錯,也不怕閃了眼睛。
馬曲寧誇張地抖了下肩膀,看向鄧文倩那邊。
鄧文倩正在煎牛排,目光若隐若視地落在幾人身上。
見馬曲寧看過來,她笑了笑。
馬曲寧立即給楚瑜讓開地方,啧啧,對女人上了心的男人,惹不起,她不過是跟人說句話,表示親近而已,什麽都沒幹呢。
他就像一個守護領地的獅子一樣,橫沖直撞進來。
對着她目光像秋風一樣,橫掃而過,化成一個字,滾。
對虞濃,像春風暖陽一樣,恨不得把陽光碼在臉上。
惹不起呀,馬曲寧轉身走了。
“楚瑜,來了兩天了,第一次見你進廚房啊?”鄧文倩打趣道。
“我來看看,有什麽需要幫忙的。”楚瑜若無其事,在廚房掃了一圈。
然後來到虞濃身後,湊在她耳邊:“在做什麽?要不要我幫忙?嗯?”
進廚房是真,幫忙也是真,但只想幫心上人的忙。
鄧文倩微笑地看着他們,兩人早就過了人與人之間的安全距離。
站在那裏,近到,差一點就疊加在一起了。
楚瑜手支着廚臺,微弓着身,完全遷就虞濃的身高,在別人眼裏,他好似極度占有欲般地将她嬌小籠照在自己的身下,無聲向人宣誓着主權。
如同護食的猛獸,手臂上的肌肉都微微凝起,人是我的,誰也別動,最好別動。
當然,他沒有說這個話,但身體語言,不會撒謊。
“這個是你做的早餐啊?”
“嗯,你也可以吃,我也準備了你的。”虞濃感覺到他在後面接近自己,但沒有碰到她,可很近很近,外套上面沾到了早晨室外的涼意,輕輕地貼在她身上,有陽氣順着衣服傳遞過來,還有什麽比早上吸一口陽氣,更讓人舒适的事呢。
“看着很好吃的樣子。”楚瑜哪裏會在意盤子裏的食物啊,他的注意力都在懷裏的人身上。
她一點都沒有抗拒他的意思,動也沒有動,仍然站在那裏。
楚瑜邊哄她,邊低頭看着虞濃,看到她像果凍一樣白嫩q彈的臉蛋,小手也正漫不經心地在擺弄勺子,想到了昨天那個……水潤粉嫩的口感……他胸口一熱,脊背一挺,面不改色地站起身,輕輕扯了下外套的領子,主動與虞濃拉開些距離。
鄧文倩将他們無聲地親昵看在眼裏。
她回過頭,看向鍋裏的煎肉,臉上的微笑淡了下來。
面無表情地拿着鏟子,将煎肉翻了一面。
……
民宿七人,早上八點,聚在二樓的餐桌前用餐。
吹着窗外帶着暖意的風。
大家紛紛稱贊,“這個牛排絕了呀,又嫩又香。”
“給我點生菜……”
“這有,給你!”
虞濃拿着盤子,在桌角的位置坐下來。
“哎瑜哥……”闵輝剛要打招呼,讓楚瑜過來坐,就看到楚瑜眉角一擡,闵輝心頭一跳,“呵呵,沒事呢,吃飯吃飯,餓了!”說完就吃了一大口菠蘿飯。
“好吃!”
楚瑜直接拉開了虞濃身邊的椅子,坐了下來,将餐盤放到了桌子上。
“這道蒜末茄子好吃,你們快嘗嘗,我上次在別的地方吃過,他們家的菜也好好吃啊,但蒜末茄子沒有鄧姐你做的地道,鄧姐你的手藝又見漲了!”馬曲寧笑嘻嘻地誇贊道。
“喜歡就多吃點。”鄧文倩笑了,看了眼身邊的畢吉,給他也挾子一塊茄子。
畢吉看着她,兩人相視一笑。
“我再給大家盛點湯吧,冬瓜排骨湯,現在喝最好。”
“好的鄧姐!”
“謝謝鄧姐,這個pizza也不錯啊!”
“蘋果派給我一塊!”
“謝謝。
“哎,你們昨晚睡得好嗎?”闵輝吃了口飯,滿臉心思,忍不住問道。
虞濃挖了勺奶凍,輕輕放進嘴裏,聽到闵輝的話,目光立即移到了他身上。
昨晚都睡得好嗎?這也正是她想問的問題。
“還行啊,一覺到天亮。”馬曲寧吃了口肉沫披薩道:“這邊空氣好,風景好,特別放松,我以前有點失眠的毛病,來到這之後,就好了,睡眠特別好,我都快愛上這裏了,等我有錢了,我就在鄧姐家包下一間,年年來這裏住。”
“你要包下一年,那也得看看你有沒有成為富婆的潛質了。”闵輝随口說。
“呵,我沒有成為富婆的潛質,我有成為你小媽的潛質!”馬曲寧冷呵一聲,反口一擊。
闵輝被怼得“擦”了一聲。
不過他很快又問卷毛畢吉:“阿吉,你晚上睡得怎麽樣?”
畢吉正接受鄧文倩的喂投,她卷了一個肉末春卷,送到他嘴裏,畢吉慌忙吃了,然後笑着露出了嘴邊的小梨渦,“倩倩,好吃。”
壓根就沒聽到。
闵輝看着忍不住又要擦一聲,出來玩還要吃狗糧。
虞濃目光看向了坐在一旁,默默吃着面包果醬的烏夏娜。
闵輝滿臉疑惑不解的神情:“我昨晚……”但是想到什麽,他又閉上了嘴巴。
似乎難以啓口的樣子。
虞濃輕側頭小聲問旁邊的楚瑜:“他昨晚怎麽了?”
楚瑜喝完了她給他的奶凍,就算他吃東西來者不拒,也被奶凍的口感震驚到了,一口,就喝掉了,好喝。
聽到虞濃問,他微頓下,悄聲對她說:“不要說出去,他昨晚……n床了。”
n床?
一般人可能會憋不住笑,但虞濃沒有,她先一怔,然後想到什麽,臉色一變。
看向了此時心裏萬分疑惑不解的闵輝。
如果之前虞濃還對自己的猜測不那麽确定,那麽,在聽到闵輝n床這個聽起來讓人想笑的話題後,她幾乎立即确定了,她的猜測。
……可能是真的。
闵輝是武術隊的成員,武術虞濃再不懂也清楚,下盤不穩練不了武術,腿不穩什麽也練不了。
所以武術隊的成員天天要練下盤蹲馬之類,下盤練什麽,是練丹田和腿,其中就包括下腹的一切器官,因為練過,會很強。
一個很強的下盤,怎麽可能會控制不住n床,下盤強的人控制力非常好,他們可能連菊花都比一般人緊……咳。
闵輝還這麽年輕,這根本就是一個不太可能的事。
他自己都很困惑,失禁這種事怎麽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可是,這是噩夢,虞濃用噩夢最大惡意來揣測,那就能得到一個答案,他們……都被下藥了。
所以烏夏娜才會叫不醒,闵輝會失禁。
她目光,飛快地看向了桌子上所有人。
那麽,是誰下的藥。
因為所有人都能進出廚房,可以随意取用東西。
每一個人都有嫌疑。
除了虞濃自己,和楚瑜外。
其它五個人,都有可能。
烏夏娜也許沒有睡,闵輝也許賊喊捉賊。
但假設兩個人不是演戲。
先将二人排除。
那就剩下三個人。
鄧文倩,畢吉,馬曲寧。
馬曲寧剛才說過,她以前有些失眠,來到這裏後,睡眠特別好。
不排除她是在演戲。
但如果是真話,将她也排除掉。
烏夏娜叫不醒,闵輝他失禁了,馬曲寧失眠消失了。
這三個人排除完,那就剩下兩個人了。
闵輝剛才問畢吉,睡得怎麽樣。
鄧文倩在喂畢吉東西吃,畢吉嘴裏有食物,沒有回答。
虞濃不清楚他們兩人是不是也被下藥了。
她的目光在親親我我的鄧文倩和畢吉兩個人之間徘徊。
那麽現在就分兩種情況,有外面的人給這家民宿所有人下藥。
第二種情況,民宿裏有人,給其它人下藥。
外面的人下藥這種情況,虞濃不清楚,至今也沒見過那個外面的人。
把它劃掉。
那麽只剩下民宿裏有人,給其它人下睡眠藥這一種情況了。
可是為什麽?
先不提為什麽。
那個最可疑的人,是誰。
虞濃,在所有人臉上掃過,最後落在了鄧文倩身上,她明顯是經常進廚房做飯的人。
如果她有問題,那麽和她是情侶的畢吉,也會有問題,這兩人在虞濃心裏,已經排在了高危區。
但她又不能現在就把這兩人幹掉,因為如果錯了呢?一旦錯了,剩下的局面會很糟糕。
她暫且壓下懷疑。
在這裏已經待了一晚,留給她的時間就不多了。
也許今晚,危險就會降臨。
還是等到确認的那一刻,再出手吧。
可是,為什麽要給這麽多人下藥?
這次危機。
只針對她一個人?還是這家民宿所有人?
一回頭,虞濃就看到楚瑜被闵輝拉着吃了一塊肉沫披薩。
她強忍着沒有說話。
既然已經知道這裏的食物有問題。
但她想,白天的早餐,應該不會下睡眠類的藥吧。
否則吃完早餐睡倒叫不醒,那不是很明顯嗎?
應該是晚上的那一餐,被下藥了。
但是,虞濃還是看了楚瑜一眼,以及那塊中式的肉沫披薩。
那一眼,隐含着不悅,就是不高興。
楚瑜正笑着往嘴裏塞一塊披薩,塞的時候還不忘看向旁邊虞濃反應。
結果就看虞濃一臉隐忍的表情,和微微盯視他的眼神,盯了他絕對有五秒了,但這眼神不是之前害羞或者說話溫柔的樣子。
是不愉,不高興的,不愉快的樣子。
有那一瞬,楚瑜動作都頓了下,但是都塞到嘴裏了,再拿出來,也不好看。
他慢慢又抽出來,咬了三分之一大小。
但是心裏卻微微有些忐忑,不名所以。
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變臉。
但大概知道,她好像讨厭他此時吃的東西。
是他嘴張得大了?還是她不喜歡披薩,不想讓他吃?還是這個披薩會掉沫?她不喜歡?
剛才還大口吃東西,被虞濃一看,他就改成不知所措地慢嚼輕咽了。
而且越嚼越慢,一邊嚼一邊看着虞濃。
虞濃直接收回了視線,低頭喝了口水。
目光微動,沒有再理身邊的人。
但身邊的人,卻坐立難安,最後還是把披薩放下了。
剩下一半沒吃。
吃完了飯,大家都在幫忙收拾東西,廚房有最新款的洗碗機,幫了老大的忙了,至少不用人工洗碗。
虞濃趁機下了樓。
三樓她轉遍了,二樓也趁着吃完飯,借着參觀,進去看了一圈。
只有一樓,她沒有仔細看過。
一樓也是兩個房間,另有廚房和衛生間。
兩個房間并排,其中一個是鄧文倩和畢吉的卧室。
旁邊的那個據說是雜物室。
她下來的時候,所有人還在樓上。
虞濃回頭看了看樓梯,無人,然後她直接走過去,轉了下門鎖。
卧室的門是鎖上的。
虞濃毫不意外。
她腳跟一轉,來到了旁邊的雜物室。
然後一扭門鎖。
竟然也上了鎖?
放雜物的地方,有上鎖的必要嗎?可能不想讓人亂翻吧,也可以理解。
虞濃主要是想找找,有沒有睡眠類藥,如果鄧文倩的房間裏有,那麽就能确定是她有問題。
可惜,房間都上了鎖。
她回頭剛要走開。
雜物室裏面突然傳來一聲東西落地的聲響。
“咚!”然後“咚咚咚……”三聲。
聽起來,好像一個皮球,從桌子上滾落在地上的聲音……
虞濃腳步停住了,看向那個雜物間的門。
為什麽裏面會有聲音?
裏面有人?
虞濃望向門外,早上九點的光線,陽光明媚,天氣晴朗。
她屏住氣,回頭又走回門前,伸手要敲。
她想确定,裏面有沒有人,是不是聽到了門外的聲音,故意拍落皮球,向她求救之類。
“篤篤篤”她敲了三下,裏面沒有聲音。
靜悄悄的,然後她伸手又要再敲,瞬間好像感覺到什麽,一回頭,就見不知什麽時候鄧文倩,站在了她身後,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正看着她。
虞濃當場吸了口氣,轉過身面對她。
“你在幹什麽?虞濃?”鄧文倩見到她看到了自己,立即開口問她。
虞濃被吓得心怦怦直跳,忍不住掖了下耳邊的頭發,飛快看了鄧文倩一眼:“你走路怎麽沒有聲音啊?什麽時候下來的。”
“虞濃,你剛才在幹什麽?”鄧文倩面無笑意,又問了一遍。
虞濃一邊觀察着鄧文倩的神色,一邊找着借口:“哦,我下來的時候,聽到屋子裏傳來咚咚咚的聲音,我以為裏面有人,所以……”
“裏面沒有人,都是些雜物。”鄧文倩臉色好看了些,然後笑道:“我和畢吉想要孩子,所以這間房間想布置成兒童房,但因為要走了,沒有裝完,只裝了一半,裏面都是些裝修材料,還有些小孩子玩的小鼓啊,皮球啊,可能東西沒放好,掉下來了。”
“哦。”虞濃聽到她的解釋,好像也合理。
不過,鄧文倩和畢吉,還沒有結婚吧?
“那上去吧,大家在商量玩桌游,狼人殺和你畫我猜,一起玩吧。”鄧文倩對她說道。
“不了,我看天氣挺好的,想去外面走走,你們玩吧。”
“那要不要人陪你啊?”鄧文倩立即關心道。
“不用了。”
虞濃沒有再待下去的興致了,轉身走出了民宿。
外面天高雲疏,是個秋高氣爽的天氣。
她走下了門口岩石造就的梯磴,回頭的時候,鄧文倩已經不在一樓了。
二樓開着的窗戶處,有人坐在窗邊開心而談,窗口有人影閃動,偶有吵鬧。
院子裏還有昨夜野炊時的樹燈和星星燈。
虞濃回頭,順着一個很窄的石板路走出去。
外面是三尺見寬的青石路
陽光揮散地透過兩邊樹木的縫隙落下來,走出這一片居住區,就能看到對岸湖泊的美景,湖邊垂釣的人。
岸邊有幾排長椅,供人休息,觀賞湖景。
虞濃邊走邊觀望,她看到有一處白色長椅上,坐着一個年紀大些的阿姨。
好像是附近居住的居民。
她猶豫了下走過去,坐在長椅上,她穿着簡單,頭發有些白,旁邊還栓着一只小狗,應該是出來溜狗,順便在湖邊看風景休息一會。
見到虞濃坐過來,她還主動問了句:“小姑娘,你哪人啊?”
“阿姨,我是a市的,過來玩兩天。”
“哦,你住民宿啊?住哪家民宿啊?”她挺和藹。
“我在鄧……西沖院那邊住,阿姨,這附近都是開民宿的嗎?”虞濃打聽道。
“唔,差不多吧,也有不是的,西沖院……”她一聽,臉色變了變,沒說什麽。
虞濃覺得她應該知道點什麽,追問道:“阿姨,你知道西沖院?那裏是不是有問題啊?我昨晚住的時候,房子裏發生了很多古怪的事。”
她這麽說,一般人都會很好奇,發生了什麽古怪的事?
但是這個女人不一樣,她一點也不好奇,甚至站了起來:“哎喲,年紀大了,坐一會腰也疼,我得回去了。”
“哎……”虞濃看着她起身,慢悠悠地拽着狗鏈走了。
走前還自言自語說了句:“你要覺得住得不舒服就趕緊回家吧。”說完就背着手離開了。
虞濃還坐在椅子上,望着前面藍色的湖。
不對。
真的不對勁。
住着不舒服就趕緊回家吧,這句話表面聽着像是聽不得別人說裏不好,畢竟人家就是住在這裏的人,肯定要維護自己的人。
但是,往深裏想,這句話又像是勸告,勸她趕緊走。
那鄧方倩的西沖院,到底有什麽問題。
為什麽這些鄰居,聽完色變?
這時,她看到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正在路上玩滑板,滑了過來。
大概看到坐在椅子上的虞濃,他滑慢了一點,可能是怕碰到人。
虞濃靜靜地看着他。
看着他越來越近。
年長的不肯說,那小孩子呢?
她從兜裏取出了一百塊錢,這是早上翻錢包時發現的,夢的時間是現實時間的五年前,可能那時候去外地玩,有些地方不能掃碼,通常會備點現金,早上随手揣了,想着說不定什麽時候會用上。
小男孩被她叫了過來,“姐姐問你幾個問題,這錢給你買水喝。”
十歲的小男孩踩着滑板看着她,又在粉票上看了看,沒有走。
“你們這裏,民宿區,有沒有發生一些奇怪的事啊。”虞濃盡量很微笑,溫柔地開口。
小男孩看着她,搖了搖頭。
看來是個不喜歡說話的孩子?
虞濃看了看他腳上的滑板鞋。
“那你知道西沖院嗎?”虞濃指了指她來的地方,輕聲問他。
小男孩看了看,然後回頭看虞濃,點點頭。
“你知道西沖院,那你知道那裏發生過什麽事嗎?”
小男孩撓了撓,想了想,終于開口了:“奶奶說,西沖院的名字太沖了,老是有游客死掉……”
“有游客死掉?”虞濃一愣。
“怎麽死的?”
“突然死掉,說是心髒病……”
虞濃眉頭一皺,老是有游客死掉?那就不止一個了?
“有幾個人死掉?”
“四個……吧。”
“都是心髒病嗎?”
“不知道,我奶奶說,那個名字沒起好,太沖了,把人都沖到西天去了……”
虞濃:……
“那死的人,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啊?”
男孩想了想:“女孩子,大的女孩子,你這麽大。”
虞濃半晌點了點:“好,謝謝你,你去玩吧。”虞濃把錢給他,讓他走了。
她嘆了口氣,倚在了長椅上。
果然不簡單啊,死了四個人,都是大點的女孩子,就是她這個年紀的女孩?
心髒病?虞濃覺得自己再住兩天,真的能吓出心髒病來。
每一個噩夢都他媽不容易啊。
她好奇,自己到底得罪了哪路神仙?她忍不住,用手背抵着眉心。
揉了揉。
西沖院有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