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俗話說胳膊擰不過大腿,更何況還是沈路安這條金大腿,江景最後還是讓他跟來了。
一路上,江景開着車,沈路安坐在副駕駛倒騰着手機,忽然擡頭問他:“你知道趙義宏在哪兒?”
江景握着方向盤,目不轉睛的點點頭:“嗯,就算是他要跑路,也一定會先去這個地方。”
“是哪兒?”
“斜陽市中心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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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瑪莎拉蒂駛進了斜陽市中心醫院的停車場,因為停車場都是在醫院的右側,所以需要穿過大片花園,才能到一樓的挂號廳。
然後再走過一條長廊,就可以到後面的住院部。
江景跟沈路安來到住院部七樓,剛踏出電梯,準備問問趙義宏的妹妹住在哪個病房,沈路安就看了眼手機:“這邊。”
說完就拉着他往另一邊走。
“喂!你又拉我去哪兒?”
沈路安帶着他拐過走廊,進了安全通道。
江景立馬就警惕了起來:“等等等等,你到底帶我去哪兒?”
這家夥該不會又想占我便宜了吧?
沈路安回過頭:“趙義宏,在上面。”
“你怎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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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有些疑惑,還是跟着他上去了。
爬了兩層樓,推開門走進走廊,四周很空曠,也看不到人。
“這層樓好像沒有使用。”
忽然,江景聽到了一陣響動,似乎是從左邊的屋子裏傳來的,只見門并沒有上鎖,上面還寫着儲物間三個大字。
推開門,就看見趙義宏坐在地上,手腳被綁住,嘴上貼着膠布,一臉驚恐的望向了這邊。
江景挑了挑眉,扭頭看向沈路安:“你抓來的?”
“不是。”
沒有多問,江景就走向了趙義宏,儲物間裏堆滿了各種紙箱,跟醫療用品,還有個置物架,地上鋪着紙皮,積了不少灰塵。
趙義宏看着江景朝他走了過來,拼命的往後縮,嘴裏還發出了唔唔唔的聲音。
看着他這慫樣,江景都忍不住笑了,雙手插在兜裏,歪着頭看他。
整個儲物間都很安靜,但越是安靜,越是讓趙義宏覺得可怕,換做是正常人,都是會做些什麽,比如揍他一頓或是別的,可是面前這個人卻什麽都不做就這麽看着他。
忽然,江景蹲下身,伸手撕開了他嘴上的膠帶:“看這裏陳舊的樣子,你應該也看得出來,不出意外,是絕對不會有人上這來的。”
“你……你想做什麽?”趙義宏咽了咽口水,連聲音都是顫抖的。
“你說呢?”
江景的臉上沒什麽表情,随後扭頭問沈路安:“有刀嗎?”
趙義宏一下子吓得臉都白了,沈路安搖搖頭,江景又看了看四周,開始翻找起來。
趙義宏看着他不緊不慢翻東西的樣子,連連搖頭:“不,不行,你不能殺我,你殺了我不會有好處的,我死了你也會坐牢的。”
江景卻依舊不緊不慢的翻找着,沒有回答。
趙義宏又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了沈路安,但是面前的男人卻只是扭頭看着在找東西的江景,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産生了錯覺,竟然覺得沈路安似乎……在、在笑?
趙義宏汗如雨下,又扭頭看了看江景,拼命想要将被捆住的手腳掙脫開。
正在翻找的江景動作一頓:“找到了。”
随後就看到他把手裏的東西一抛,然後穩穩接住。
只見那是一把泛着冷光的手術刀。
江景拿着刀朝趙義宏走了過去,趙義宏吓得拼命往後挪:“不……江景,江景你揍我吧!……拜托……就當是……就當是我求你,随你怎麽樣都行,但就是別殺我。”
他的求饒并沒有讓江景的腳步停下來,求生欲讓他倚靠着牆讓自己跪了下來:“我求求你放了我吧!我要是死了……就沒有人照顧我妹妹了!下個月……她就要手術了,我幫寧潇也只是為了湊齊手術費,我真的……不是有心想害你的……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趙義宏努力懇求着,眼淚已經止不住滴滴答答順着臉頰落在了地上的紙皮上,江景的表情卻依舊無動于衷。
他站在趙義宏跟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語氣淡漠:“這些……關我什麽事?”
趙義宏徹底的絕望了。
只見江景眸色一沉,舉起了手術刀就朝他刺了下去。
趙義宏吓得閉上了眼,卻久久沒有感受到任何疼痛,等他瑟瑟睜開眼時,卻看到手術刀被插進了他身側的紙皮上。
趙義宏擡頭看向江景,還沒反應過來,江景就用手術刀割開了他手腳上的繩子。
終于重獲自由的趙義宏愣愣的看着他:“你……你不殺我?”
江景卻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将手術刀往邊上一扔:“我什麽時候說過要殺你了?”
“那……你……”趙義宏覺得有些不解。
江景卻又笑了笑:“哦,不,我确實是想殺你。你想害我沒得逞,我想殺你卻失手了,所以我跟你扯平了。”
說完,江景便轉身出去了。
沈路安看了一眼地上的趙義宏,也跟了上去。
回去的路上,兩個人都很安靜,江景默默的開着車,在等紅綠燈的時候,突然開口問沈路安:“你剛才……怎麽不拉着我?”
也不知道是出于好奇,還是其他原因,江景就是很想問問看,想着……也就做了。
沈路安卻看着他反問:“為什麽要拉着你?”
江景笑了笑:“你就不怕我真的把他殺了?那我肚子裏的,可就成了殺人犯的孩子。”
“你不會。”沈路安看着他,語氣認真而肯定。
江景眸光微動,許久才回過頭。
嘁,傻狗。
南嶺的別墅內,江景洗完澡從浴室裏出來,一邊擦着頭發,一邊打開了手機。
将微信的好友列表都翻了一遍後,又看向了桌頭櫃的抽屜。
隔壁房間的沈路安正在給勒斯打電話。
“你是說他晚上會做惡夢?”勒斯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了出來。
沈路安:“嗯,很久以前就有的症狀。”
勒斯:“還有什麽別的現象嗎?”
沈路安想了想又說:“會抱着東西,不記得夢的內容。”
電話那頭的勒斯沉默了一會兒又重新開口:“很大概率的可能性是夢到了以前發生的事,但出于心理本能的自我保護,所以醒來之後,會忘記夢到了什麽。”
沈路安:“有什麽解決方法嗎?”
“這屬于安全感缺失,需要通過某些方式來獲取安全感,不過每個人獲取安全感的方式不一樣,要看具體情況。”
沈路安聽着勒斯的話,忽然想到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江景只要在他懷裏,做惡夢的幾率就會減少。
但現在的問題是,怎麽能讓江景同意跟他同床。
勒斯:“我明天中午有個飯局,結束了就過來幫你看看。”
沈路安不經意的注意到了床頭的那杯水,拿起水杯,看了一眼身旁兩米寬的大床道:“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