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想看商戰？去總裁文吧……
第二天上午——
陸止一夥人進教室的時候, 課已經上了一半。
他大喇喇趴在課桌上又睡了個回籠覺，突然覺得自己耳邊吵吵嚷嚷的，有個名字被反複讨論。
陸止皺了皺眉, 他懶洋洋地撐着胳膊問顧洋：“你們剛才在說什麽？”
還不等後者回答, 尤靈靈第一時間轉過頭來, 隔着兩排課桌對陸止道：“陸少, 你快打開手機看看，許瑞希在網上被扒出黑歷史高樓啦。原來她十歲之前都很窮, 全靠有個有錢的繼父。”
陸止聞言，白了她一眼：“你很吵！”
尤靈靈有被打擊到，委屈巴巴地解釋：“不好意思嘛陸少，我只是太激動了。”
不, 她其實是太興奮了！
許瑞希在這所學校的光環蓋過除了陸止以外的所有人，之前還差點成為陸止的未婚妻，不知道多少人在心裏偷偷羨慕妒忌着她。
如今女神跌落神壇了, 誰不愛看這種熱鬧。
“總之陸少, 你上網看看就知道為什麽了。我只是不想你被蒙在鼓裏，還好你沒有跟她訂婚。”
陸止這個人天生反骨, 看不得尤靈靈矯揉造作跟自己示好的樣子, 雖然沒弄清楚是怎麽回事，但他就要杠一句：“你在教本少爺做事？”
讓他看他就看，那他豈不是很沒面子。
方威廉一向是跟陸止同仇敵忾，此刻也對尤靈靈不滿：“你在高興什麽？難不成許瑞希沒機會了, 你就有機會？你們家在富豪榜進了前五十嗎？”
“不要以為我們平易近人，就可以随便跟我們說話。”顧洋冷嘲。
聞言，尤靈靈頓時屈辱地咬了咬牙，她的家庭條件确實在這幾個人面前不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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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連貧困生蘇小貝不是都可以跟陸止說話嗎？為什麽她沒有資格？
而且平常他們幾個都是聚在一起吐槽許瑞希的，尤靈靈以為自己跟他們說這話正中下懷，哪裏想到結果會是這樣？
到底用什麽法子才能成功打入陸少他們這個圈子呀？該死！
等尤靈靈灰溜溜地轉過頭去，陸止立刻打自己的臉，偷偷拿出手機搜索。
某論壇——
【國內首檔家庭真人秀，快來看看幾組明星家庭的顏值，果然長得好看都是因為繼承了父母的優秀基因，其中有一組亂入】
【首頁都在讨論《親愛的家人》，這個帖子就扒一扒我們的老朋友，名媛中的顏值擔當】
【真花瓶，假名媛吧？聽說她親生父親只是個賣鹵味的！】
【號外號外，陸家小少爺的前未婚妻，豪門夢碎之後要進娛樂圈圈錢啦】
【說到嫁豪門改命，這對母女倆手段都不一般，深扒ing】
……
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還提到了他的名字！
陸止想打個電話讓人撤銷這些東西，但是一翻通訊錄才發現，自己現在被停卡斷糧，又一氣之下幾天不回去，他好像已經沒有這個權力了。
陸止握着手機回頭望了一眼，許瑞希坐在教室的角落位置。
正低着頭，認真整理自己上節課的筆記。
裝的吧？網上都把她說成那樣了，她還能學得進去？
其實網絡上那些言語，對許瑞希的影響不大。
她的習慣是一件一件事情去處理。比如上課的時候，她必須全神貫注的做筆記。
如果分心去想輿論，那她這節課就白來了。
另外還有店面重新裝修的事，也足夠占下她大部分的課餘時間去做準備。
許瑞希打算雇傭一個人，幫自己看着店這邊，免得到時候還要參加綜藝騰不出手來。
但現在，難就難在這個人手的問題。
之前那兩個店員，她已經結算了工資，許瑞希打算另外請新人。
但雇傭員工也是有講究的，最重要就是要靠得住，最好知根知底。
許瑞希正在為這件事發愁，下課的時候陸止就突然攔在她面前。
“你，你要幫忙的話，就說一聲。”
陸止最後一節半課盡刷手機去了，他在網上看到了很多言論，拿自己退婚的事來攻擊許瑞希。
大概句式就是因為訂婚宴取消了，所以陸家肯定知道許瑞希是個什麽樣的人，或者說是嫌棄她原本的出身。
還有說許瑞希本來就是靠不正當手段競争上位，只不過拆穿後又被踢下來了。
陸家人又不傻，像她繼父那樣讓母女倆吸血十年。
反正因為他們的訂婚沒成，沒人說陸止的壞話，全是攻擊女方的。
陸止都忍不住在扒皮許瑞希的帖子裏留言說句公道話：【沒你們想的那麽陰謀論，陸止只是不喜歡被掌控和安排的人生，這跟家裏安排他的未婚妻是誰都無關。想反抗家裏的人是他，跟人家小姑娘沒什麽關系，你們有本事都沖他來！】
結果這話不但沒有起到熄滅戰火的作用，反而引來一波變本加厲的攻擊。
【你又知道是我們是陰謀論？人家陸小少爺從小受精英教育，不比你聰明？】
陸止：？？？
【陸家那麽有權有勢，又有個堪稱‘財神爺’的小叔，乖乖坐在家裏數錢不好嗎？】
【靠推翻一樁婚約來反抗家裏？這麽蠢的辦法？開什麽玩笑，那可是首富家！這位是許名媛請來幫她洗白的水軍嗎？水平也太次了吧，都沒洗到點上，還抹黑陸小少爺的智商！他可是我的第三男神！鬧大了陸家的人會看到嗎？請我的第一男神（陸大boss）出手收拾掉許名媛吧，免得之後她還跟我的第二男神一起上節目。】
【樓上是岳影帝的粉絲嗎？你居然把影視歌三栖的全能男神只排第二？不過備注了第一男神是陸總，我好像又無話可說。】
【如果陸小少爺真要脫離陸家，起碼要跟陸總掀起一場商戰好嗎？這都不懂！】
陸止：……商戰？
對手還是他小叔？
你們真是太擡舉了！
陸止想一人做事一人當，把口水都引到自己身上來沒能成功。
但是這些人好像口口聲聲都在維護他，又句句其實都罵了他！
他真的很蠢嗎？
陸止似乎現在才意識到，他在訂婚宴當天不管不顧逃走的事處理得不太妥當。
如果當天許瑞希被留下來，她該怎麽面對那些賓客的指指點點？
她的父母，自己的爺爺，又是如何為難地去善後的？
其實，陸止還想為之前誤會她的事情，跟許瑞希道歉來着。
她應該沒有跟自己家的那個老頭子私下聯系，否則網絡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老頭子只要哼一聲就能解決掉。
陸止意識到自己錯怪了她，想要找補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最後呈現出一副十分別扭的表情。
其實也不用開口，他想要說什麽都寫在臉上。
“你不是都跟家裏鬧翻了嗎？能幫我什麽忙？”許瑞希反問他。
陸止想了想，自己好像真的一無是處，他連在網上跟人對罵都罵不贏。
頓時受到打擊：“算了！”
陸止轉身走出教室，他自己的事還沒解決呢。
離家出走是為了證明自己，總不能一直靠方威廉和顧洋的接濟度日？
陸止這邊播了個號碼出去，教室裏許瑞希的電話就響起來。
她聽到電話那頭的人說：“喂，老板，你那兒是不是招人？”
許瑞希走出教室：“陸小少爺，你想應聘店員？”
陸止：“……”
他是想證明自己！
先擁有養活自己的能力，進而才有資格跟他爺爺，甚至他小叔談判。
沒錯，小叔是排在爺爺之上的，畢竟在陸止眼裏，陸雲梵是個不可逾越的存在。
最近陸雲梵去國外出差了。
陸止這些天不是沒去找過工作，總擔心背後有陸家的安排。
有些老板不知道他的身份，可是也不會對他太客氣，加上陸止脾氣也臭，他幾乎都做不下來。
最後每次都是白打工，連一份工錢都要不到。
沒想到居然恰好撞到許瑞希這裏來了，既然是熟人，那應該會給他個面子吧。
“我最近的确需要個人手。”許瑞希道。
聞言，陸止的眼睛一亮。
但是他不能太上趕着，免得被對方拿捏壓榨。
于是，陸止獅子大開口，也要提出自己的要求：“至少要包吃住！”
“沒問題。”
“工資多少？”
“市場價。”
很快，《親愛的家人》第一期開始錄制了。
節目組的人先來家裏安裝攝影機，許澤回家看到一群陌生工作人員在家裏搭起了小帳篷，微微蹙眉。
但他想到最近網上對于許瑞希的抨擊，又沒說什麽。
許安國倒是很樂意，他正在跟跟拍許瑞希這組的導演聊天，還給他們送咖啡奶茶喝。
說實話導演組有點意外，節目組官宣後，除了其他幾組人氣比較高的嘉賓，許瑞希作為一個素人也被推到了風口浪尖。
網絡上扒了很多她和她母親的消息，把她們說得好像為了嫁豪門不擇手段。後來又不知道從哪裏傳出消息，說他父母要離婚了，還說是繼父受不了再被母女倆吸血。
但是，許安國表現得對這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女兒事事很上心，似乎跟那些八卦消息不一樣啊！
不過這豪門的秘辛，很快就要由他們來揭開了。
早上吃飯的時候，一家人很和諧。
許安國和馮晴都同意出鏡，但是許澤不願意。
所以攝影機就是從許澤身後架過去的，他只露出一個背影。
張媽甚至還特意換了一身新衣服，給他們上新鮮出爐的小籠包。
“瑞希，你今天要去劇組？”許安國問。
“嗯。”根據節目組的安排，許瑞希要去劇組陪段月薔體驗一天。
“那你忙得過來嗎？店面那邊怎麽辦？”
許安國也知道她在忙店面裝修的事，最近幹勁十足呢。
“我請了一個人幫我看着。”
“這人靠譜嗎？”
“……應該靠譜吧。”
許瑞希想了想，拿出手機給陸止發了條消息：【你盯着那邊沒問題吧？】
陸小止（185，工資2000）：【本少爺辦事你還不放心？】
【你為什麽要把工資寫在昵稱上？】
【為了給某些人看。】
陸止是想讓他爺爺和小叔看到。
他現在也是可以自己掙錢的人了，不用依靠誰，也不用再聽陸家小少爺離開了誰就活不下去那種話。
雖然這兩千塊錢，連他平時一天的零花錢都趕不上。
但是意義不一樣！陸止就是個沒有金錢觀念的傻白甜！
許瑞希不禁有一點點的心虛。
她上網查過這年普遍的工資，店員兩千包吃住，結合今年的物價是很合理的。
而且陸止還沒有大學畢業的文憑，也不是全職上班。
許瑞希加了個老板群，都說她給的條件算厚道了。
那還有什麽好心虛的？
吃過了飯，許瑞希就要趕去片場。
節目組自然是跟着她一起走，接下來的錄制任務着重在劇組那邊。
看到攝影師跟着許瑞希一起走了，許安國不禁有點舍不得。
因為他發現了，在攝影機面前，馮晴會盡量跟他關系緩和一些。
自己夾了個鮮肉包放她盤子裏，她也吃了。
畢竟不管是為了孩子，還是為了兩個公司的股票，表現出家庭和睦都更有益處。
但是攝像機一走，許安國再側頭去看馮晴，果然臉色又變冷了。
……
許瑞希趕到片場的時候，劇組竟然還沒開工。
是她起的太早了嗎？
其實負責跟拍她的攝影師還暗示過她：“就按平時的作息習慣就好，我們節目組希望盡量拍得生活化一些。”
把話說明白一點，就是他們希望許瑞希能出一些錯誤。
比如第一天去劇組就遲到啊什麽的。
比較有戲劇性，容易有看點。
結果呢，許瑞希早到了，段月薔卻還沒起。
劇組今天先拍配角的戲份，聽說段月薔所有的戲份都要求給她安排在上午十一點之後，和晚上十點之前。
因為她不能熬夜，又不想早起。
節目組本來就是想拍到嘉賓一些失誤，本來以為失誤會在許瑞希這裏，因為前幾天有關她的事在網上有很多人在罵。
倒是段月薔這生活習性把他們給震驚了。
一個二線小藝人居然是劇組公主？趕快拍下來！
姚安妮聽說段月薔睡懶覺被拍，跟節目組編導溝通了很久。
“這個千萬不能播。”
“我們的真人秀節目，要求有一定真實的。”
“可是我們合同裏也提了要求，太醜的鏡頭，藝人方面有權力要求你們删掉。”
最後在姚安妮的強烈要求之下，段月薔早上十點還呼呼大睡的鏡頭被删了。
但是節目組很賊，他們保留了其他劇組群演的吐槽，以及組裏工作人員焦急等待的表情。
到時候這些鏡頭，依然能夠說明段月薔的問題。
真人秀哪有完美的人？他們節目組的宗旨就是要搞事！
綜藝導演提出，讓劇組這邊給許瑞希安排一個角色，讓她體驗拍戲流程。
這次段月薔所在的是一個古裝劇劇組。
論形象，讓許瑞希演戲是絕對夠的。
但是她完全沒有經驗。
許瑞希看了一眼給到自己手裏的角色，分別是——宮女，囚犯，惡毒挑釁女配A，惡毒挑釁女配B，惡毒挑釁女配C，惡毒挑釁女配D。
這些是選擇嗎？
導演還問她：“喜歡哪個？”
許瑞希一臉為難地糾結中。
“導演，我覺得有點問題。”
“有什麽問題？”
“臺詞，我說不出口。”
“你第一次演戲，生澀很正常，盡量克服。”
“不是。”
主要是臺詞沒有邏輯，許瑞希覺得自己克服不了。
她在之前惡補段月薔演的那些戲的時候，就很想跟編劇聊聊人生的，問問她那些尬到人摳地下城堡的劇情是用腳寫出來的嗎？
恰好今天編劇在劇組，許瑞希覺得擇日不如撞日，就拿着劇本跑去跟編劇探讨了。
跟拍的編導趕緊讓攝影師跟上。
有人公然質疑了劇組的編劇，把人家給問得面紅耳赤了哎！差點吵起來了哎！
搞事搞事搞事！
……
等段月薔睡醒一覺起來，就聽姚安妮說，節目組讓許瑞希客串。
結果她傻乎乎跟劇組的編劇鬧得不愉快，編劇和導演都覺得她太麻煩太事兒了，最後給了她一個不用說臺詞的武打角色，把她丢給武術指導了。
段月薔聽得直笑，沒想到第一天綜藝節目拍攝，許瑞希就這麽順利鬧矛盾招黑。
看來自己選她一起上節目還真是選對了！
“她今天有得受了。”
許瑞希也是被嬌生慣養出來的，段月薔想到讓她今天摔一身青紫回去，突然覺得自己那兩百萬花的有樂趣了。
并且節目拍十期下來，這樣整她的機會還有很多。
肯定能把本撈回來的！
整個一下午，許瑞希都在跟武術指導。
她和段月薔沒有交集，畢竟客串只能算群演，人家是女主。
走不到一起很正常！
姚安妮有些不放心，讓人去盯着許瑞希那邊。
聽說就一直在進行枯燥的武打練習，沒什麽別的內容。
那可就真是白受罪了，估計到時候就一兩個鏡頭。
在結束了第一天的拍攝之後，節目組将今天拍攝的素材進行了整理。
水果臺的編導們，正在後臺連夜開會，商量剪輯方案。
她們要做的是首檔明星真人秀節目，他們是走在最前列的那群人，并且未來十年都會引領着國內綜藝的風向，幾乎随時都在監測網上的輿論和最近的流行。
拿到了第一組的素材之後就紛紛展開讨論，其中關于許瑞希和段月薔的部分更是被反複讨論。
有個年輕的導演提出：“我覺得這組我們剪輯的方向，可以換一下。”
其他幾組是溫馨日常，但是輪到許瑞希和段月薔這組，幾乎在定下嘉賓的時候大家就有共識，因為兩人年齡相仿，又不是很親的真姐妹，可以把他們定義成為對照組，承擔整個節目最有争議的部分。
“岳影帝演的角色五花八門，沒想到私底下竟然是個悶着不愛說話，甚至有點社恐的人。好反差萌啊！”
“哈哈，影帝在長輩面前的日常也是逃不過的催婚，觀衆看到這一幕一定會很有共鳴。”
有人指着許瑞希：“咱們第一期節目，我估計這個素人小美女會成為讨論的焦點。”
“她看起來可一點也不像素人，有點眼光的經紀公司趕緊去排隊簽她吧。”
“最近她是不是在網上被罵得挺慘的？真假名媛那事？據說她以嫁豪門作為人生目标。”
節目組原本給段月薔和許瑞希這組定的剪輯方向，就是想用真假名媛做噱頭來着。
只不過節目組在看過素材之後，根據這期拍攝到的內容，對兩人有了不同的觀感。
還沒剪輯的情況下，他們都快被許瑞希給圈粉了。
“節目播出後，輿論風向估計要變了。”
“今天拍攝結束段月薔的經紀人再三拜托過我們，但現在看來，播出效果可能會對她家藝人不利。”
“別忘了我們是真人秀，大部分觀衆內心就是希望看到藝人不那麽完美的一面。”
最終，導演拍板定下來：“我們只是把事實給呈現出來，至于到時候誰是背景板？誰有熱度？誰被喜歡，誰面臨質疑，讨論都是留給觀衆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