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自私

語不驚人死不休, 戚白一句和江鑒之訂婚,直接把趙元凱釘在了原地。

“江鑒之處處比你好,你既然見過人了就別總在我眼前晃。”戚白懶洋洋的胡謅:

“他在人前端着, 家裏卻心眼小醋勁大, 上次回去我哄了好久。”

趙元凱神經被理智和怒火拉扯, 出離暴走:“他一個大男人,竟然還要哥哥你哄!”

戚白斜眼看他, 反問:“我難道不是大男人?”

哥哥今天耐心十足,還和他說了好幾句話,但趙元凱卻心慌, 解釋:

“哥哥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戚白懶得聽他是什麽意思, 沖周嘉祯一擡下巴, 擡步就走。

路過趙元凱時, 周嘉祯難得帶了點真情實感的勸:“戚白都訂婚了,你是真沒機會了,還是省省吧。”

走了十幾米遠, 周嘉祯往後看了一眼,就見趙元凱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望着戚白的背影,但這次沒有追出來, 只是神情落寞地望着。

看着可恨又可憐。

周嘉祯:“沒追上來。”

假情侶這事戚白沒讓太多人知道,周嘉祯也不明真相, 語氣難掩震驚:

“你之前說有男朋友我就很震驚了,沒想到你們速度這麽快,這都訂婚了, 再等兩天豈不是要出國領證了?”

趙元凱還在, 戚白也沒解釋,随口道:“他比較心急。”

他信得過周嘉祯, 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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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信好友都删得那麽幹淨了,趙元凱照樣能知道他的動态。

“……”周嘉祯忍不住給他豎了個大拇指:“之後有機會,我一定要見見這位能讓你動心的神人。”

戚白:“再說吧。”

說不定到時候他們就‘取消婚約’了。

想到趙元凱那股瘋勁,周嘉祯又忍不住擔心:“趙元凱見過你男朋友,不會去找他麻煩吧?”

“不會。”戚白:“我們住的小區趙元凱進不去,也不知道他的工作地方。”

周嘉祯驚掉了下巴:“你們住的小區?你們同居了?”

見他這副大驚小怪的模樣,戚白惡趣味上頭逗他:“都訂婚了,同居不是很正常?”

“……”周嘉祯想想點頭:“也是。”

雖然進度有些快,但談戀愛訂婚同居沒毛病。

周嘉祯好奇:“不過這麽久了,我還不知道你男朋友是誰,他做什麽的啊?”

提起江鑒之的工作,戚白手上的動作微頓,想了想,把他工作美化了一下:

“他業務比較廣泛,大致是為顧客解決問題的服務業。”

聽戚白說是服務業,周嘉祯率先想到的是餐廳服務員、快遞員、外賣騎手之類。

周嘉祯沒在這個問題上多聊:

“不管怎麽樣,他既然急着訂婚,還跟家裏他坦白,自然也是真的喜歡你,做兄弟的是真替你高興。”

戚白心說那你可就高興得太早了。

他自己都不清楚江鑒之上班的工作地點,也不知道江先生是單幹還是有組織,礙于成年人的社交禮儀,他也從來沒有問過。

因此,戚白料定趙元凱就算想找江鑒之麻煩,肯定也找不到人。

在戚白很放心地対着周嘉祯胡吹時,趙元凱還沒從‘訂婚’兩個字帶來的沖擊中反應過來。

等回過神來,戚白和周嘉祯已經不知所蹤。

趙元凱沉下臉,盯着戚白花了大量心血的外牆,忍住了一腳踹上去的念頭,腳步一轉,朝物理系辦公大樓走去。

趙元凱把戚白捧在手心裏,放在心尖尖上供着,連說話都刻意控制音量,伏低做小。

就算是最氣憤時,他也沒想要過要対戚白做什麽。

趙元凱自認為已經把一顆真心挖出來捧到戚白面前了,可不等哥哥發現他的好,就有人橫刀奪愛,搶走了哥哥所有的注意力……

他不甘心。

趙元凱順着路标找到了物理系老師教授們的辦公樓層,找到江鑒之所在的辦公室,敲門進去,他要找的人卻沒在。

“你找江教授啊?這個點他應該在實驗室,你是他的學生?”

趙元凱胡亂地點點頭,離開辦公室後又找去實驗室。

實驗大樓不允許外人随便進,趙元凱沒有門卡被攔在外面。

保安上下打量他,知道他是本校學生後,神情緩和了兩分,在得知他找江教授又沒提前說好時擺手:

“口說無憑,我不能放你進去,你要不給江教授發個信息,讓他給我們打個電話。”

實驗室向有需要的學生開放,裏面的儀器先進昂貴,動辄幾十上百萬,要是什麽阿貓阿狗說一句就放進去,損壞了東西找不到人,他們也要擔責任。

趙元凱自然不可能有江鑒之聯系方式,保安巍然不動:

“那你只能在樓下等江教授出來了,或者讓人去傳個信,讓江教授下來見你。”

自從知道戚白和江鑒之訂婚後,趙元凱就靜不下心,哪裏還等得下去:

“我找江教授真的有很重要的事,你能不能幫我上去叫一下?或者打個電話。”

保安用‘你在說什麽胡話’的眼神看他:“我們怎麽可能有江教授的電話?”

“再說了,工作時間擅離職守是要被扣工資的。”

所以也必不可能上去給他叫人。

趙元凱忙說自己有錢,扣的工資他可以抵上。

保安聽了眉毛一豎:“你胡說什麽呢,想拿錢賄賂我?”

再次打量趙元凱兩眼,保安警惕心上來,這下是說什麽都不可能讓他進去了。

這是在學校,趙元凱又不能強闖,只能灰溜溜去旁邊等,耗了差不多二十幾分鐘,終于等到有人進出實驗室。

趙元凱趕緊上前說明來意,讓対方進去後跟江鑒之說一聲,還主動報上了姓名:

“江教授認識我,你說了他就知道。”

那個學生聽說要去找江鑒之,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不行不行,這活我做不來,你找別人吧。”

心浮氣躁的趙元凱接連碰壁,更是煩躁,壓着火氣問:“為什麽?”

那學生眼睛四處看了看,确認沒有其他人才壓低聲音:

“那可是江教授!他看我一眼我腿都哆嗦,哪裏還敢主動找他說話?”

江教授積威甚久,如非必要,學生都只想遠遠舔顏,生怕一個対視,就被江教授抓住問回答不上的問題。

冷血無情大魔王,深入人心。

趙元凱聽後一陣無語:“他又不會咬人!”

學生反駁:“咬人還只是痛兩天,江教授可是精神攻擊!”

肉體上的疼痛還可治愈,精神上的痛苦才是折磨。

趙元凱:“……”

他接觸江鑒之的次數不多,每次看対方都是那張冷冰冰的棺材臉,看人的眼神不帶絲毫情感,看着就很無趣。

趙元凱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麽這麽怕江鑒之,還以為是這人不想幫忙的托辭,直到第二個人也以同樣的理由拒絕了他。

趙元凱暴躁——

哥哥那樣陽光肆意的人,怎麽會喜歡上江鑒之這樣一個無趣又冷酷無情的人!

江鑒之甚至要哥哥哄!

年紀輕輕成了教授怎麽樣?他的哥哥該被人寵着,生活無憂,整天安心畫自己的畫。

生活中需要浪漫,而江鑒之一看,就是沒有生活情調、呆板又寡趣的人。

越想,趙元凱越覺得江鑒之配不上戚白。

……

等江鑒之知道有人找他,就在樓下等他時,趙元凱已經在寒風中站一個多小時了。

剛從實驗室出來的江鑒之換了衣服,問:

“誰找我?”

來人還是第一次鼓起勇氣跟江教授搭話,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他說他叫趙元凱。”

眼裏的意外一閃而過,江鑒之対來人略一點頭:“好,我知道了謝謝。”

學生受寵若驚,連忙擺手離開。

江鑒之不知道趙元凱找自己具體做什麽,但想也知道跟戚白有關。

想到學校論壇與戚白有關的流言蜚語,江教授打了個電話讓保安把人放上來。

樓下人多眼雜,上面更适合談事。

在等趙元凱上來時,江鑒之在整理新得的模拟數值,寫到一半,他腦海裏無端冒出姜意說的話——

趙元凱那個變态,還偷偷睡戚白的床。

筆尖在紙張上停留時間稍長,墨水暈染留下一個小圓點。

趙元凱一進門対上江鑒之的視線,只感覺対方看自己的眼神比上一次更冷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寒風中站久了,驟然到了暖融的室內,體感溫度上升,反而激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趙元凱下意識搓了搓胳膊。

後背有些發寒。

江鑒之扶了一下眼鏡,隔着鏡片射來的眼神冷冽銳利,還是那副不鹹不淡的語氣:

“有事?”

趙元凱掠視江鑒之一圈,酸溜溜在心裏得出一個‘長得不也就這樣’的結論,然後道:

“我來是想勸勸江教授,你和戚白真的不合适。”

沒想到趙元凱還沒放棄,反而轉變思路來游說自己,江鑒之眼神微沉,冷聲開口:

“我和他的事,用不着外人插手。”

不等趙元凱開口,江鑒之開口趕人:“如果你是想說這些,那不必浪費彼此時間了。”

好不容易見到人,趙元凱自然不可能輕易離開,直接道:

“我知道你爸媽不反対,但是你有想過學校嗎?你們訂婚的事要是被學校知道了,你認為南大會允許一個同性戀來教授學生嗎?”

“江教授你還年輕,難道願意因為戀情影響前途無量的工作?”

訂婚?

江鑒之手下的動作猛然一頓,筆尖偏移原本的路線,在紙張上劃出一條長痕。

這一頁紙報廢了,可江鑒之的注意力全然沒在這上面,他擡頭看趙元凱,不露聲色淡淡開口:

“我們訂婚的事,你怎麽知道?”

他怎麽不知道自己訂婚了?

趙元凱一直在觀察江鑒之的表情,看他聽見‘訂婚’兩個字卻波瀾不驚,反應如常,心下一沉——

訂婚是真的。

深吸一口氣,趙元凱道:“你不用管我怎麽知道的,你只用回答我,你真的能承受住戀情公開帶來的後果嗎?”

從實驗室出來就被人告知自己已經訂婚,江教授從最初的錯愕中回過神,知道戚白多半是又遇上趙元凱了。

而訂婚,就像假男友一樣,是対方拿來應付趙元凱的說辭。

是假的。

不知怎麽回事,江鑒之心裏忽然有些不快,他放下手中的筆看向趙元凱,看趙元凱眼神帶着審視:

“我很好奇。”

江鑒之:“你認為同性戀是污點,會惹人非議,這和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戚白相悖。”

趙元凱心想這是什麽鬼問題:“同性戀不被世人接受,但我為了哥哥,可以忍受那些世俗的眼光,我願意為了他付出,你能嗎?”

趙元凱一番話說地大義凜然又漏洞百出,江教授聽得直皺眉。

江鑒之:“先不說別的,你知道同性戀會招來世俗的眼光,那你以往的做法,實在和喜歡他沾不上邊。”

趙元凱把戚白的性向公之于衆,論壇至今還有人議論戚白。

趙元凱振振有詞:“我喜歡哥哥,不介意被人用有色眼鏡看,喜歡就是要——”

江鑒之冷聲打斷他的話:“可你從來沒問戚白介不介意。”

趙元凱一愣。

忍住讓保安把人趕出去的念頭,江鑒之看他的眼神冷若冰霜:

“戚白相貌、人品、學業樣樣出衆,喜歡他的人很多,你并沒有競争力,索性就敗壞他的名聲,認為這樣你就配得上他了?”

“你自私又虛僞,話說得冠冕堂皇,但你心裏只喜歡自己,喜歡就要不計一切手段得到,從來沒有考慮過戚白的處境和感受。”

就算學生拿着查重率75.67%的論文來敷衍自己,江教授都沒說過這麽嚴厲的話。

江鑒之情感淡漠,甚少動怒,更何況是直接說別人自私又虛僞、這種偏向于人身攻擊的字眼了。

回神的趙元凱覺得自己一片真心被扭曲,剛想反駁,又聽江鑒之下評語:

“自我感動,一文不值。”

寡言的江教授很少一次性說這麽多字,可言語如刀,刀刀往趙元凱內心深處紮。

趙元凱想争辯,可忽然不知道從何反駁。

目光掃過神情呆愣的趙元凱,江教授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名為‘蔑視’的情緒:

“你配不上他。”

一句驚魂,趙元凱下意識反問:“我配不上,你就配了?”

江鑒之斂了眼底的譏诮,恢複了往日的沉靜:

“至少我不會認為他和前途之中還需要選擇猶豫,喜歡他,也從來不是污點。”

要是戚白真的和自己在一起了,自己……

想到自己在心裏假設什麽,江教授有片刻怔然。

趙元凱不知道江鑒之心裏想的什麽,冷笑一聲:

“話說得好聽,等真到了那一天,一心只有工作的江教授是選大好前途還是哥哥,還未可知。”

江鑒之緩神,盯着趙元凱看了幾秒,忽然開口:

“你以後別叫他哥哥。”

不等趙元凱拒絕,江教授收回視線:

“叫得人惡心。”

趙元凱無能狂怒:“你——”

他沒想到江鑒之這麽不講理,只是和戚白訂婚了而已,竟然還幹涉他管戚白叫什麽。

戚白說他心眼小醋勁大,原本趙元凱還不相信……

現在信了。

江鑒之不想浪費時間在趙元凱身上,讓保安把人‘請’了出去。

等趙元凱離開後,江鑒之擰緊的眉頭仍然未松動半分。

模拟數值在腦海裏盤旋,他該把劃了線毀了的紙張扔掉重寫一份,可江教授手放在筆記本上,半晌未動。

朱俊良進來時,就見向來争分奪秒的江神一動不動正坐着出神,盯着筆記本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模樣反常。

緊接着,朱俊良就聽江鑒之忽地輕嘆口氣。

朱俊良:“!”

嚯,有生之年竟然能聽見江神嘆氣!

瞧他略顯疲憊的模樣,朱俊良瞬間來勁了:“江教授你怎麽了?實驗不順利?”

江鑒之取下眼鏡揉揉眉心,搖搖頭:“無事。”

他這模樣實在不像沒事的樣子,朱俊良更好奇了,拖了把椅子坐在他対面,撐着下巴問:

“有什麽煩心的事,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

江鑒之涼飕飕地看了他一眼。

朱俊良:“……”

“咳——不是。”輕咳一聲,接收到視線的朱俊良把坐下時碰歪的筆筒擺正了,改口:

“說出來我給你參考參考,人多力量大嘛。”

江鑒之:“……”

朱俊良除了在相親這條路上屢戰屢敗、屢敗屢戰之外,他性格好,和學校裏的學生老師乃至領導,都能打成一片,也算是年少有為,平時還是挺可靠的。

江鑒之瞧了他兩眼,最終還是緩緩開口:

“我有個朋友……”

聽這開場白,朱俊良瞬間坐直了身體,一本正經地盯着他:

“你先說,這個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江鑒之:“……”

対上江鑒之的視線,朱俊良立馬舉雙手投降:

“我的錯,您繼續。”

江鑒之卻沒了心情:“算了。”

這種事,他是瘋了才會問一個相親失敗了三十七次的人。

朱俊良眯着眼睛瞧他,若有所思:“江教授,你不対勁。”

不対勁的江教授沒理他,朱俊良自顧自分析:

“一般以我有一個朋友開頭的,多半是因為感情問題不好意思直接開口……”

話未說完,朱俊良猛然一頓,擡眼瞪江鑒之:“難道你有喜歡的人了?”

江鑒之:“……”

不知道想到什麽,江鑒之扯了扯嘴角:“未婚夫都有了。”

朱俊良:“?”

朱俊良:“噗——”

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朱俊良一臉稀奇道:“沒想到啊,江教授你竟然會說冷笑話了。”

“未婚夫都出來了,還挺幽默。”

稀奇完後,朱俊良又覺得自己方才的念頭好笑:

“也是,是我糊塗,江教授你怎麽可能有喜歡的人。”

江神可沒有這種世俗的欲望。

江鑒之:“……”

沒有世俗欲望的江神,面無表情地把自顧自笑得直不起腰的朱俊良趕走了。

***

把牆上缺了或者弄壞的地方補了一遍色,最後刷上防水防曬的清漆,周嘉祯滿意叉腰,轉頭看戚白:

“收工,撸串去?”

最後的收尾工作結束,戚白還得等人來驗收,搖頭拒絕:“你帶學弟學妹去吧,我就不去了。”

幾個月下來,過來幫忙的兩個學弟學妹也學到不少,就是爬上爬下,還要兼顧課業,人都累瘦了起碼五斤。

周嘉祯幽怨:“白啊,有沒有人說過你現在越來越難約了?”

這麽久了,他想約的串一直沒吃上。

“不過也是。”不等戚白開口,周嘉祯又沖他擠眉弄眼:“有対象了,是要多陪陪対象,我懂,懂。”

対上周嘉祯促狹的目光,戚白:“……”

你懂個顏料桶!

驗收院長和系主任還有以前的輔導員都來了,大家対成品都很滿意,贊不絕口下當場通過。

院長說一周之內,財務就能把最後一筆尾款打戚白賬戶,接着戚白又被其他設計者拉去吃了頓飯慶祝,到悅瀾府時都快晚上九點了。

一位師哥開車把戚白送到小區門口,戚白剛推門,還沒來得及下車,旁邊就緩緩停下一輛黑色的商務車。

緊接着,戚白和剛下車的江鑒之撞了個正着,兩人神情都有些意外。

這是戚白第二次碰見江鑒之被人送回來,打了聲招呼後下意識往駕駛座看去,対上一張略眼熟的臉。

江鑒之的助手対上戚白的視線後,禮貌地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戚白想起來,上次半夜送江先生回來的,也是這個單眼皮男人。

師哥降下車窗探出頭,対戚白笑:“小白,那我就先回去了。”

戚白聞言目光單眼皮男人臉上移開,対師哥道:

“注意安全,今天麻煩師哥了。”

師哥爽朗一笑,伸出手哥倆好的拍拍戚白胳膊:“說的什麽話,以後有事在群裏說一聲。”

目送師哥離開後,戚白回頭,就見送江鑒之回來的那人也開車離開,但江鑒之還站在原地。

戚白一挑眉,問:“江先生在看什麽?”

人都走了,還舍不得呢?

已經連車尾都看不見,江鑒之收回目光看向戚白:“剛才是你師哥?”

戚白點頭:“是啊。”

他搬來悅瀾府幾個月,這似乎還是兩人第二次一起進小區。

聽了戚白的話,江鑒之略一點頭,沒再開口。

就在戚白以為他們這次也要從小區外保持沉默一直到家時,冷不丁聽身邊的人開口:

“聽說我們訂婚了。”

說話的人語氣平靜,而聽的人卻是心底一跳,腳下趔趄差點崴了腳。

江鑒之下意識伸手想扶,可戚白腰一扭,自己憑借着超強的平衡感站穩了。

穩住身形之後,戚白擡頭看江鑒之,大大的眼裏是大大的震撼:

“這你都知道了?”

消息傳播得這這麽快的嗎?!

看他的反應,江鑒之就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測是対的。

江鑒之抿了下唇角,望着他的眼睛緩緩開口:

“所以……我們真的訂婚了?”

戚白:“……”

作者有話要說:

小白:權宜之計,你懂不懂!

江教授:……不懂。

江父江母:開始打電話宴請賓客.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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