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好,好得很,不愧是本宮的太子妃。”◎
蕭楷醒來時頭痛欲裂,他勉強撐着坐起來,拍了拍頭,腦海裏浮現出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蕭楷立刻轉頭去看,果真看到傅琦還在一旁躺着,露出一截光滑的小臂,而他自己也渾身赤/裸。
他努力回想昨夜發生了什麽,卻只記得自己喝醉了,遇到了蕭靖钰,兩人不歡而散,之後他就……稀裏糊塗推開了傅琦的房門,然而一夜瘋狂……
蕭楷用手掌狠狠拍打腦門,而後翻身下床,撿起扔在地上的衣物穿戴。
等他穿戴整齊,傅琦也已經悠悠轉醒,正抱着錦被可憐巴巴地看着他:“殿下,昨晚……”
蕭楷頭也不回道:“是本宮唐突在前,今日便回宮禀明母後,納你入東宮。”
傅琦聽出他語氣僵硬,還想說些什麽來解釋,卻見他直接拉開房門出去了。
外面下了一整宿的雪,已經變得白茫茫一片,地面上積了厚厚一層雪。
房門外空無一人,蕭楷走過一條石子鋪成的小徑,才見着正在雪地中搓手的張通海。
張通海見他面露不虞,立刻笑着上前來侍奉:“殿下,雪天路滑,奴才扶着你。”
蕭楷揮開他的手:“昨晚怎麽回事?你去哪了?”
張通海低着頭,一臉緊張地解釋:“昨晚……奴才也不知怎麽回事,就在那游廊裏……睡,睡着了。”
蕭楷瞪了他一眼,目光像是要吃人:“那你又是怎麽過來的?”
張通海把自己縮成了鹌鹑:“是太子妃讓奴才在這等殿下的。”
蕭楷臉上的戾氣瞬間消散了不少:“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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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您慢點!”
張通海小跑着跟上去。
蕭楷一路疾步如飛,走到廂房前卻又突然停了下來,盯着緊閉的房門不知在想什麽。
張通海不敢亂說話,在他身後陪着站了一會,才讪讪問:“殿下,要不奴才先去看看太子妃起身了沒?”
蕭楷又瞪了他一眼,張通海立刻閉嘴了。
蕭楷擡步走了過去,推開房門,只見傅瑤早已上好妝,坐在桌邊等他用早飯——今日倒是沒戴那支步搖。
衆人向他行禮,他只冷聲道:“都出去。”
侍奉的宮娥就如潮水般退了出去,又将門帶上。
傅瑤道:“殿下,用早飯吧。”
蕭楷在桌邊坐下,看着她盛粥:“你就沒什麽要對本宮說的?”
見傅瑤不語,他放在膝蓋上的手指蜷緊了:“關于秦王,關于那場春日宴,關于……昨夜。”
傅瑤将粥盛好放到他面前:“殿下,我不知道你已經知道了多少,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但我的心永遠是向着你的,只希望你能再給我一點時間。”
蕭楷握起勺子,劃開泛着熱氣的粥:“那昨晚呢?昨晚本宮一夜未歸,和你的庶姐在外偷情,你就不想質問我、質問你的庶姐嗎?!”
他将整碗粥打翻在地,死死盯着傅瑤。
“我……”傅瑤只覺喉頭梗塞,說不出話來。
“本宮要納她入東宮,你待如何?!”
傅瑤道:“臣妾會向母後請旨,将一切處置妥當。”
當朝儲君在臣子府中,和自己妻子的庶姐偷情,這件事一旦走漏風聲,廢儲君都夠格了。
“好,好得很,不愧是本宮的太子妃。”蕭楷霍然起身,一腳踹開門,帶着怒氣沖了出去。
定遠侯府大喜的第二日,太子殿下因公事提前回宮,太子妃則喝了兩位新人的茶,才不緊不慢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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涯石街一處偏僻的小巷子裏,一輛馬車停在裏面,厚重的簾栊将馬車裏遮得嚴絲合縫,五六個小厮站在前後左右,将馬車嚴嚴實實守着。
一名頭戴幂籬的女子走過來,她身後跟着兩名侍女,穿着尋常富戶家女使樣式的衣服,臉上覆着輕紗。
小厮見到她立刻低頭禀告:“姑娘,人在裏面,沒驚動任何人。”
“辦得不錯。”女子只淡淡說了一句,就朝馬車走去。
兩名婢女為她掀開簾栊,而後一左一右守在外面。
馬車裏,傅琦正坐在裏面,她已經換上一身幹淨整潔的衣物,頭發也梳得整整齊齊,看到來人立刻往後縮了縮,又有恃無恐道:“我們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了,你要是敢攔我的路,我就去告禦狀,大不了玉石俱焚!”
傅瑤施施然拿下頭上的幂籬:“告禦狀,你有幾條命?”
傅琦悚然一驚,往角落裏縮了縮。
傅瑤悠悠道:“別說什麽你對殿下情深義重,騙騙別人也就算了,你那點心思我們都心知肚明。”
傅琦看着傅瑤沉靜的眸子,明明這個三妹哪裏都沒變,卻讓她有種莫名的恐懼。
“明人不說暗話,殿下若是名譽受損,也就未必是殿下了,你也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老老實實待在丞相府,管好你的嘴,等着殿下納你為妾,昨夜的事敢說出去一個字,那我只能為了東宮的名譽,拔了你這條舌頭了。”
“你……你竟敢威脅我?”
傅瑤冷冷瞥了她一眼:“本分點,別逼我。”
她在傅琦的瞠目結舌中戴上幂籬,下了馬車:“把人送回丞相府,讓父親母親把她關起來,看緊了。”
“是,姑娘。”
傅瑤在雪地中緩步走着,她告訴自己,現在還不是時候,再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