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改變的節奏

烤魚最終張志凡還是吃到嘴了。不過一邊兒吃還要一邊兒防着家人，他總覺得吃也沒有好心情了。索性之後大花再饞了要自己給他做魚吃，張志凡就做好了出來，也不看大花吃找虐。日子久了，他們也就習慣了。就是大花的識海小空間裏多了不少食材和調料以及各種炊具備用着。大多數都是大花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搜刮”來的“民脂民膏”。

張志凡每天仍舊是早睡晚起的幼兒生活。因為受了驚吓的事，他當年下半年都沒有去幼兒園。緊跟着第二天開春兒，劉英剛想把兒子再送進去，他們紡織廠就開始有裁員的消息了。首先開刀的就是幼兒園。現在變成一個阿姨一個奶奶，這二三十個孩子就更看不住了。王清雲心疼外孫，也看到這個幼兒園根本教不了他家凡凡什麽，還不如派出所的王所長和小趙偶爾送來幾本幼兒讀物有用呢。所以劉英想想也就算了，反正明年張志凡就能上小學了。

想到上小學，張志凡又郁悶了。雖說這輩子他也沒想去大學深造之類的，但九年義務教育是絕對躲不過去的。上輩子他學習挺好，只是并不喜歡學。他這重生不像小說裏寫的給自己一個重來的機會，将來要發展成什麽什麽樣。他這蛋碎的重生在上輩子臨死前就已經規劃好這輩子将來一定要做什麽要緊事了。他哪裏還能有宏偉的構想。

現在他唯一能特別上心的，就是大花給他的那本修煉心法了。

他本以為敖峰都是渡過劫的仙獸了，修煉心法怎麽也得比“葵花寶典”“九陰真經”什麽的名字更加霸氣。結果他把這個線裝本翻了好幾十遍，除了那些晦澀難懂的詞句之外，根本沒有心法的名字，就像是三無産品一樣看着就不靠譜。問大花，大花當然更不可能知道了。按照大花的說法是：“我可是純正的妖修！”眼下之意你問我仙修的事情是在嘲諷我喵？！張志凡直有蛋蛋的心碎。

張志凡上心不是他有多想成仙，而是他發現自己真是倒黴的開了狗蛋的“天眼”了。偶爾就會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好在些東西對他視而不見，這倒讓他放了不少心。而且他看到的絕大多數都不是有真正實體的。大花說真正會游蕩在陽界的鬼魂少得可憐，真要有極大的怨氣和執念的，也不會讓其他人感覺到。畢竟怨氣什麽的跟陌生人連接不上。張志凡看到的，都是一些不成氣候的靈體，其中靈和精要大過妖。

從大花時常的“授課”當中，張志凡多少了解了一些玄門的事情。其實即便是普通的單一虛羅界也分為陽界和陰界兩個層面。陽界只有活的靈體生存，就比如地球的人和花草動物。陰界的要複雜得多。出于這個時空和不屬于這個時空的所有妖魔鬼怪都算是陰界的，其中最低級的是精，它們是一些物體或者是氣場的精華，也是妖的一種食物。分善惡，但即便是惡精也不過是讓人精神恍惚而已。

靈要比精高一個檔次。但靈并不是實體，它們只是一些靈體的碎片殘留，這種東西比精要多，尤其以各種醫院附近最多。學校也有不少，總之人越集中的地方靈越多。對于可以看到的靈的人來說，能看出靈的顏色。玄門将靈聚集的地方當做一種環境的考察因素。這種環境能改變人的心情。顏色不同感覺自然不同。同一種顏色的靈彙聚再一起，會讓陽界的人很快的接受這種狀态。利弊相當，從來沒有修煉者會去過分關注這些靈。因為他們不能吃不能捉也無法改變，只是出現黑靈和血靈的時候連修煉者都要繞道走，讓自己心情壓抑崩潰甚至是痛苦就不值得了。

被修煉者稱之為靈氣的東西，也是靈的一種。但那些靈是生命體同世界溝通時産生的陽界能量。與普通靈是殘餘體有天淵之別。據大花說目前地球上的靈氣還是蠻充沛的。但絕大多數都是在深山老林。大花還說，等什麽時候一個虛羅界的靈氣徹底不見了，那麽其他時空同這個虛羅界連接點就會徹底消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末日毀滅。也可能是脫離虛羅界獨立成另外一個體系的世界。只不過就算曾經有脫離過虛羅界的時空，他們也是不可能知道那個時空到底如何了的。甚至是仙天的人也不清楚。

張志凡很好奇他生活的周圍有多少小妖怪。大花時常給他指點一二。可是人多的地方并不會有妖，大花指的多數都是精。唯一算的上妖的，就是他又見了兩次妖胎。一個是蝗胎，一個是蠅胎。每一次都把他惡心得無以複加。他甚至懷疑大花的目的就是為了敗壞掉自己的食欲，然後晚上的食物都歸他！有一個心眼兒小又狡猾的吃貨妖怪保镖，簡直沒有更坑主人！

去年初因為張志凡他們遇到人販子的事，劉素他們的廟會攤第二天就沒有繼續。倒是李二夫妻覺得擺攤是個好生意，把那些衣服都買走了。那之後他們嘗到了自己做生意的甜頭，索性李二就在工廠要給人一批工人放假的時候主動提交了放假申請。開始跟媳婦兒專心做起了服裝攤的小生意。

劉素到是也覺得這個營生可以，可她又覺得本地服裝廠的衣服根本沒有長遠銷售的可能。自己一家只有老弱婦孺跑南邊兒進貨也不現實，再說現在李二夫妻賣的就是個沒有中間人的差價錢，實在不是長遠之計。加上現在媽和外甥受了這麽大驚吓，自己還是添麻煩讓家人更擔心了。所以暫時她就沒提請大假的事情。等半年過去好不容易家人的心情平複了，又莫名其妙的除了一次“鬧鬼”事件，這下子她就更得小心不敢觸動家人神經了。

不過今年過完年，淩景市好多家工廠都不約而同的準備進行大改革，首先要做的就是給一大批工人放假，有的工廠效益不錯的就是有百分之二三十薪水的假期。有的效益不好的幹脆就是無薪假期。劉素雖然不知道怎麽會出現這種情況，但無外乎跟南方那邊已經有不少工廠單位由國家管理轉成了個人經營有關。這種公私之間的轉換，必然牽扯到很多人的利益。雖然工人在其中是受害者，可如果企業要發展，必然得由更有幹勁兒的領導者和工人才行。

也是這時候，她覺得自己到時候提出假期申請了。服裝廠的效益不上不下，還能開得出工資，所以劉素的假期是有薪水拿的。這時候劉素是個小幹部，工資也就有八十多一個月。現在放假她只能拿到三十五塊。說實話，基本過日子的話非常緊張，就算現在油米面這些基本生活用品都是幾毛錢一斤，可這點兒錢要維持家常用度還是不夠的。但這總好過像李二他們的化工廠分廠連工資都不給開。

其實劉素根本不在第一批放假的人員之列。廠領導都很相信劉素的魄力。可正因為他們舍不得把工廠的大權交給一個會帶來更多改變的女人，所以他們沒有讓劉素當副廠長。如今廠子的前途未蔔，劉素這個時候提出放假，他們也就點頭了。而且作為領導的劉素都放了假，那些整天堵在廠門口的工人時間長了也就無話可說了。

這一年，整個淩景市的氣氛都很緊張。因為太多人突然失去工作，就連菜市場的人都少了。李二他們的服裝攤更是難得才有人來買兩件，這讓他們兩口子屯了二十多包的貨愁得不行。可劉家人現在只有劉英一個還在紡織廠工作，更是無能為力了。

對外劉家的日子也不好過，畢竟當初鄭慶國賺了多少錢，又給了劉素多少錢只有他們自己人知道。只是這些錢現在他們是動也不敢動的。每個月也就是劉素和劉英的那點兒薪水，日子過得真心挺緊吧。好在全家人的要求也不高。

大花卻對這樣的日子感到不爽了。“小主人，為什麽有錢不花啊！你都瘦了。”

張志凡也饞，可他還能偶爾吃到大花弄來的魚呢。家裏日子緊，有肉也是緊着自己吃。雖然基本上也沒虧到誰的胃口，可總歸質量是下降了的。口味多好也抵不過營養不均衡。張志凡的确是瘦了一點點，但這也跟他每晚努力練功有關。“人心複雜，要麽就都窮，要麽就都富。在一堆人都窮的時候你突然從窮變成了富。就難保有人起歹心。我現在還太小，家裏都是女人，肯定得謹慎着。再說，現在你看那五萬塊錢是天文數字，用不了幾年就不算什麽了。大姨現在放假了，還不知道要幹什麽呢。五萬塊可不像姥姥現在想的那樣夠活一輩子。将來在咱們這個小城市，也就是買個廁所的面積。”

大花嘆息：“人類的思想果然在每一個虛羅界都是一樣的複雜。也不知道主人現在在什麽地方，要是早一點找到就好了。主人是仙胎，他又不會失去記憶，六歲的話說不準都能修煉到靈寂了。反正對仙胎來說，元嬰之前都不難。倒是你，修煉心法的時候我能感覺到一點點靈氣感應，可你的氣場都沒什麽區別，跟沒修煉的差距頂多就是不容易生小病。我真愁得慌。”

張志凡非常非常的糾結：“我上輩子就是個普通的小廚師好吧！怎麽可能對修煉的事在行！他這本心法裏寫的都是些什麽玩意兒啊！後面居然還有不少我不認識的字！你看什麽？我才不會承認是我的知識量不夠呢！反正就是這些東西寫的是什麽我一點兒都不懂，就是在心裏背而已。能記下來我覺得自己都是天才了。你還敢嫌棄！”

大花聽張志凡抱怨，立刻轉移話題。“哈哈，小主人吶，我們明天去河邊釣魚好不好？可以帶回來給姥姥加餐哦！”

張志凡滿頭黑線。這個話題轉得也太假了！“你回來也有半年了，你見我一個人出去過嘛？那個蛙胎擋了老子的自由之路你知道不！我要是能出去，還用閑的沒事兒就背這心法？”

“咳。放心啦。我偷聽到吳老頭明天要帶他大孫子和孫女去釣魚，你就跟着呗。我晚上會偷偷在姥姥腦海裏灌輸你很安全，可以放你出去玩的消息的。”

張志凡睜大眼睛：“什麽！你還能做這一點？”

大花翻了個白眼：“不然我怎麽去掉趙小三腦袋裏受驚吓的記憶？你這個驚訝點很奇怪好吧。”

張志凡也幹咳了一聲：“那好吧。我知道怎麽讓家人在動遷的時候要房子回遷了！”

大花嘴角抽搐：“小主人。做這種侵入人家腦海中改變想法的事是需要消耗我不少修為的。如果是惡事，我将來渡劫的時候會直接被劈死。你不要害我。我只是讓你給我做了幾次魚而已，你不能罔顧我的性命啊！”

張志凡是整個臉都抽了：“我哪裏來的惡事讓你去做！你以為是讓你跟銀行行長商量把銀行給我呢！不要打擾我睡覺！該幹什麽你就幹什麽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