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潛移默化

日向翔陽和影山飛雄只比及川徹慢了兩三步, 最後跑到終點時也已經氣喘籲籲了。爺爺盛情邀請他們去家裏休息,一開始日向翔陽還有些不堅定的想要拒絕,直到爺爺說家裏的院子很大, 倉庫也剛好有排球,他們可以在院子裏打排球——二人立刻聲音響亮的答應下來, 影山飛雄答應時眼睛還直勾勾盯着及川徹。

及川徹也耗費了不少體力, 抹完自己臉上汗水後,便靠着佐栀子肩膀。他注意到影山飛雄的眼神, 立刻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哇!小飛雄看我的眼神好惡心~”

影山飛雄:“前輩!可以和我一起打排球嗎?”

及川徹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飛速拒絕:“想都別想!我要和阿佐打!”

正抱着花束在整理的佐栀子驟然聽見自己名字, 她頭也不擡的拒絕及川徹:“你自己去玩,我不打。”

日向翔陽急切的在影山飛雄四周蹦跶:“影山!影山!和我打!和我打!還可以練習給我托球!”

影山飛雄:“前輩!我會認真看你托球的!”

及川徹:“阿佐——阿佐陪我打排球嘛——阿佐——”

佐栀子:“……看在這束花的份兒上,滾。”

爺爺可沒有哄小孩, 在家裏确實有排球和排球網。這主要得益于及川徹和岩泉一從小就經常跑過來玩,爺爺見他們喜歡玩排球,就特意買了這些東西放在家裏。

支排球網的活兒, 及川徹非常不客氣的指揮日向翔陽和影山飛雄去幹,自己站在臺階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抛着排球。佐栀子對他們打排球沒有興趣, 一回家就到處找瓶子把那束野花插起來。

雖然及川徹說只摘了一點, 但實際上卻是滿滿的一大捧,鋸齒狀柔軟的寬厚葉子托着一簇一簇形似雛菊的白色小花, 但是看葉子又明顯不是雛菊。佐栀子看了好一會兒,也沒能分辨出這是什麽花,不過一大捧湊在一起倒是蠻好看的。

她最後在倉庫裏找到一個髒兮兮的玻璃瓶,便興沖沖拿着它去院子水龍頭底下沖洗。那束花被佐栀子放在臺階上, 因為缺水的緣故,有些花已經被擠得有點恹恹的。那只三花貓興許是聽見了水聲, 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踱着步子在佐栀子四周走來走去。

把玻璃瓶洗幹淨,再将擠成一團的花束分開,一支一支的插進玻璃瓶裏。佐栀子心情肉眼可見的很好,就連摘下花枝上被揉爛的葉子,動作都很溫和。

及川徹站在臺階上陰陽怪氣嘲諷影山飛雄,懶散的目光從學弟們身上掠過,然後停留在臺階上的那只貓身上。

那只貓長而柔軟的尾巴勾着佐栀子的腳腕,正低頭舔着自己的爪子。而半蹲在臺階上的佐栀子,明明察覺了,卻懶得去驅趕小貓,仍舊低頭專心的在擺弄玻璃瓶和他在路邊随手折來的那一大捧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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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太陽光一徑落在她白色的短袖和淺色自然卷頭發上,那光線一碰到她都變得軟和起來,從她眼睫落到那些可憐可愛的花朵上。

及川徹分神了片刻,心裏忽然懊惱起來:其實……那個花,應該包個絲帶打上蝴蝶結再送給她的。

不,應該送她更漂亮的花。

但下次跑步遇到好看的花,還是會想摘給她。

他正短暫出着神,耳邊卻突然傳來影山飛雄和日向翔陽齊刷刷的大嗓門:“前輩!我們把球網搭好了——來打排球吧?!”

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震了一下,及川徹連忙捂住自己耳朵,扭過頭看見影山飛雄那張臉,怒氣值蹭蹭蹭直接爆滿:“才不要!誰說搭好球網就要和你打球了?笨蛋——”

“那,那你要怎麽樣才肯和我們打球?”

“哼!及川大人是不會和你們這些臭小子打球的,死心吧你們!阿佐——來打球啊,我給你托球……”

“及川徹!離我的花遠點!!不然我殺了你!!!”

“嗚哇阿佐好兇,明明是我給你摘的花QWQ”

“閉嘴啊!都說了不要用那種美少女的語氣和我說話!”

……

最後在日向翔陽和影山飛雄的死纏爛打攻勢下——主要是影山飛雄态度良好的無理由道歉取悅了及川徹的惡趣味——他還是給日向翔陽托球了。當然,只是給日向翔陽托球,完全沒有要教影山飛雄打球技術的意思。

佐栀子抱着洗好的一大束花,氣鼓鼓踩着地板進屋了,拖鞋在地板上留下一連串濕漉漉的腳印。

她的房間窗戶正好對着院子,可以看見院子裏三個排球笨蛋練球。剛開始還是及川徹在給日向翔陽托球,然後變成了兩個二傳給日向翔陽托球,最後變成了及川徹和影山飛雄在那搶球,沒人托球的橘子頭小不點急得團團轉,表情讓佐栀子莫名想到了追逐自己尾巴的小狗。

幼稚園小霸王及川隊長搶到球了,滿場亂跑宣布着及川大人的大勝利——影山飛雄和日向翔陽兩個一根筋的排球笨蛋居然也沒有吐槽他,反而很認真的在試圖奪回排球;看着三個人在院子裏跑成串串香,佐栀子頓時覺得有點傷眼睛。

這一幕真的是連及川徹的池面臉都救不了他了。

她正要把窗戶關上好眼不見心不煩,偏偏及川徹忽然急轉彎沖到她窗戶面前,一手抱着排球,另外只手按進窗戶邊的桌子,翻身進來。他身後是憤怒大喊着【你作弊!】的低年級學弟們。

及川徹非常沒有學長愛的回頭扮了個鬼臉,在後輩們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反手鎖上了窗戶!

他動作很快,佐栀子恍恍惚惚的聽見了兩個後輩臉撞窗戶上的聲音。她不禁捂住自己的臉,呻/吟:“你可做個人吧,影山好歹也是我們學弟。”

及川徹得意的轉着排球,剛運動完,他的眼睛比任何時候都亮,眼角眉梢落着快活明媚的情緒,嘴角彎起:“這可是我對學弟的‘偏愛’,換成其他人絕對沒有的!”

佐栀子:“……人渣。”

及川徹眉梢輕挑,正要伸手去碰佐栀子的臉。佐栀子連連後退,警告他:“你剛打完排球!手沒有洗!”

及川徹低頭看自己的手——确實有點髒,站着灰土,還沒洗。他沉默了數秒,忽然将手舉起來,仿佛是投降那樣,蜜糖色的眼瞳注視着佐栀子:“那這樣可以嗎?我的手不會碰到你。”

佐栀子眨了眨眼,沒有回答。

及川徹彎起唇角:“你不回答的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他舉着手,維持投降的姿勢走近佐栀子,彎腰,溫暖的唇碰了碰她額頭。他沒有繼續作亂的意思,極其單純的親了親佐栀子額頭後,便後退撿起他放在椅子上的排球;這個人在球場上總是習慣掌控全局,生活中似乎也不知不覺的将這個習慣利用了起來。

幾乎在兩人拉開距離的同時,佐栀子的房門被敲響,門外是後輩們活力滿滿又充斥着憤怒的聲音:“及川前輩!太狡猾了——不可以這樣作弊!”

及川徹笑嘻嘻去開門應付後輩們,被留在窗戶旁邊的佐栀子不自覺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她想起自己前幾天還說跟及川徹談戀愛,日常生活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但現在她似乎不得不糾正這句話了。

不是沒有太大的變化,而是及川徹有意的将變化速度放慢,不着痕跡的将朋友關系轉換成更親密的關系——不僅僅是為了緩解壓力才接吻,也不僅僅是好奇的時候才去觸碰對方身體。

……變态人渣控制狂。

放下手的瞬間,佐栀子熟練的在心裏罵出一連串髒話,以此來掩飾自己內心後知後覺的害羞。

一直到中午飯時間,那三個精力旺盛的排球笨蛋總算是消停下來了,被爺爺叫去吃飯;午飯是爺爺和佐栀子一起做的,佐栀子負責了大部分的菜,爺爺只負責涼拌黃瓜。

涼拌黃瓜剛好放在中間,爺爺高興的夾了一塊給佐栀子:“這是我自己種的黃瓜,比商店裏的新鮮多了,來多吃蔬菜。”

佐栀子覺得沒什麽拒絕的必要,直到那口黃瓜進嘴,她臉上游刃有餘的笑容瞬間凝固。

爺爺期盼的看着她:“怎麽樣?”

佐栀子艱難的把黃瓜咽下去,笑:“好吃。人……徹,你也吃。”

她反手夾了一筷子黃瓜進及川徹碗裏,及川徹笑眯眯又把那塊黃瓜夾進影山飛雄碗裏,還給旁邊傻樂呵的日向翔陽也夾了一塊:“快吃,運動完多吃蔬菜,對身體好。”

兩個單細胞完全沒有察覺佐栀子和及川徹燦爛笑容下的波濤洶湧,大聲道謝後一口把黃瓜吃掉了——影山飛雄和日向翔陽咀嚼的動作同步凝固。

……有種咬了一口鹽罐子的感覺。

而且好辣。

及川徹笑眯眯的又給兩人夾了好幾塊黃瓜:“別辜負爺爺的一番好意啊,這可是爺爺親手做的菜呢。”

日向翔陽艱難的擠出一句:“好,好吃……”

救命!感覺要死在這裏了!

對面一無所知的爺爺摸着自己的後腦勺笑了起來:“真的好吃嗎?哈哈哈我平時都不怎麽下廚,都是尾上過來做飯的,看來我還是挺有做菜天賦的嘛哈哈哈——”

“……”

佐栀子往自己嘴巴裏塞了一大口飯,聲音含糊:“尾上阿姨今天為什麽沒有來啊?”

爺爺:“我給她放了一天假!這不是想着你們來了,我自己動手坐點好吃的嘛!”

佐栀子:“……”

及川·一塊黃瓜也沒有吃·把黃瓜全部投喂給學弟·徹笑眯眯道:“爺爺真的很有做飯天賦,就跟及川叔叔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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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池面和幼稚園生只有一線之隔,比如說及川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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