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吃瓜
◎修真界落跑甜心小嬌妻◎
開玩笑。
時然絕對不會告訴江之洲,她到底是誰。
她又不是傻子,壓根就不會傻到自己主動脫下自己的馬甲。
暗示自己和孟芙有關系是想讓他放走晏随,而不是被他發現自己到底是誰。
時然輕輕嘆了口氣。
她腳步稍稍往後退了一步,緊接着将江之洲的手甩開道:“江道友方才的行徑,似乎太過輕薄了些,這樣,我覺得不太妥當,若是你師姐知道了,想必也會傷心的,我說的是嗎?”
少女顯而易見的在顧左右而言他。
江之洲心裏有種錯覺,他覺得這少女似乎并不願意與他多加交談。
她似乎,很不待見他。
可他們兩個人,這才是第一次見面,為什麽她會這麽不待見他呢?
江之洲思來想去,覺得想不明白。
他方才盡管下手下得狠了點,可那也是出自正當防衛,而且他已經為他方才的行為道過歉了,不過——
江之洲微微垂眸。
他總覺得面前這個少女不是簡簡單單的因為這件事情而生氣。
這是他的預感,這樣的預感尤為強烈,就像那個夢裏,他永遠失去了孟芙的痛苦一樣讓人絕望。
江之洲握住劍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但他強行得穩住了身形。
聲音輕輕,似乎是漫不經心,但卻能從中聽出一絲緊張的情緒在其中。
他笑了笑,勾唇道:“這位姑娘方才說我未必懂我師姐,那姑娘就比我更懂我師姐嗎?”
這句話他用的是反問的語氣,明顯在話裏跟時然交鋒,但時然也并不算得上是很介意,對于江之洲那多疑的性格,她早有體會。
但畢竟他還是少年心性。
在他面前,不必擔心像在沈青玄那老狗面前一樣掉馬。
雖然說她到底是怎麽在沈青玄那裏掉馬的她也不清楚,但是只要時然不承認,那她便不是姜玥。
在江之洲面前同理。
只要她不承認她自己是孟芙,那江之洲便永遠也不可能将她等同于孟芙。
可時然依舊很好奇。
怎麽她重新來到這個融合了的世界之後,這群狗一個個的态度都發生了變化,還上趕着想要過來舔她。
坦白而言,時然算不得上是受虐狂。
她也沒有那種跟狗男人相愛相殺之後,再去同他鴛鴦交頸的那種俗世的欲/望。
換句話來說就是。
她對這些火葬場劇本感到厭煩且無趣。
如果讓另外一個人來愛自己的交換是,将自己的真心盡數剖給對方,再讓對方将那顆歡喜的心徹底的踩在塵埃之中。
那麽這樣的喜歡。
時然寧可不要。
一個女孩子,要首先愛自己,才能夠做到愛別人。
這是每個女孩子都應該知道的。
就算你再喜歡一個人,也不可以自輕自賤,為了他放棄了自己的所有原則,甚至連性命都可以不要。
兩情相悅固然是好事,可是這天底下也并不是有那麽多的兩情相悅,你所要真心托付的那個人,也并不一定就是值得你托付的那個人。
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後悔,這是人之常情,可這并不代表說,所有人都會停留在原地去等你。
江之洲也是一樣。
哪怕孟芙是真的愛過他。
愛得轟轟烈烈。
但再如何。
已經破碎了的心,就永遠沒有辦法恢複如初。
眼前的這個人。
她曾經是喜歡過的,也曾經用一顆最真摯而又熱烈的心不顧一切的去愛他。
但現如今——
時然指腹摩挲着手中的劍,也笑了笑,對方不能失禮,她自然也是。
她輕聲道:“江道友怎麽知道我不知道孟芙在想什麽?江道友不知道你師姐心中所想,不代表我也不知道。”
無辜路人晏随被他們兩個這段對話整得一愣一愣的,像極了兩個法學辯論隊的人擱那為了一個哲學問題而争辯。
晏随表示他看不懂,還大為震撼。
最近修真界的八卦含量超出了他的預期。
這要是讓師門裏的其他同門知道了,好家夥,還哪有心思修仙啊?
都一門心思來吃瓜得了。
先是有鏡玄道君與姜玥春風一度後,姜玥跑路,沈青玄把那些說過姜玥壞話的弟子全都關進了思過崖。
後又有清越宗天才少年江之洲為情攔截了他,為了問出姜玥的下落從而找到他師姐孟芙的所在。
現在的修真界大佬,都喜歡搞追小嬌妻的這種套路了嗎?
晏随覺得,過不了幾天,修真界的小報上又會傳出新的一筆風流韻事。
他原本以為只是同門關系好,沒想到又吃到了一個驚天大瓜,是江之洲疑似暗戀自己的同門師姐孟芙。
不得了不得了。
雖然說沒直接挑明,但怎麽聽,話裏話外,好像都是那個意思。
雖說時然讓江之洲把晏随放走,但是身後一群清越宗的弟子在那堵着,若是江之洲不發話,晏随就這麽想要一走了之,顯然不太現實,不可避免要先發生一場血戰才行。
“莊子曾說,子非魚,安知魚之樂。”江之洲笑笑,眸色繼而變得淩厲起來:“這是我師姐曾同我說過的,是他們家鄉的一位聖人。你這話,跟她的倒有異曲同工之妙,我方才問你是誰,你為何不回我?”
“……”
告訴他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
時然道:“我是沈容,一個你師姐的朋友罷了,我們兩個人玩的一向很好,志同道合,一見如故。”
她這話跟沒說其實差不了太多,但時然實際上也是說了實話的,因為她現在的的确确是沈容。
這也委實算不得上是騙人。
不過和江之洲所想應該算得上是大相徑庭,時然清楚,江之洲要的并不是這個答案。
江之洲輕聲嗤笑出來,他玩味兒的打量着面前的少女,舌尖輕抵,接着将這兩個字重複了一遍:“沈容。”
他似乎不止是在叫這兩個字,眼神更是将面前的少女肆無忌憚的掃了完整的一遍。
他眉眼低垂,手指點住了時然的劍,輕聲含笑道:“好身手,好劍法,你這劍,是和姜玥學的嗎?真有趣,我以前倒也不曾聽說過你們三人如此交好。”
時然抿抿唇,倒也沒被這狗的架勢給吓到,她直直地反客為主的按上了江之洲的手,接着道:“江道友不曾知道的事情多了,難道你師姐樣樣事情都要同你彙報不成?”
少女清淺一笑。
聲音如同從幽谷裏傳來的黃莺的啼鳴一樣婉轉動聽。
“我說,江道友,你是不是,真把自己太當回事了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