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從校園到社會 “找誰,誰看得住,他能……

從校園到社會

02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 藍光樂隊也在程樾的安排下分道揚镳。

按照程樾的意思,蕭曉峰很适合組樂隊,可以繼續走這條路, 但蕭曉峰本人卻堅持走創作路線,她還是不信邪, 對自己的才華也比較自信。

程樾也沒強迫蕭曉峰服從, 既然要走創作路線, 那就要靜下心來磨煉,該培訓培訓,該上課上課, 等打磨一段時間後可以先嘗試出一首單曲看看成績。

樊超要玩Funk,這一點毋庸置疑,但他一個貝斯手單打獨鬥是很難玩起來的,所有人都知道貝斯手單飛的代價有多大,除非是有名氣的大神,花樣多,練耳和扒譜都已經滾瓜爛熟了,不愁錢,那倒可以玩玩。

程樾也給了樊超兩個選擇, 一是嘗試現在正熱門的直播,把藍光樂隊的部分粉絲圈住, 就在直播間裏Solo,還要和粉絲們多互動, 多聊天, 另一個就是去走大量的商演,在實戰中尋找自己,摸索出一套最舒服的模式。

這兩條路都是以賺錢為主, 最起碼可以保障經濟來源,尤其是第二條路,程樾認為最适合樊超,畢竟藍光已經聽慣了掌聲和尖叫聲,突然換到直播間那種自high的環境,也很難适應。

最主要的是,現在的市場稀缺優質貝斯手,很多樂隊商演都要借兵,以樊超的能力絕對榜上有名。

關于程樾的安排,樊超沒有什麽異議,他很快就選擇了商演那條路,上臺實戰才是他的追求。

與此同時,樊超也非常明确的和程樾表示,說:“有機會我還是想組樂隊,而不是當個流水線商品。”

這一點程樾也十分贊同:“當然,把你當做龍套一樣借來借去,我也不願意。你不如就當這是個機會,多認識一些樂隊一些人,要是遇到志同道合的,你盡管告訴我,後面的事我來辦。”

樊超有些驚訝,沒想到程樾沒有跟他講任何條件。

然而程樾話鋒一轉,又說道:“但有一件事,咱們要先講清楚。”

樊超接道:“你說。”

程樾說:“你的聲音我聽過,音色不錯,但是Funk畢竟小衆,就算你将來紅了,能圈住的也只是一個固定群體。”

樊超笑了下,并不在乎:“我知道,在國內能聽得懂Funk的有幾個?”

越是個性的東西欣賞的人就越少,他既選擇了這條路,就料到了這條路上的人不會多。

程樾繼續道:“我原本的想法是,給你配一個鍵盤,但一定要夠得上你的水平,不能拉跨,至于鼓手,自然有範陽。其實這樣的配置藍光已經有了,可惜曉峰有她自己的想法,少了鍵盤手,你和範陽也玩不起來。”

樊超一頓,顯然沒有料到程樾曾經這樣考慮過:“如果真是這樣,那就不是藍光了。”

是啊,樊超的Funk風格和邵北川的可以說是南轅北轍,這樣轉型,藍光的粉絲會很難接受,範陽和蕭曉峰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适應。

程樾說:“所以在走商演的時候,你需要自己尋找未來的夥伴,這件事我幫不了你,只有你自己知道,誰和你更有默契。”

樊超很快同意了,這也是他自己一直以來的堅持,不湊合,不将就,找夥伴一定要理念契合,水平一致。

本以為這次的談話到此結束,沒想到程樾最後突然又提起宋雨菲:“有些醜話我要說在前頭,我希望類似那天的事不要再發生。”

樊超愣了愣,覺得程樾小題大做了:“男歡女愛很正常,每個樂隊都這樣。”

程樾冷笑:“可你現在還沒有樂隊。以後到別的樂隊去,請你不要太放飛,不要耽誤正事,也別捅出婁子讓我給你收拾。”

樊超“嘁”了一聲,擡腳走了。

程樾也懶得跟他置氣,等到範陽過來時,她才将心裏的隐患道出:“以他這種性格,早晚還會惹事。”

範陽想了下,建議道:“那要不要找個人看着超兒?”

程樾反問:“找誰,誰看得住,他能聽誰的?”

範陽不說話了。

是啊,樊超誰的話都不聽,他一向自我。

“就讓他自己去撞頭吧,吃個大虧也就長記性了。”

關于這一點,程樾想的很清楚,看的也明白,在其他行業裏,像是這種死犟且喜歡較勁兒主,也是大有人在,這種人通常不撞幾次南牆,不磕的頭破血流,是不會改變的。

等到跟頭栽了,泥坑裏翻船了,她自然會找人去善後,到時候再和樊超談條件,無論是管教還是“馴服”,他将再沒有讨價還價的餘地。

說白了,就是他身上戾氣太重,必須要打磨,而打磨的方式決不能靠平時的規勸和說教,要動手,就得在刀刃上。

自然這些後話,程樾并沒有告訴範陽,眼下要談的,是範陽的下一步。

程樾原本想着,也給範陽安排“租借”的路線,以他打鼓的能力,去任何一個樂隊都不會掉鏈子,坐鎮後方掌控節奏,本來就是他的強項。

誰知範陽卻提出了另外一套方案:“其實我一直想做全職的經紀。”

程樾很驚訝,無論她怎麽計劃,都沒考慮過這一條:“不打鼓了?”

範陽抓抓頭發,說:“鼓還是要打的,但我現在無論是單飛還是組樂隊,都沒那麽上頭了……”

話落,範陽低了頭。

程樾也安靜了。

有些話不用說,大家都懂,邵北川的離開表面上看只是一個人的去留,實際上卻是傷了筋動了骨。

邵北川這一走,也帶走了範陽的熱忱,因為他之前就一直負責樂隊的粘合工作,所以當樂隊內部逐步發生矛盾,甚至分崩離析時,他遭受的打擊最大,消沉的也比所有人都快。

蕭曉峰早就打定主意走單飛創作路線,樊超有一技之長,才華尖銳,走到哪裏都不怕沒飯吃,宋雨菲聲音不錯,只是缺少點主心骨,比較适合被人安排。

藍光的解散,對其他人造成的損失和傷害,遠沒有達到範陽的程度,這個樂隊是他一手拉起來,他就拿這裏當做是家,如今家散了,他也沒有勁頭再組建新家庭。

過了好一會兒,程樾問:“你想好了?”

範陽堅定的點頭:“想好了,打鼓我就當副業,當興趣,不會荒廢,除此之外我總得有一份本職工作,別的我也不會做,也就是樂隊經紀這塊我還有點經驗。”

程樾也不多廢話,很快就将幾份資料發到範陽手機上,說:“這幾個人我預備讓工作室簽約,你先看看他們的資料,有什麽意見、建議盡管說,既然你決定了,那他們就交給你帶。”

範陽愣了,他開始還以為程樾會反對,會安排他去別的公司打工,畢竟除了藍光之外,也沒聽說程樾還有簽約其他人的意向。

程樾掃過他的臉色,笑問:“你們是不是都以為,我只是因為看上邵北川,才簽藍光的?”

範陽不好意思的笑了。

程樾并不在意被誤解,繼續道:“工作室我不是随便玩玩,它會作為一個過渡,這兩年由我來負責,等将來組建公司,到時候再找人管理。所以,你要真有這份心,就從現在用心摸索,做好了做壞了都不要緊,将來一定派的上用場。”

轉眼到了十月,藍光樂隊的粉絲們遲遲沒有見到樂隊演出,再加上有些人在其他樂隊的商演現場看到了樊超亮相,一時流言四起。

不久,藍光樂隊解散的消息公開,粉絲們哀嚎一片,更有不少人在網上開罵。

這裏面還飄出一個故事版本,說是藍光樂隊在七月簽約了一個工作室,老板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屁都不懂,簽了樂隊還不到三個月就玩砸了,現在成員四散東西,除了樊超都混得很差。

但很快又有人放出消息說,藍光樂隊成員單飛,為的是進一步深造和自我提升,将來還會以其他方式回歸舞臺。

關于邵北川、範陽、樊超、蕭曉峰和宋雨菲的現況,也逐步展現在粉絲面前。

粉絲們一時也難以分辨消息的真假,只是覺得這一切都太不真實了。

明明三個月前還是一家人,如今竟然走上完全不同的道路,出國的出國,深造的深造,轉行的轉行,還有改當練習生的。

五個人,五種人生,怎麽看都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卻因為一次契機,而産生了短時間的交集,而現在又分割成五條線,滑向不同的遠方。

其實這些網上的議論,程樾并不關心,她處理完樂隊的事,為他們安排了後路,一轉頭就紮進了自己的戰場。

除了學校的課業,還有商場上的實戰,程樾知道自己不能懈怠,時間不等人,等在未來的敵人是不會給她時間臨陣磨槍的。

眼瞅着就要到深秋了,程樾沒有給自己放過一天假。

有時候,工作室那邊會由範陽給她發工作郵件或者微信,告訴她現在的進展,等她空閑下來,也會給邵北川去一條語音。

到了十一月,程樾和邵北川一共視頻了四次,每一次時間都不長,他們聊生活,聊音樂,聊未來,聊現在,就是沒有聊過過去。

盡管隔着視頻,也不難看出兩人的變化都很大,邵北川成熟了不少,比在國內時還多了幾分男人味,程樾也比那時候顯得疲憊些,笑容也少了。

有那麽一次,程樾躺在床上和邵北川說話,聽他唱着歌,聽到一半時就睡着了。

邵北川并不知道,在那之前程樾已經二十七個小時沒有合眼,可她一點都不覺得困,雖然累,精神卻是緊繃的。

然而就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她的困勁兒突然上來了,她強忍着,珍惜着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直到終于支撐不住,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等到了十二月,冬日嚴嚴,程樾和許久沒有私下碰面的賀言,終于約了一次,是賀言主動提出的,說是有事要談。

程樾赴約了,地點就在邵北川朋友的那間酒吧裏,自從邵北川離開,來這裏聽歌就成了程樾唯一的消遣。

程樾一早就等在包廂裏,賀言進來見到她,剛要開口,卻是一怔:“你的臉色怎麽這麽差?”

程樾戴着口罩,咳嗽了兩聲,她的确很不好,重感冒已經一星期了。

程樾直接問:“找我什麽事?”

賀言很快跟服務員要了杯熱水,折回來放在她面前,說:“原本是有事的,但是你現在的狀态,并不适合談。”

程樾沒應,掀起眼皮看他。

這幾個月他們的交集并不多,大部分時候都是走過場,都有第三人在場,看似他們的距離被拉遠了,可他們心裏都很清楚,曾經達成的盟友關系,至今不曾變過,而這種表面上的疏離,也只是對外人散發的一個煙|霧|彈罷了。

賀言坐下,看着程樾從包裏拿出藥,就着水吃了,賀言拿起藥盒看了看,問:“這是醫生開的還是你自己随便買的?”

程樾沒理他這茬兒,拿走藥盒,只問:“你這次找我,是不是因為賀之川?”

賀言安靜了幾秒,随即點頭:“我不想再等了。三年內,我想取而代之。”

當你風情萬種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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